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朝攻城先登軍隊前鋒與明朝軍隊交手之時,更多的洪朝軍隊士兵們,緊隨其後殺了上來,頓時間還未反應過來如此強度作戰的明朝前線將士一個措手不及。
很快,北城城牆處以殘垣斷壁為前線的明軍陣地便告失守,無數洪朝將士從此處被攻佔都陣地上攀爬而上,加入到前線依舊與明朝反撲大軍激烈交戰的第一線中去。
北城城牆防線在今日交鋒的第一次交手中,便告落入到洪朝軍隊都手中,這對於一兩個月來已經習慣了洪朝軍隊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的明朝將領們來說,大清早起床便聽到這麽一個消息,著實讓人不好受啊。
“派一萬士兵上去,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要給老子在早飯之前,將陣地奪回來。”
在洪朝軍隊當中顯得尤為珍貴的戰士性命,到了明朝軍隊當中卻不過只是一個數字罷了,當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孫傳庭麾下負責這一道防線的總兵劉良佐,登時便瞪大了雙眼,對身邊參將報以一頓口吐飛沫。
“末將領命!”
參將得令下去,自去軍營帶齊劉良佐麾下一萬士兵們,踏著滾滾煙塵衝上了陣地,為這片寬不過五六裡地,打得難舍難分,猶如煉獄的交手陣地帶來新生力量的同時,也創造出更多的冤魂死鬼。
孫傳庭從征召作為中軍大營所在的知府衙門出來之時,早便得知了這一場早間廝殺所帶來的小挫敗。
聽完傳令兵帶回來陣地前線詳細戰報之後,孫傳庭卻是敏銳發現,此番洪朝軍隊的攻勢,其中隱藏地異動成分,讓其心中警報聲響起,這便匆匆從衙門出來,想要登上城牆望樓,親自仔細觀察一番。
“報!”
“東城殘垣陣地上,洪朝軍隊也發起了猛烈攻勢,守城總兵命我請督師移駕,勿要接近戰場,免被冷箭所傷。”
還不等孫傳庭近身感受戰場廝殺范圍,他便被東城總兵曹變蛟的親衛攔了下來,死活不讓其靠近戰場。
最後孫傳庭也不好強行靠近廝殺戰場,免得讓守城總兵多些顧慮,隻得前往南城城牆,這才能夠窺探到幾分洪朝軍隊攻擊的場面。
兩線作戰,在洪朝攻城行動中,向來是極為少見的,在襄陽城被圍的這兩個多月時間裡,洪朝軍隊主帥也不過才如此制定攻城計劃,不過寥寥五六次而已。
越是如此興師動眾,孫傳庭越是覺得洪朝軍隊這一次的攻城行動非同兒戲,也讓其更加小心謹慎起來。
直到中午,整整糜戰了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敵我雙方之見的戰鬥都仍未停止,北城城牆陣地明朝軍隊仍舊未能重新奪回,哪怕這一早上時間裡,他們明軍將士損失超過了萬人,而洪朝軍隊駐守士兵損失也有將近五千之數。
劉良佐總兵不得不承認,今次洪朝軍隊的攻城行動,確實讓他們在北城站住來得腳跟兒,隨後或許能借此為跳板,更多洪朝軍隊士兵便能從此通過,源源不斷地殺進襄陽城。
更為不利的,是東城城牆跟兒的廝殺,最後也以洪朝軍隊佔據陣地而告終,明朝軍隊不得不往後撤數十丈遠,進入早就構築好的第二道陣地。
其中對東城陣地戰給予定錘一擊的,卻是北城洪朝軍隊廝殺戰士中,突然分割出來的半營數百悍勇之士,從東線明軍士兵的側後方發起突擊,頓時打破了明軍不惜代價所勉力維持的陣地,進而倍洪朝軍隊佔領前線陣地。
至此,雙方將士都暫時偃旗息鼓了,在陣地前悲傷舔舐著傷口為接下來的大戰做好準備。
“大人,為何不允我再派將士上去,奪回從我手中失去的陣地?”
劉良佐到了知府衙門中時,
臉上仍舊帶著滿滿地不甘心,發著抱怨道。“此次紅查看軍隊的攻勢,有些出乎意料,本督不想再讓底層的將士們,做無謂地犧牲了。”
“就算再給你一天的時間,這回想要重新奪回陣地,本督看怕是有些困難!”
孫傳庭並不在意劉良佐無禮的口吻,對於這名麾下驍將,他的容忍度卻是極高。
“咳咳咳!咳咳咳!”
似乎一下子說了太多話,孫傳庭忍不住又是咳嗽了一番,直到身邊親衛送來一碗溫水之後,這才漸漸緩過氣來。
在這段時間裡,孫傳庭麾下一乾將領們人人帶著關心的眼神,注視著這位已然花甲的老人。
隨後, 孫傳庭繼續開始排兵布陣:“本督自南城望樓觀察到,洪朝軍隊此番動用之兵力,足有三萬之數,故而對於本次陣地失守,罪責不在諸位將軍身上,只能說對方實力過人。”
“雖然城牆被毀的兩線陣地失守,但是我們構築在城內居民區中第二道防線,絕對不能再如今日這般為敵所乘,所以各位將軍,好生收起這些時日來的懈怠,打起精神來好生準備接下來的戰事。”
“洪朝軍隊好不容易在城池中站住腳,建立起陣地來,其必然會在隨後緊接著發起奪城之戰,到時候更加凶狠都戰鬥,隨時都可能發生。”
“喏!!”
“屬下必不敢有辱使命!!”
一群將領們紛紛沉聲應答,做出誓死無悔姿態來。
又是一番更加細致的布局之後,各位總兵參將們紛紛領命而去最後衙門之中也就留下孫傳庭一人,緊皺著眉頭端詳著桌上地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驀然間,孫傳庭身體一陣搖晃,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害得他趕緊伸手輔助桌面,久久之後才長出一口氣這才緩過神來。
身體的衰老,超乎來得孫傳庭的意料,已經六十四歲高齡的孫傳庭還奮戰在戰場前線,背負著沉重的壓力,對他身心摧殘旁人難以想象的。
可他卻又不能不繼續堅持著,大明朝風雨飄搖,作為一位真正的讀書人,孫傳庭心中唯一的信念,辦事能夠在有生之年裡,將大明朝生死之敵全數鎮壓,還華夏一個完整的大明王朝。
這便不負大明朝苦心栽培他孫傳庭這麽多年的心血了,也算是他孫傳庭盡到了身為臣子都本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