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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的愛情》第12章:程博雅又回來啦
  因為手術,我在醫院住了快兩個星期。從老師到同學,幾乎所有人都來看我。婷婷拿了一束自己包扎的馬蹄蓮,硬生生說是我喜歡的百合,我也沒反駁的接受了。

  病人的心,真是比較柔軟。

  每個人都說著“好在及時發現,好險及時送醫”之類的話。而那個及時把我送來的人,卻一直沒有來。

  我沒有開口也開不了口問為什麽王子兮沒有來,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一直等他。

  等他來說一聲謝謝,等他來說一聲我沒事了,等他來,也許隻是看一眼。

  從躺著,等到站起來。從彎腰走路,等到直立行走。從傷口貼著紗布,到拆完蜈蚣般的一條線,我等的人一直沒有來。

  第二個星期身體狀態好多了的時候,我提著吊瓶坐在樓下的球場邊,看人家打球。逃學的學生們,休假的大人們,很多認識的不認識的身影飛來跑去,腦子裡想的最多的,卻是那個死沒良心不來看我的家夥。

  這個時間,王子兮該在上語文課吧,沒有我在,會不會有人跟他一樣,寫錯了那個字,點錯了那個點。

  這個時間,王子兮該在上計算機課吧,沒有我在,他去跟誰拽那些正常人聽不懂的語言命令?

  這個時間,王子兮該在準備黑板報吧,沒有我在,誰幫他寫字誰幫他畫畫,誰來幫他拉著那條沾滿粉筆的白線,彈出一個直線呢?

  這個時間,王子兮該上體育課吧,這個時間,王子兮該在上地裡課吧……

  沒有我在,王子兮的日子,過的怎麽樣呢?

  沒有我在,王子兮的日子,也許沒有任何變化吧!

  否怎,他怎麽會不來看看,我好不好,不來問問,沒有他的日子,我過的怎麽樣呢?

  我真的,好想他!

   ~~~

  回學校上課的第一天,王子兮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回來了。”好像迎接我的回家的樣子,溫暖,和煦,不像他的風格。

  我問:“你為什麽不來看我?”

  王子兮說:“反正到了醫院就沒事了,有什麽好看的。”

  這個理由很牽強,我不太能接受。它甚至說不上是一個理由。我原本期待一個激烈的擁抱,一句擔心的責備,幾個急忙慌張的解釋。但他隻用一個溫暖的笑,作為迎接我回來的禮物。

  我也隻好原諒他。

  也隻好接受這個事實,再也無法知道在我昏迷過去的幾個小時裡面,各種旖旎的場景,夢幻的想象。王子兮也不會知道在過去的兩個星期裡,那個被他救了的小姑娘,在病床上盼望他的到來。

  我不說,他也不說,日子就這樣過去。

  暑假來了又走,我們變成畢業季的學生。

  初三是老師們千叮萬囑說是異常重要的一年,對我們這種子弟學校的學生來說,尤為重要。

  重點高中的升學率擺在那裡,重點高中的分數線也擺在那裡。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這是我們人生中的第一道橋。我們都想優雅的策馬奔騰,誰也不願意跌落在窄橋下面,那條滾滾的河流。

  我們沒有身經百戰猜題百發百中的老師,也沒有直系免考的名額,更沒有教育局千絲萬縷泄的關系。我們有的,隻是比我們還著急的老師,殷切百倍的家長,和無窮無盡的課外輔導書,模擬試卷。

  在這樣巨大的壓力下,所有的同學,都被迫停止了各種的大課小課興趣班補習班。我失去了每周跟慕容律八卦新聞的機會,

王子兮也無法繼續龍飛鳳舞的練就他的音樂造詣。就連大寶,都暫定了他猛烈的攻勢,專心應考。  時間變得開始加速行走,好像在一個定時炸彈前面加上了會滴滴作響的倒數計時器。紅燈一閃一閃,秒數一個字一個字的減少,我們卻無能為力,隻能捆綁了雙手任憑處置,被時間抓住喉嚨,心髒,手臂,猛烈的撕扯。

  匆忙的交錯間,我都快忘記,畢業,代表著分離。

   ~~~

  我記得很早以前有一個日劇叫做《東京愛情故事》,火的要死要活。主角鈴木保奈美又美又勇敢,成為全部女生的大偶像。大家都卯起來要學鈴木保奈美的勇敢追愛,動不動就說什麽有愛就要說出來,女追男隔層紗之類的屁話。

  我不知道他們哪來的勇氣動不動就表白,哪來的信心讓人家一定能喜歡自己。更煩心的是,一時間王子兮的情書事業蒸蒸日上,連帶著充當收件快遞員的我,都快要被預約才能排號接收幫別人遞情書。

  我其實有點不想接這個討厭的工作了。

  以前不喜歡王子兮,幫著收收情書還有點與有榮焉的小驕傲。現在的心思,卻和當時不一樣了許多。情書不再是無所謂的傳遞,心裡流淌的那一種酸酸瑟瑟的液體,也許,叫醋吧。

  我尤其受不了王子兮拿過情書的眼神,似笑非笑看著我,緩緩的接過來,慢慢的拆開,然後把信紙細細的展開,放在自己面前,像是欣賞一個雕塑,一副畫作。

  他從來不跟我開玩笑說“是你的情書啊?”之類曖昧的話,我也從來不給他機會的一開始就說“這是XXX給你的東西。”

  王子兮和我,從來就隻是一個單純的,收件人,快遞員,之間的關系。就像快遞員不會去過問包裹裡面的內容,收件人也沒有要去跟快遞員解釋的道理。

  隻不過,就是香味撲鼻的狗屁粉紅色信紙上,難看的字跡,蹩腳的語句罷了。

  我討厭那些讓我遞情書的女生,卻也羨慕他們的敢作敢當,勇敢追愛。我想,這一輩子我也做不來主動出擊的動作。心裡有一道高不可攀的門檻,每當我想要邁過去,就會有一個聲音大聲的阻止我,封住我的喉嚨,掐住我的聲帶,讓我永遠也說不出口,那一句“我喜歡你!”

  一開始不願意承認自己喜歡人家,等到終於自己跟自己承認了,也算是人生中很大的讓步了吧。再要得寸進尺的讓我去跟王子兮親口承認,卻是頭可斷情字不可出口。

  在我的固執設想裡,“喜歡”這個事情,不止不能主動開口,甚至連別人開口,也要先扭捏幾下,才考慮要不要答應,不存在一口應承下來的理由。

  古代人叫他做矜持,現代人叫他做保守,而我,叫他做,程博雅很不正確卻無法改變的感情哲學。

  這麽磨嘰不爽快,不直來直往的真實,聽起來真的很不像我。無奈又悲哀,卻無法否認的,這還就真的是我!

  許多許多年以後,我經常反問自己。如果知道自己後來會被這份愛折磨那麽久,當初會不會直接說出來,換一個兩全其美的團圓結局。

  也許當初很多個時刻,我,或者他,簡單的一句“我喜歡你”,之後的日子,漫長的時間,也不至於有那麽多的牽絆。

  但是哪怕問自己再多遍,我的答案,還是否定的。到不是自己不願意,而是,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的“喜歡”丟給在意的他,更做不到得到的答案,是個不想聽到的否定。那些個傻乎乎送情書的女生,他們本沒有什麽是可以失去的,就像個一無所有的賭徒。王子兮也許連他們的名字都叫不上來,連他們的樣子,都拚湊不完全。

  拚了這一點勇敢一點尊嚴,看能不能換來翻天覆地的變化。賭贏了,得到一個夢想中的戀人,賭輸了,也沒什麽損失。

  這樣的賭局,我覺得挺值得。

  然而,我卻不同。

  如果沒有得到這樣的戀人,我失去的,會是最最重要的的朋友。我無法想象王子兮淡淡的搖頭,說你誤會了,我對你,從來就隻是普通朋友的想法。然後我們就此一別,永無往來,再不相見。

  也許,如果當初能篤定他對我的心意,我說不定能狠下心,跨越心裡的鴻溝。

  隻是這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而比我勇敢的人,永遠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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