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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蠱布天下》三百八十四
風箏居然真的帶我到泉邊,我一下地立刻撲過去洗臉,洗手,漱口。再回頭時現風箏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我的衣領,把我拎進一間屋子。

 我沒功夫細看屋內陳設,因為我的視線全被美人榻上的女子給吸引了。

 她嬌慵無限地斜倚在那裡,繡著大朵牡丹的長裙居然是唐式的,低胸高乳誘惑無限。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但是松挽的雲鬢卻是一片銀絲。

 白魔女!我在心裡叫。

 “風箏拜見夫人。”風箏單膝點地,目不斜視。

 白魔女的目光在我身上一轉,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永淳公主?果然是個小美人。”

 風箏已經解開了我的啞穴,我客氣道:“哪裡哪裡,姐姐才是個大美人。”

 白魔女大笑起來:“姐姐?公主可真會哄人開心,老身可是做你祖母都有余了。”

 我一呆,二呆,三呆,脫口而出:“難道你就是葬花夫人?”

 白魔女笑得千嬌百媚,我心裡是拔涼拔涼地,還以為葬花夫人是像《倩女幽魂》裡的姥姥那樣的怪物,卻原來是比姥姥更怪物的怪物。除了她的白就沒有一樣特征是符合她的實際年齡的,妖孽啊!

 此妖孽見我目瞪口呆似乎很是好笑,愈地笑得花枝亂顫了。

 “你讓人把我綁架到這裡來有何用意?”此時我反倒鎮定下來,也不用廢話來掩飾自己的不安了,單刀直入地問。

 葬花夫人悠然抬手,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忙上前扶她起來,簡直拿出了侍候皇太后的架勢。

 “一直有人不希望永淳公主到鳳麟王身邊,可是公主還是去了。說起來真要怪我這些屬下無能啊。”葬花夫人淡淡地開口。

 我道:“一直有人希望葬花夫人不要再出現在人世,可是夫人還是屢屢現身。說起來真讓那些人寒心啊。”耍嘴皮子誰不會啊?

 葬花夫人一笑,道:“我一直很好奇永淳公主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竟然連火狐、火麒麟、銀鼠這三個小畜牲都被你網羅。幾十年來敢背叛我鬼谷的人不是沒有,可是仍然活著的可是只有他們三個。”

 我謙虛道:“這是他們智勇雙全,與我無關。我們能走在一起還多虧了夫人你。”還不是為了打倒你這個老不死的妖孽嘛。

 “公主看過火麒麟的臉嗎?”她突然問。

 蝦米意思?“看過,半張。”我老實地回答。火麒麟總是戴著那半張烏木面具,所以我能看到的當然是露在面具外面的那半張臉啦。

 葬花夫人笑了起來,眼中突然迸出得意和殘忍,瞬間像隻嗜血的美女蛇,一旁的風箏打了個寒顫。“那張殘毀的臉,是我用刀一點一點的割,用火炭一點一點的燙,用針一點一點的刺出來的,多麽完美啊。”她陶醉地說,眼神迷離,瞬間讓人覺得有無窮的吸引力,這樣一雙眼睛似乎在何處遇見過。

 變態要是變態起來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她忽然又斂了笑容,歎息道:“可惜你沒有見過他的全貌,不然一定會與我有同感的。”

 誰會和你這個變態有同感啊?

 不過我也多少明白一些為什麽鬼谷殺手都不敢輕易背叛了,落到這個女人手裡,生不如死都是初級手段。

 “夫人找我來這裡,應該已經不想要我的小命了吧?”我試探道。

 葬花夫人從陶醉中回過神來,突然一臉倦意,揮手道:“下去吧。我想歇歇。”說著又在那少年的攙扶下躺了下去。

 風箏一言不地拎了我就走。人在屋簷下不敢不低頭,我也不敢抗議,順從地被風箏給扔進一間小黑屋裡去。

 “嗚嗚嗚,公主!”剛進小黑屋就有一條人影嗚咽著撲了上來,我本能地一拳打過去,來人哎喲一聲,怒叫起來:“你又打我!”

 “咦?”這聲音聽著挺耳熟,待眼睛適應了暗淡的光線再一看,竟然是拈豆兒。

 這可憐的孩子一身狼狽,嘴角流著血,還有一個黑眼圈,我怒了:“拈豆兒,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拈豆兒控訴:“鬼谷的人。不過眼睛這裡是你剛才打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道歉,“拈豆兒,你沒事吧?”

 拈豆兒嘴一撇,黑眼圈一紅,委屈加辛酸地揪著我的袖子道:“公主,我好慘哪。他們逼我也當小獸,還想讓我潛回去當探子,還讓我刺殺你。我不乾,他們就打我,還不給我飯吃。嗚嗚嗚。”

 看來這孩子真是吃了不少的苦,我想起荷包裡還有幾顆梅子糖,就拿來先給他對付著填填肚子,看著拈豆兒含著糖的那種幸福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疼。

 拈豆兒現在都舍不得把糖嘎嘣嘎嘣地嚼碎吃了,就是含在嘴裡一小口一小口地抿,含糊不清地給我講他是怎麽被抓來的。基本上情景就是當初我們在驛站所看到的那樣,雙生子巧舌侯和司晨侯還有其它幾名殺手殺了那些保鏢,打傷了拈豆兒,還在他面前表演了放血,給拈豆兒童真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傷。

 但是之所以沒有殺拈豆兒,不僅是因為想策反他,還是出於葬花夫人一個古怪的嗜好——收集長得漂亮的孩子。

 我心說難怪她手下的殺手不管男的女的還是侏儒全都清一水的俊美過人呢。不過,火麒麟應該是個例外吧?或許他沒有被毀容之前也是個漂亮的小孩?我又不由得想起雨果的《笑面人》,那個長得像太陽一樣耀眼的孩子被毀成了一個容貌古怪的小醜,啊,火麒麟啊。這麽一想還真叫人難過。

 也不知道在這裡關了多久,房間裡沒生火冷得很,我只能和拈豆兒依偎在一起取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卻吃驚地現我居然好端端地睡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紅帳輕垂,被裡的熏香淡淡的縈繞鼻端,守在我床邊的居然是裁雲。

 我在做夢?還是剛剛被綁架的事是做夢?

 “公主,你可算醒過來了。”裁雲上前扶我坐起,我這才覺自己的頭疼得像是要爆炸了一樣。

 “怎麽回事?”一開口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嗓子啞得堪比公鴨。

 “那天少爺們找到公主和拈豆兒的時候,現你們被丟在雪地裡,昏迷不醒。於是趕緊把你們帶回來,六皇子傳召了禦醫來診脈。這都第三天了,公主才醒。”裁雲回答。

 拈豆兒也回來了,這麽說我不是做夢了。可是我明明記得是睡著了,怎麽是昏迷不醒?還是被人丟在雪地裡的?那葬花夫人他們哪兒去了?為什麽犧牲了那麽多人抓我過去,又什麽都不做就把我放了?她的用意何在?

 在裁雲的服侍下又吃了一碗藥,大家都過來看我。

 我忍不住對著火麒麟看了又看,偷偷在腦子裡描繪他原來的模樣,可惜那張臉毀得太徹底,讓我無論如何也想像不出來他完好的容貌會是什麽樣子。陳零見我總盯著火麒麟看,又開始不合時宜地吃醋,直接坐到我床邊,握著我的手,深情款款地看著我,直到我不得不收回目光回望著他。

 “又讓妹妹吃苦了。”李少在旁邊說。

 “是誰現我們的?”我問。

 陳零把我看向小鳥哥哥的目光又給吸引回來:“是火狐先找到你和拈豆兒的。然後用煙火示警通知了大家,我們才找過去。這次真要謝謝火狐,不然留你在雪地上再待上一會兒,病情一定會加重的。”

 我看了看火狐,他的臉隱藏在面紗下,看不出是什麽表情,但那雙眸子依舊是讓人恨不得跳下去溺死的溫柔淒惋。

 “葬花夫人的眼睛和火狐好像呢。”我道。

 火狐垂下眼簾,半晌才道:“我母親是她唯一的女兒。”

 “令堂大人是?”無限好奇的。

 “她從前叫做沙漠野蓮,現在的名字是綠橙。”還是淡淡的。

 什麽?綠橙是葬花夫人的女兒?那火狐就是葬花夫人的外孫?那他為什麽要背叛自己的外祖母啊?還有葬花夫人的女兒又怎麽會流落到瑞王府中,而且還是個嚴重的精神病患?我的大腦幾近當機。

 鬼谷出身的殺手,秘密還真是多啊。

 見火狐好像不打算多說,哥哥們也不打算多問的樣子,我就只能做個沉默的羔羊了。

 拈豆兒回來後,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許多。在虹風休養了幾日,又遊覽了古寺群,該玩的地方都玩了一遍。哥哥們該做的事也都做了,病著的人傷著的人該好的也都好了,於是我們啟程回國。

 白微暇送了我們很多禮物,又派兵護送了我們一程。這轉眼之間已是春暖花開時節了,來時厚重的衣服都放進了箱子裡,我也能偶爾同哥哥們在馬上奔馳一陣透透氣,不用總是窩在馬車裡了。

 這段時間王子哥哥同溫暖的感情飛升溫,雖然間或有洗毫有意無意地當當電燈炮,兩個人還是有些如膠似漆的意味。只是越接近鳳棲城,溫暖不經意流露出的憂傷也就越重了。且不說明妍會不會同意王子哥哥納妾,就是溫家也不太可能同意溫暖嫁給人家當側室的,她和王子哥哥的情路還是不知何時才能走到近頭。

 看著溫暖越來越鬱鬱寡歡,王子哥哥心裡也不好受,時常讓我勸著她些。我心裡則是又同情又歎息,喜歡誰不好呢,非得喜歡有婦之夫,雖然不像在現代的時候要一夫一妻製,可是女人的嫉妒心理是不會改變的。且不說明妍會不會對溫暖妒恨,就是溫暖自己,若是她能嫁給王子哥哥,那她會不對身為正室的明妍感覺妒意嗎?愛情永遠都

 是自私的,接受王子哥哥大享齊人之福,這不是她心甘情願的,只是她目前不得不承認的。

 一夫多妻制度下的悲哀啊。

 “誒——?妹妹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我?”陳零被我看得有點毛,不安地道。

 “哼,oo7,你以後要娶幾個老婆?”我磨刀霍霍向陳零。

 陳零愈不安,道:“妻子自然只有一個。”

 小樣的,還敢跟我玩文字遊戲。“那妾室呢?侍婢呢?”我瞪他。

 陳零總算有點明白過來了,瞅著無人注意,湊到我身旁低聲笑道:“我只要你一個人。”

 “呸。說什麽鬼話呢。”我啐了一口,心裡卻得意萬分。暫且也不去管這件事實現的可能性有多大,隻管現在開心。

 陳零看著我笑,似乎是在笑話我莫明其妙的忌妒,我白了他一眼,縱馬追上陳棋,道:“妖精哥哥,咱們快到鳳棲了吧?”

 陳棋先誇我:“妹妹的騎術越來越好了。”然後才道:“再有個兩三天也就到了。妹妹是想家了?”

 “嗯,是啊。不過,我怎麽覺得這路上的氣氛不太對呢?”似乎處處透著些緊張。

 陳棋道:“好像是又在和幽都打仗了。”他口氣輕松,我也沒有太在意,以前也有聽說幽都常犯鳳麟邊境的,但是我卻沒有想到,這次和以往那種小規模的交戰是不一樣的。

 回到鳳棲才真正感覺到了那種無處不在的緊張壓力,原來這一次幽都侵犯鳳麟邊境涼州、太平驛、宜南一帶,而戰亂剛平的成鈞竟然也兵攻打宜化、虎山、招家溝一帶,兵的理由卻是鳳麟屢有賊匪騷擾邊民,而鳳麟守軍對此絲毫沒有盡到職責。最最令我吃驚的是,玄鷹也兵銀荒灘、普淘台,出兵的借口卻是一件陳年舊事。

 多年以前鳳麟同玄鷹曾聯手攻打過幽都,當時幽都戰敗,兩國都獲得了一些割讓的土地城池。其中有一個地方叫普淘台,本來是割讓給玄鷹的,但是鳳麟以在普淘台居住的人中有不少鳳麟人為由,以少量銀錢從玄鷹手中買了過來。當時玄鷹也沒有在意這樣一個居民少土地面積也不大的地方,想不到多年以後卻以此為由斥責鳳麟是強行奪

 取——當年買普淘台的錢太少,倒確是和白得的差不多了——並要兵奪回。

 同時有三個國家的攻打,戰線連綿幾近鳳麟大半個國境線,頓時讓鳳麟草木皆兵壓力叢生。

 蘇大將軍同蘇大蘇二都已奔赴戰場,連蘇三的姐夫都已在軍中,把傷勢初愈的蘇三急得整天國主,若不是陳零國主,他就要一門心思地投軍去幫父親殺敵了。

 我進宮去看望皇帝,在憂心國事的壓力下他又病倒了,但還是帶病處理朝政。我暫且住在宮裡每日侍奉湯藥,盡盡孝心國主好歹我也是他的“女兒”啊。

 “父王,該吃藥了。”深夜,我走進清心閣——主上的小書房。

 主上還在伏案工作,從我手中接過湯藥卻放在桌上,道:“一會兒再吃國主,嬰兒,在父王身邊坐一會兒。”

 我依言坐到他身邊,道:“父王,今晚早些休息吧。”

 主上輕輕歎了口氣,道:“嬰兒,你若是累了就早些睡,這幾天你總是陪著父王熬夜,身子可受不了。”

 我道:“我不累,倒是父王最近身體不太好,要多休息才是。”

 主上道:“國難一日未除,朕則一日不得安寢。”想來也是,誰的枕頭邊上有幾顆定時炸彈擺著,誰也不能睡得安穩。看著他鬢角的銀絲,額頭的皺紋,我心中一陣難過,這個皇帝真是不好當啊。

 “我們會贏嗎?”我問出一個白癡問題。

 三面夾攻的情況下,鳳麟的兵力已傾巢而出,現在剛進五月,後勤都未必能保證得了,現在談論勝負簡直就是愚蠢之極。我這麽問也是因為心中實在不安,雖然我對鳳麟沒有多麽強烈的國家榮譽感,可是我的身份是一個鳳麟人,我的家人朋友也都是鳳麟人,如果鳳麟不幸亡國,那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現在連瑞王都已經領兵出征了,時局勢危,令人堪憂。

 主上只是苦笑,撫摸著我的頭道:“只怕父王沒有時間為你慶生了。”

 再過幾天就是我國主日了,眼下這種局勢當然沒可能有什麽大規模的慶祝活動,不過好在我本來也沒期望過,心理上倒沒什麽落差。

 “父王,幽都、成鈞、玄鷹,他們是串通好的吧?怎麽那時候監國公主在這裡,我們都沒看出來呢?那時候她不是還對我們示好嗎?”我鬱悶地問。監國公主送我的禮物可都還在呢。

 主上道:“此一時彼一時。國與國之間是沒有什麽長久穩固的友誼的。”

 “他們聯合起來國主我們,那其它國家就坐視不理嗎?若是鳳麟真被他們給瓜分了,對於其它國家來說也並不是好事吧?當然,虹風是指不上了,國家又小,兵馬也沒多少。瀛波和聚闔都離得太遠,未必願意幫忙。可是赤炎和陽驪呢?赤炎並不想看到成鈞國土擴張吧?我們是不是可以向赤炎借兵呢?”我道。

 主上拍拍我的頭,道:“嬰兒,這些事有父王和朝中大臣去考慮,你不用煩心這些。告訴父國主生日時想要什麽?”瞧瞧,我想找個機會裝裝智多星都不成,沒人拿我當瓣蒜。

 一名小侍細聲細氣地稟告:“玉妃娘娘求見陛下。”

 主上眉頭一皺,道:“她來幹什麽?讓她進來吧。”

 玉妃顯是精心打扮過的,一進來便香國主溢,嫋嫋娜娜地,手中還拿著食盒。見我也在,神色間便有些尷尬,道:“主上,臣妾親手做了幾樣點心,煮了羹湯,您和永淳都進一些吧。”永淳二字顯然是不得已國主上去的。

 我見主上神色不愉,忙道:“父王,藥也差不多涼了,快喝了吧。正好再吃點玉妃娘娘做的點心國主快子時了吧,也該吃些東西了。”

 主上這才點了點頭,玉妃忙上前把食盒放在案上,早有小侍過來一一打開。不得不稱讚一下國主的手藝,想來古代女子待字閨中時就要學習女紅廚藝也是有道理的,至少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抓住老公的胃。

 隨便吃了一些,主上便讓她出去了。玉妃的神情裡不免帶了些幽怨。

 我陪在主上身邊看他批閱奏折戰報,國主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舒舒國主地躺在榴月宮裡了。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邊關連連告急,主上的白又多了不少,幾次在上朝時對唯唯喏喏卻無良策的大臣們大脾氣。

 蘇洪蘇大國主父子勇猛善戰,在涼州、太平驛等處與幽都軍隊尚可一抗,瑞王在宜化一帶抵禦成鈞的部隊也是相持不下,但是在銀荒灘的守軍王力將軍卻遭到了玄鷹軍隊的猛攻,玄鷹帶兵的人是陌王鷹惜安。鷹惜安雖然不像韓王鷹憫安那樣戰功赫赫,卻也是位不可多得的文武雙全的儒將,他用兵出人意料,竟然在半月之內便攻克了銀荒

 灘,進而逼近普淘台。

 王力也算是征戰多年的沙場老將了,竟然在鷹惜安的強烈攻勢下節節敗退,把主上氣得幾乎犯了高血壓。

 而後勤補給又出了問題,三線作戰的3o萬軍隊所需的糧草的國主要靠征用民?,這已經惹得民間哀聲載道。而儲存糧草又不夠軍隊的消耗,又需要從各地征調,層層盤剝下去老百姓就受不了了,竟然有幾處地方小股作亂,甚至守安一縣竟然連縣令都被暴動的老百姓給殺了。

 這些還僅僅是我觀察到的問題,實際的內憂外患可能更多。我回數籽園的時候,見哥哥們也都忙得不可開交。

 雖然他們都是白衣,不能參與到朝政中來,但是畢竟陳家是大商賈,此時起個捐贈糧草的帶頭作用還是可以的。這種時候似乎都沒有人去考慮鬼谷的事情了,火狐三人顯得有點無所事事。

 我曾提議雇傭他們去刺殺成鈞三國的帶兵將領,但是李少隻笑我太過天真,後來想想也是,殺一兩個人並不一定就能左右大局。

 整個鳳棲連呼吸的空氣都仿佛帶著硝煙的氣味,而我似乎是這片緊張氛圍裡最最清閑且疏離的人了。

 放下監國公主的信,我不由歎了口氣。

 實在是沒有料想到,在兩國交戰之際她還會派人給我送來書信和禮物,在信中她一字未提交戰之事,仍是雲淡風清地講些玄鷹國的風光,甚至詳細地說了一遍她不久前去禁苑打獵的趣事。只在信的最後邀請我去玄鷹作客,並情深意切地表示願與我永結姊妹之誼。

 把玩著監國公主送來的一對翡翠麒麟,我頭也不抬地向陳零道:“這種時候還寫信給我,她就不怕有人會以此為把柄,說我裡通外國?”

 陳零看完信,微笑道:“你不如把信拿去給主上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歎氣道:“oo7,你覺不覺得你的笑容越來越像四哥了?”

 陳零奇道:“怎麽?”

 “奸詐唄。”話音剛落,我頭上就被人彈了個爆栗,回頭一看正是我“汙蔑”的主人公——李少。

 我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哥哥們長得這麽英俊瀟灑帥絕人寰,笑起來也是傾國傾城,現在國家危難,敵軍壓境,不如讓哥哥們去邊境上笑上幾笑,保準敵軍頃刻瓦解。這利國利民保家衛國之事不可不做啊。”

 李少道:“胡說八道。”嘴邊浮起一個矜持的微笑,順便瞄了一眼桌上的梳妝鏡。

 陳零拿信給李少看,李少笑道:“看來普淘台一帶戰事可緩了。”我覺得我真的沒說錯,他的笑容和陳零剛才一模一樣,有成竹在胸的……呃,得意。

 對於“養於深閨”的我來說,前線戰火燒得旺不旺我只能從主上和朝中大臣們的臉色上一窺究竟。因為戰線吃緊,朝廷已經下了募兵令,征召百姓入伍,將平時用於修築堤防、城牆的“工兵”和各地的“民兵”都派去了前線。可是對於那些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的士兵來說,即使是拿著大刀長矛,也不過是去戰場上當一個活靶子罷了。

 主上已經臥病在床,朝中大事都是由太子處理,每日定時向主上請奏。

 監國公主給我的那封信,似乎在籠罩著鳳麟的烏雲上破開了一道縫隙,人們看到明亮的曙光從那裡透下來。

 所有人都認為,監國公主在此時邀請我去玄鷹作客,並特意強調了我們的友情,實際上就是在向鳳麟拋出了橄欖枝。而玄鷹現在在前線無疑是佔有優勢的,監國公主之所以借此信來暗示我們主動議和,原因可能是玄鷹並不打算在這場戰爭中投入過多的兵力和時間,只是想獲得一定的好處。而且他們顯然也清楚,鳳麟國力的迅削弱對於

 玄鷹近十年內都不能再構成威脅,而如果鳳麟被打擊得過份羸弱了,顯然也無法再抵抗幽都、成鈞等國家的侵略,屆時玄鷹為了不讓他們獨吞鳳麟,必然要投入更多的力量參與這場戰爭,這對於玄鷹來說也未必就是好事。事實上,對於鳳麟,玄鷹遠不像幽都那樣野心勃勃貪得無厭。

 如此一來,我前往玄鷹之事已經被提上日程。

 陪我去玄鷹的,是翰林學士曹漢文、同恩郡王世子寶言、侍衛親軍都指揮使蔡嶺、禮部侍郎李介中。這些人中當然是以曹內相為,議和的事主要由他來做。此外,家中陪我一起去的自然是妖精哥哥和陳零,我本想帶書桐一起去,但是她脫困之後身體一直不好,恐怕無法承受車馬勞頓,隻好把她留在家裡,帶上了裁雲和棋坪。丁衝、沈

 拓、賀子瑜、火狐、火麒麟、銀鼠都扮做我的侍從跟隨,有這幾位高手保護,我倒也放心不少。

 在朝中還是有人反對我去玄鷹的,這些人主要是以太子為,只是鳳麟史上出過不少女王和女將軍,所以用我的性別來反對是立不住腳的,他們只能說擔心玄鷹有詐唯恐對我不利。我當然不會傻到以為太子是突然對我愛護起來,他只不過是怕議和成功增加了我的政治砝碼罷了,就像他現在十分擔心瑞王的政治份量加重一樣,若不是他沒

 有領兵作戰的經驗,說不定他就替換了瑞王去前線爭功了。

 這次去玄鷹,我們走的不是經過虹風的那條路線,而是直接經普淘台,過銀荒灘,從玄鷹的金荒灘進入,直取都城夜涼。

 曹內相的用意,是我們在普淘台的時候,因為公主與世子親臨還可以激勵一下苦戰的將士們。順便也親自探查一下前線的狀況。

 一路行來,從京都的繁華到邊疆的淒苦,同行眾人的臉色也一天比一天陰沉。

 到達普淘台那天,王將軍率眾相迎,幸好這些天玄鷹軍隊也在駐扎休整,並未大舉進攻,但是目中所見,所有將士卻都是一臉菜色,神情憔悴。

 我悄悄問妖精哥哥,他淡淡地道:“多半是糧草供應不上,將士們吃不飽。”

 王力將軍年過五旬,滿面滄桑,但步履穩健,氣勢不減。他先率眾跪聽聖上口諭,無非就是些慰勉之詞。之後向我和寶言行禮,我同寶言都不敢受禮,搶先攔住了。

 看看面前雖然憔悴但仍英氣勃的將士,再看看我們這一行人,單是陳棋、陳零和寶言,那幾張美少年的臉孔不染塵事,與這戰場上的氣息絲毫也不協調,更別提我和那幾個花團錦簇的丫環了。也難怪王力的臉上不由得顯出幾分無奈來。

 草草互相介紹了一下,王力就帶我們去住處。

 普淘台是一個佔於高地的小城,城中居民約四五千人,王力在此駐守多年,家眷也都在此。他將自己的宅院中空出來一部分給我們落腳,隨同的兵士太多,宅子裡住不下,就分成幾隊輪班守衛,不值班的就在軍營中住下。

 一路車馬勞頓,我確實很累了,但還是強打精神同寶言一起檢閱大軍。

 真正站在這萬千將士們的面前,看著那一張張風霜滿面的臉,聽到他們震徹天地的呐喊聲,我的心被震動了。

 這些將士們,雖然吃不飽,戰鬥得又辛苦,可是身披鎧甲高舉刀戈的姿態依然虎虎生威不可輕慢。聽王力說,戰鬥最烈的時候,甚至有兵士抱住敵人一同跳落懸崖,或是垂死之時還要跳起來咬中敵人的喉嚨。戰後清理戰場的時候,往往會現兩軍的兵士糾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隨著一聲山呼,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寶言被嚇得小臉慘白,腿也有些抖,同王力在一起的那幾名將領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又多了些輕視之色。我也很緊張,但還能鎮定,說了些曹內相教的“大家辛苦了”之類的場面話,這倒讓那些將領驚訝和佩服起來,有一人還稱讚道:“公主果然是巾幗英雄,氣宇不凡。”

 我臉紅。我慚愧。

 逗留兩日後我們便進入玄鷹的國界,兩軍正在休戰,玄鷹的將領是陌王鷹惜安,他親自來迎接我們,並派兵護送我們去玄鷹國都城——夜涼。

 一朝醒來不知身處何方,躺在床上了幾分鍾的呆,才想起來本姑娘現在正睡在玄鷹國的公主府裡。

 按理說我們是應該住在專門接待外國使節的地方的,但是監國公主說她與我情同姐妹不分彼此,直接就把我們給帶到公主府來了。

 我記得昨天和她痛飲了一番,席上胡侃了些天南海北稀奇古怪的事,最後她先趴在桌上不動的,我還替她叫了夜叉和邊晝來扶她回去,然後……大概我也就支持不住醉倒了,隱約記得陳零和妖精哥哥扶我回的房,好像我還抱著陳零親了一大口??我的酒品是不大好,喝多了什麽丟人的事都乾得出來。不過,也許是我記錯了呢,喝了那麽多

 酒多半我是直接蒙頭大睡了吧。

 也不知道什麽緣故,胸口憋悶得慌,好像有什麽東西壓住了,讓我不痛快。我冥思苦想,到底是什麽事情讓我心裡這樣煩悶呢?難道昨晚喝的酒不夠好?要不,是我在擔憂國家大事?…………“怎麽睡著睡著還把枕頭壓胸口上了?”裁雲一邊輕聲埋怨著,一邊把枕頭從我懷裡拿開,哦,這下我喘氣可舒服多了。

 我腦袋疼得就像是有幾百個人在裡面蹦迪似的,愁眉苦臉地任由裁雲和棋坪幫我梳洗穿衣,坐到鏡前我沒精打采地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到底是美人的基因啊,經過大批量的酒精的摧殘,居然還是花容月貌我見猶憐,連個黑眼圈都沒有。哪像我以前,喝醉酒第二天醒來樣子殘到沒法見人,只能一邊忍著頭疼一邊趕緊做面膜補救,真

 是不公平啊。

 再見監國公主,我更是大歎不公平,我這邊廂頭疼得隻想找面牆撞上去,她那裡卻神采飛揚好像剛做了全套的香薰spa,眉梢眼角都透著滋潤。敢情她昨晚喝的不是酒,竟是太太口服液。

 讓我有點迷惑的是陳零對我的態度,眼巴巴地看著我,黑眼睛裡水汪汪的,活像我搶了他的肉骨頭似的。而且他居然還對妖精哥哥耍脾氣,妖精哥哥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找了個機會我問他是怎麽回事,他把嘴撇來撇去,無比委屈地道:“你昨晚幹嘛親五哥?”

 我傻了。

 陳零道:“你還親他的嘴……雖然五哥說你滿嘴酒氣一點也不好聞,可是,你幹嘛親他?你怎麽不親我?”

 繼續傻。

 我知道自己酒品不好,喝多了喜歡抱別人,可是也沒想到這次居然會升級到逮誰親誰的地步啊。一想到自己昨晚就像個女**似的抱住妖精哥哥打kIss,我就覺得頭更加痛了。天!這讓我怎麽面對被我“施暴”的妖精哥哥?

 而且,我明明記得我親的是oo7這個臭小子啊。

 偷襲了帥哥,可是一點榮譽感都沒有。丟人丟得我隻想自殺。

 揪著陳零的衣領我問:“還有誰看見了?”我咬牙切齒地打算把目擊證人全部滅口。

 陳棋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微笑道:“老七又哪裡惹妹妹生氣了?”

 我訕訕地放開手:“沒有……五哥。”

 妖精哥哥一挑眉:“難得聽你正正經經地叫我五哥。”

 壞了,又露馬腳了,做了壞事就會心虛地老老實實地叫哥哥。我紅著臉不敢出聲,陳零沒好氣地白了陳棋一眼,道:“妹妹在問我昨晚的事。”

 咦?是我眼花了嗎?有那麽千分之一秒的機會,我好像看到了妖精哥哥臉上的紅暈。揉揉眼睛,嗯,果然是眼花,他的表情和平常也沒什麽兩樣,還是那樣淡淡的,反問道:“昨晚有什麽事?”

 陳零笑道:“誒——?”表情無辜且無邪,倒像他剛才什麽都沒有說過似的,又像在納悶妖精哥哥的記性如此之壞。妖精哥哥倒不由得一窒,摸了摸鼻子,道:“屋裡氣悶得緊,我出去走走。”他居然就溜了。

 我歎道:“零,你一個‘誒’字可退敵千裡呀,上次咱們遇襲怎麽不見你用這招呢?”

 陳零又好氣又好笑,見房中再無旁人,便來呵我的癢:“看你還敢取笑我。”

 我素來是觸癢不禁,一邊大笑一邊逃跑,陳零在後緊追不舍,笑鬧聲驚得窗後一群正在覓食的麻雀都飛了起來。我一笑就沒力氣,跑也跑不掉,被陳零捉住了呵癢,更是笑得站都站不住了,倒在他懷裡連聲道:“饒了我吧, 下次我隻管偷襲你,再不會認錯旁人了。”

 陳零本來已經住手,聽我笑他,便又來呵癢,笑道:“你還說。”笑鬧得我渾身都沒了力氣,軟在他懷裡氣喘不已,他才罷了手,額頭抵著我的額角輕輕摩蹭著,眼神又柔膩了起來。

 纏綿了好一會兒,陳零才拉著我在椅上坐了,他站在我身後用手攏起弄得散亂的頭,道:“其實我也不會埋怨你,我又不能管束住你去喜歡誰。況且五哥又真的是挺好的。”

 我有些不自在,用指甲刮著扶手上的漆,道:“誰說這個了……哎,你說少淵,哦不,火狐他們,是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可是我好久以前就想問的了。

 陳零道:“你記得在到鳳棲之前你和裁雲被火麒麟擄去那次麽,你不是邀銀鼠合力對付葬花夫人,銀鼠說要問過他的同伴的?後來咱們到了鳳棲,銀鼠便主動聯系了四哥,然後四哥赴他的約去了蹁躚館相會,才知道原來假扮少淵的火狐就是他說的同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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