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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歸桐》第239章 封後(2章)
六月流火天,暑熱在東方剛剛破曉便爬上了窗欞。,最新章節訪問:ШШШ.79xs.СоМ 。

 等著陽光普照大地時,廊柱已經被曬得滾燙。

 屋子裡的冰山在半夜就化完了,初到一地也沒得補給,郭聖通一大早就被熱起來了。

 她昨天思慮多了,睡得晚,‘精’神頭有些不足。

 用過早膳後,為了叫自己清醒點也為了納涼,她抱著劉疆去後院的竹林散步。

 竹林是羽年發現的,她一到哪總是滿懷著熱情四處探索。

 夏天的雲有些像打散了的蛋‘花’,浮在空中就連輪廓都是模糊的。

 太陽穿過葳蕤‘花’木的縫隙,投下一地光芒。

 風卷來,帶著火球的味道。

 天生隻適合留在‘春’天的柳樹被曬得奄奄一息,垂著枝條,耷拉著腦袋,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才盛開的紫薇‘花’,也被曬得低垂著眼簾。

 只有那綠葉不為暑熱所苦,依舊鮮明濃綠的醉人眼。

 竹林還只在視野中出現,便簌簌而動卷來一陣狂風。

 風是清涼的,還帶著股竹葉獨有的清新味道。

 劉疆覺得有趣,在郭聖通懷裡樂得拍掌。

 四個月的他力氣倒是不小,拍得人耳膜嗡嗡地。

 羽年誇他:“呀,我們小公子力氣好大啊。”

 他睜著黑溜溜的大眼睛望著她。

 他還聽不懂話,但已經可以分辨語氣。

 於是,他拍得更厲害了。

 郭聖通有些無奈:“你可別逗他了,這就是個人來瘋。”

 話音剛落,劉疆就咿咿呀呀地喊起來,似是為自己抱不平。

 她好笑地拿額頭輕輕點了他一下:“你啊,這麽點我就說不得你了,那以後還了得?”

 劉疆咯咯地笑,笑聲軟糯極了。

 到了竹林下,風更勁了,吹得人衣袖飄飄,暑熱頓消。

 劉疆伸著小手要夠青翠的竹葉,郭聖通叫羽年折了一葉拿給他看。

 他扭著麻‘花’往外夠,羽年忙拿遠些。

 他現在跟小狗沒什麽區別,看著什麽感興趣的都想‘舔’一下。

 多不乾淨啊,當然不可以。

 他有些不高興,撅起嘴嘰哩哇啦地說了一大通。

 羽年捂嘴笑。

 他這下是真生氣了,回過頭來又開始數說起郭聖通來。

 郭聖通笑:“你這孩子脾氣還不小。”

 劉秀‘性’格溫柔寬和,她趕不上劉秀,但也還算是個好說話的啊。

 怎麽就養出這麽個小霸王了?

 要是前世也是這般‘性’子,那前世想必在她被廢後日子難過的很。

 她‘唇’邊的笑意漸漸回落,心底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生完劉疆鬧了一場情緒病後,她滿以為自己已經看得通透,不再執著,不再惶恐。

 未來但憑初心,勇敢前行就是。

 可人到底只是人,不是神。

 許多事不是想的明白就行。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心頭的一塊‘肉’。

 她怎麽才能當前世的一切不存在?

 終究都是經歷過的。

 這輩子闖得過去嗎?

 她不知道。

 剛嫁劉秀時,她還天真地想著,她要面上和他恩愛,牢牢地把控住他。

 可,怎麽能劃分清呢?

 戲做久了,如何能不沉淪?

 她在他面前越來越自在,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早就把要樹立賢良溫婉的目標忘在腦後了。

 他比她想象的還要包容她,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的底線究竟是什麽?

 為什麽能對她這麽包容?

 因為她大舅是真定王?

 可時至今日,他早就不需要借大舅的勢了。

 那是正如他所說,他是真的愛慕她?

 愛慕——

 她呢喃起這個詞,心下悲喜不定。

 他的確是這麽說過,在娶她之前。

 但郭聖通始終不敢輕信,她寧願相信這是他的一時新鮮。

 只是,這個新鮮勁有些久了。

 那是真愛?

 呵呵呵……

 把真愛小貴人放在哪了?

 也不知道她多漂亮。

 想想前世廢後時肯定‘精’彩的很。

 嘖嘖嘖……

 無端廢元後,還不知道朝臣們要如何勸誡呢?

 說不得,還有人要以死相‘逼’。

 但想必是沒用的。

 沒想到啊,劉秀也有為紅顏怒發衝冠的時候。

 她知道自己現在很酸。

 這種情緒真的不好啊,不好。

 要是當年呂後也像她這樣醋意滿滿,只怕是鬥不過戚夫人的。

 她也得收斂。

 嗯,收斂。

 無愛才是製勝法則啊!

 “呀——”

 劉疆見她一直出神,不滿地大聲呀了一下。

 郭聖通終於回神,她抱起他舉高:“你現在怎麽一天比一天脾氣大?你說你是像誰呢?”

 她蹙眉想了片刻,遲疑地問羽年:“是不是有些像況兒……”

 母親‘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有況兒是有些脾氣的。

 羽年道:“外甥像舅,婢子覺得有道理。”

 說起郭況,郭聖通也是日夜掛心。

 他現如今跟著鄧禹北進長安,雖然捷報不斷,雖然鄧禹文韜武略是再穩妥不過的人,但她仍然擔心。

 反倒是母親,寫信來時提起況兒驕傲不已。

 母親說,她總算沒把況兒養成紈絝,還能幫扶著郭聖通一點。

 郭聖通如今也是做母親的人,她明白母親盼著況兒出息的心理,但與此同時,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母親的重點是在後面那句話——能幫扶她。

 她每想到這鼻子就酸,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抱著疆兒,響亮地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逗得他咯咯笑個不停。

 他的笑容實在是太無邪了,如陽光般照得她心底通亮。

 “夫人……夫人……”

 一個小‘侍’‘女’頂著大太陽風風火火地跑來,遠遠地就喊起來。

 常夏皺眉,回身就罵:“嚷什麽呢?有沒有規矩?小公子經得住你這麽一驚一乍?”

 小‘侍’‘女’被罵了忙拜下認錯,但嘴角仍是咧開了笑:“夫人,陛下遣人來傳旨。請您到正院去……”

 封後?

 常夏和羽年對視了一眼,都欣喜都看著郭聖通。

 雖說郭聖通出身尊貴,又育有子嗣,還是發妻,按理來說劉秀稱帝後她必封後。

 但是只要一天沒落實,總還是叫人有些不安。

 如今封得這麽乾脆,當然叫人心裡痛快了。

 相比她們倆的喜悅,郭聖通一時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什麽好高興的?

 將來說要收回去就收回去?

 你還得對他感恩戴德,不好笑嗎?

 她從容地抱著劉疆回到了正院。

 好家夥啊。

 裡裡外外的人都跪下了。

 看來她要再來晚些,這些人都得曬暈。

 她把劉疆遞給常夏抱著,跪下接旨。

 “……詔曰:皇天上帝,後土神隻,眷顧降命,屬秀黎元……秀猶固辭,至於再,至於三……羣下僉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帝王承天立極,須使四海同倫,萬方向化……匪獨外治,蓋亦內德茂焉……故政教弘敷,肇先宮壼……所以共承宗廟,助隆孝養……發妻郭氏貌和德嘉,生長子疆……宜奉宗廟,俾佐朕躬,正位中宮,為天下母。其赦天下,與民更始。布告天下,鹹使聞知……”

 使者洋洋灑灑地念了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總結起來先說劉秀無奈地應天之命稱帝,而後又覺得她可以立為皇后。

 無奈嗎?

 光是這次南下回軍,劉秀便不知道被諸將勸誡了多少次。

 到中山國後,諸將便聯名上奏:“漢遭王莽,宗廟廢絕,豪傑憤怒,兆人塗炭。

 王與伯升首舉義兵,更始因其資以據帝位,而不能奉承大統,敗‘亂’綱紀,盜賊日多,群生危蹙。

 大王初征昆陽,王莽自潰;後拔邯鄲,北州弭定;參分天下而有其二,跨州據土,帶甲百萬。

 言武力則莫之敢抗,論文德則無所與辭。

 臣聞帝王不可以久曠,天命不可以謙拒,惟大王以社稷為計,萬姓為心。”

 劉秀未應。

 但有句俚語說得妙極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如今名分未定,諸將比劉秀急的多。

 他們迫切地需要劉秀豎起大旗來,也好讓自己的奔頭更清晰點。

 行進到南平棘縣時,屢次勸誡劉秀稱帝的耿純再次進言。

 也不知是不是被‘逼’急了,耿純這次直白的讓郭聖通聽了都不好意思。

 “天下士大夫捐親戚,棄土壤,從大王於矢石之間者,其計固望其攀龍鱗,附鳳翼,以成其所志耳。

 今功業即定,天人亦應,而大王留時逆眾,不正號位,純恐士大夫望絕計窮,則有去歸之思,無為久自苦也。

 大眾一散,難可複合。

 時不可留,眾不可逆。”

 耿純大概以為嚷一句你再不聽話我們就要各奔前途就能說動劉秀了,沒想到劉秀只是大為感動了一下,繼續推讓。

 郭聖通聽著消息後都想為耿純吐血。

 所以這次諸將再勸,郭聖通想劉秀假設再不從,說不得他們真得急眼了。

 還好,劉秀也懂做人不能太過分的道理。

 看看……

 還說什麽劉秀溫柔寬和,其實最壞的就是他啊。

 他麾下諸將真是個個都決意要舍命為他爭天下了嗎?

 不見得。

 肯定也有人覺得就這樣偏安一方,當個土皇帝不錯。

 爭霸天下,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嗎?

 可劉秀卯著勁不肯稱帝,又叫這些人越來越不舒服。

 我們這般出生入死為的什麽?

 還不是要那從龍之功?

 你這三番五次地推諉算什麽?

 將來再讓別人坐了天下,哪還能有我們的活路了?

 於是,諸將越來越急切。

 他們已經覺得劉秀不稱帝不可了。

 今次劉秀終於順從後,想必大家都是松了口氣。

 郭聖通跪在地上,魂遊太虛地聽完了冊後旨意後深伏在地:“謝陛下。”

 使者不敢受禮,忙避開。

 她站起身來,雙手接過旨意。

 也不知為何,這一刻她突然冒出些感慨之意。

 很是意外的感慨之意。

 為什麽要意外?

 難道劉秀起初沒有立刻封她為後?

 可遲一點早一點有什麽區別呢?

 為什麽要感慨?

 難道除了她,還有別的選擇?

 使者又從袖中‘摸’出一封詔書,清了清嗓子道:“劉疆接旨……”

 還有?

 這是立太子吧。

 也是,她被封為皇后,劉疆作為嫡出長子,毫無爭議便是太子。

 立了也好,免得將來劉秀再跑丟了叫諸將慌‘亂’。

 羽年連忙上前抱著劉疆跪下,代他道:“劉疆接旨。”

 使者的嗓子已經明顯冒火了,不像之前那般感情豐富了。

 郭聖通很同情他,大夏天的念這麽久誰受得了?

 “……詔曰: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禦還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僵之休……嫡長子疆,天資粹美,宜立為皇太子……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嗯,還好,這次詔書明顯短得多了。

 羽年抱著劉疆俯身接旨。

 使者長出了口氣,就此功成身退。

 郭聖通想賞他碗酸梅湯都沒來得及。

 估計是急著去回命。

 不過,劉秀怎麽還沒回來?

 也不打發個人回來。

 郭聖通把兩道沉甸甸的旨意‘交’給常夏封存後,本想叫她去打聽打聽,但想想還是算了。

 劉秀剛稱帝,諸將的分封就夠他忙的。

 流血流汗了,終於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了。

 要對誰偏頗了,那不得委屈死?

 由著他去折騰吧。

 沒想到的是,她叫人打水來給自己和孩子淨面洗手後剛準備去竹林,劉秀回來了。

 他大踏步地進來,一臉興衝衝。

 滿屋‘侍’‘女’在剛望見他的身影便跪下去,“拜見陛下……”

 於是,她也跟著躬身,“妾迎陛下……”

 他忙上前扶起她來:“你我夫妻一體,不用講這些虛禮。”

 她順從地起身,把劉疆遞給他抱:“那陛下抱抱四個月的太子。”

 她眉眼帶笑,站在廊下恰如一枝清麗的梨‘花’。

 他笑著接過,本想喚她桐兒。

 但想初稱帝,還是不這樣了,再叫人覺得他輕慢了桐兒。

 於是,他喚她皇后。

 他們進到裡間,常夏奉上冒著涼氣的酸梅湯。

 他滿飲了一大碗後,和郭聖通說話。

 “臨時起意,凡事都倉促簡陋。

 等以後定下來了,朕補給你和疆兒隆重的冊立大典。”

 郭聖通點頭。

 冊立大典禮儀繁瑣,累得很。

 但她沒有說不用。

 為什麽不要?

 她問劉秀:“陛下一直苦拒, 今次為何……”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劉秀就明白了。

 他道:“朕長安時的同舍生強華自關中奉赤伏符,曰‘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鬥野,四七之際火為主’。

 群臣以為天意不可違,複奏曰:‘受命之符,人應為大,萬裡合信,不議同情,周之白魚,曷足比焉?今上無天子,海內淆‘亂’,符瑞之應,昭然著聞,宜答天神,以塞群望。’

 朕隻得命人在在鄗縣南邊的千秋亭五成陌設立祭祀天地的壇場。而後稱帝。

 朕是高祖血脈,國號依舊為漢,帝號建武,並改鄗縣為高邑。‘’

 他說到這,歎氣道:“昨日大封群臣,忙‘亂’到三更還在吵嚷。朕到後來便索‘性’歇在那了,免得回來吵醒你們母子。”

 郭聖通趁機好奇道:“那想必現下是封的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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