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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的昌州總兵
場中只見得翟麻二人如同秦王繞柱一般,繞馬而走,刀去槍來的,恰似那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只見得麻通揮手大刀向翟長孫頭頂砍來,翟長孫深提一口氣橫起鐵槍用力一格,便是將大刀給擋了回去,而後手腕一翻,鐵槍槍頭便如那蛟龍出水一般自下而上直刺向麻通心窩,此時的麻通刀勢未收,收刀已經是來不及,眾人皆看向那麻通,且看他如何接招,怎料那麻通也是馬術了得,向後一倒,竟是平躺馬背上,這一槍便直刺空了,一腳蹬開鐵槍,翟長孫手中的鐵槍差點被踹掉,便是見得麻通回刀劈來,翟長孫又是收槍格擋。
便是一旁的人也是看得出來,二人是應該焦灼不下了,一時間是難以分出勝負的。
而李破軍眼中更是驚詫,這從未聽過名頭的麻通竟是有這個本事,與翟長孫打的不分上下,但是細看之下,李破軍也是看出來了,短時間之內兩人應是不相上下,互相拿不下,而二百回合開外之後,那麻通應是敗定了,無他,因為大刀更加沉重耗力一些,這不過近百回合那麻通手中的大刀便是沒有先前氣勢了。
李破軍當即揮手道“鳴金收兵”。
傳令兵當當當的敲起了金鉦,翟長孫一聽,直一槍逼開了麻通,大喝了一聲“來日擒你”而後便是轉馬便回了,麻通見狀大罵一聲正欲追趕,忽的聽見城頭之上也是敲起了金鉦,隻得憤憤不岔的打馬轉回去了。
回的陣前的,李破軍便是直說道“東嶺下扎營”。
三千大軍緩緩向後撤去,直到了城東二十五裡外的東嶺之下扎營安歇了。
升起了中軍大帳,翟長孫便是請罪道“末將無能,首戰未能奏功,請大將軍處罰”。
說著翟長孫老臉上也是微紅,想他翟長孫也是南征北戰多年,在這昌州城外竟是無法擒下這麻通,自覺真是對不起那鐵槍將的偌大名頭。
翟長孫說罷,李破軍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尉遲寶林也是臉色蒼白的拜下,“末將首戰失利,請大將軍降罪”。
李破軍見狀一笑,直說道“都起來吧,今日本意便是試探那昌州城深淺,又非攻城,何罪之有,何況那麻通,也著實不凡呐”。
一旁的房遺愛也是訕訕的摸了摸頭,直悻悻然說道“幸虧我沒去,要不然怕是會被斬成兩截了,那麻通的一手大刀,真是順溜,我看的眼睛都花了,二黑子,你敗的不冤,翟將軍更是厲害,還略佔上風了”。
聽得房遺愛的話,眾將皆是點頭,杜荷直指著房遺愛笑道“二愣子終於說了句實在話,那麻通確實不賴,估計我等二三人上去也是擒他不下,唯有大將軍與翟將軍能擒他了”。
李破軍聞言也是一笑,直問道“翟將軍,今日與麻通一戰,感覺如何”
翟長孫聞言一皺眉頭,細細回想,直說道“大將軍,那麻通確實不凡,使大刀者末將也會過不少,昔日的潼關總兵魏文通便是大刀高手,王君廓亦是此間高手,凡使大刀者一般重勢,其勢在前三刀,一刀勇過一刀,三刀之後便是勢已盡,威力大減,但是這麻通似乎不在此列,他的刀滴水不漏,刀勢似乎綿延不絕,刀刀相銜,從無間斷,更兼日耐力驚人,是故與其戰了百來回合不分勝負,但是末將堅信,不過兩百回合末將必能將其擒下”。
聽得翟長孫的話,眾人紛紛若有所思,李破軍聞言也是點點頭,那麻通刀法確實如此,綿延不絕,不是像關二爺那般重在前三刀。
當即也是說道“翟將軍雖能勝之但屆時必已力竭,我唯恐有失便退兵了,營寨便有勞翟將軍了,妥當扎營,務必小心傅文昶劫營”。翟長孫聞言心裡一熱,應著下去布防營寨去了。
李破軍又是說道“今夜人不卸甲,馬不下鞍,你們全部歇在本部,不得擅離”。眾將聞言自是應著,正欲都下去,李破軍又是叫住了李震。
“景陽,你看那傅文昶可有不對勁的地方”李破軍直捏著眉頭一挑,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震聞言一愣,細細回想一下今日見得的城頭那人,想了半天也是沒想出哪裡不對勁來,隻得說道“末將愚鈍,沒有看出來,只是覺得那傅文昶太過淡定冷靜, 一副智計在握的模樣,定是不好對付,怎麽大將軍看出什麽問題來了嗎”
李破軍聞言遲疑了一下,也是猶疑的搖了搖頭,“我也沒聽,只是覺得那傅文昶有點不對勁,嗯,就好像不是我們的敵人一般”。李破軍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只是猶疑的說道,那傅文昶見他的那副莫名的眼光究竟是什麽意思,而且,從那傅文昶身上好像沒感覺到什麽敵意啊。
聽到這兒,李震也是一挑眉,也是說道“從那傅文昶身上確實沒感覺到什麽敵意,也沒有先前林鑫,楚雄那般的盜賊氣焰”。
李破軍聽了也是眉頭一挑,忽的,心裡忽的想起那句話,口中便是直念出來了,“太子乃國之儲君,怎會來此偏遠險惡之地,何方賊人,竟是敢冒充太子殿下”。
李震聽得一驚,與李破軍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奇怪的模樣。
“殿下,那傅文昶言語之中盡是對您的尊崇,渾然不是先前林楚二賊那樣稱呼你為呃,這傅文昶究竟是什麽心思”李震脫口而出直說道,說到最後也是囁住了。
李破軍一笑,“全然不像林楚二人那樣稱呼我太子小兒是嗎而且我先前說的讓他們出城拜見,也就是沒說明他們是叛臣賊子,而且傅文昶也是沒有反駁的”。
“啊殿下,你是說那傅文昶心向朝廷,可勸降”李震自是聽的出來言外之意的,當下也是驚愕。
“至少眼下看來,未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李破軍敲著案桌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