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馳的紅色惡魔,以及揮出逆刃刀的李納,在巴士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將那輛車斬成了兩段。
不過那個嗜殺的家夥肯定沒有考慮過車內司機的存活,在斬斷那輛車之後便疾馳離去了。
事故之後,包括警察問訊,以及協助清理現場至有辦法通行的地步,大約花費了三十分鍾的時間。加上出發的延誤,眾人在中午過後抵達宿舍。
基於競賽性質,活躍於九校戰的選手,後來大多從軍。
軍方為了確保優秀的實戰魔法師來源,在九校戰提供全面協助,除了比賽場地也包括宿舍。原本用來讓視察的文官,或是前來參與國際會議的國外高級將官及隨行人員下榻的飯店,在九校戰期間提供給學生與校方人士包下來使用。
雖然這麽說,也沒到無微不至的程度。
飯店終究是軍方設施,所以沒有專職泊車人員與門房。平常都是管理此地的基地值勤兵負責這些任務,但九校戰是高中生的大會,所以學生得自行搬卸行李。工程車上的大型機器會直接在車上使用,所以不需要搬卸,不過小型工具與CAD得拿到房內微調,得搬上推車搬運。
某名一年級的技術團隊成員迅速完成搬卸作業,推著載滿行李的推車前進,身旁則是有女學生面帶笑容談笑跟隨,看到這一幕的服部面色凝重搖了搖頭。
“服部,怎麽了?瞧你一副落魄的樣子。”他身後傳來一個親切的搭話聲。
“桐原……不,沒那回事。”服部轉過身,確認這個人果然是如聲音推測的好友,反射性回以沒什麽意義的否定。
“是嗎?至少看起來不像順心如意的表情。”
應該是有所自覺吧。
服部沒有進一步反駁桐原這番話,露出自虐的笑容。
“我有點……失去自信了。”
“拜托,後天就要比賽了,卻在這種時候喪失自信?”
桐原參賽的項目只有第二天的【群球搶分】,但是服部參加第一天、第三天的【衝浪競速】,以及第九天、第十天的【秘碑解碼】。
服部和參加單項競賽的桐原不同,才二年級就是主力選手。
要是他狀況不佳,將會大幅影響團隊戰略。
桐原會慌張也在所難免。
“到底為什麽沮喪?”
桐原認識的服部刑部努力又充滿自信,或許該形容為以努力得到自信。
服部才二年級就擁有全校僅次於三巨頭的頂尖戰鬥能力,這可不是常常聽到流言蜚語所說的只靠天分,雖然因為他態度傲慢容易遭受誤會,但他的努力程度也是超越天分的頂尖等級。
至少就桐原所見是如此。
努力、天分與實績,有這三項要素撐腰,應該不會輕易失去自信才對……
“看來你沒有察覺,真羨慕你……”
“這是怎樣?你拐彎抹角說我笨?”
“沒有啊,但我覺得你很遲鈍。”
“喂!”
服部露出經常被他人誤解的諷刺笑容。
看來稍微恢復原樣了。
服部因為消遣桐原而心情轉好,這使得桐原內心五味雜陳,但他確實得以安心了。
“……這樣不像你吧?到底是什麽事讓你陷入低潮?”
桐原稍微抱著還以顏色的心態如此詢問。
服部也沒有遲鈍到聽不懂好友的笨拙關懷。
“剛才那場事故……”
“啊~當時真是千鈞一發,
多虧了那個突然出現的紅發·······” “對,要是什麽都沒做,應該會有不少人受傷,或許甚至會出人命。”
“但事情不是有驚無險麽?那個人的出現雖然很讓人意外,煩惱這種沒有成真的傷亡,是一種【瞎操心】的行徑吧?即使逆向思考也一樣有害心理健康。”桐原豪爽的發言令服部輕聲一笑。
“桐原,我真的很羨慕你這種放得下的個性,但我不是在思考這種事。”
服部暫時停頓,並且再度微微搖頭。
“……當時,我到最後什麽都做不到。”
“因為在那種狀況貿然出手,可能會導致事情更加無法收拾。我認為光是沒出手,就代表你還維持正常的判斷力。”
桐原這番話是安慰,但不是表面上的安撫。他的指摘基於客觀的事實分析,服部認為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不過那個家夥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最大的問題啊·······”
“怎麽,那個紅發的·····難不成就是你們上次碰到那個殺人鬼?”
說到殺人鬼,服部一直覺得這種東西應該隻存在於都市怪談裡面才對。
“啊啊~那個家夥,渾身上下都被洶湧澎湃的殺意籠罩著,當時還真是從鬼門關邊走過啊·······如果不是因為達也小弟的話,估計我都沒有幾乎站在這裡了。”
“你是說······那個紅發的,差點殺了你?!”服部的聲音不由得大了些許。
“是啊,同時揮出的九刀,真的不是人可以做到的啊,在突入之前,我就透過大門的縫隙看過兩人的戰鬥,那簡直就想在看電影一樣。”
“兩人?”
“啊啊~就是那個家夥和達也小弟的戰鬥啊,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受傷甚至死去的戰鬥,我想·······能和這種可怕的家夥戰鬥,司波兄妹·······那個哥哥恐怕下過殺手。”
“下過殺手?”服部發出的狐疑聲音隱含驚愕的情緒。
“對,他曾經實際殺過人,而且不只一兩人,說有幾十人都有可能。”
“……應該不是真正殺人的意思吧?你的意思是他有實戰經驗?”
“如果僅僅只是有實戰經驗是不可能在那個紅發的家夥手中活下來的……你知道我爸待過海軍的登陸部隊吧?”
“嗯,記得有好幾次在對馬海域交戰的經驗?”
感覺像是唐突轉換話題,但服部沒有質疑,而是附和桐原這番話。
“老爸階級只是下士,不過反過來說,正因為是基層士官,所以經歷過最前線的戰鬥,也認識很多真正衝鋒陷陣以生命抗敵的人。老爸的戰友偶爾會來我家聚餐作樂,他們散發的氣息果然和我們不同。不管是劍術還是射擊,即使再怎麽鍛煉戰鬥技術或殺傷他人的招式,實際殺過人的士兵和沒殺過人的運動員,殺氣的質依然不同。”
“這·······”
“當時那兩個人的戰鬥,空氣裡幾乎擠滿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殺氣,我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這麽有勇氣突進兩人的戰鬥中的。”桐原揉了揉腦袋,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非常的後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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