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才掛掉電話的嘉悅聽到敲門聲,驚得一顫,手機啪的摔在地上。
門外的人顯然也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嘉悅姑娘沒事吧?是我。”
嘉悅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麽時候在門口的,匆忙應付了一聲,“恩――麻煩您稍等一下,我正在換衣服......”說著就趕忙撿起了手機,手指快速點了幾下,再看通話記錄,裡面最近一條也是兩天前了。
刪去了和男人的通話記錄,她趕忙整了整忙碌中微亂的衣服,擔心夜色聽到了什麽,又擔心他多想,所以趕忙開了門。
“額――”夜色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這衣服......”
嘉悅一時間愧疚的羞紅了臉,她自己才說完正在換衣服,現在開了門,衣服還是這一身。她真的不善於撒謊,但好在夜色隻是以為她有難言之隱,也沒深究,“你收拾了這麽久,一定累了吧,要不――我請你去附近咖啡廳吃個下午茶吧。”
夜色從初見到她,就被她出塵的氣質吸引,如今他丈夫已經去世,兩人又住進了隔壁房間,他腦子裡隻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完全沒多想什麽。
嘉悅也實在有些心虛,隻是得體的笑著答應了,“是有些累了呢――我剛正要換,擔心你有什麽急事兒,就先給你開門了。”她想了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解釋,“等我一小會兒吧,這身衣服出了不少汗。”
見她答應了自己一起去吃下午茶,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好――你慢慢來,不用急,不用急。”
嘉悅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手扶胸口深深呼了幾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深究自己說的話破綻百出,嘉悅心裡竊喜,看上去他確實沒聽到什麽,嘉悅終於放心了不少,換了一件淺藍白格子的斜襟旗袍,換了雙白底繡花平底鞋。
“我換好了。”夜色正等在門口,看見她這一身出現在自己眼前,真是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嘉悅微微歪著頭,可愛的對他笑著說道,“我們出發吧。”
夜色也是個很紳士的男人,他特意選了一張靠窗的位置,為嘉悅拉開了椅子,“嘉悅小姐請坐。”嘉悅也笑著接受。
“想喝些什麽?在你家時看你們喝的碧螺春,這家店雖然沒有,但是這裡的伯爵紅茶很不錯,陪馬卡龍是這裡的下午茶招牌,要不要試試?”
“好啊。”嘉悅依舊是溫婉的笑著,一副全聽夜色安排的小女人樣子。
不一會兒服務生就把餐點都送了上來,夜色將一碟馬卡龍都向著她推了推,“試一試吧,嘉悅姑娘,真的很不錯的。”
“太見外了,叫我嘉悅就好。”
“好,嘉悅,這一陣子就要同住一個屋簷下了,要是我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你直接指出來就好。”
“夜色,你說笑了,你看著就是個大好人,我其實也有一些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直接和我說就好。說起來,你平時有什麽習慣麽?有什麽我需要注意的事兒,你和我說就好。原本就是我再給你添麻煩。”
“我――我可不講究了。我雖然房間在你隔壁,但我平時都是睡在樓下的,白天才會上去補覺,下午就來這邊吃下午茶。”夜色一副隨意的樣子。
“不用一天都看著店啊,你的生活看起來還是挺輕松的啊。”
“哈哈――畢竟我們店比較特殊,白天――確實不怎麽開,”夜色一臉你懂得笑意,“而且,我和我們老板的主業還是兩個空間之間的業務,
這個店終究是副業罷了。” 夜色隨意的和她閑聊了幾句,就引入了他的正題,夜色畢竟還是有任務在身的,“嘉悅,你同君臨兄在相識這麽多年,有沒有什麽想法啊,你覺得現在他會在哪裡呢?”
嘉悅才放了幾塊方糖,正拿著小鐵杓輕輕攪動著紅茶,聽了他的問話,依舊是掛著得體的淺笑,手上的動作也隻是微微頓了一瞬,“我們兩個都生在那個村子裡,高中時候就一起去了省上讀高中,大學也是一起去的A市,不過,我們兩個人都是一心想要回到我們的小巷子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她似是陷入回憶一般垂下眼。
夜色暗暗想著還能怎樣旁敲側擊問出些什麽,嘉悅垂下的眼卻是隱藏著波瀾起伏的情感,隻是可惜夜色並沒有看到。
之前電話裡的男人,早就與他們許下過約定,由嘉悅出現在倉卿家附近,引起他的關注。等進入了靈魂世界,他們兩人努力若是除去他們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便隻是簡單的試試他們水平深淺,恰當的時候就馬上跑掉,男人說已經為君臨準備了安全屋。
為了安全起見,這個安全屋的位置嘉悅都不知道,可是男人讓她留在這裡,盡量和他們處好關系,以便下一步的行動,雖然法律上妻子都可以拒絕作出對丈夫的不利證詞,她確實可以出於掩護君臨不說什麽有價值的內容,但是她又想和他們拉近關系,故而嘉悅一直低垂眼眸,腦子裡卻飛速轉著,想要給夜色一些聽上去可能會有價值的、但實際上卻毫無用處的線索。
“我們附近還有幾個鎮子,我們都有些親戚在,平時我們也喜歡一到假期就去黃山上住幾天,他――可能上山了吧。”嘉悅想了想,私心覺得這些地方大概都不會被作為安全屋的地點,也就告訴了夜色。
“恩――”他果然有些相信,“隻是這附近的鎮子就不在少數,若是上了山,可就更難找了。”夜色想著就不禁皺起了眉頭,想起歷史上介子推背著老母進了綿山隱居避世,重耳帶了眾多人上山尋找多日都沒有結果,最後隻得作出放火燒山逼他們出來的下下計,他和倉卿隻有兩個,可怎麽在這麽大的黃山找一個人啊。若是真的進了黃山裡可真是讓人不知如何下手啊。
再看看,日頭西沉,天色漸晚,“我們快回去吧,到了晚上還是會有一些和君臨一樣覺醒了的靈魂體,借助生人的夢境,附在生人身上,總之,在外面還是有一些危險的,不過在我們的店裡,有個結界,你就放心住下吧。而且,你是在同另一個世界連接太久了,還好及時將你帶回來了,不然你真的就要徹底變成一個靈魂體了。”嘉悅便跟著他一起回了店裡。兩人點了些外賣當做晚餐,吃過飯後,嘉悅在靈魂世界困了很久,今天一天也實在是辛苦的一天,就早早地回房休息了。
夜色雖然樂意與她多待一會兒,但是晚上他和老板還有任務在身,看著她進了房間,笑著關上了門,徑直下了兩層樓,走到倉卿辦公室的門前,說來也奇怪,這門連個把手也沒有。
夜色手掌輕輕拂過門上的獸頭浮雕,門瞬間就變得虛幻起來,他抬腿竟然就穿了過去,待他穿了過去,門很快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就在辦公室等著老板的命令好了。夜色坐在辦公桌前,打開了桌上的電腦,滴滴――QQ消息,“給我仔細查一查這個叫郭君臨的生平,待過什麽地方,喜歡什麽地方,都給我查清楚。”這都是他的情報員,群發了要求,夜色微眯起眼睛,舒服的靠在老板椅上,雙腿交疊,隨意的把腳搭在泛著名貴光澤的紅木辦公桌上。好在倉卿不在這裡,不然看見這一幕,真是要將他大卸八塊了。
倉卿和韶寒做了實驗之後,倒也還有更要緊的正經事要做,倉卿帶著她去醫院又檢查了一遍身體,頭部傷口的縫合狀態很好,已經可以拆線了,又照了X光片,更是讓人開心的結果,韶寒的右臂和小腿因為並非正面被撞擊,所以也隻是輕微的骨裂,並沒有錯位的情況,醫生說再有一個星期左右,石膏也可以拆了。
本著吃什麽補什麽的想法,倉卿晚點點外賣時,特意多點了一份四川特色的腦花,還添了一份骨頭湯。只可惜韶寒一臉的拒絕,倉卿也實在吃不下去,最後別的菜都一掃而空,隻有桌子正中,孤零零的擺著個完整的腦子。
兩個人盯著一顆腦子,相互謙讓起來,倉卿把小碗端到韶寒面前,“快吃吧,就是給你買的,你腦袋受傷,就得吃點腦子補一補。”他一臉的真誠,眼裡卻滿是笑意。
韶寒輕哼一身,用沒裹著石膏的左手把碗推到了他面前,“我這算是外傷而已,腦子沒事兒的,您最近殫精竭慮的,多費腦子啊,還是您比較需要補一補。”
倉卿正要再給她推回來,韶寒終於忍不住了,拉住他的袖口,“我們都不想吃,就別吃了,我還想洗個澡呢,你抱我去浴室吧,倉卿~咱們倆個別在盯著這麽個腦子看了。”韶寒眼巴巴的看著他,一臉可憐兮兮的朝他撒嬌,“我這幾天一直沒洗澡,都快餿掉了。”
“唉DD”倉卿看著腦子歎了口氣,“你說一頭豬能有幾個腦子,多浪費呀……”他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韶寒抱住了胳膊。
“誒呀,現在養殖的多厲害,一隻雞能有好幾對翅膀,長好多條腿,豬多長幾個腦子也不是不可能的。”韶寒滿眼笑意,兩個人為了一點細碎的小事,偶爾拌一拌嘴,還能看到韶寒撒嬌時候的可愛樣子,這日子過的也是身心愉悅了。
倉卿抱起她進了浴室,把她放在浴缸旁的台子上,“真的不用我幫忙?”
韶寒抬手就把手邊一條毛巾朝他丟了過去,嬌嗔道,“幫忙?你能幫什麽忙?大色狼!”
“好好好,”倉卿連聲應著,又把她丟過來的毛巾給她送了回去,還幫她開了水,調好溫度,臨走時還又叮囑她,“小心別滑倒了,洗完了就叫我,我抱你出去。頭上的傷口才拆線,還是先不要著水,小心感染。”
嘮嘮叨叨的樣子和韶寒祖母當年一樣,“好了,我好歹也是八年醫學碩士畢業,我都知道的。”
“我就守在外面,有事直接喊我。”說完才稍稍放心的關門出去了。
韶寒輕輕脫掉半長的裙子,丟在一邊,才想起來,“壞了DD還沒拿換洗的衣服呢。”但也隻能先洗著,一會兒再想辦法了。
用乾淨的毛巾沾了水,仔細的擦著身子,看著對面鏡子裡自己,頭髮向上盤起來挽成一個髻,幾縷發絲滑落在肩上,襯得頸子又細又長,纖細的肩膀,顯得整個人隻有小小的一隻。
輕輕捏了捏大腿,又撫過肌膚細嫩的小腿,全身都沒有一絲贅肉,可是倉卿怎麽卻說她胖了呢?韶寒心裡暗暗生氣,不過比起嘉悅來,她好像確實要肉乎一點,這樣想起來心裡就更加生氣了。
“還說最喜歡我,真是的,不知道永遠不能對一個姑娘說出‘你胖了’三個字麽?”想著心事慢慢擦完了身體,韶寒裹上浴巾,揚聲朝外面喊道,“倉卿DD我忘記帶換洗的衣服進來,你幫我拿一件嘛~”
“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現在給你送進來?”浴室門上影影綽綽有個挺拔的人影。“進來吧。”
韶寒扶著牆面慢慢站起來,想往門口走幾步,去接一下他送進來的衣服,卻不想她剛剛擦身子,弄了一地的水,再加上地磚本來就滑,韶寒隻有一隻腳吃得住勁兒,一個沒站穩就往前撲去。
好在倉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使她免受親吻大地的痛苦。浴巾往下滑了一點,並沒有完全滑落。
“沒事吧?”倉卿滿眼關切的低頭看向她,卻又馬上移開了視線。韶寒這才注意到,浴巾雖然隻滑下去一點,但從上面看確實是一片春色。胸口潔白的肌膚擦洗過之後
,透著微微的粉色,浴巾圍在胸口,收的頗緊,將兩坨軟肉完美的聚攏在一起,中間是一道幾指深的溝壑。
她趕忙用手捂住胸口,滿面緋紅,“流氓!”
倉卿扶她站穩,把手裡的一疊衣服塞到她懷裡,一手搭在她的背後,一手抄起她的腿彎,一個公主抱就將還裹著浴巾的她抱回了臥室。
倉卿將她放在床上,裹在淺粉色浴巾裡韶寒,在他滿是灰黑色冷硬氣息房間的床上,他卻沒有出去,眼眸漆黑仿佛要把韶寒吸進去,他定定的跪在床邊極專注的看著韶寒。
“喂DD你快出去啦,我換衣服。”韶寒讓他看得臉頰通紅,不自覺的將浴巾又往上提了提。
倉卿幽暗的宛如深潭的眸子還是緊緊盯著她,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傾身靠近韶寒,在她耳根輕輕親了一下。
溫熱的氣息漸漸有些粗重,他含住韶寒通紅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本就因為害羞紅透了的小耳垂,被他含過之後沾了一層水色,他卻沒有停下的意思,細碎的吻一路向下,順著韶寒因為緊張而繃起來的雪白頸子輕輕吻了下去,留下一串水痕。
直到胸口,他的吻越發的用力,胸口的肌膚經不住他的吮吻,已經有星星點點的充血的紅痕。
他的大手漸漸從她腰間上移,直到胸側,他修長靈活的指尖輕輕勾住浴巾邊沿。想要更多,倉卿實在渴求太久了,他想要一把撤下這薄薄的浴巾,用唇感受她的溫度。
韶寒的臉卻已經燒的快要冒煙,看著微微的頭埋在她的胸口,還有他唇瓣的溫度和他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胸口的感覺,他暖暖的掌心正貼著他的胸側,微涼的指尖就要將最後的一層布料扯開。
韶寒心跳的很快,她的手臂和小腿還打著厚厚的石膏……
就在倉卿的指尖慢慢用力,將浴巾一點點往下拽的時候,韶寒握住了他的手腕。“倉DD倉卿DD我DD”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心跳卻越發劇烈,胸口也劇烈的起伏著。
倉卿終於從她胸口抬起頭來,眼裡終於不是剛才的漆黑幽暗,帶了點點笑意的看著她,“是我心急了,寒寒。”
他似是想要在吻她一下,卻擔心自己再次克制不住,隻是撫了撫她的臉頰,就站起身來,“記得把頭髮吹乾再睡,不要踹被子,小心著涼。”說完,就大步往門外走。
“你DD去哪兒啊?”韶寒有些著急的趕忙問他,她擔心自己剛剛的拒絕讓他不開心了。
倉卿已經走到門口,回頭朝她安慰的笑了笑,“去衝冷水澡。”滿眼都是戲謔的笑意,“怎麽?改變主意了?”
“你DD”韶寒憋了半天,才終於憋出來了一句,“你注意身體,小心著涼。”
“恩,”倉卿臨關門前最後笑著同她說道,“一會兒困了就先睡吧,我要和夜色一起去靈魂世界找一找宋小姐的丈夫,還不知道幾點才能回來呢。不能抱著你睡了,你千萬不要踹被子,讓自己著涼了。”
又仔細叮囑了一遍,倉卿才放心的關上了門。韶寒靠在床邊,一邊吹著頭髮,一邊想起了剛才的事,胸口好像還有他唇上的溫度。輕輕扯開衣領,對著鏡子照了照,點點的紅斑從脖子一直延伸到胸口,“大色狼!”雖然嘴上罵著倉卿,但眼角眉梢、語氣裡都滿是幸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