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老高不解道。
“待會說,我先打個電話。”
鐵牛說完,拿出信息晶盤走到一邊,向一個好友發出一則消息,片刻後,他收到對方請求通話的提示。
“那個,赤龍老大,忙嗎?”接通後,鐵牛一張嚴肅黑臉上浮現出幾分諂媚。
“有事說事,別整些沒用的。”赤龍不耐煩的回應。
“嘿嘿,老大,事情是這樣的,我這裡有個點子非常扎手,我一朋友五十人的隊伍被他一個人給滅了,您看,您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來一趟?”鐵牛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的出場費很貴的。”赤龍道。
“您放心啦,我還敢少您的錢不成?”鐵牛道。
“還有所有收益我要拿五成。”赤龍補充。
“可以。”鐵牛道。
“那行吧,你先說說,點子到底有多扎手。”赤龍道。
於是鐵牛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帶傷瞬殺一流高手?嘿,有點意思,我待會兒過來。”赤龍語氣中略帶興奮。
…………
一處密林邊的小道上,此時正上演著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
顧寒六人奔行了近一個時辰,距離北寧府已是不到五十公裡路程,這期間,他們一共遭遇三夥暴徒攔路,人數最多的有二十多人,最少十來人,都被顧寒三兩下解決掉。
這是第四次,對方僅有七人,這是最讓眾人無語的地方。
他們都看出來了,這七名暴徒中實力最強的只怕跟龍飛魚差不多,實力最差的也許連初音都不如,就這樣的陣容還敢跳出來劫道,除了吐槽遊戲裡逗比太多,他們無話可說。
戰鬥很快結束,對這群蠢萌的家夥,顧寒依舊沒有絲毫留手,割草一般殺了個乾淨,拾起戰利品,招呼眾人繼續趕路。
他們離開後不久,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在戰場中,著一襲褚色武士衫,頭帶面罩,雙目炯炯有神,稍微打量了幾具屍體一眼,眉間隱現失望之色。
他一路幽靈般吊著六人,遲遲沒有出手,就是因為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
那青衫劍客很強,這他十分清楚,但具體強到什麽程度,他判斷不出。
前後四次遭遇暴徒,都是青衫劍客一人出的手,強勢碾壓,人人一劍斃命。
這是他蛋疼的根本原因,因為完全不知該如何揣度。
“再往前走,就要到北寧府了。”褚衣人看了眼信息晶盤中的地圖,略顯愁悶,作為一個頂尖殺手,他有著自己固有的信條——要麽不出手,出手必得封喉。
所以,假如始終探不出青衫劍客的真正實力,他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次任務。
畢竟,青衫劍客也有著滿級輕功,要行一擊不中遠遁千裡之舉,未必能成。
再跟一段時間吧,實在不行就只能放棄了……褚衣人暗暗做好決定,剛要邁步追上去,他心中忽有所感,赫然轉頭朝左側望去。
只見那裡站著一個提劍男子,青衫染血,神情淡漠,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裡,靜靜注視過來。
是他!
青衫劍客!
褚衣人心間陡然一跳,暗暗驚駭:“這是什麽斂息法門,我的探氣秘法竟絲毫察覺不到?”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緊緊盯著顧寒,臉色十分凝重。
“你是‘是非樓’的人吧?”顧寒看著對方,平靜開口,這一路上,他一直有種淡淡的不安,
這種感覺十分熟悉,是被跟蹤高手盯上了,為此他不惜用掉一顆匿氣丹轉回此處,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跟在後面。 此言一出,褚衣人身子一顫,雙目睜圓,他竟然知道我出自是非樓?
顧寒雙手交叉,一手摸著下顎,面露思索:“我聽說你們是非樓是不準私接外單的,怎麽,現在管事之人不是琴是非了?”
褚衣人再退一步,呼吸緊促,心跳陡然加快。
不準私接外單的規定,是非樓確實有,但這件事不說人盡皆知,還是有許多人清楚的,可問題是,樓主在上個遊戲中的名號,即便放眼世界,知道的人恐怕也不足百數。
這些人,要麽是名動天下的絕頂高手,要麽是手握大權的一方巨擘,絕沒有泛泛之輩。
褚衣人身軀僵硬,面色發白,絲毫不懷疑顧寒話語中的真實性。
劍法高絕,實力深不可測;一眼看穿自己出於是非樓;知道樓主上個遊戲的名號。光這三點,就足以說明此人絕非凡俗。
而從他直呼樓主名字時那語氣之隨意,之淡然,不帶半點敬畏,表明在那近百人中,他恐怕也是中等往上的存在。
是倒了血霉了嗎我?這樣的變態也能被我遇到!
褚衣人內心暗暗哀嚎,嘴上卻壓低嗓子,十分恭謹的道:“在下實不知此次的任務目標是尊駕,冒犯之處,還望尊駕多多海涵。”
顧寒負劍身後,溫和笑道:“我跟你們樓主還是有幾分交情的,就算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你計較,就是有一件事,我要向你請教一下……”
“請教不敢當,尊駕有什麽問題,盡管發問便是。”褚衣人誠惶誠恐道。
顧寒緩緩道:“上個遊戲裡的那幾個方法,還能聯系到你們嗎?”
褚衣人點頭:“尊駕放心,方法沒變,任何一個都可以聯系到我們。”
顧寒滿意一笑:“那就好,謝了,代我向你們樓主問好,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就要拔腿離開,褚衣人連忙叫道:“尊駕還請稍等。”
顧寒停步,褚衣人見其面色略微沉了沉,目光冷冽,隻得強忍心中驚懼,硬著頭皮道:“尊駕饒我性命,按我是非樓的規矩,若我不願幫尊駕殺死雇主,則這份傭金,該歸尊駕所有,還請您務必收下。”
說著,他躬身遞過來兩張銀票。
顧寒看了一眼,銀票的面值都是一萬兩,這讓他愣了愣,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完全沒有想到,竟會有人想只花兩萬兩白銀殺一次自己,這事如果在上層遊戲圈中傳開,怕是會化為一樁“美談”。
沉吟一會,他還是探手接過銀票,見褚衣人想要說些什麽,手一抬止住了他,淡淡道:“放心,我並非多嘴之人,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不會告訴第三人知曉。”
褚衣人大喜,拱手道:“多謝尊駕。”
“行了,我走了,再會。”
“尊駕慢走。”
等顧寒走遠,褚衣人連忙拿出信息晶盤,向鐵牛發送了一個通話申請,接通後,他先是劈頭蓋臉一頓大罵,過了好一會,許是罵累了,許是氣消得差不多了,他才沉聲囑咐道:“你給我記住了,那人是真正核心圈子裡的人物,不說手眼通天,至少玩死咱們不會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絕對不能招惹。”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