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碭山的山體並不大,官兵們很快就接近了半山腰,眼看著就快要發現許荒和荌戀兒躲藏的山洞。
“嘿,大爺在這兒呢!”
一道聲音響起,將官兵們的注意全部吸引了過去。
話音落下,許荒向著離山洞更遠的地方逃去。
“給我抓住他。”一個像是帶隊的官兵頭頭說道,本來他還對荌老二說的話很是懷疑,卻不想黑手大人通緝的人果然藏在這裡。
這可是立功的好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官兵們聞風而動,向著許荒包抄過去,由於人多勢眾,慢慢地他們將許荒逼到了一個角落。
官兵們來的很快,根本沒有給許荒準備的機會,更何況,在絕對的武力之下,一切都是虛妄,許荒內心苦笑一聲,這一戰果然無法避免了。
與往日相比,許荒在練體之路上已經進步了很多,乃是“實體境”大成境界,但是想要與這漫山遍野的官兵抗衡,還是差了許多。
至於荒修境界,才堪堪起步,連荒修一層境界都沒達到,根本起不了大作用。
退無可退,許荒終於被截住。
“許荒,黑手大人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背叛於他?”那為首的官兵斥問了一句,沒有讓官兵們立刻動手。
因為黑手大人的命令很明確,活捉許荒,所以他沒有立刻動手,想讓許荒繳械投降。
“哈哈,為什麽?好一句為什麽”,許荒大笑起來,對於官兵頭頭的話語嗤之以鼻。
“因為我不想再做奴隸了,這個理由可足夠充分?”許荒笑了起來,事情到了這般地步,根本就沒有回轉的可能。再說他也不可能去永遠的接受一個奴隸的身份。
所以這個看起來像是謊言的回答,其實卻算不得謊言,而是真正的想法。
即使沒有荌戀兒這件事情作為導火索,他最終也會選擇這條道路,只是不會這麽被動罷了。
“你……”那官兵頭頭愣了片刻,沒有想到許荒叛逃的理由竟然是這個,“若你能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像黑手大人認個罪,逃脫奴隸的身份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官兵頭頭眨了眨眼說道。
但他顯然小瞧了許荒的機智,並不會這麽輕易就相信他。
許荒不傻,若是自己沒有下手重傷塌鼻子,那麽這人說的,倒是有一點點可能。
至於現在嘛,他所說的完全是糊弄許荒,不過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將許荒生擒罷了。
“你是在嘲笑我的智商嗎?還是在愚弄你自己?”對於這種表裡不一的人,許荒向來是不加以顏色的,直接說道,絲毫不給對方留一點情面。
“哼,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官兵頭頭被許荒的言語激怒,也不再廢話,一揮手,便命令官兵衝了上去。
許荒選擇的位置對於自己很是有利,乃是一條狹隘的小道。
所以,盡管官兵很多,每次圍上來的人數也就那麽幾個,一時之間倒也可以應付過來。
許荒的應對方法很是簡單,就是憑借著自己強大的力量,來直接的摧毀對方。
這方法很簡單,卻很有效,因為那些官兵不過都是普通人罷了,完全不可能跟許荒這種進入了實體境的練體強者比較,一時之間紛紛被擊退,根本難以靠近許荒。
而就在這時,一群荒鳥嘶鳴,如陰雲壓頂,呼嘯而過。
異變突生。
一道帶著陰沉氣息的手掌,突襲而來,其實力之讓許荒側目,
不敢硬抗。 “砰!”
一道骨裂的聲音響起,許荒咧著牙齒,強撐著沒有讓自己倒下。
原來是在他在躲避那強大的手掌攻擊的同時被身後的官兵用鐵棒擊中。
對於自己的負傷,許荒並沒有什麽意外,他早就料到自己在躲避那強大的偷襲時,必然會被其他人攻擊到。
“你……”許荒勉強站定,扭過頭來,果然不出所料,那偷襲他的人,正是那官兵頭頭,這讓他感覺很是不妙,似乎有些玩大了,那官兵頭頭竟然是一名荒修,甚至在他的感覺中比歐陽治更為強大。
本來許荒雖然不敵這漫山遍野的官兵,但是突圍出去還是很有可能的,卻沒想到敵人之中也有荒修的存在,甚至比他還強大,瞬間便將那本來就不多的希望徹底的泯滅。
一時之間,許荒的心沉到了谷底。
似乎是看出了許荒的疑惑,那官兵頭頭一臉陰沉地笑了起來,“許荒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了,不要做這無謂的掙扎,不怕告訴你,我乃是荒修三層的存在,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強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呵呵,螻蟻也有螻蟻的尊嚴,堅強起來一樣可以啃食大象。你若認為我是那種任人宰割的羔羊,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咬著牙甩出一句反駁的話,許荒站定,拿起了他唯一的武器,那幾乎快要報廢的赤銅鏟。
只要他還沒有倒下,戰鬥就不會結束。
許荒的話語讓他官兵頭頭微微一愣,隨即更加陰沉的笑了起來,既然這樣,那麽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黑手大人是交代過,要活捉許荒,但是卻不一定要一個完整的許荒,缺點胳膊少條腿什麽的,完全是正常的情況。
他官兵頭頭可不是一個人仁慈的家夥。
戰鬥沒有結束,本來,許荒一個人面對這麽多官兵已經很艱難了,再加上一個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如同蛇蠍一般的強大荒修,這簡直是無解。
很短的時間內,許荒便多處負傷,若不是那官兵頭頭顧忌到黑手的命令,怕情況比現在還要糟糕。
骨頭碎裂了多處,鮮血乾涸在體表,許荒甚至顫顫巍巍起來。
期間他高高舉起的赤銅鏟多次可以打殺對付他的官兵,卻最終選擇了擊打在對方不致命的地方。
他始終記得老爹的話,我們不僅要尊重自己的生命,也要尊重別人的生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隨意去踐踏。
這些官兵也是鮮活的生命,他們也有妻兒和父母,想法看起來很傻,卻是許荒的堅守與原則。
“嘖嘖,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顧及別人,我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偉大?”官兵頭頭嘲笑起來,顯然是看出了許荒之前的留手,唯有那些被許荒饒過了性命的官兵們默默的低下了頭,眼睛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對於對方的嘲笑,許荒沒有回應,只是緊了緊手中的赤銅鏟,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情況很糟糕,許荒的創傷越來越多,若是再不突圍,指定會落得一個被生擒的下場。
“再來”,許荒暴喝一聲,將手中的破舊赤銅鏟高高抬起,劈裡啪啦一陣齊響,再次將幾個官兵擊退。
而這期間,許荒自然會有破綻露出,那官兵頭頭又豈會放過這樣的機會,頓時偷襲再現,一掌擊中許荒的肋骨,將他震飛了出去。
血染長空,許荒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吐了一口血水,他泛紅了眼睛,大喝道,“再來”。
“這小子的體質果然驚人”,那官兵頭頭暗自思忖,出於謹慎的性格,即使比許慌強大許多,他也一直沒有選擇與許荒正面相對。
以逸待勞,靠這些官兵來磨耗許荒的體力,在他看來是最穩妥的辦法。
鮮血不斷的拋灑,情況越來越糟糕,即使體內仍然有著那莫名的能量不斷傳出,許荒也越發的難以為繼起來。
“突圍,不能再等了。”
面對著死亡的威脅,許荒再一次爆發了驚人的潛力,借著官兵頭頭的一擊飛入普通官兵群中,向著薄弱的一處衝去。
但是那官兵頭頭豈會袖手旁觀,再一次出手將許荒逼退了回去。
踉蹌了幾步,許荒再一次吐出一口鮮血,內心苦笑,看來今天真的要栽在這裡了。
然而在這時,讓許荒意外的事情出現了。
那先前被許荒饒過性命的幾個官兵,看似凶神惡煞的圍擋在許荒即將突圍的前面,卻有一人背著官兵頭頭暗自向許荒示意眼神,很是奇怪。
許荒不傻,當即會意,他右手揮起,散發出強悍的氣息,聲勢浩大的向著前面攻去。
這一掌似乎真的是蘊含了莫大的能量,那幾名阻攔他的官兵紛紛吐血而退。
唯有許荒心中了然,向著那幾名官兵投去了一個含蓄的感激眼神,然後不顧一旁詫異無比沒來得及阻攔的官兵頭頭,縱身而去。
“可惡,給我攔住他”官兵頭頭大聲的叫了起來,難以置信,許荒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的能量。
只有那幾個先前阻攔許荒,之後被許荒一掌擊退的幾個官兵互相對視了一眼,露出一絲坦然。
生活中很多事情從來都是相互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句古語永遠都不會真正的消逝。
就像許荒先前的留手,換來了這一刻敵手對他的放水,生死之事,誰人難料,又有誰能一直邏輯的解釋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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