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從窗戶那裡射入房間中,巧妙的采光設計讓窗口既不會影響光線的直射,又不會在下雨和下雪時飄進屋內。
睜開眼的薛帕德伸手摸了摸床邊,已經冰涼的床板證明身邊的人早早的就起來了。
他躺在床上看著屋頂,心裡在想如何面對漢特。
想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說,而且兩個房間如此靠近,人類的子嗣啟蒙都極早,隻要不傻的大概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良久,房門被推開,菲麗娜紅著臉隻將頭伸進來,對著薛帕德快速而小聲的說道:“吃,吃飯了……”
然後就嗖的一下收回,順帶著輕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想想瑪魯家的雅蘭達,再想想昨晚的菲麗娜,薛帕德也隻能是在心中感歎:人和人的差別真大。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漢特已經坐在了桌子旁邊,他倒是面色如常,看著薛帕德的表情甚至多了些親切?
三人互相抓著手,進行著餐前的祈禱,被薛帕德抓住的菲麗娜的手小而粗糙,畢竟是天天都要乾活的普通人家,緊張的菲麗娜掌心滿是汗水,薛帕德溫柔的用拇指將她掌心的汗水擦去,菲麗娜身子一僵,接著終於放松下來。
吃完飯正收拾著,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沙啞難聽的聲音:“哦,我美麗的菲麗娜,你起來了嗎?需不需要我來幫你?”
母子二人的表情頓時變的很難看。
‘找事的上門了?還真快。’薛帕德看了他們一眼,徑直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不要……”緊張的菲麗娜還來不及阻止,薛帕德已經站在了外面那聲音難聽的惡客面前。
這是一個半邊臉有些變形,大概是被什麽重物砸到過卻僥幸活下來的醜陋男子,他身材高大但不勻稱,手臂極為粗壯,一條腿的姿勢怪異,看來是坡了或者斷過。
房門被打開,卻不是那成熟誘人的農婦,又或者她家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而是一個身材高大勻稱,強壯又看著都不好惹的男人,而且那帥到鎮子裡無人可比的臉,讓撒塔魯突然感覺到了世界的惡意。
他惡狠狠地瞪著薛帕德:“小崽子,你是從哪來的?”
薛帕德冷漠的看著他,反問道:“你又是誰?”
撒塔魯喘著粗氣,感覺很想一巴掌打在對方的那張臉上:“我是撒塔魯!亞楠鎮的神殿衛隊長,【傳火鎮】桑巴領主的親信!”
‘哦,這家夥就是神殿衛隊長?看來是領主安插過來監視鎮長的?還是說都是一路貨色?’
薛帕德面無表情:“我是流浪的獵人,昨晚上借宿在這裡。”
“呸。”撒塔魯吐了口惡心的濃痰,陰陽怪氣道:“什麽流浪的獵人,我怎麽不知道?什麽?你昨晚上就睡在這裡?媽的菲麗娜這個小碧池,這麽快就忍不住偷男人……”
嘭!
裂地獅不會在意豺狗的狂吠,薛帕德的心態便是如此,他並不歧視別人的外表,但是這個衛隊長不僅差點將濃痰吐到了他身上,還語氣極為惡心的在那裡咒罵,讓他實在無法忍受。
所以他直接抬腳踹了出去,一腳將對方從門口踹出了十幾米,癱在地上半天都沒站起來。
‘看來計劃又要改變了。’他心裡歎了口氣。
阻止了身後二人想要跑出來的動作,薛帕德走到那衛隊長身邊,將撒塔魯如同一條死狗一樣拖在地上,就這麽往村口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亞楠鎮剛剛蘇醒,
就發生了這麽刺激的事情,有良知的鎮民們早就對於胡作非為的撒塔魯不滿,但是拖著他的陌生人卻無人認識。 互相打聽,詢問,被救回來的其他年輕人早就將遭遇跟家人述說,至少他們的家人都清楚發生了什麽,很快,薛帕德的身份就被眾人知曉,甚至他信仰一位能夠賜予治療能力的神明的事情,也被傳播了出去。
啪。
將撒塔魯丟在地上,薛帕德看著聞訊趕來的克拉瑪,平靜道:“克拉瑪,請問你們的鎮長在哪裡?麻煩你讓他過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訴他。”
克拉瑪為難的看了看死狗一樣的撒塔魯,又看著薛帕德,欲言又止。
“沒事,我不會殺了他的,你快去找鎮長吧。”薛帕德立下保證,克拉瑪這才不安的往鎮長的家跑去。
被薛帕德拯救了家裡下一代希望的家庭們漸漸聚攏過來,幾個年輕人跑來跟薛帕德詢問發生了什麽,薛帕德搖頭不答,隻是沉默的盯著地上的撒塔魯,避免他一口氣上不來就這麽掛了。
眾人沒辦法,有知道他昨天住在漢特家的,都機靈的跑去漢特家打聽。
沒多久,一個身體強壯的中年男人跟著克拉瑪往這邊跑來,薛帕德一看就知,亞楠鎮的鎮長到了。
壯碩的中年人有一種善於決斷的果敢氣質,他走到人群中,皺眉看著薛帕德,冷硬道:“你就是那個外鄉人?雖然你救了村子裡的年輕人,但也不能隨意的打傷村子裡的人!”
薛帕德冷笑了一聲,突然雙手擺成祈禱的姿勢,大聲道:“我主啊!請在天上的你賜下祝福,讓我拯救眼前的生命!”
說罷,他將雙手張開,一團金色的能量浮現在半空中,他輕輕一推,將這金色的能量團推進了在地上進氣還沒出氣多的撒塔魯體內。
圍觀人群發出聲聲驚叫,緊接著,躺在地上的撒塔魯身體劇烈的顫抖,他瘋狂的咳嗽著,凝固的血塊被他大把的咳了出來,金色的光芒匯聚在他的頭上,原本變形嚴重的頭顱漸漸恢復了原貌。
等到一切平靜下來,撒塔魯的呼吸已經均勻而有力,恢復原貌的他長相卻不算差,加上身上那經歷過血與火磨礪的氣質,與之前的醜陋坡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這,這是什麽情況……”
“天呐,你們看,你們看撒塔魯,看他的臉……”
“神跡啊,神跡啊!”
亞楠鎮長面色難看的盯著薛帕德:“你特地讓克拉瑪將我叫過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薛帕德面帶微笑,優雅而輕松的揚開雙臂,微微昂首,朗聲道:“各位熱情好客的亞楠鎮民,我來到這裡,傳播我主【光明之主托納蒂烏】的榮耀到此!你們是否願意信仰我主?虔誠者,必將如我一般得到我主的賜福!”
他又平視著亞楠鎮長,微笑道:“鎮長先生,請給我你的回答,你是否願意信仰我主?我想漢特他們的經歷你已經知曉,我的實力,不是你們能夠抵抗的,請相信我帶著善意而來,而且,桑巴領主給你的報酬,恐怕比如能夠在關鍵時刻拯救你生命的力量,更可信吧?”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記重擊打中了亞楠鎮長,他震驚的看著薛帕德,良久,才猶豫道:“……我雖然是鎮長,但是,我也要重視鎮民們的意見。”
薛帕德笑道:“這個簡單。”他身上釋放出溫暖而並不刺眼的光芒,神o的威嚴被他輕輕釋放了一絲。
四周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他們注視著人群中央那個被光芒籠罩的帥逼男性,他如同天降的正義,神選的使者,來到這裡,讓此地頓時變的神聖無比。
薛帕德再次朗聲問道:“亞楠鎮的鎮民們,告訴我,你們是否願意跟隨我,【光明教會】的教宗薛帕德,信仰我主托納蒂烏?!”
人群在震驚和惶恐中恢復過來, 亂七八糟的回應著:“願意!我們願意!”
薛帕德面色肅然:“既然願意,那就跪下!”
圍觀的人群們齊刷刷的跪下,其他趕來看熱鬧的鎮民在看到其他的動作,和人群中心籠罩在光芒中的薛帕德時,也下意識的跪倒在地。
亞楠鎮長也沒有例外的跪了下來,這樣壯觀的場景具有極大的同化力,讓個體的抵抗如此的脆弱和淺薄。
薛帕德掃視著眾人,單膝跪和雙膝跪的不同,區分出了哪些是已經被他帶回來的年輕人指點過的家人,哪些是茫然無知的鎮民。
不過此時都不重要了,他將一絲神力附著在聲帶上,如此能讓自己的聲音充滿了神聖性和親和力,他朗聲說出如同啟示一樣的話語:“既然願意,那邊與我一起向我主祈禱!”
“我主托納蒂烏,你是光明之主!”
“我主托納蒂烏,你是光明之主!”
“你是太陽和月亮的象征,光明的主宰者!”
“你是太陽和月亮的象征,光明的主宰者!”
“你以火焰掃盡汙穢和不潔,賜予我們溫暖和安寧!”
“你以火焰掃盡汙穢和不潔,賜予我們溫暖和安寧!”
“你的榮光驅散愚昧和野蠻,讓智慧發光!”
“你的榮光驅散愚昧和野蠻,讓智慧發光!”
“我主托納蒂烏,光明之主!你的國必將升上天空,與我們同在,與世界同在!”
“我主托納蒂烏,光明之主!你的國必將升上天空,與我們同在,與世界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