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黑手一個踉蹌,不是因為消耗過度,而是心髒實在是受不了了,現在要是哪個同輩荒修敢站在他面前說凡人都是螻蟻般地存在,隨手就可以捏死,他一定會大耳巴子抽死他。
這尼瑪就是打不死的主啊!
再一次站起的許荒沒有動,他微閉著雙眼,沉浸在自己的身體變化之中,莫名的能量一股股地從身體各處迸發出來,慢慢充斥全身。
在被奴殺的不斷暴打下,許荒就感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似乎是愈挫愈強,直到奴殺發出了自己至強的一擊,劈山掌,在突然增大的巨力之中,許荒仿佛聽到了自己骨骼都劈裡啪啦地響了起來,進入了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境界。
這中境界很奇妙,給許荒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他感覺自己此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除了有些淒慘的外表,完全沒有一點受傷的感覺。
渾身堅實,體有巨力,充達四身,煥發精神。
他甚至想要仰天大吼,以宣泄出自己身體中澎湃的能量,再次看向奴殺時,目光灼灼起來,充滿了驚人的戰意。
“來戰!”
許荒大喝一聲,仿佛忘了凡人與荒修之間的巨大差距,就這麽直愣愣地衝了過去,掄起拳頭就砸。
奴殺一時之間被許荒的無敵氣勢震懾,但很快反應過來,也首次開始正視起自己眼前的對手來,他有感覺,眼前的許荒再也不是之前的許荒了,竟隱約間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讓他極為地不可思議。
兩人再次交鋒,不再是呈現一面倒的趨勢,許荒有攻有守,進退有秩,偶爾被奴殺擊中,卻是不痛不癢,然而他的一拳落在奴殺身上時,總會讓奴殺一陣哆嗦,疼的咧起嘴來。
“你這小子,竟然……”奴殺停下手,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恐怕不是辦法,對於許荒的變化奴殺有所猜疑,卻又不敢置信。
奴殺內心極為地驕傲,既使是如此,他也難以接受被一個凡人打敗,他猛地上前一步,凌厲的目光直射許荒,爆發出更為強烈的氣勢,真正地爆發了。
“你竟然還有所保留!”許荒下意識驚歎到,同時也對奴殺暗暗感激,別看他說的好,雖然是朋友,卻不能改變敵對的立場,卻始終有所留手。
許荒能模糊地猜測出自己身體變化的原因多半是受到猛烈地擊打的緣故,至於被打,許荒自小就不陌生了,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被奴隸主打,被大一些的奴隸少年們打,被I石I風二兄弟打……從小到大,他被打的次數甚至多的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可是許荒很傲,或者說是一種倔強與執著,每次被打之後他都默然,獨自一人承受這些傷痛。
他開始瘋狂地磨練自己的身體,雖然還是會繼續被打,情況卻越來越好,因為漸漸地,他感覺對手的力道打在自己身上後越來越小,甚至無法給自己帶來什麽疼痛。
於是他嘗試著出手,果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輕易地便挑翻了對手。
意識到被人打的“好處”,在繼續瘋狂磨練身體的同時,許荒不斷地滋事,專門找那些喜歡在奴隸中橫行霸道的奴隸青年們。
然後便是一種重複,從被打,到反敗為勝,而在這個過程中,許荒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堅實,甚至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驚。
然而隨著他的變強,奴隸中也幾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了,那些以前總是欺負他的奴隸青年們見到他更是退避三舍,
實在是唯恐避之不及。 這總讓許荒很是尷尬,可是也能理解,誰要是被人纏著,甚至是一天三次地纏著你,說“你來打我吧!”可是又打不過,擱誰身上能受得了。
這可苦了許荒,再沒有人可以幫助他變強了。
直到今天,奴殺作為荒修的力量之強大,許荒從來沒有見過,更是不曾感受過,才一接觸他就被打了頭暈眼花,險些真的被直接打死。
幸好,奴殺對他沒有殺意,甚至還和許荒成了朋友,雖然是口頭上的,但是奴殺顯然也是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一旦認定便不會改變。
所以,奴殺這一刻可以說是成了許荒最好的磨刀石,漸漸地將許荒這把鋒芒暗藏的絕世寶刀一點一點挖掘出來,終於露出了一角鋒芒。
“歐陽治,謝啦!”
許荒的話語很真誠,他知道若是沒有對方的不斷擊打來磨練自己,自己絕不可能在這麽斷的時間內突破自我,達到一種新境界。
同樣,若是奴殺一上來便心存殺意,以許荒之前的狀態也難以抵擋住,必死無疑。
所以,許荒從心底感激奴殺,道了聲謝。
奴殺,也就是歐陽治,點點頭,算是接受了許荒的謝意,卻又很快板起了臉,不知是不是在給色羊作秀,道,“好了,在這裡,隻有奴殺,之前是我大意了,接下來,我可不會心軟了。”
許荒一笑了之,卻從心底認可了眼前這個自己奴隸圈以外的第一個朋友,不善於表達,卻很真誠。
“來吧!”許荒身體微微一沉,做好了架勢。
奴殺也不多言,只見他氣勢一頓,隨後轟然間爆發,渾身上下繚繞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荒涼氣息。
“許荒,這是我目前為止所能達到的最強一擊,這裡畢竟是比鬥台,我無法留手,你小心了。”
奴殺似乎是擔心許荒,終究還是沒能掩蓋住冷酷外表下的赤誠之心,提示了許荒一句。
只見他渾身的荒息瘋狂地流動起來,盡數灌入右手掌心,一時間那雄厚的荒息濃鬱到了極致,從不可見轉換成了一抹白。
竟是荒息化霧。
“劈”
“山”
“掌”
奴殺大喝一聲,右手轟然間微微抬起,順時針旋轉半周,隨後猛然推出,那無窮無盡的荒息頃刻間傾瀉而下,直撲許荒的門面。
“這小子不錯,劈山掌雖然是普通法技,但已然被這小子練至大成境界,這一擊之下甚至勉強達到了凝息境二層境界,這奴隸少年敗了。”
一名站在色羊旁邊的中年人說道,色羊也是讚同的點點頭,不過想到這樣一來黑手怕是損失不小,色羊怕黑手急了跳牆,帶著隱含地安慰道,“不過這奴隸少年也足以自傲了,竟然將一名荒修逼到了這個地步,說出去怕是沒人信呢!”
“可他終究還是敗了!”
“哼,沒到最後,誰也不要妄自下結論。”黑手瞪了色羊兩人一眼,硬著脖子道,這一刻,小氣刻薄如他,也暗暗在心裡為許荒呐喊,“小子,拚命吧!若是你能幫我扳回局面,我定然不會虧待你。”
澎湃的氣息撲面而來,還未接近,許荒便感受到一股毀滅般的力量,周身已經被強大的荒息鎖定,避無可避。
危急關頭,許荒不再猶豫,猛然間,他握緊拳頭,沉浸在一種他自己也難以解釋的境界,恍惚間將身體裡的莫名能量盡數匯聚在右拳之上,無所畏懼地向前攻去。
這是許荒有生以來最巔峰的一擊,勇往直前,無所畏懼,雖然與奴殺荒息繚繞的劈山掌比起來平淡無奇,卻絲毫沒有人敢小瞧它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
轟轟!
一陣巨響,掀起四面灰塵,人影被淹沒,無法看清狀況。
半響,沉寂中,灰塵被清風拂去,露出那高台上的兩人,一眼望去,皆是毫發未損,仿佛沒有發生過先前的碰撞。
嘶!台下的奴隸們瞪大了眼珠,無法置信,他們雖然和許荒接觸不多,卻也都算是看著許荒長大的,卻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能爆發出這般強大的力量,與荒修對轟,卻沒有倒下。
I石二兄弟更是嚇的瑟瑟發抖,“哥,哥,他,他是許荒?”I風顫抖中問道,I石聞言一哆嗦,沒有立刻回答自己弟弟的話,半響,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後怕不已,鄭重道,“弟弟,以後咱們見了這小子繞道走。”
“嗯!”I風小雞啄米般的點點頭,這一刻,越發地覺得自己的哥哥無限英明。
賽台上,許荒兩人站立,沒有說話,耳邊不時傳來台下的轟響。
“不可思議,許荒竟然擋住了奴殺的必殺一擊。”
“是啊,凡人啥時候也可以抗衡荒修了。”
“前途無量的少年啊!老三,你家女兒長得不賴,要不考慮考慮?”
……
賽台上,許荒慢慢地活動著自己僵硬的右拳,台下的最後一句話讓他嘴角一抽,滿心苦笑。
奴殺的一擊不可小覷,甚至在碰撞的那一刻他的右拳都失去了直覺,要知道這可是拳對掌,在許荒眼中自己可是佔了優勢的。
越發地,許荒對成為一名荒修更加地渴望起來。
“他敗了”,色羊有些不甘, 同樣難以置信這驚人的大逆轉,但是以他的修為和眼力,自然看出奴殺右掌隱約間有鮮血流出,還在顫抖。
而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奴殺氣息紊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已然無法再戰。
“我,敗了!”
似是在印證色羊的話,奴殺沉默片刻,忽然語出驚人地說道,聲音不大,卻遠遠地傳開,稍稍安靜了些的人群再次炸開。
“這,怎麽可能?”
“是啊,再戰就是,奴殺竟然承認失敗了。”
“可是你們瞧,色羊大人似乎也沒有阻攔”又有人的聲音傳出,“快看,奴殺的右手掌在流血”,有眼尖的人尖叫起來,引發許多人將目光凝聚了過去,果然。
奴殺戰敗,低沉的情緒一閃而逝,他沉著步子走到了許荒面前,站定,開口:“你,你贏了。”
“謝謝!如果不是你之前的留手,我不會勝出。”
“勝了便是勝了,廢話什麽!”似是被許荒娘們兒般的話語所惹惱,奴殺呵斥一句,隨後正視著許荒,“你,你可知道你為什麽能贏我?”
“為啥?”許荒也是一愣,隨後仿佛恍然大悟,在奴殺詫異的表情中鄭重道,“或許是我長得比你帥的緣故吧!”
“滾”奴殺黑著臉,滿心的無語,和這家夥說話真他媽累,“不和你鋁耍愫芸贍蓯竊諏短逕賢黃屏俗暈遙鐧攪恕笆堤寰場薄!
“實體境?”許荒愣住,對於荒修的世界他是真的一無所知,小白的不能再小白了,隻好一臉好奇寶寶地看著奴殺,等待著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