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舊蔚藍,望不到邊。
海,依舊蔚藍,探不到底。
‘海上男人號’駛離漁港之後先是在港外錨地逗留,連接衛星信號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對船上所有的補給品、燃料、設配等進行最後一次核對檢查,如果發現紕漏可以立刻返港。
蓋上底倉主油料罐的儀表,江雲楓記錄下所看到的數據並且和手上的表格仔細核對,準確無誤後才用對講機匯報給艦橋。燃氣輪機散發的熱量逼烤的江雲楓汗流浹背,抬手抹去像雨滴一樣的汗水立刻順著樓梯往上爬,一秒都不想在這炙炎地獄般的底倉多待。
上到二層生活區蓋上艙門江雲楓一屁股就坐在艙門上氣喘如牛,比起24小時都高溫悶熱的底倉溫度恆定維持在舒適的二十多度的生活區簡直就是天堂。穩坐在艦橋船長位置上的田所爸爸收到帶領著江雲楓、幸平創真、薙切繪裡奈三人去進行檢查的阿純發來的準確消息對掌舵的大副點點頭。
大副會意對輪機長德叔說道“德叔,一切正常!我們出發吧。”
“好勒!”德叔平穩的推起動力杆感受著船體的輕微震動,確認漁船開始前進之後才按下起錨機將嵌入錨地的船錨拉出海面。全仰仗高度的這套高度智能化的中控系統,才讓區區四個經驗豐富的老海員把這艘八百噸級的船舶開動起來。雖然操作系統和語言都是中文好在江雲楓這個門外漢翻譯,資深輪機長德叔很快就能熟練操作。
‘海上男人號’與同在錨地進行最後檢查的船隊分離,開足馬力船尾激起一陣白浪獨自朝著北方駛去。確認進入既定航道後田所爸爸抓起話筒向全船廣播“本船已經進入航道,16:00到18:00開放甲板準許運動!”
“聽到了沒有,快起來!抓緊時間好好享受一下,不然過了今晚在想看到這麽風平浪靜的景色可就難了!”聽完船內廣播的阿純鼓掌召集三位年輕人,催促著他們上去透透氣。
一身輕便裝扮腳蹬帆布鞋的薙切繪裡奈一馬當先,幸平創真緊隨其後。唯獨江雲楓磨磨蹭蹭的爬起來沒有跟著上甲板,而是返回自己居住的艙室翻出一盒暈海寧扣了兩粒就著飲用水吞下才敢離開。
當江雲楓來到前甲板時看見薙切繪裡奈像一個開心的孩子似得用望眼鏡眺望著遠方的海平面,金色的馬尾辮隨著動作起伏飛舞完美的體現出主人此刻心情。幸平創真正在查看水手長阿純把先前布下的海釣竿收起來,看看有什麽收獲作為今晚的晚餐。
“大小姐看什麽呢,這麽高興?”很少見到沉穩如冰的薙切繪裡奈這種形態的江雲楓不由得有些好奇,手搭涼棚極目遠眺只是在遠方的海面上隱隱約約看見幾個黑點沉沉浮浮,時不時還有水柱噴出“哦~原來是鯨魚啊,有什麽好好奇的,大小姐還沒在水族館裡看膩嗎?”
“你懂什麽?!!水族館那些馴養出來表演的鯨魚和這些野生的能比嗎?走開~你這尊汙穢物在這裡只會影響我欣賞自然之美的心情!”薙切繪裡奈放下手裡的望眼鏡操作起身旁三腳架上裝著長焦鏡頭的單反相機,抓拍夕陽余暉下那些鯨魚浮出水面換氣和噴水的美景,被嫌棄的江雲楓尷尬的摸摸鼻子拿起薙切繪裡奈放下的望眼鏡在風平浪靜的海面上搜索起來。
“阿楓~!!!快過來幫忙!!有個大家夥咬鉤了!!”幸平創真發了瘋似的飛速旋轉線軸,另一邊海裡的大塊頭感受到威脅不顧疼痛帶著魚鉤奮力向著深海遊去,緊繃的釣線把炭纖維的海釣竿拉出了一個隨時會崩斷的彎度。
“白癡!別急著收線快放!在這樣下去要不是魚竿斷掉就是魚線崩斷!”江雲楓拋掉手裡的望眼鏡撇下化身攝影師的薙切繪裡奈飛奔到幸平創真身邊想要幫忙,不料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往前一撲撞到幸平創真身上,連帶作用下正在和海中獵物較勁的幸平創真也失去平衡,兩人一起被獵物拖行撞在船舷上。
江雲楓焦急的呼救引起了沉醉在拍攝中的薙切繪裡奈,扭頭一看嚇得花容失色。幸平創真此刻上半身已經全部探出船舷之外,之所以還沒有掉到海裡全靠身手矯健的江雲楓在兩人快要墜海的一瞬間雙腳勾住甲板上的鋪設的管線,不過現在情況已經岌岌可危因為江雲楓的雙腳也在顫抖。
“你們堅持住!我去叫人!!”頭一次遇到這種危險情況的薙切繪裡奈一下就手足無措,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跑回艦橋求援。
“來不及了!大小姐幫忙把魚線割斷!!我快支撐不住了~啊!!!”雙手抱著幸平創真腰部的江雲楓艱難的說出方法,話還沒說完一隻腳就從管線上崩脫,失去一個支撐點的二人情況更加糟糕。
已經沒有時間再猶豫了!薙切繪裡奈果斷的抽出別在後腰的水手刀,這是起航前船長田所爸爸配給他們三個每人一把,以便於應付如今這種情況。展開刀刃伸向被輔助背帶牢牢固定與幸平創真身上的海釣竿,可惜因為身形原因始終都差一點就是割不到晃動的魚線,情急之下薙切繪裡奈勇敢的爬到船舷上探出身子,動作幅度過大魚線沒割斷自己反倒是失去平衡向著海面墜落。
我去!
這下江雲楓就傻眼了同時最後勾住管線的左腿也滑脫,當初田所爸爸同樣讓薙切繪裡奈登船通行的時候又在腦海中預想過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 卻始終沒料到會出現這樣一道世界性的難題:在意的人和兄弟一起掉海裡,先救誰?
在這危急的時刻江雲楓感覺自己墜落的勢頭戛然而止,而薙切繪裡奈也被一隻強壯的手臂像拎小貓一樣抓著後衣領提起來放到船舷內側。松了口氣的江雲楓回頭一看原來是離去的水手長阿純及時趕到。
阿純用自己的水手刀斬斷緊繃的魚線悶喝一聲手臂肌肉暴起,將兩個大男生硬是從跌落的邊緣拖回船上。
“這麽大的獵物就這麽個放掉了,多可惜啊!掙扎的時候這麽有勁說明獵物的肌肉非常結實緊致,用來做刺身一定是上佳的食材!!”重新回到船舷內的幸平創真並沒有因脫離危險而高興,反而為和這樣生猛的食材失之交臂而感到惋惜。
折起水手刀別回腰帶上的阿純輕輕照著幸平創真腦袋上來一下,笑罵道“得了吧!你小子剛才就因為那條大魚差點命都沒了,現在還想著吃!今晚注定要吃罐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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