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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徒囈語》第7章 開局
關於莊風的回來,在一天之內,整個江州地界轄下都收到了消息,同時也是弄得個人心惶惶;不僅如此,連同這西南諸多勢力也都有收到這個消息;隻是相對於江州來說,其他的勢力還算是平穩;畢竟除開江州,這西南的其他州省地盤,那並不是莊氏的傳統勢力范圍,也就沒有切膚之痛的感覺,暫時還沒有異動,卻也都將目光聚焦到了江州;

對於莊風回來的傳聞,這是整得個謠言滿天;曾經知道的老一輩人物,這心裡有那麽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對於那些沒有聽過關於莊氏的傳說的後起之秀,就有那麽些不屑一顧;

什麽狗屎傳說,時代變了;老不死的家夥回來幹嘛,找死啊;

無論外面怎麽樣的消息滿天飛,在這一整天的莊風都沒有閑著;當然,也不會跟那隻是做個清潔就能做一整天;

在莊風跟大都會親自動手清潔著屬於他的東西,同時也是清理他自己的心;這重新踏上這條路,很多的人很多的事都已經變了,這需要他去清理自己的心,才能走得更遠;因為從他決定回來的那一刻起,便絕不再逃避;

在將辦公室清理出來之後,莊風與何力和宿振很有些成就感的坐在門口看著這煥然一新的辦公室;

“宿振,交待你點事兒;”莊風接過何力點上的煙,同時說著;

“少爺,請下令;”聽著莊風這麽一說,宿振頓時便站起來,極為恭敬的說;

“坐下,這事不用太急於求成,但是必須得馬上開始著手;”莊風也是挺認真的說著,交待著讓宿振要辦的事兒;

聽著莊風所交待的事,宿振頓時便明白為什麽莊風會讓他不要太急於求成,因為這事確實是急不來的;

其實呢,莊風讓宿振辦的事也是他這些年一直都在做的,也就是走私這塊裡邊的事;隻是莊風交待得更加的清楚,畢竟他也是半路接手的,再加上沒有了莊氏這個依仗,很多事也都變了,而莊風卻將他以前那麽些無處著手的事情進行了交待,讓他頓時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一年,一年以後將這些事辦成,將所需要的東西籌集到位,沒問題吧?”莊風將所需要交待的事務都交待清楚之後,做下決斷;

“少爺,說實在的,確實有些難度,但我一定辦成;”宿振這也確實是說的實話,莊風交待的事務,以他來說著實是有些難度的,但是現在他是莊氏的人,而且還將這麽重要的事務交給他,那麽無論如何也得辦成,那怕是死,也要做成的;

“我相信你;”對於宿振的實在話,莊風也就放心了;

“少爺,那我就走了,現在就開始著手;”對於莊風這簡單的我相信你,宿振的心算是徹底的搭在了莊氏的身上;

不為別的,他與莊風相處從頭到尾也不過就這麽幾個鍾的時間,卻將這關系到莊氏能否重新崛起的關鍵事務交到他的手上,就這份信任來說,豁出性命也值;

“好,等你的好消息;”莊風乾脆的回答,說完宿振也告辭離開;

“少爺,這麽重要的事交給他,是不是有些……”對於莊風將這樣重要的任務交給宿振,這何力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盡管就他個人而言,已經認同了宿振作為他們生死與共的交情,可是這好像與交情沒有太大的關系;

“那你做得來嗎?”莊風對於何力的疑慮,回答得非常簡單直接;

“做不來;”同樣的,何力也知道自己的長處;

“那不就結了,你做不來,又沒有其他可信任的人,就隻能讓他去做;而且我相信宿振會成功的;”莊風非常坦誠的說;

“希望吧;”對於莊風的話,

他還能說什麽呢;因為在感情上他也認同宿振,同樣莊風也認同,也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走著,吃飯去;”既然對於宿振不需質疑,現在手裡的事又做完了,那麽就得解決另一件大事;

何力跟著莊風下樓,卻並沒有去餐廳,而是直接下樓,然後走員工通道,鑽到了後廚;對此,何力有些不解;

“後廚的東西才是好東西,不要看著餐廳裡那麽些玩意兒,那是用來賺錢的,而不是用來吃的;”就何力那腦子裡想些什麽,這隻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莊風順口解釋了一下;

對於莊風的解釋,何力還是有些不信的,隻是這都已經解釋了,也就不再說什麽,隻能跟著走唄;

“師傅,一個爆炒鳳寶兒,再燙二兩老白乾;”何力看著莊風在後廚門口打望了一下,然後直接就走了進去,這正想著到這兒來倒底是幹嘛呀這是,就在這時候,莊風走到一個正在顛杓廚子旁邊,突然來這麽一句;

就莊風剛說完,那正顛杓的廚子,讓莊風給嚇了一跳,手中的鍋都差點掉地上;雖然這鍋差點掉地上,也就是還沒有掉在地上,可是那顛起來的菜卻灑了;不過,那個廚子看著莊風的時候卻並沒有什麽憤怒之類的表現,反倒是有些激動的模樣,跟那愣愣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么子,你這怎麽乾活兒的,全灑了,還愣著,還想不想幹了;”應該是這裡大廚,看著那個廚子灑了菜,還沒有什麽動作去應付,就跟那有些不滿了;看樣子,這個廚了混得不怎麽樣啊;

實際上也是混得不怎麽樣,看那模樣,這也是三四十歲的人了都,還隻是個廚子,而且看別人吵吵他那模樣,這廚子的地位也很低的;

“爺們兒不幹了;”那廚子對於吵吵他的人,這直接就給頂回去,同時還將手裡沒掉地上的鍋給順手砸灶台上,頓時那麽個鐵鍋就成了廢鐵;

對此,莊風沒有說什麽,就像個看熱鬧的路人;隻是在那個廚子砸掉鐵鍋的同時,這就自己出去了;同時呢,那個廚子也跟著莊風離開,弄得這在場的人很是有些無語;

特別是那個大廚還跟那哪半天才反應過來,卻又嘀咕著什麽:“看著挺老實的人,怎麽著了這是?”

當然,要說平常,那也確實是個老實人;隻是那是平常,而非他自己的本性;

“大林……抽煙;”隨著莊風從那後廚出來,也沒有走多遠,就是這大都會背後的過道邊上,然而莊風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莊風口中的大林,本名周希林;曾經也是莊風的貼身侍衛,最大的嗜好就是吃,因此他本人也還做得一手好菜;莊風在曾經嘗過周希林一次他自己做的菜之後,就喜歡上了,甚至還頗有些離不了的味道;至於說為什麽會淪落成為這麽一個小廚子,這事也挺簡單的;

當年莊風突然失蹤,他的這幫貼身侍衛是負有責任的;那麽個大活人,你們都看不住,還活著幹嘛使啊;

當然,這隻是氣話;不過在莊風失蹤之後,他的這幫貼身侍衛也都散出去尋找莊風的蹤跡;隨後呢,由著莊風的失蹤,莊氏也隨之從那巔峰給跌落下來;然則,這些侍衛卻沒有回去陪葬;

他們是莊風的貼身侍衛,與其他人不一樣;他們的任務就一個,保證莊風的安全;現在,莊風隻是失蹤,而不能確實死亡;以此,這些侍衛一個個兒的都在盡職盡責的尋找著莊風的蹤跡;

誰曾想到莊風這一失蹤,就再無半點蹤跡;然後在經過那麽幾年沒有絲毫蹤跡的尋找之後,他們這些還活著的侍衛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決定不再尋找,而是坐等,因為這四處尋找的時候,還死亡了好些人;

這也是正常的事兒,作為莊風的貼身侍衛,那有心人自然會留意的;要放在以前莊氏強勢的時候,這些侍衛還作為莊風處理一些特殊事務的全權代表,獨自外出,儼然便是莊風親臨的味道,其權勢極重;以此,當然莊氏垮塌的時候,這些人自然也是在被獵殺的名單之上;

不過呢,這能夠作為莊風的貼身侍衛,那是極其嚴格的;當然,不是關於忠誠的問題;

因為這些貼身侍衛,那都是莊氏從街面上收留的孤兒給養大的;在養大之後也不會去強迫什麽,願意自謀出路的,莊氏會給一筆不菲的資金;原意留下的,那跟據個人特長進行安排;以此,這忠誠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或者說從莊老爺子到莊風,他們的這些貼身侍衛至少是沒有出過任何關於忠誠上的問題;

而關於家主的貼身侍衛,那幾乎都是全才;因為他們除了保證家主的安全之外,還得處理一些特殊事務,而這些事務本來應該是由家主直接處理,但是卻又無法分身,於是便由這些貼身侍衛中選出那麽一個或是兩個,全權代表家主去處理;

這樣一來,對於這些侍衛來說,更是得家主信任,是無上的榮耀,也就自然而然的會以生命作為宣誓效忠;

正是因為這些諸多的因素交織在一起,在莊風消失的這麽些年間,那怕是莊氏已經垮塌了都,但是他們卻從未停止過尋找,不時的也會互通消息;隻是當年確實有些亂七八糟的,也讓他們損失了不少的人,或者說本來就沒有多少,卻又死傷大半,於是不得不停止;但是卻從未放棄過希望;因為他們相信,隻要莊風沒死,那麽就一定會回來的;

不是他們變了,變得怕死而停止莊風;而是在莊風消失之後,莊氏剩下最後活著的主子在遠走海外之前給了他們一個命令,讓他們留在江州等著莊風回來;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年的時間,現在終於見著莊風,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其實呢,這些年莊風雖然是在四處逃亡,可也回過幾次江州的;畢竟以當年莊氏的勢力,還是會有那麽些極少數的人是死忠的;以此,莊風也知道他的那些侍衛們為他所做的一切;

現在找到周希林,其實是非常偶然的一件事;就在去年的寒冬,莊風又回到江州,跟那兒玩什麽悲傷的來看看大都會,當然隻是站在外面瞅瞅;極為偶然的看到周希林就在這後巷倒垃圾;

以莊風對於他所見過的人,那怕隻有一次也會記得的天賦,對於與他相處十幾年的貼身侍衛,那是再熟悉不過的;後來發生了一些事,莊風不想再逃亡了,拚死也得死個轟轟烈烈的,也就回來了;

現在正是莊風需要人手的時候,特別是需要他信任的人,這便來找周希林,而這周希林也還在這裡做個小廚子,也就很順利的找到;

“回來了,是不是不走了?”周希林接過莊風點燃後遞給他的煙,跟著就問著;

“怎麽跟阿力一個德性,這次不走了,再也不離開了;”對於周希林的話,莊風真的很欣慰,因為他們這些人,從來就沒有變,也不會變;就像周希林問的這個是不是不走了的話,與何力見著莊風的時候,所問的一模一樣,連語氣神情都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莊風明確的答覆,周希林更是有些激動得跟那重複著這句話;

“大林,本座是不會再離開的,不僅不會離開,還會拿回屬於我們家的東西;這次找你,就是讓你將還活著能夠聯系到的兄弟去個信兒,讓他們盡快到這裡來;”莊風本就不是那善於表達感情的人,這說兩句就扯到正事上;

“好,我馬上去聯系;”周希林對於自家少爺,那自然是再了解不過的了,他們可是一起玩大的兄弟;也知道莊風並不是那刻薄寡恩的人,就這麽兩句話就扯到正事上;

說著,周希林便離開了;甚至都沒有跟他的頂頭上司,當然也是生死兄弟的何力打聲招呼;

周希林說能夠聯系得到,這個莊風也是明白的;當年他自己逃跑了,莊氏也跟著垮塌;而他們這些做侍衛的也是有受到牽連,然而這莊氏都垮了,留著這些侍衛也沒有多大的影響;當然,這也是他們見著這勢頭,懂得隱藏自己,彼此也是有著聯系的;

不過呢,卻不是能夠聯系到所有的人;就如同何力,他還是侍衛長呢,卻是一個人躲著,沒有與其他人聯系;其實這個也很正常的,雖然是同為侍衛,可那也是有著興趣更加相投的死黨之分的嘛,周希林說能聯系到的,大約也就是他哥兒幾個死黨;

“走,敲竹杠去;”隨著周希林離開,莊風他們這出來的正事算是辦成,接著也該解決另一件大事兒,那就是吃飯;

說著吃飯,這多俗氣啊,但是誰又能說老子不吃飯也能活一輩?

“敲誰啊?”何力這見著周希林還活著,那自然是高興的,畢竟這都是當年一起玩大的兄弟啊;這麽些年過去,也都知道還活著的人不多了,現在見著一個活著的,那心情自然是大好;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莊風的心情同樣大好,因為他更知道當年失去過多少,對於還能見著活著的兄弟,自然是高興非常的;

趙義,大都會的大堂經理;原本他坐在這個位置上,那也是感覺挺威風的,而在道上那也確實算得上是一號人物;

可今天的他,卻極度的不安;因為他知道莊風回來了,而且他也知道莊風昨晚見過那些大佬了;這都是他去通知的自己的老板,以他的心思,自然是能夠猜到;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他的老板有些狼狽的離開,並且告訴他說不會再回來了,讓他自己保重;

可正是因為有知道這些,才讓他有些不安;雖然是當年他與莊風並沒有什麽交集,可是卻對他有救命之恩;盡管後來的他也知道,那不過隻是莊風無意的舉動,但是畢竟是因為莊風他才活下來;

對此,他是感激莊風的;隻是還沒有等到他有能力去報答莊風的救命之恩的時候,莊氏已經垮塌;這讓他的心裡始終有那麽些歉疚,然則以他當年的地位,那跟本就幫不上忙;

現在莊風回來了,他應該是投到莊風的門下;可是,黃志和對他同樣有恩;你以為當年的一個小混混坐到如今道上哥字輩的一號人物,那真的僅僅是自己的努力就夠的?如果沒有人看得上你,沒有人提拔你,那麽你混得再久,那也不過隻是從一個小混混兒混成一個老混混兒而已;

莊風對他有恩,黃志和同樣對他有恩,偏偏莊風肯定是與黃志和是不死不休的;誰都知道這大都會是莊氏的產業,而且還是莊氏的權力與財富的中心,你黃志和坐在那個位置上,那肯定得讓莊風生嚼著吃了不可,這讓趙義有些難辦;

“趙義,今兒得請吃飯啊;”正在趙義跟那矛盾不安的時候,這突然感覺到有人搭到他的肩膀上,同時也聽到了聲音,這還讓他給嚇了一大跳;

趙義看著莊風與何力兩人, 這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都;

“不認識了?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對於趙義那不安的模樣,莊風覺著挺好玩的;

“莊少爺,有什麽吩咐您就直接說;”對於莊風這樣沒正形的玩笑,趙義反而沒有再那般的緊張;

“好吧,咱們就是兜兒裡沒錢吃飯,來蹭飯吃;”聽到莊風這樣一說,趙義莫名其妙的便冷靜了下來,不就是個死嘛;

莊風越發覺著這小子好玩了,隻是既然這麽好玩,那就多玩會唄;

“請跟我來;”趙義已經對莊風無語了,或者說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與莊風開不起玩笑,隻能是由著莊風玩笑他,自己做好這個大堂經理的角色;當然,這也是他本來的角色,畢竟在這個地方的人,還是有那麽挺多的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所以呢就服務業的標準來說,趙義倒也算是一個合格的服務經理;

“不理我啊,生氣了?”對於趙義那般認真的服務態度,莊風也挺有些無聊的;

“好吧,說正事,現在這裡有多少人是你的?”莊風自己建立的規矩,自己當然知道;在大都會這個地方,那也不是一個人就能完全掌控的;比如趙義這個位置的大堂經理,負責秩序安全的人手,那可不是從人才市場招回來的保安,那都是他自己的人;

“什麽意思?”趙義對於莊風突然變得認真,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找個地方聊幾句?”莊風這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算盤要打的;

趙義看著莊風不再與他玩笑,頓時這心裡又有那麽些不安起來,也不知道莊風這又是唱的是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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