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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0四海揚帆》第一十七章 航海日記
  陳守序等到最後一位水手取走食物,才拿起屬於自己的那份鱈魚乾和菜湯。回到船長室,在航海餅乾淋上一些油和醋,這是他的主食。菜湯的配方是陳守序提供並推廣到全艦隊。這種便攜湯料的做法是,用煮熟的肉、動物下水和蔬菜做成一種粘稠的糊狀物,放在太陽下晾乾。然後切成小塊分發到所有的戰艦上,按人頭均分,艦隊儲備有每100人50磅的湯料。食用的方法則是將湯料直接放到開水中攪勻。另外,廚房還提供了醃甘藍作為鹹菜佐食。

  據說這兩種菜都可以降低壞血病的發病率,好不好用只能等航行結束再評價了。

  在廣闊的大西洋與太平洋上,東北信風是非常穩定的系統。戰艦每天都重複著類似的工作。

  如今已是9月,與正常時間啟航的馬尼拉大帆船不同。大帆船年初啟航時,信風帶的邊界大約在北緯5度至北緯25度。而9月信風帶會北移,邊界移動到北緯10度至30度。陳守序必須給艦隊留出足夠的安全邊界,所以他的航行區域基本是在北緯13度至15度之間直線向西。

  遠洋航行的生活十分枯燥。航行狀況較好,船上恢復了3班製。水手值班4小時就可以休息8小時。但船長不行,船上只有陳守序與他的航海長哈裡斯.阿克頓能夠帶班,他倆還是兩班倒。

  對船長來說,航行中的訣竅是讓水手時刻忙個不停。不管是什麽民族,人只要一閑就會胡思亂想。所以在航行中,只要條件允許,陳守序就會組織各種訓練和演習。輕武器訓練、重武器訓練、升帆收帆訓練,戰鬥演習、消防演習。

  陳守序打算利用航行的時間,讓陸戰隊和水手之間的技能得到互補。為了讓更多的水手能達到陸戰隊的戰鬥力,船上經常能看到一排衣衫襤褸的水兵在甲板上操練隊列。而水手拋抓鉤,攀登舷牆的能力也很值得陸戰隊學習。

  當班的水手在操船的間隙,必須不停地洗、刮、掃甲板上下各個角落。陳守序不管其他艦長怎麽做,他當值時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和水手們一起乾。用聖經磨石洗甲板是船上最苦的活,也是最容易激起嘩變、鬥毆的工作之一,陳守序這一帶頭,讓其他人也沒話講。

  很多年輕水手覺得甲板上空氣好,海風吹拂很涼快,夜晚就睡在露天甲板。在連續多人得了感冒後,陳守序禁止了這種行為。這個時代,感冒可是會死人的。

  每天早晨,陳守序都要巡視全船,檢查各種設備。桅杆、船舵、鐵錨、絞盤、水泵、煤爐,他全部都要走一遍。錨纜因為經常使用,時間一長就會出現磨損,為了減緩進一步損壞,就要用細線纏緊錨纜破損處。

  艦上裝載的長艇和小艇,船板縫隙也要填補,還要塗上一層混雜了鉛粉的瀝青,以防止蟲蛀。

  艦隊除了在編的船員,還有一些俘虜的耶穌會老師。這些人也不能閑著,所有三桅戰船上都開設了文化課學習班,每天上午和下午的課程一樣,以方便值班的人員。學校的老師和兼職軍樂隊的水手待遇一樣,上六天班可以休息一個周末。陳守序給大艦的艦長規定了任務,只要沒有特殊情況,每人每天至少帶課一個小時。為此他還在本次航海的條例中增加了一條,抵達目的地時,每艘船要抽十個人出來考試,名次排在最末的戰艦艦長要個人掏錢出來獎勵平均分第一的水手小組。

  通過以上種種做法,陳守序硬是把枯燥的跨洋航行安排的每個人都異常忙碌,

水手們倒在吊床上就是鼾聲四起。  遠洋航行,為了測量方便,一個工作日的計算是從正午到正午,不是午夜對午夜。

  航海日志由哈裡斯負責,一般像這樣記錄:

  “10月24日,風向東北偏北和東。航向正西,航行距離90海裡。緯度北緯14度29分,西經149度28分。指南針誤差偏東6度13分。航行一切正常。“

  航海日志之外,每夜臨睡前,陳守序還會寫下自己的航行日記:

  “10月25日……

  風浪偏大,但我不想降下過多桅桁。隻降下了頂桅和上桅桁。收起中桅帆一片縮帆,底桅帆兩片縮帆。縮帆是為這次遠航準備的帆裝,中桅帆裝有3片,底桅帆裝有4片。通過啟航以來的測試,縮帆大大增加了船隻應對風力的靈活性。如果沒有縮帆,這種風力下,我會考慮收起中桁帆或者底桁帆。視情況而定。”

  ———

  “10月27日……

  到這個時候,我的船上只有少數幾個病號,而且都沒有大礙。不管任何人,只要有一點壞血病的症狀,醫生都會隨時用麥芽做成麥芽汁給他喝。

  醃甘藍,人們一開始都不願意吃。半個月前,我想了個辦法,並且一天不輟的堅持了下來。每天都做一點醃甘藍放到我的桌上,並且要求管理人員每人都吃一點。其他人自由選擇,可吃可不吃。就這樣,不出一周,全船都要定額配給了。海員的脾氣和習性就是這樣,一般很難接受不常見的食物。即使告訴他們吃了對身體有好處,不吃就會疾病纏身,他們也一概不接受。而作為船長,如果我一帶頭,他們的態度就會發生改變。

  ……

  我也不只知道到底是什麽在起作用,不過全船上的人都很健康,也許便攜湯料和醃甘藍這些真的有用。”

  ———

  “10月28日……

  陰天,有薄霧。輕風,風向介於東北偏北至西南偏南。難得出現了風向多變的情況,由於科裡奧利力的影響?我不確定,今天無法計算經度,也可能是觀測有誤……”

  ———

  “10月30日……

  天氣晴朗,後半天有穩定的大風。乘風破浪的感覺好極了。

  準確測量了經緯度,測算經度得到一天的航程比根據航海日志推算了多了14海裡,洋流的作用,這很正常……“

  ———

  “11月5日……

  今天殺了最後一隻羊,讓全船的水手們美美吃了一頓。

  羊湯真好喝。

  現在船上還剩下20多隻母雞,我懷念雞湯的味道……“

  ———

  “11月9日……

  今天的消防演習簡直是一團糟,發了大火。

  按照演習的設想,長水號下層甲板起火,即將蔓延到彈藥庫。所有人最優先的工作是排成隊將火藥全部丟進大海。

  隨處放置木桶和帆纜堵住了消防通道,按照這個速度,如果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我們全部都會被爆炸的火藥庫轟上天。

  懲罰失職的水手小組清洗一周的廁所,除了他們自己,所有人都讚成……“

  ———

  “11月13日……

  今天通過了國際日期變更線,通知艦隊將日歷撥快一天,艦長們都一頭霧水……

  依然是強勁的信風,舒爽的天氣。正午的時候下了一些小雨,水手用帆布搜集雨水。

  下午一個水手在船首甲板上廁所時,失足落水。戰艦被迫轉向迎風,放慢速度以放下小艇進行救援工作。花了一個小時把人救上來,幸好沒有遇到鯊魚。明天開始,要加強廁所甲板的安全工作……”

  ———

  “11月17日,風力強勁,下起大雨。

  收起前桅中帆,上帆,主桅上帆,降下各橫桁。一開始,水手們高興地將吊床和備用吊床拿出來在雨中清洗,海水洗吊床效果很不好,他們都是搜集雨水用來清洗吊床。可後來雨實在是太大了,戰艦被迫在露天甲板上拉起帆布,以做遮擋……”

  ———

  “11月18日,天氣依然不好。能見度很低,保持艦隊的目視接觸非常重要。各船都冒險派出水手爬上桅盤瞭望台。

  信風吹來厚厚的雲層,海面蒸騰起霧氣,烏雲攜帶陣雨傾盆而下。

  很多人感冒了,我注意到最近船員得病的人數在上升,得盡快找到休整的錨地。

  這種天氣下,我無法測量太陽的角度,不能計算得知艦隊確切的位置。按照船速,應該距離馬紹爾群島很近了。但願不要因為壞天氣錯過島嶼。”

  ——

  陳守序收起日記本,倒了半杯龍舌蘭。船長的壓力很大,陳守序發覺適當飲酒可以幫助睡眠。

  第二天天氣放晴,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蔚藍的天空下,瞭望台的水手能一直看到海天線。

  在艦隊的左舷側後方,瞭望員向全船提醒發現島嶼。

  雖然艦隊已經超越了島嶼,陳守序看著桅頂旗幟指示的風向,東北風,並不會導致逆風航行。

  掛出信號旗,全艦隊按照旗艦指示的方向轉舵,在當天下午靠近了島嶼。

  陳守序擔心觸礁,在距離島嶼尚且有5海裡的位置轉向迎風,降下帆桁,減緩了航速。

  艦隊派出羅伯茨的暴風號前出偵查。

  這是一座新月型的珊瑚礁,環礁新月型的兩個尖端之間距離約有10海裡,最寬處約5海裡。暴風號貼近島嶼後,放下小艇,用鉛錘測量水深。環礁北側一片在水面以下,航道足夠寬,足夠深。

  在暴風號的引導下,艦隊使用兩面底帆小心地駛入了環礁中央的潟湖。這座環礁有大片區域位於海面以下,沒有躲避風浪的功能,並不是艦隊能休整的地方。

  經過兩個月遠洋航行,水手們第一次看見陸地都很興奮。陳守序還是同意在潟湖臨時靠泊。潟湖最深處約有20米深,繼續向南存在擱淺的風險。艦隊就在潟湖北面下錨,船身在風浪中起起伏伏。

  在潟湖的東南側,是連續不斷的海灘,像一條露出海面的堤道,這是環礁最大的島嶼。長度約有5海裡,寬度卻只有3,400米。島嶼露出海面的高度只有1米。

  各艦的艦長都帶著一隻隊伍,乘坐長艇登上島嶼。島上最高的樹有5,6米,多是低矮的灌木樹叢。沒有看到陳守序最渴望看到的椰子。

  瓦塞康塞洛斯蹲在一株低矮的植物前,仔細查看著。

  “這是什麽植物,有用嗎?”

  “我不確定,像是一種馬齒莧。如果是真的,可以作為蔬菜食用。”

  陳守序聽到蔬菜二字就高興,立即派水手搜集。整個艦隊就剩梅爾維爾號上還有一隻羊,捕鯨船上的水手比較少。慣例,羊先試吃。

  “司令,這種植物也許不是個好消息。”

  陳守序看著康塞洛斯,“什麽意思?”

  “馬齒莧是一種耐旱植物,生長這麽多,島嶼應該沒有淡水。”

  康塞洛斯這麽一說,陳守序也察覺出來島嶼奇怪的地方了,偌大個太平洋珊瑚礁島,居然沒有椰子樹。

  為了驗證,陳守序讓幾個水兵在沙灘上挖掘。像這種珊瑚礁島,雖然沒有淡水湖, 但沙子有富集雨水的作用,向下挖幾米可能滲出能夠飲用的淡水。

  上岸的人不少,水兵在不同的地點挖了十幾個坑,沒有發現淡水。

  陳守序吐了一句國罵。

  島嶼不能讓艦隊休整。那唯一的用處就是補充新鮮食物了。

  陳守序看向島嶼中為數眾多的海鳥。這些海鳥一點不怕人,有十幾種之多。陳守序能認出的只有鰹鳥和海鷗,不過這不重要。他一揮手,讓士兵們拿著漁網和其他工具圍了上去。

  “鳥兒啊鳥兒,對不起了。我的士兵已經有2個月沒吃到新鮮肉……”

  讓水兵更驚喜的是,島上發現了偌大的螃蟹,為食譜上又加了一道菜。

  珊瑚礁的潟湖是魚類聚集的地區。雖然一直在大海上航行,但遠洋向來是藍色的沙漠,除了一些大型金槍魚類,其他魚都難以看到。

  各船都派出小艇,放下拖網在潟湖中捕魚,士兵對新鮮魚肉的渴望不亞於肉類。那些生蛆的鹹魚實在吃不動了。

  魚有不少,眼睛就能看見,但不知道怎麽抓。3個小時過去,十幾艘小艇隻捕到30多條,不乏一條沒撈到的倒霉蛋。這些菜鳥後來乾脆放棄了捕魚,劃到岸邊去撈牡蠣和海貝了。

  ……

  士兵們忙著準備晚餐時,陳守序最終確定了所處的位置。北緯14度38分,東經169度,塔翁吉環礁,馬紹爾群島中的拉塔克群島最靠北的環礁。

  有了經度在這個時代就是開了地圖。陳守序看向海圖的西南邊,距離比基尼環礁,還有3天的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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