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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痕堤》第15章 幼稚的大叔!
  柳汐茶跳到楓樹上後,畢竟還是喝了八九罐酒,有些迷,沒站穩一失足摔了下去。

  這顆楓樹不僅枝繁葉茂,而且錯綜複雜,足足有三層樓高。柳汐茶摔下去的同時被樹枝刮破了衣裳,也刮破了皮膚,渾身是傷,幸運的是樹枝太多給柳汐茶帶來了一些減震的效果,才沒有摔個骨折。

  嚴重的是那一雙小腿,被刮破無數條傷痕,血跡斑斑。

  在山上樹林中摸爬滾打數年,也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摔傷。

  一點小傷嘛,不足掛齒,不能哭,不能喊,否則被別人發現就要被抓回去了。

  十二歲的柳汐茶安慰著自己,忍著眼淚,緊咬牙齒,將插進皮肉裡的,粗細不一的樹枝一一拔了出來,血瞬間就從傷口一股股流了出來。

  隻好將外衣脫下撕成布條,把流血不止的傷口都包扎起來,可是青樓的衣服大多數都是薄紗的材質,沒一會兒就被傷口的血浸染,緩緩地流出來。

  隻能將就如此了,柳汐茶艱難起身,往東南方走去,她也不曉得為什麽要往東南方走,隻是直覺和本能在牽引著她。

  也不知走了多久,漆黑的深夜空無一人,萬籟俱寂,一輪皎月安靜地懸掛在夜空,沒有一個星隕陪伴在旁。

  冷清的街道和兩邊的房屋都透露著一絲陰森的模樣,沒有燈籠,也沒有打更人,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人,在這如畫布一般的世界裡。

  柳汐茶時常獨自一人在山中留夜,已經習慣了深夜帶來的孤獨和寂淼。

  她隻是十三歲的小女孩,便承受了雙親去世,親舅被毒,被舅母迫害的痛苦,百姓也恨不得將她捆起來以血肉之軀祭奠整個榮雲峰的萬千生靈。

  可是她依然樂觀堅強。

  走出了街道,前面便是一座破舊的古廟,再前面是一座石橋,和一片通往未知世界的樹林。

  腿太疼了,疼到她已經沒辦法再繼續逃跑了,隻好在古廟裡暫時休息。

  隻是月光照不進古廟內,柳汐茶隻好邊摸邊向裡走,一進門就摸到一大堆蜘蛛網,隨後又摸到一堆乾草,摸著摸著便往裡走深了些,忽然摸到硬硬的,似乎是金屬製的東西。

  仔細摸摸,忒大,唔,這估計便是佛像吧,躲在佛像後面睡上一會兒應該不會被發現吧,天亮再趕路也不遲。

  柳汐茶心裡想著,順著佛像往後摸,佛像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層厚厚的布簾,正準備坐下來想靠在佛像上睡上一覺,卻不曉得踢到了布簾後面的什麽東西,立刻掉下來砸中了柳汐茶的腿,疼的柳汐茶壓著嗓子不停地滋兒哇滋兒哇地叫。

  等等,好像後面還有空間?剛剛踢到的該不會是門吧?這門會不會也太不結實了?

  柳汐茶用腳向前小心的試探著布簾後面,唔,還真是。

  柳汐掀開布簾,摸著牆,順著門框好奇地往裡面走。

  她自己也不曉得哪來的膽子,總是被好奇心牽著走。

  裡面的屋子有一個窗戶,月光透了進來,也許是窗戶上貼了什麽遮擋物,屋內依然十分漆黑,但好歹有了微弱的光亮。

  接著又摸到一堆蜘蛛網,臉上也黏糊糊的蹭了許多。不經意間又踢到什麽,聽聲音像是木塊,蹲下身將木塊拿了起來,對著月光仔細看了看,唔,燒焦了一半,看來踢中的是一堆篝火,想必有人在這兒也留過夜,那這裡就一定有睡覺的地方。

  柳汐茶這兒摸摸,那兒摸摸,終於摸到了床榻,上面雖然鋪滿了乾草,

幸運的是竟然還有一床棉被,有些破破爛爛,但好歹比靠在佛像後睡舒服。  啊,又累又困,就在這裡睡覺吧,如果這裡的主人回來,看我這麽可憐,渾身是傷的份上一定不會怪罪我吧。

  柳汐茶想著想著便入了睡。

  在青樓中,上好的雲被和金絲玉帛,柳汐茶卻是時常失眠,在這充滿了灰塵和蜘蛛網的破廟中,乾草上,倒是睡得十分沉穩甜香。

  夢裡模模糊糊夢到一個男人的背影,梨花樹下,一襲長袍,俊逸若仙。

  。。。

  就這麽一覺到了天亮,被腿上的一股強烈的灼傷和疼痛感驚醒,柳汐茶疼的大叫,睜開眼,眼前是身棕色粗布,臉上胡子拉渣的中年大叔,被柳汐茶的大叫也著實被驚了一下,停住了正在給柳汐茶的腿上藥的動作。

  “你幹嘛?”柳汐茶收起腿,警惕地問道。

  “給你上藥啊。”中年大叔一臉茫然道。

  柳汐茶看了看他手中的藥瓶,和自己腿上上了一半藥的傷口,唔,確實是在給自己上藥。

  “你上的什麽藥?萬一有毒呢?”柳汐茶依然很警惕,畢竟因為她的疏忽和糊塗才被舅母陷害,毒死了親舅。

  中年大叔撓撓頭,乾笑一陣。

  “嘿嘿,藥名兒叫啥我忘了,我是直接去醫館問的有沒有愈合傷口的藥呃。。。”

  柳汐茶看他傻頭呆腦的,但也不像是壞人,如果是不安好心的人,恐怕早就趁她熟睡時做出過分的行為了吧,還會給自己上藥麽?

  “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嗎?”柳汐茶放松下來,看了看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的四周問道。

  這裡跟她在青樓住的頭牌大廂房不是能比的,不過卻沒有青樓那種風花雪月的煩悶感,也沒有這裡睡得踏實,舒服。

  “算是吧,偶爾會回來住上一兩天。”中年大叔想了想,又乾乾的笑了一笑。

  “不好意思。。。在你的地盤上睡了一晚。”

  “多大點事,把腿伸過來。”

  柳汐茶這才放心的將腿伸出去讓中年大叔上藥,可是藥性太強了,整隻腿都是一股強烈的灼傷疼痛感,就好比用烈酒、食鹽、辣椒水一同潑在她的傷口上一般,堅強的柳汐茶忍著痛,咬緊了牙關,細薄的嘴唇被生生地咬出血印,還是逼出了眼淚來。

  中年大叔給柳汐茶腿上的的所有傷口都上完藥後,又用乾淨的紗布仔細的包扎了起來,手法雖有些笨拙,但也細心,考慮周到。

  柳汐茶抹掉眼淚,問道:“你為什麽幫我呢?”

  中年大叔想了想,說道:“看你可憐咯。”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幫她,看見柳汐茶一身是傷卻還安穩地睡在鋪滿乾草的床榻上,纏著血紅色布條的小腿似乎很是嚴重,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也或許是莫名的熟悉感。

  “謝謝。。。”柳汐茶也十分不好意思,看他一身流浪的打扮,卻舍得買醫館的藥來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自己,剛剛卻還差點將他當做壞人,因此心裡不止隻是有感激。

  中年大叔笑了笑,看見柳汐茶臉上的傷疤,問道:“你臉上的疤怎麽回事?”

  柳汐茶摸了摸自己臉上,那永遠也不可能消除的疤痕,落寞地說道:“自己不小心弄的。”

  這種顯眼又慎人的傷口,明顯不是一次性就有的,而是一次次的新傷口覆蓋在已經愈合但殘留疤印的舊傷口上。

  怎麽可能會是自己不小心弄的呢?隻是她不願意透露真相罷了。

  中年大叔知趣的不再多問,將地上的劍背在身上。

  這身裝扮,又有一把劍,唔,原來是位行俠仗義,心地善良的遊俠士。

  “原來你是俠士,那你應該自備有跌打損傷的常用藥吧?為何還要去醫館買?”柳汐茶疑問道。

  柳汐茶不僅單純善良,性格堅強,但好奇心卻是十分的重,凡是她看見或聽見的,不管大小事,都想打破砂鍋問個明白。

  中年大叔想到了什麽,從布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罐罐來,衝著柳汐茶傻笑。

  “這個嗎?嘿嘿嘿。”

  “這是什麽?”

  “玉佛藥,我師傅留給我的,用了十五年了,就隻還剩一點了。”

  “哇!十五年?早壞了吧!”

  “太清山的藥,怎能與普通的藥相必?”

  “能治什麽?”

  “活血化瘀,生長皮肉,對於你這種皮外傷,敷了玉佛,兩天就痊愈,而且還不疼,神奇吧?”中年大叔洋洋得意地說著,一臉傲嬌,幼稚的行為像極了愛顯擺的小孩。

  “那你不給我用?你買的那什麽藥,可疼死我了。”柳汐茶氣鼓鼓地說道。

  “就隻還剩一點了,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中年大叔說著,將玉佛藥揣進了兜裡。

  “你。。。”柳汐茶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居然把玉佛藥放了回去,又說道:“你太小氣了!”

  換做平時,若別人不願意給柳汐茶想要的東西,柳汐茶不會勉強別人給她,更不會說出“小氣”一類的詞,隻是此次情況特殊,她需要腿上的傷趕緊恢復,趕路逃跑,否則被舅母的人和城兵抓回去,她就前功盡棄了。

  “我給你買的藥,二兩銀子呢。。。”中年大叔倔著嘴,有些不服氣的模樣說道,話還未落,門外傳來一陣緊促的腳步聲,和男人的說話聲。

  “頭兒,血跡跟到這裡不見了!估計是跑出城,到樹林裡去了。”

  “流了這麽多血,居然還跑這麽遠。”

  “頭兒,還繼續追嗎?”

  “等等,也有可能此處躲著,給我四處搜!尤其是前面那座廟!”

  柳汐茶懵了,她沒想到這麽快就追來了,她才剛醒來啊,還沒開始逃跑呢,這可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又要被抓回去了!

  中年大叔看柳汐茶神色慌張,又看到柳汐茶身著雖然破爛,但也看得出是十分華麗的衣裳,便猜出了一二,什麽也沒問,用劍將木牆砍破一個大洞,拉著柳汐茶就跑,可是柳汐茶腿腳不方便,直接從床榻摔了下來,中年大叔隻好抱起輕如鴻毛的柳汐茶,跑了出去。

  “裡面有動靜!進去看看!”城兵們好不容易才找到內屋的門,進屋後,空無一人,但是牆上卻有一個大洞,以及床榻上一些沾滿了血跡的布條。

  “給我追!”

  城兵們追出去後,只看到一個健步如飛的俠士,抱著一個女孩,消失在叢林中。

  此刻,柳汐茶害怕地閉著雙眼,隻聽見身後一群城兵的怒喊聲,和呼呼的風聲。漸漸的,城兵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不再聽見。

  當柳汐茶再次睜開眼,渾然不知已離開了城一百裡,到了不屬於榮雲峰的地方。

  確認了安全後,中年大叔將柳汐茶放在一顆樹下,自己卻滿頭大汗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沒事兒吧?”柳汐茶關切地問。

  沒有回應。

  “俠士?”柳汐茶又問。

  過了好久,柳汐茶甚至都快懷疑中年大叔是不是跑太快,以至於把耳朵跑聾的時候,中年大叔終於有氣無力地開了口。

  “沒。。。沒事。”中年大叔似乎才緩過神來,跑這麽快,這麽遠可是費了不少內力。

  “謝謝你啊,又救了我一次。”柳汐茶靦腆地說道。

  中年大叔閉著眼笑了笑,沒有說話。

  柳汐茶看著大叔胡子拉渣,頭髮凌亂,和粗製濫造的布衣,從行李裡拿出二十兩銀子,拿給中年大叔,不緊不慢地說道:“也不曉得該怎麽報答你,這個,你去買件像樣的衣服穿吧,剩下的錢還可以吃幾頓好吃的。”

  中年大叔睜開眼,卻並沒有理會她手中攤開的銀子,而是看著柳汐茶,問道:“你父母呢?”

  柳汐茶隻好自己把銀子塞進中年大叔的布兜帶子裡,然後才說道:“都重病去世了,也沒有其他親人了。”

  “呃。。。失禮。 ”中年大叔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無礙。”柳汐茶卻是一副已淡然的模樣。

  柳汐茶懷疑中年大叔精神心智或許有些問題,但好歹心腸是好的,智商情商也不差。

  “你想過去哪嗎?”中年大叔轉移話題問道。

  “嗯。。。我對外界不熟,我也不曉得該去哪。”

  柳汐茶其實腦子裡偶爾會有莫名的感覺,有種力量牽引著她往東南方走的想法,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她並不曉得東南方有什麽。

  “要不去太清吧,我師傅就是太清數一數二的劍尊,可厲害了,你去了,帶著我的囑托,我師傅還能照顧你。”大叔很是胸有成竹。

  太清?為什麽有些許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曾聽過這個名字,又好像未曾聽過,隱隱約約,這感覺似乎跟往東南方是一轍的。

  “他們願意收留我麽?”

  “唔,進太清是要經過考核的,你若想學劍的話,我的劍法可厲害嘞,倒可以教你一些,你考核時也能輕松些。”大叔又是一臉的傲嬌和自信。

  “好啊好啊,學劍?感覺好神奇啊!”好奇心十足的柳汐茶聽到能學劍感覺發現了新世界一般。

  “嗯嘿嘿,你叫什麽?”

  “柳汐茶!”柳汐茶歡快地回答著。

  語落,中年大叔錯愕地看向柳汐茶,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十二年前從天邊而來,散發著灼眼的白光,乘著渺渺雲霧和周身仙氣,帶著榮雲峰百姓們的期待和好運降生的那位仙胎女嬰麽?

  如今為何成了這般落魄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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