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鈺施展內呼吸,全身內力緊縮在身體中,全憑借肉身的力量在森林中飛奔,雖然速度無法與輕功相比,但是也快若獵豹。
崔鈺突然停住腳步,感受到附近一股龐大的氣勢從空中劃過,崔鈺的嘴角終於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自從看到營地中連一個先天武者都沒有,崔鈺就知道這次玄冰門出來的高手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家夥,若然如他所料,營地中一出事,就將山上的一群人丟在那裡不管了,火速趕下去。
不過,一切都已經遲了。
崔鈺不屑的一笑,身形再次化作一條如同獵豹般的身影,向著山上奔去。
趙達落在大營外,肝膽欲裂,雙目赤紅,只見此時大寨中,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有不停在雪堆中打滾的,有救活的,有救人的,也有四處找馬的,亂哄哄的鬧了一片,吵雜聲震耳欲聾。
就連此時已經出現的趙達,都沒有人注意到。
深呼一口氣,趙達全身內力鼓蕩,飛躍而起,落在營地之中,沉重的腳步踏在雪堆中,將周圍厚厚的一層積雪震得飛起。
掌影好似穿花蝴蝶,快的不可思議,強大內力形成的拳風將這些積雪打向周圍燃燒的帳篷上。
鋪天蓋地的積雪落在帳篷上,瞬間便將火勢壓製,在滾熱的火中,積雪快速化成流水,將大火撲滅。
這個時候,這群已經六神無主的玄冰門弟子,才發現了自家長老的到來。
不過營地過去大了,即使是趙達這個煉精化氣武者,也是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將這場大火撲滅。
氣喘噓噓的趙達,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弟子,面若寒霜,喝問道:“怎麽回事,營地中怎麽會起大火?”
這群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一個敢在此時說話的,生怕觸怒了趙達的火氣。
可是沒有人回答,更讓趙達火冒三丈,他直接抓過一個臨近的弟子問道:“你來說!”
那個弟子哭喪著臉說道:“我也不知道,不然就傳來幾聲爆炸聲,然後整個營地都是大火。”
趙達怒的直接將這名弟子丟在一旁,問道:“今夜是誰值守,給我站出來。”
可是同樣,沒有任何人站出來,對這些一切了然的趙達怎麽會猜不出來,根本就沒有人去巡守。
趙達冷冷地掃向周圍的弟子,當趙達的目光落處,這些弟子都低下了頭顱。
一掌拍出,數十個弟子被趙達拍飛,生死不知。
趙達才不關心他們的死活,只是他的怒火必須發泄。
深吸一口氣,趙達才將怒火壓下,但是突然,他的臉色就變得鐵青,他看向山上,身體兩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一言不發,離開了營地。
崔鈺擦掉劍上的鮮血,還劍歸鞘,看向山下已經消失的火光,心道這個草包長老大概也要回過神來了。
必須要準備一下了。
隨手丟下一瓶沒有瓶蓋的瓷瓶,崔鈺笑著離開。
黑暗中,一個小塔出現在崔鈺的手中。
崔鈺早就想要早就幾個鬼兵鬼將,但是鬼兵鬼將的實力,和生者生前的實力密切相關,實力越強,練至出的鬼兵鬼將的實力就越強。
之所以一直一來,崔鈺都沒有使用,就是因為他現在遇到的沒有值得他出手的,那些實力一般的普通先天武者,實在讓崔鈺提不起興趣來練至鬼將。
不過,現在有了,一個煉精化氣武者練就的鬼將,
崔鈺的實力將大大增加。 樹林深處,一片雪堆處,突然鼓起幾個雪包,三個黑色的人形雪人從積雪中站起。
只見其中一個,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充滿了興奮的神情。只見他轉頭說道:“你們快去匯報巴圖魯,說是發現了崔鈺的蹤跡,我會跟在他後邊,沿路留下記號,你們循著記號快點趕過來,這次一定不能讓崔鈺跑了。”
其余兩個人也是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轉身消失不見。
這三個人正是讚巴等人,他們沒有想到,只是隨意打探情況,竟然就能發現他們千辛萬苦要找的人。
壓製心中的興奮,讚巴緩緩蹲下身子,在積雪中消失不見。
趙達看著滿地的屍體,氣的仰天長嘯,看著已經涼透的屍體,趙達並不多留,快速的奔向附近的幾個落腳點,但是同樣都是屍體遍布,只是他沒有發現,在屍體周圍,散落的幾個瓷瓶。
當來到最後一處落腳點後,趙達一臉頹廢的坐在篝火旁,傻傻的看著篝火。
他平日在玄冰門中就不是多麽受待見,要不然也不會被打發到北荒郡城中,應付日常的事物。
要知道,在北荒,他們的主要財富來源是骨哭城,北荒郡城中負責的長老,主要就是緩和和北荒郡城各勢力的平衡。
但是這一次,趙達看到了自己重樹威望的希望,誰知道這崔鈺這般狡猾, 不但數千外門弟子死傷慘重,就是二三十名先天內門弟子,也盡數折損在這裡。
此次回去,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麽樣的刁難,想想趙達就有些頭疼。
胡思亂想,一臉煩悶的趙達一坐就坐了半個多時辰。
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從趙達的身後傳來,本來以為是山下弟子前來尋自己的,但是當他轉過身時,激動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崔鈺手拿酒壺,一邊喝著,一邊來到趙達身前,距離趙達只有三丈遠。
“你竟然還敢出現。”趙達興奮的站起身來,但是他可不相信崔鈺竟然敢毫無準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所以他也沒有輕舉妄動。
崔鈺一臉輕松的喝下一口酒,隨後將手中的酒壺丟給趙達。
看著那個沒有絲毫內力樣子的酒壺,趙達冷冷地一手接過,看向崔鈺。
崔鈺不屑地笑了笑,說道:“怎麽,你怕我下毒?”
趙達沒有回答,因為崔鈺實在是太鎮定了,而且輕松到了讓他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不過趙達冷哼一聲,他堂堂煉精化氣武者,如果說怕了,豈不是太過丟臉。
輕輕喝下一口酒,趙達發現,這酒竟然無比美妙,端是不可多得的佳釀。
不過他此時可不敢直接引入腹中,內力包裹酒液,托在食道中,看向崔鈺。
誰知道崔鈺看到趙達喝下他的酒後,笑著拍了怕手,一臉佩服的說道:“怎麽說我也見過不少煉精化氣武者了,誰能想到,今天竟然見到你這麽蠢的,也是天下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