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看著玄冰門中,一隊隊玄冰門的弟子從營寨中走出,然後飛快的擁入山林之中消失不見,崔鈺有些難以置信。
這兩日,這些玄冰門弟子已經被他殺破了膽子,崔鈺不知道他們哪裡還有這種勇氣出來找自己的麻煩。
暗暗將這些人出去的路線方位記在心底,然後並未立刻追過去,崔鈺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們沒有什麽後手就敢出去送死。
果然,當天色漸晚,從營寨中,走出了一個五六十的老者,看他走在這風雪之中,全身氣勢驚人,就連漫天的雪花都自動散開,在這漫天大雪中,這老者身上竟然沒有沾上半片雪花。
崔鈺一眯,趕忙收回視線,這是一個煉精化氣的武者。
這種武者,耳聰目明,有一種特別靈敏的感覺,崔鈺生怕自己的視線引起他的注意。
不過,索性,這個老者並沒有發現他,而是漫步走入了叢林之中。
當這個老者消失不見,崔鈺才重新將目光鎖定在了玄冰門弟子的大營中。
崔鈺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些玄冰門弟子為什麽敢進入山林之中,不過如果以為這麽簡單的陷阱就能讓自己自投羅網,就太小瞧自己了。
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崔鈺換上一身玄冰門弟子的服飾,身形一動,就進入了他們的營寨之中,詭異的身法,在漫天大雪的掩蓋下,就好似幽靈一般。
探聽了一些玄冰門弟子的談話,崔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偌大的營寨中,竟然連一個先天境界的弟子都沒有,全部都是先天境界以下的外門弟子。
而十余個先天武者,竟然被玄冰門長老全部都派遣了出去,這是有多大的心啊。
不過崔鈺暫時也不著急,這近千弟子,崔鈺要是動手殺的話,怎麽也要耗費磅礴的內力,若是那個玄冰門長老回來的太過迅速,將崔鈺堵在了家門口,崔鈺就要哭了。
所以崔鈺並沒有打算今天將這些弟子全部殺掉,不過要是就這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崔鈺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路探聽,崔鈺終於在一個巨大的營寨中找到了他想找的東西。
看著那整整好幾個的帳篷的烈酒,崔鈺都是一陣無語,原本以為能找到那麽幾壇子烈酒就算不錯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現這麽多。
你們是來追殺我的好吧,弄得好像遊山玩水,打獵郊遊的一樣,竟然帶了這麽多烈酒來享受。
果然啊,天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然後崔鈺開始忙活起他的大計來了。
幾乎幾個特別大的帳篷處,都被崔鈺用積雪埋上了數壇烈酒,然後找到了一把弓箭,背著幾十隻箭矢,離開了這裡。
樹林中,崔鈺一邊看著幾乎看不到人影的大寨,一邊將一塊塊撕好的布條,纏在了箭矢上,靜等著暮色的降臨。
大山內,分成數批的玄冰門弟子,一個個膽戰心驚的圍坐在篝火旁,手中時時握著兵刃,稍微有些風吹草動,就一個個嚇的跳了起來,簡直就是風聲鶴唳。
坐在事先說好的地方,趙達將這群人的樣子看在眼中,心中怒火衝天,不停地罵著廢物。
感歎,他堂堂一流宗門,怎麽會有如此廢物的弟子。
不過為了不打草驚蛇,趙達只能將心中的怒火按下,最後索性不再關注他們,生怕自己壓不住火氣,在崔鈺還沒有出現之前,自己先去把這些膽小如鼠的弟子給宰了。
此時,
天色已經黑下,往日營寨中,還有幾個巡視的弟子,今日卻因為所有高層的弟子都已經出去,這裡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願意出去在營寨中巡視的。 畢竟,未入先天境,就無法做到寒暑不侵,誰也不願意出去在這大冷天的受凍,然後看著和自己一樣的人,在溫暖的帳篷中,喝著酒,吃著肉。
崔鈺看著他們,自言自語道:“我今天是知道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
說著,崔鈺竟然在營寨極近的山林中,明目張膽的燃起一堆篝火,然後將纏好布條的箭矢丟盡火堆中。
半跪在火堆旁,崔鈺重新回憶了一下自己在營寨中埋放烈酒的位置,然後張弓搭箭,左手穩如盤山,右手好似化作幻影。
空中,一道道明亮的火星在黑暗的天空中飛起,竟然毫無阻礙的落在了營寨之中。
“哄,哄,哄!……”
一聲聲巨響,原本安靜的營寨,一瞬間便在崔鈺的手下化作了火的海洋,一個個全身冒著火的活人,痛苦哀嚎的從燃著火的帳篷中衝了出來,在雪堆中痛苦的打著滾,也有一些幸運的,沒有被點成活人的弟子,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啊,救我,快救我!”
“著火了,快就火!”
“啊!殺了我吧,啊!……”
……
營寨之中,火光衝天,亂作一團,崔鈺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心中覺得,自己這一招,竟然一點成就感都沒有,真不知道,是自己失敗,還是這些玄冰門弟子太過失敗。
丟掉手中弓箭,崔鈺化作一道白影,消失在森林之中。
此時,在山頂上,正在閉目打坐的趙達,猛然睜開雙眼,只見山腳下,轟鳴之聲不斷,火光衝天,他的一雙老眼先是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就陡然睜大了他的雙眼。
我靠,這不是他們玄冰門弟子的營寨嗎。
趙達瞪著大眼睛,恍惚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這崔鈺竟然沒有來找這些上山弟子的麻煩,竟然直接打進了他玄冰門的營寨。
真是無恥之尤,此有此理。
一聲怒嘯,趙達立刻化作一道黑影,快若閃電,奔向下方大寨。
山上,幾個正圍坐在篝火旁的一眾人,也都被這突如其來,仿佛雷霆的爆炸聲嚇了一跳,沒過多久,就聽到趙達的一聲長嘯,一個個面面相覷。
“我們要不要下山, 去幫助一下長老。”
“趙長老神功蓋世,等我們趕到,長老早就將崔鈺的頭顱斬下,我們去做什麽!”
“就是,若是長老怪罪,就算嘴上不說,心中肯定也是一位我們是要去搶他的功勞,日後我還有等的好日子過!”
一群人雖然沒有碰面,但是都默契的重新坐在篝火旁,只是原本緊張的神色都舒緩了下來。
在他們想來,崔鈺既然目標是他們的大寨,他們就安全了,一時間都在心中興奮起來,看來這條小命是保住了。
此時,在這附近不遠處,一個不大的營地中,幾十個草原武者團團圍坐,劇烈的爆炸聲頓時驚得營地中的馬匹嘶鳴,慌亂一團。
幾個草原武者慌忙上前,廢了好大功夫才將馬匹安撫下來,不過看馬匹的眼中,驚慌之色還未全部消散。
“巴圖魯,這附近怎麽會有爆炸聲。”
“我也不知道,這黑燈瞎火的,雖然不知道,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眾人議論了一會兒,不過看他們臉色輕松,倒也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在這荒山野嶺中,沒有什麽談資,顯得無趣。
為首的巴圖魯想了一會,叫過來一個很是機靈的草原武者,說道:“讚巴,你帶領幾個人,去那裡看看,到底是何時,小心點,打探一二就可以了。”
這個讚巴,年紀三十歲,一雙機靈的眼睛就讓人知道,這是個十分聰明的人。
“明白,巴圖魯等我的好消息吧!”說著,就興奮的叫上兩三個人,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