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清醒,趙旭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走出房來。身後,李秀英穿著男裝默默地走過。 “等等!”
趙旭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手,打趣道:“為何穿回了男裝?夫人著紅妝時宛若天仙下凡,看得旭心情蕩漾。難得如此好的天氣,如此美的景色,還是換上紅妝吧!”
“將軍請放開。”
李秀英輕柔地掙脫開,側頭道:“將軍還是忘了著紅妝的秀英,隻記得穿武裝的秀英吧!”
“這是為何?”
趙旭雙手伸出,從後抱起,在她耳邊吹了口氣。
李秀英身子一蕩,神智隱約有些蕩漾。在這不清又清中,她憑著一股勁恢復清醒,說道:“將軍,秀英是已嫁之人,注定不能與你白頭偕老。秀英又是將門之後,需要注意名聲,與男人做出苟且之事,不僅是錯,更是罪。昨夜,秀英一時把持不住。今後,我們止乎於禮,不可越線。”
“發乎情,如何止乎於禮?況且,越禮之事已做,何必再在事後在乎什麽禮?”
趙旭無禮地吻上了李秀英的臉頰,手更是不規矩起來。
“秀英失足一次,不願再失第二次。”
說著,她掙脫了趙旭的懷抱,轉身倒退了幾步。
“夫人,旭對你是一片情意,你為何要辜負?”趙旭逼上去,鄭重問道。
“秀英何德何能,能得將軍之心。將軍英明神武,將來定能得到諸多紅顏親睞,又為何只看重秀英一個?”
趙旭一個箭步,重新抱她入懷。
“既然如此,旭就不說客套話了。坦白告訴你,我對你的情意是真,但想要擁有你不只是因為這份情意。我不管你心裡有沒有我,也不管你已經是他人之妻,我只在乎昨夜。昨夜,我擁有了你,不管因何緣故,事實已定。你已經是我的女人,我怎麽能讓你從手中溜走?”
充滿佔有欲的一席話後,他欺身上去,強吻了一下。不過,他心底倒不是這麽想的,只是因為李秀英太過怪異,才讓他想著用這種方法套出話來。李秀英不是尋常女子,做事果斷且少有後悔,她絕不會在他人面前露出軟弱。今日的李秀英,著實異常,不得不讓人懷疑。
啪地一聲,李秀英手起掌落,趙旭的左臉頰頓時通紅。
“你將秀英當做了什麽?”李秀英怒道。
“自然是心上人,難不成是床上客嗎?”趙旭輕揉著左臉頰,不冷不熱地說了句。
“你……你欺負人。”
李秀英嘩嘩地流下來淚。
趙旭歎了口氣,明知道其中有假,也只能裝作不知,陪著演戲。
“好、好,是我欺負你了,可我也被你打了一巴掌,算是扯平了吧!”
“你是堂堂的一方霸主,秀英怎麽敢違了你的願。你若要秀英的身子,秀英敢不給嗎?況且,秀英並非……並非對你無情。可是,秀英並非尋常人家的女子,更不是歌女舞姬,況且還是他人之妻。如此下等之事,如何能做得。若是傳了出去,讓秀英如何見人!”
“這些事,旭倒是沒想到。唉……其他幾點倒沒什麽,恨隻恨你已經嫁了人。若你沒有嫁人,旭自然會娶你。可惜……可惜……”
李秀英暗自一怔,忽地揪起了心。
“不過,旭對夫人確實是真心的。夫人就在我的身邊,加上昨夜的一宿之緣,讓我如何忍得住?”
趙旭搶上一步,這次很溫和地抱住了她。
“不如這樣,
從今往後行事小心秘密些,不為人知就行了。” 李秀英見他那充滿邪意的笑容,頓時大失所望,可心中卻反而更為憧憬。
“如此一來,秀英可真的是歌女舞姬了。”
她哼哼冷笑,笑得淒然。
“怎麽會呢!”趙旭抱得緊了些,“夫人縱然是歌女舞姬,我對你也是真心的。夫人有什麽條件盡管提,只要不忘了昨夜之事就行了。”
凡事有一個頭就會繼續下去,昨夜之事說是一宿之緣,但只要彼此都記得,還不知道會是幾宿之緣。李秀英聽得出其中道理,對此也不排斥,只是人言可畏,不為了自己,不為了柴紹,只為了趙旭。
她怕的是柴紹因此找趙旭麻煩,最後給趙旭帶來無窮後患。畢竟在父親李淵眼裡,自小看著長大的柴紹無論如何也比身份不明不白的趙旭來的親。可事情難就難在這裡,坦白說出,趙旭無視事小,心存芥蒂事大。用其他理由,似乎又不足以說明利害關系。
“秀英哪裡敢有其他條件,隻望將軍別忘了人家。”
一句脫口,李秀英深深懊悔,暗自自責:“怎麽說出這種話來了,這太作踐自己了。”
她也是無奈,除了這樣的話也沒什麽能說的了。
這就是人質的悲哀。
不過,即使有過事實了,她還沒有將心整個交出去。正如不相信趙旭會乖乖遵守諾言,而要留下來做人質一般,她雖然將身心都交了出去,還是留了一招後棋,防備趙旭的同時,促使其無法選擇。
程遠急匆匆跑了過來。
“主公,出大事了。”
“什麽事,為何如此慌張?”
“主公,昨夜,看守骨儀的侍衛多喝了幾杯,今天一早,不想那骨儀不見了。”
“什麽不見了, 是逃了吧!”
“對,是逃了。”程遠連連點頭,反手指著身後馬廄方向,說道,“馬廄的馬一匹不少,現在去追,應該還能追上。”
趙旭想了想,回頭看了眼李秀英,搖頭說道:“不必了,讓他去吧!”
“主公,骨儀一走,我們的事就暴露了。”
“暴露就暴露吧!全關中都知道了,還能瞞住長安嗎?走吧!”
趙旭大手一揮,開始趕人了。
程遠在這方面是聰明之人,急忙拱手行禮,倒退幾步就轉身跑開了。
趙旭歎了口氣,抓起李秀英的手腕,輕輕掂了掂,細心揉了揉。
“我倒奇怪夫人今日為何如此怪異,想不到是事出有因啊!”
“將軍說什麽?秀英不知。”
“不知?”趙旭冷冷一笑,“不知就不知吧!可千萬別不信。”
留下一句狠話,他輕輕放下手,吸了口氣,面帶憤懣地離開了。這件事,他沒有證據,也沒有追查,但已經料定是李秀英乾得。除了李秀英,也沒有人會做這些事。不過,他知道事出有因,還是一個“信”自,所以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僅為了這個“信”字,還為了一個情字。
李秀英松了口氣,可隱隱有種失落彷徨感。
“算了,紅妝就紅妝吧!讓人知道就知道吧!柴紹未必能活下來,他即使活下來了,這件事我也懶得理會了。”
賭氣一般的自言自語後,她反身回了房,換上了一套新的女裝。
PS:休息兩天果然還是有好處的,靈感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