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還真是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著匪。
但是。
“我去找我男朋友。”
匪句話就徹底堵住了他的嘴。
“……哦,男朋友。”
師傅愣了好下,愣得下意識接過匪遞過來的車費。
但熱乎乎的車費拿到手時,師傅慢半拍的才想到。
去烈士陵園找男朋友,她男朋友已經……犧牲了?
“小姑娘,你也別太傷心,人生路還很長,你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男朋友的。”
師傅想安慰匪,但話說到最後卻亂了套了。
“呸!我這嘴,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別放在心上。”
師傅用力拍了下自己的嘴,給匪道著歉。
他回頭看匪,見她還是神色落寞的看著窗外,就好像沒聽到他自言自語說了這麽多樣。
“你個小姑娘不容易,我也不宰你了,我就收百正常價,這錢你拿回去。”
看著比他女兒大不了幾歲的匪,師傅於心不忍了。
他從疊現金裡抽出張,其余的遞回給匪。
“說萬就萬,你快開車。”
匪看也不看師傅遞回來的錢,隻催促著他快開車。
她不收,師傅無奈隻得先放邊。
知道她不想說話,師傅便沒再找她聊天,車裡放著輕緩的音樂。
好不容易到底目的地。
匪下車前,師傅叫住她:“小姑娘,我就在這裡等你,太晚了,你要回去的話叫不到車。”
“謝謝師傅,但不用等我,我今晚不回去。”
雖然和司機師傅素味平生,他這種長輩對晚輩的關懷,還是匪跌入谷底的心情,吹起了股清風。
她說完就下車了。
師傅看著她下車,獨自人在夜色進了陵園大門,他並沒有驅車離去。
這荒郊野嶺的,整片山腰上都是墳墓,她個小姑娘就不害怕?
好歹收了人家這麽多錢。
就這樣把人放在郊外不管,看著壯碩不好惹的司機師傅,善良的擔憂著。
她要是害怕找不到個人,會嚇壞的。
要是遇上壞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過兩天出現則新聞。
少女郊外遇害,他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基於種種良心上過不去的原因,司機師傅在山下等著,並沒有返回去。
匪踏著夜色,再次爬上階又階台階。
走到奉千疆的墓碑前。
看著碑上的相片,她手松鐵鏟掉落在了腳下。
和相片裡的他對視大半響,匪在墓碑旁掃清了積雪,坐了下去。
“你真的在裡面嗎?”
匪的身體緩緩傾斜,腦袋靠在墓碑上。
月光下白茫茫片的山頭,視野明亮跟白晝差不多。
“那天我問你,我們會不會輩子都在起,你說會的。”
匪看著順坡而下座又座墓碑,聲音平緩的喃喃自語著。
放眼看去,個人都沒有。
座座冰冷的墓碑和這寒夜樣,能讓人的心降到零下幾度。
可身處其的匪,卻點也不怕這死寂片的陵園。
“你說的輩子就這麽短嗎?”
順手抓起團雪把玩著,匪就像平日裡和奉千疆聊天樣,語氣特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