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不可!”孫木葛洪說道:“老醫與小徒兒相伴八年,老醫很清楚她的為人,心地善良,尊師敬長,絕非妖物,實不相瞞,我那小徒兒體內有一股絕世力量,恐怕就算三位長老聯合也不及這股力量,若將我那小徒兒逼上伏龍柱,體內的力量衝破封印,局面將是浩劫啊!請三位長老三思!”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說出這般危言聳聽的話來。”活了幾百年的二長老,什麽力量沒見過,這般誑語他固然是不相信的。
躺在溫泉閉目養神的大長老倒是眉毛跳了一跳,似乎饒有興趣,輕聲說道:“讓他說下去。”
“八年前,傳言天神之女不知所蹤,恰好八年前老醫與首席執事在中殿門外救下老醫現在的小徒兒,也正是因為她體內的力量,掌門才同意收留她,並讓老醫好生觀察她體內力量的變化,今日老醫便是來求見掌門。”幾滴冷汗從孫木葛洪的額角緩緩流下,他深知自己並無撒謊,但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緊張。
“掌門積勞成疾,每況愈下,正在後洞閉關修煉,你徒兒體內的力量到底怎麽回事,你大可與我們說來。”三長老說道。
“我那小徒兒體內的力量,不知為何這兩年無故增強,最近也有了突破封印的征兆,依老醫看來,這種不需修煉也能增強的能力,像極了天神之力,若我那小徒兒真是天神之女,體內的力量也果真是天神之力,若被衝破封印,整個太清也不是對手!”
孫木葛洪竭盡全力說了這番話,四周卻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溫泉瀑布的流水潺潺鎬缸魃
二長老亦是愣住了,他的功力,在太清,乃至六界都是赫赫有名的,太清三位長老的功力聯合起來竟也不敵這個女子?荒唐,實在是荒唐,可量他葛洪老兒也不敢撒謊,二長老確實不曉得該如何做了。
“莫要救你的小徒兒故弄玄虛,編個故事來。”三長老放下手中的茶杯,與二長老相反,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說道。
“老醫怎敢欺君罔上,八年前,首席執事曾看見托著我那小徒兒的是一朵巨大的金蓮,離身後便如同金沙一般消匿,這絕非凡間能有的。”
“此話當真?”
“她體內力量強大是真,那金蓮是首席執事看到的,老醫不知真假。”
白未寒抱著昏迷的薛椹,默不作聲。如果他如今是掌門,婉香豈會受到這般不公?師兄薛椹豈會受到這本不屬於他的一掌?多想上前與長老們決鬥,可是以他的武功,根本不及長老們的腳趾頭,一絲恨意在心底逐漸生根。
咬牙切齒,無能為力。
四周又安靜了下來,陷入了僵局。本應將婉香因勾引太清首席弟子之罪釘在伏龍柱上,卻又因為婉香體內的力量而不可輕易妄動。
“不就挨了我一掌,何必做出要死了的模樣?況且我才用了不足三成功力,堂堂太清護尊,比首席弟子還柔弱,成何體統?”二長老非但沒有愧疚之心,反而怪罪薛椹武功不如白未寒。
“行了,二師兄,莫要多說了。”三長老語重心長地說道:“依我看來,不如將婉香關進熔岩谷,一來給太清有個交代,二來不讓她再魅惑他人,每日給她吃喝,減少她的怒氣,以免體內力量衝破封印的機會。就怕她不吃不喝,活活餓死。”
“哼,豈不更好?若她果真是天神之女,其本身就是罪不可赦,燒毀天宮害得四海枯水十丈,凡間五年未曾降雨,多處地界鬧旱荒,
百姓疾病纏身,流離失所!死在太清熔岩谷,也算是太清為六界除了心頭之患!”二長老氣憤地咬牙。 “二師兄未免說得太決絕,好歹也是六界之主的女兒,若被天神知曉,我們如何交代?”
“神仙與我們太清向來無瓜葛,還多次下界來我們太清尋要稀世藥材,我們不也慷慨贈送?此番卻將燙山芋扔在我們太清,可就莫要怪我們太清無人情!”二長老說完,重重地將茶杯摔在石桌上,好在茶杯是雕木所刻,若是瓷杯,早已碎成了瓷渣。
此時躺在溫泉中的大長老睜眼,坐直了身子,微微施法將薛椹的內傷治愈大半,收起衣袖,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二師弟說的沒錯,也正是因為婉香害得凡間五年未曾降雨,禪梵掌門未能有足夠乾淨的泉水治療舊疾,才使得掌門身體如今淪落到需要我們三位長老每年用修為傳送續命,今日又因婉香之事,掌門已是一隻腳躺進了棺材。”頓了頓,又說道:“就按三師弟所言,將婉香關進熔岩谷,每日送吃送喝,再將她平時裡愛看的書籍也送進去,是生是死看她自己的造化罷。”
“師侄未寒謝過大師叔手下留情,未寒感激不盡!”白未寒知道,大長老這般決定,他便有了救婉香的機會。
“薛椹已無大礙,你二人將他抬回去吧。”大長老說完擺擺手示意退下,白未寒與孫木葛洪正架著薛椹下階梯,二長老忽然想到什麽,叫住了三人。
“慢著!”
“二師叔還有何事?”白未寒回頭。
“差點就忘了你這首席弟子該如何處置了。孫木葛洪你與薛椹且先回去。”
白未寒將孫木葛洪、薛椹一道送出上清殿洞外,道別後折返溫泉,再次跪在二長老跟前。
“二師叔。。。”
“過幾日我與你三師叔回去執掌太清,你留在這裡等掌門身體有所緩和後,向他老人家認錯。期間,將你的契薈劍法練至七層,未至七層不得出洞!”
二長老說完,揮袖向後洞走去,白未寒極力說著什麽,二長老已關上石門聽不見任何聲音。
“怎麽可能呢二師叔?契薈劍法一至五層未寒用了十年!怎麽可能短時間內,從五層練至七層?”
這分明,分明就是用契薈劍法的借口來困住自己,不讓自己有出洞救婉香的機會!
“二師叔!二師叔!”白未寒極力敲打著石門,石門上鑲嵌著密密麻麻而又堅硬的小石塊硌著他手掌生疼,刮破皮肉,滲出血來,石門上一道道血印令人生寒。
“二師叔!二師叔。。。”也不知幾個時辰過去,白未寒敲累了,手掌上的傷口已開始凝固,順勢緩緩跌坐在石門旁,無助,失落,頹廢。
二年來的擔驚受怕,如今到了盡頭,開始了吞聲忍淚的日子。
“好好的休養聖地,卻被你弄得這邊是血,那邊是血,掌門若看到你現在這般不爭氣的模樣,恐怕得一腳登天咯。”三長老開玩笑似的說道,喝完杯中最後一口茶,起身離去。
另一邊,懸濟醫館後院中,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婉香的寢殿的木窗外透射進來,撒在睡塌上,暖意洋洋。不知何處飄來的花香回蕩在寢殿內,唔,些許是梨花香,還夾雜著一絲絲蓮花,竹花等一些雜花的香味。
若能將香味保留下來,做成香囊,送給易庠俸貌還
可是婉香已被困在寢殿內整整五日,醒來得知孫木葛洪去上清殿面見長老時,就未曾閉眼,三日未眠,憔悴不堪。潔白如雪般的皮膚,變得泛黃,乾裂起來,黑眼圈也是一重又一重,但也依然絲毫掩不住明眸皓齒的美貌。
寢殿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方琉與霓爾若端著早點和洗漱盆進來。
“婉香,吃點東西睡上一覺吧,你都坐在窗外三天了。”方琉輕聲說道。
“師傅回來了麽?”婉香揉了揉惺忪的眼,問道。
“方才師傅攙扶著護尊才回醫館,師傅又不會禦劍之術,從上清殿回來足足花了兩天時間,路途遙遠,想必師傅也很勞累了,你先吃點東西睡上一覺,等你醒來,師傅自會來看你。”方琉將早點放在婉香桌前,說道。
“真的麽?”婉香暗淡的眼睛頓時閃爍著光芒。
“當真,快吃些東西吧,你若哪裡不好,師傅可要怪罪於我了。”方琉一邊說著,一邊將睡塌上的棉被攤開來。
婉香這才放下心來,吃完早點,躺在睡塌上。
也不知師傅面見長老們是如何結果?會將自己釘在伏龍柱上麽?白未寒可有知情?他有為自己說句話麽?
罷了罷了,在太清,男女之情本身就是重罪,何況,對方還是太清首席弟子?就算死罪難免,活罪也難逃。
自記事起,便生活在這囚籠一般的太清中,無父無母,也沒有幾個能值得掛念的人,若易餑芷狡槳舶駁幕釹氯ィ松儻摶藕丁
想著想著,便沉睡了過去。
上清殿中,白未寒已頹廢了一日,白未寒是那麽的了解婉香,他知道,以婉香的脾性,若不能見到易猓ú換岷煤貿苑購煤眯菹堊夜認掠質槍齬鋈勱襝悴皇嵌鏊讕褪竅氬豢雋松凳隆
將契薈劍法練至七層才能走出上清殿,才會有機會衝進熔岩谷救人。
可是,將契薈劍法越到高層越是困難,若練至七層至少也要八年,又是一個八年啊,八年後,柔弱的婉香可還受得住不見易獍四輳靠峙略繅咽且瘓呤恰
怎麽可能短時間內練至七層呢?怎麽可能呢?山腳的仙障,以白未寒的功力,只會被一次次彈出十米開外。如今,也隻有此計了。
白未寒站起來,在上清殿中四處閑逛, 尋找合適的溶洞,用於修煉契薈劍法。幾個時辰後,終於在上清殿地下深處找到合適的溶洞,唯一的缺點便是沒有溫泉流經於此,也就沒有光源照亮洞內,幾番思索後,白未寒脫下衣衫,將之在溫泉中泡一泡,溫泉中的大長老閉目不言,想必也很是無語。
拿出衣衫後,沾滿了泉水和小生物的衣衫,發起淡黃色光芒來,白未寒將衣衫中的泉水抹在溶洞壁內,小生物也由之附著在洞壁上,一來二去,大長老忍不住了,實在很不耐煩的說道:“你拿衣衫老在溫泉裡鼓搗什麽?”
“回大師叔,下面的溶洞太昏暗,未寒拿之將洞內照亮。”
“小鰷魚離開溫泉隻能活一天,你此番不過是徒勞。”大長老說完,繼續享受著溫泉。
白未寒現在才知道,發光的小生物原是叫小鰷魚,竟有這麽小粒的魚,也是大開眼界。
不過,以白未寒天資聰穎的頭腦,將洞內照亮不過小事一樁。白未寒隨即脫下全部衣衫,隻留下一條遮羞的薄褲。將每件衣衫都放在溫泉中泡上一泡,再拿回洞中,鋪在地上,保持溫泉水份。
白未寒所選中的溶洞,在地下並無通風口,潮氣太重,帶水分晾乾,小鰷魚至少能活上兩月。也就是說,能照亮此洞兩月。
白未寒光著身子,開始在溶洞中修煉契薈劍法,沒有天時地利,修煉起來比平時困難了許多,可不管怎樣,也要短時間內救出婉香。此時的白未寒拋卻腦中一切,開始拚命地修煉。
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co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