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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英烈》第143章 “水淹7軍”
    經過一天時間左右的準備,應歷二十年陰歷六月初二上午,耶律隆先率軍出遼陽城安遠門,沿官道一路向東北沈州方向而去。

  作為義宗耶律倍之子、剛剛死於奴仆之手的耶律璟之堂弟、剛剛繼任皇帝之位的耶律賢之叔,耶律隆先在對大遼的忠心方面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而在行軍作戰、馳騁疆場方面雖說比不上早年的耶律撻烈、近期的耶律斜軫和耶律休哥,卻貴在老成持重、小心謹慎。盡管支援、接應天子的任務甚是緊急,耶律隆先卻並沒有一味的催馬趕路,而是步步為營、快且不亂。他在派出數十騎“遠探攔子馬”前出二十裡打探的基礎上,以一千契丹軍為前鋒,於大軍前方三裡開路;以一千渤海及女真軍為後軍,於大軍身後三裡進行掩護、警戒;以一千契丹軍、一千渤海及女真軍為中堅,由自己親自統領,與那四千漢軍鄉丁組成中軍,居中而行。此外,為了防備周軍偷襲或漢軍鄉丁畏戰脫隊,耶律隆先嚴令麾下兵馬務必要保持陣型的嚴整,即便不得不為此降低所部的行進速度也再所不昔。好在此番北上支援、接應的兵將人人有馬,不然的話,只怕耶律隆先所部才過東梁河(太子河),天子和朝廷的兵馬已經到了近前。

  應歷二十年陰歷六月初二傍晚,耶律隆先所部於遼陽城以北五十裡安營扎寨。盡管五十裡的距離還在遼陽城探馬斥侯的偵察范圍之內,至少在耶律隆先自遼陽城出發前,扎營之地左近均未發現有周軍出現。可謹慎的耶律隆先還是下令所部按照戰時標準,一絲不苟的搭建營壘,並派出大量探馬對大營周邊十裡進行嚴密警戒,以防周軍那可能性基本為零的偷襲。

  不知是耶律隆先的有備無患策略起了作用,還是周軍確如部分對自家主帥過於謹慎的行為不以為然的遼軍將領所說尚在兩百裡之外。總之,陰歷六月初二的夜晚非常平靜,沒有任何異常狀況或者緊急軍情發生。

  第二日一早,耶律隆先所部拔營起寨,繼續北上。大軍走出十裡,面前出現一條河流。

  這條河流屬於東梁河(太子河)的重要支流,乃是遼陽往沈州方向必過的一處天然障礙。不過,不知道是耶律隆先運氣好,還是老天爺有意照顧他,抑或是受近段時間高溫少雨、氣候乾旱的影響,這條原本應該有近三十丈寬、兩丈深的河流現下卻只有十來丈寬、兩尺多深,遼軍兵馬完全可以涉水而過,根本用不著按原定計劃搭建浮橋。

  不用搭建浮橋,也就意味著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這對既需要盡快趕去和天子匯合,同時又需要保持高度警惕的耶律隆先來說,還是非常願意看到的。當然,高興歸高興,耶律隆先並沒有因此喜形於色,更沒有放松警惕。他估摸了一下己方的人馬和車輛的數量,又看了看頭頂太陽的位置,一面派出數股探馬斥侯向上下遊三裡范圍內進行打探,以防出現概率基本為零的周軍在此地設下埋伏,給自己來個半渡而擊。一面派熟悉河流的兵士下河探查,找出最適合過河的地段。

  在得到上下遊三裡之內並無周軍埋伏,且適合涉水過河的地段相當長,就算大軍排成兩三裡寬的橫面過河也沒有任何問題的回復後,耶律隆先下令全軍變陣。兩千名渤海、女真悍卒被編為第一梯隊,首先渡河。過河之後,分成左右兩個集群,在距離河岸兩到三裡遠的地方巡邏警戒,以防周軍偷襲;四千漢軍鄉丁為第二梯隊,緊隨第一梯隊渡河。過河之後,以最快的速度結為四個車陣,

保護好大軍此行最重要的東西;兩千契丹精騎為第三梯隊,在前兩個梯隊完成渡河並布置妥當後,分成兩隊,自漢軍鄉丁所結車陣左右兩側渡河,護住其兩翼,為大軍恢復此前的行軍序列做好準備。  眼見第一梯隊的渤海、女真悍卒和第二梯隊的漢軍鄉丁均安全渡河,並按照自己的安排部署完畢,耶律隆先心中大安,一揮手中的馬鞭,率領右翼一千契丹精騎開始渡河。而在他的左側,左翼一千契丹精騎也在其副將的率領下從二百步外的上游水域開始下水。

  由於兩支契丹精騎都是排成上百人一排的大排面過河,所以當第一排契丹精騎即將踏上河對岸的灘地時,最後一排契丹精騎的馬蹄已經被河水打濕,而位於右翼契丹精騎中間位置的耶律隆先等將領則剛好走到河水最深處。當然,說是最深處,水面也只是將將沒過戰馬的腹部,馬上的騎士如果不願意被河水打濕了靴子,只需將雙腳從馬鐙中抽出,略微向斜上方抬起既可。雖然這個姿勢容易失去平衡,可對馬背上長大的契丹兵將來說,卻不構成任何問題,眾人依舊可以輕松的控馬前進。

  就在這時,那些個抬高雙腳在馬背上表演平衡特技的契丹兵將突然沒來由的搖晃起來,少數注意力不夠集中的契丹兵將甚至因為這猝不及防的意外而被晃到了水裡。而為了保持主帥威嚴而沒有采取這種略顯滑稽姿勢的耶律隆先雖然沒有因此出醜,卻也明顯感覺到了來自河底,經由馬蹄、馬背、馬鞍而傳導到自己身體上的震動,並隱隱聽到一陣有如悶雷一般,又似無數巨獸低吼而發出的低沉嗚咽之聲自河流上遊傳來。突如其來的意外變故令耶律隆先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他一面穩住因為這種震動而變得有些不安的坐騎,一面下意識的扭頭向聲音傳來的上遊望去。

  此時正是上午時分,陽光雖然不像中午時那般炙熱炫目,但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依然有些刺眼,使得耶律隆先不得不眯縫起眼睛觀瞧。然而,上遊的情形卻令耶律隆先不顧明亮的陽光而在一瞬間睜大了自己雙眸的同時,瞳孔卻急速的收縮到了極點——原本平靜的河面突然變得波濤洶湧,一道百余丈寬、一丈多高的水牆,攜帶著被從河底衝起的泥沙和石塊,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自己壓了過來。

  “中計了!快上岸!”,這是耶律隆先在被洶湧而來的河水卷走前腦海中最後出現的念頭,喊出來的最後一句話。只是,在無情的洪水面前,人類無疑是渺小的。盡管幾乎所有尚在河道中的契丹精騎都聽到了耶律隆先這句用盡所有力氣嘶喊出的警告,可聽到之後能夠有所反應,並成功脫離險地的卻幾乎為零。實際上,不但身處河道之中的契丹精騎幾乎被悉數衝走,就連部分已經踏上北岸乾燥地面的契丹兵將都被寬寬的水牆裹挾而去,命喪其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但幾乎令兩千契丹精騎全軍覆滅,亦使已經上岸的漢軍鄉丁和渤海、女真悍卒錯愕不已,不知所措。短暫的沉默之後,最先做出反應的是距離河道最近的漢軍鄉丁。近距離親眼目睹如此慘烈的場景,令這些個幾天之前還是純粹的農民、牧民、小販、夥計,原本就對此次出戰心生抵觸,不願意為這個已經注定存在不了多少天的外族朝廷賣命,與自己同族做對的漢人青壯在遍體生寒、膽戰心驚的同時,更加堅定了棄車而逃的決心。於是,不知是誰領的頭,這四千漢軍鄉丁齊齊發一聲喊,將手中的馬鞭、兵器一丟,或者跳上自己的坐騎、或者以最快的速度將馬車上的馭馬解下當成自己的坐騎,往遠離河道的方向四散奔逃而去。

  盡管在更遠處警戒的渤海、女真悍卒肩負有監視漢軍鄉丁動向、防止其逃跑或投敵的責任,可一來事發突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還沒有從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中回過神來,面對四散而去的漢軍鄉丁,難以組織起有效的彈壓與阻截。二來,他們此前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河道的相反方向,陣型與兵力布置也是針對可能來自外側的威脅,倉促之間也很難迅速變陣,調整兵鋒所指。於是,除了個別運氣實在太差的倒霉蛋被一些緩過神來的渤海、女真悍卒斬於馬下,絕大多數漢軍鄉西都逃過了前者的攔截。

  眼見四千漢軍鄉丁一哄而散,渤海、女真悍卒的正副兩位指揮使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一時間很有些左右為難。追,自己手下只有兩千兵馬,而能逃走的漢軍鄉丁幾乎個個有馬,想要把將近四千逃向不同方向且機動能力不亞於自己的漢軍鄉丁給追回來絕非易事;不追,對於負有監視、彈壓漢軍鄉丁之責的自己來說就是嚴重失職。而且沒有了這些漢軍鄉丁,大批糧草、輜重無法運輸,只能丟棄在原地,完成此番出兵支援、接應天子的重要任務也就隨之成了泡影。到時候就算自己能活著回到遼陽城,也將因沒有完成留守大人交待的任務而成為刀下之鬼。

  不過,這兩名出自渤海人的正副指揮使並沒有猶豫多長時間,便因兩支出現在自家軍陣兩側、每支約由一千五百騎兵組成的周軍伏兵而當機立斷——放棄追趕逃散的漢軍鄉丁,與周軍伏兵全力一戰。

  盡管周軍的旗號表明這兩支伏兵中均有一定數量的“飛龍軍”騎兵,可如果指揮渤海、女真悍卒的那兩名正副指揮使懷著拚死一戰的心思,率領麾下兩千精銳對其中一路周軍進行一次決死突擊,在完成與周軍的第一次對衝後,不去考慮自己那已經沒有任何可能完成的所謂接應任務、不顧忌己方的傷亡率、不與周軍進行不必要的糾纏,那麽利用雙方兵馬過於接近,“飛龍軍”兵士因害怕傷到自家袍澤而不敢隨意使用火器、戰鬥力大打折扣的機會,這支渤海、女真悍卒中的一部分或許還有可能成功衝破周軍阻截,逃出生天。可不知道是動了為朝廷捐軀的念頭,還是太過看重那些實際上已沒有任何可能送到天子手中的糧草、輜重,抑或者不想墮了自家悍不畏死的名聲,這支渤海、女真悍卒的正副指揮使並沒有讓麾下將士與周軍進行對衝,而是命令麾下兵馬就地扎下營壘,準備為了保護那幾百車糧草輜重而與周軍伏兵決一死戰。

  然而,很多時候事情的發展是不以人的意願為轉移的。雖然各級官長們一再彈壓、鼓勁,可面對“飛龍軍”迫擊炮及各種步兵輕武器的猛烈打擊,這兩千以悍不畏死、勇武敢戰聞名的渤海及女真兵將很快就陷入混亂,並在正副指揮使雙雙被一發**送上西天之後完全崩潰,如之前的那些漢軍鄉丁一般四散奔逃,再興不起哪怕一點鬥志和戰心。

  對於潰散的渤海、女真敗兵,率領周軍執行此次水淹及伏擊任務的右路軍所轄第三獨立騎兵團團長嚴世武可沒有之前那兩名渤海人正副指揮使一般猶豫不決、優柔寡斷,當即下令全軍追擊,盡可能多的殲滅敵軍,以免那些潰逃的散兵遊勇嘯聚山林,給自家日後在本地的管理帶來麻煩。與此同時,嚴世武還派信使前往南邊四十裡外遼陽城下的右路軍副都指揮使鄒振遠以及北邊五十裡外十裡河的中路軍追擊集群主將楊克複送信, 通報此地的戰況。

  一想到十裡河和楊克複,嚴世武的心裡卻多多少少生出一些遺憾。就在前一天中午時分,剛剛抵達遼陽城下,並完成對這座契丹東京道最大城池包圍的右路軍前軍便接到了中路軍追擊集群主將楊克複派人送來的緊急救援信。從信中得知原來的契丹皇帝耶律璟已經死於其奴仆之手,而新繼位的皇帝耶律賢及契丹朝廷一眾文臣武將及八千殘軍正一步步走進楊克複設好的伏擊圈後,鄒振遠當機立斷,一方面命麾下第五合成步兵師師屬騎兵團即刻北上,協助楊克複所部圍殲契丹殘軍;另一方面,則派第三獨立騎兵團兩個營及“保安軍”一個騎兵團隨後北上,阻擊原本並未被其放在眼裡,在右路軍前軍抵達遼陽城之前便離城北上的那支所謂契丹援軍,以免其干擾、破壞楊克複所部的行動——至於遼陽城這邊,鄒振遠相信以剩下的前軍兵力,完全能夠保證在前面兩支人馬返回前不讓城內守軍逃走一兵一卒。

  而正是鄒振遠並非有意、實屬偶然的作戰任務安排,使得嚴世武注定要與圍殲契丹殘軍、活捉或者擊斃契丹皇帝這一令任何一名軍人倍感榮光的功勞失之交臂。是以,盡管尚不知曉十裡河圍殲戰最後的結果、盡管自己率部半天之內疾行六十裡,搶在耶律隆先之前趕到東梁河(太子河)支流,並成功實施了“水淹七軍”之計,幾乎全殲了這支八千人的敵軍,可嚴世武依然心生遺憾也就不足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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