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大橋北段出口處的堅尼街與科西街交匯處的街面上,三名頂著怪異髮型的亞裔青年正大聲炫耀著自己昨晚的泡妞經歷。
悄然出現在三人身後的托尼猛的向前撲了上去,一左一右狠狠的用手勾著兩名爛仔的脖子後一臉陽關的道“好久不見,想我了嗎?小爛仔們。”
被托尼的手臂勒得臉紅脖子粗的兩名爛仔在聽到托尼的話後瞬間停止了爭扎動作,如同被馴服了的小馬駒般讓手中拉著‘韁繩’的托尼肆意擺弄。
“嘿,托尼。”另一位沒被托尼勾住的爛仔在看到堵在他身後的那位凶悍白人男子之後明智的選擇跟眼前的托尼打起招呼。
笑著松開被他勒住脖子的兩名爛仔,托尼對三人的知情識趣很是滿意的改用普通話道“知道昨晚在橋下被槍殺的那小子嗎?”
“托尼哥我知道,韓國城的林時勳,浦東組長林時烷的弟弟。”右邊那位被托尼放開的黃毛很是激靈的提前用中文進行了搶答。
一把扯住黃毛頭髮的托尼惡狠狠的湊到對方的面前道“錯,那是唐人街福記大佬陳致塘的兒子,名字叫小湯美。”
“是是是,托尼哥,死的那個就是小湯美,陳老大的兒子。”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這家夥的黃毛隻能忍著頭皮上傳來的劇痛舔著臉陪笑道。
一把推開面前的黃毛爛仔,抬頭看了眼因為聽不懂中文而變得不耐煩的希姆,臉上再次掛起無害笑容的托尼很是隨意的聳了聳肩道“OK了,有什麽問題你隨便問吧。”
一直有些輕視這個菜鳥的希姆在看了托尼剛才的一番表演當即收起了他的輕視,鄭重的向托尼點了點以示認可的希姆這才表明身份詳細詢問起這三個小混混來。
三名還算過的去的群眾演員十分順從的給出了希姆想要的答案或者說是托尼想要送給對方的答案。
死者的身份也順利的從韓國城內第一大幫派明川會旗下浦洞組組長的弟弟林時勳變成了唐人街福記大佬陳致塘的兒子小湯美,至少這是托尼跟希姆兩人所代表警方掌握的第一手資料。
托尼相信這個消息很快就能從希姆的口中傳到盾牌小組的老大維克・麥基的耳中,同樣托尼也相信這個消息會再次轉移到真理崛起的老大托馬斯・拜亞的耳中。
作為福記目前最直接的競爭對手,真理崛起的那幫人必然會采取相應的措施以防止福記的報復。
“托尼我想我們需要跟維克談談了。”對得到這個意外消息的希姆來說,34分局轄區內江湖風暴就在眼前了,他當然要回去跟維克商量一番解決之道了,畢竟不管怎麽說盾牌小組的工作就是處理黑幫問題。
年輕的托尼簡直愛死警察這個職業了,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街頭經驗如此老道的希姆也對托尼剛才講的中文沒有絲毫的懷疑。
“你是說福記有可能因為小湯美的死跟其他幫派開戰?那可是唐人街裡的第一大幫派啊。”一臉不可置信的托尼好似此時才想到問題嚴重性,面部表情有些誇張過頭的他對著身前的希姆驚呼道。
“閉嘴該死的菜鳥,你想讓全紐約的人都知道嗎?”托尼恰到好處的演技讓希姆再次確認了消息的準確性也同時愈加的對這個愚蠢的菜鳥不滿起來。
看著轉身欲走的希姆,托尼再次開口叫住了他道“等等希姆,我們不是應該先去找福記的人核實一下嗎?你知道小湯美死了,這可是件大事啊。”
希姆當然知道這是件大事,
而且還是一件天大的禍事。可是他已經等不急要向維克匯報了,鬼知道在在等下去唐人街裡的那群瘋子會不會拿著AK在紐約街頭進行掃射。 想到托尼唐人街背景的希姆在遲疑了一下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好我們就先去唐人街找福記的人核實但我需要先給維克打個電話,畢竟在往前已經過了我們的轄區了。”
對於希姆如此‘合理’的要求,還要靠他來傳遞這個假消息的托尼當然舉雙手讚成。
34分局的盾牌小組辦公室內
掛掉電話的維克早以愁眉緊鎖,一年前的那場震驚全球的北美黑幫大火拚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他可不想紐約變成第二個多倫多。
猶豫再三的維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作為一個有底線的黑警,維克不想自己的合夥人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人乾死在街頭。
“福記陳致塘的兒子死了,不想死的話就馬上找地方躲一躲吧。”電話剛一接通不等對方說話的維克在警告了對方一聲之後就立馬掛斷了電話。
是的,就算他有這身製服做保護,在此時此刻的維克也不想卷入這場江湖風暴中。
紐約中庸堂
“我說陳伯,這麽明目張膽的山寨人家紐約致公堂你就不怕黎老帶人拆了你的福記嗎?”來回打量著這間近百平米被裝飾得古色古香的中庸堂大廳, 托尼並非第一次來陳老頭的這間山寨‘致公堂’,但這次卻是他參觀過人家立門百年的紐約致公堂後的第一次。
“我這中庸堂是中國的中、陳庸的庸,兩家的主義都是擁護一個中國,說不一定以後還能成為一家人呢。所以小托尼你就不用為我的中庸堂擔心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真理崛起的那幫人已經全面收縮了,你有這麽個黑警上司當心哪天被人打了黑槍啊。”
托尼的話雖是在嘲諷陳庸的中庸堂山寨致公堂,但這句又正好饒到了守著中庸之道過了大半輩子的陳老頭的癢癢處。這可是老頭第一次破壞他心中的中庸之道,以別苗頭的心態去山寨人家的致公堂,心情不錯的胖老頭少見的開起了這個後輩的玩笑來。
很顯然托尼的這記馬屁是拍對了,老頭這麽明目張膽的抄襲人家致公堂他還找不準對方的癢處,那就真不用混了。
不過老頭的那句黑警卻正好刺到了托尼的痛處,收到老頭這個暗含警告意味的玩笑之後托尼也漸漸收起了自己的玩笑神色,一臉正色的指了指手中的文件道“陳伯你這份資料也太敷衍了吧。我要是盾牌小組資料而不是維克・麥基的工作簡歷。”
“我又不是維托・科萊昂(教父)能弄到這份資料就不錯了,況且現在證明他就那個收錢的黑警,你以後小心一點不就行了。”笑著端起身邊的茶杯輕啄一口的陳庸自顧自的坐在中庸堂中間的太師椅上品起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