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超渡用的時間可不短,濟雲用了整整四個小時的時間,才算告一段落。
累坐在地的濟雲,口乾舌燥的,飛兒馬上將水送了過去,對他笑著:“辛苦嘍……”
濟雲搖了搖頭,感覺自己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石逸過來,也拍了下他的肩:“厲害!”
白冥已經從背包裡拿出一些吃的東西,放在一邊已經鋪好的餐布了:“過來吃點吧,太晚了,估計下不了山了。”
“嗯!”飛兒跑過去,看著他:“今天晚上我就沒打算下山,明天也沒打算走,雖然這裡已經安靜了很多,但還有一些值得看的東西。”
“什麽?”白冥心裡一顫,這丫頭又要幹什麽?聽她的話,心裡怎麽沒底了呢?
“你不想看看,我當年住過的地方,還有當年,我部署的要塞嗎?”飛兒無所謂的坐在地上拿起餐布的上的東西吃了起來。
石逸扶著濟雲回來,看到白冥發愣的看著坐在那裡吃喝兩不誤的飛兒,也有些懵了:“怎了這是?”
白冥指著飛兒:“她說,明天也不走。”
“嗯?你要移民哪?”石逸歪頭瞪著飛兒。
“什麽移民,既然來了,總要再看一眼吧,當年的營地,當年的要塞,還有一些,死了都想不明白的事。”飛兒對他挑了下眉。
石逸也一愣:“好啊,也是,怎麽敗的,到死我也想不明白。”
“笨!當然是有內鬼了。”飛兒說完,將手中的一塊麵包塞進嘴裡,用力的嚼著。
“這個我當然知道。”石逸先扶著濟雲坐下,他繞到飛兒對面坐下,盤膝看著他:“但我就是想不明白,會是誰?要知道,咱們儲家軍的軍紀,可是很嚴明的。”
“再嚴明,也是人,你沒聽說過,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嗎?”飛兒瞪了他一眼。
白冥也坐下來,看了兩人一眼:“就算現在明白了,又怎麽樣?挖墳掘墓?托出來鞭屍?”
兩人同時搖頭,飛兒笑了起來:“我可沒那麽沒水準,但,再怎麽說,本姑娘我,現在也是陰司的人,長年住在地府,也不是什麽人也不認識的,與判官也好,閻王也好,關系還算是能說上話的那種,如果我求個情,說不定,還真能滿足我的要求。”
三人同時瞪著她,這丫頭也陰了吧,這都能讓她想到?現在三人同時轉而同情起那個“內鬼”了。
吃完喝好後,四人開始扎帳篷,飛兒在那裡弄了一堆篝火,看著火苗一跳一跳的,她臉上再次有了笑意。
白冥將睡袋放入她的帳篷裡走了來時,就看到她托著下巴,坐在火堆前,面帶微笑的看著山下。
他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他的嘴角也揚了起來:“那裡還有。”
“嗯,有執念的也不是一兩個,咱們平日裡遇到的不在少數,其實我有的疑問,你想我們儲家軍那麽多的將士沒有嗎?他們都很聰明,都很優秀,我還記得,我當年有個副官,一直跟著我的,但他被我收服之前,可是皇家衛隊的主管,平日裡那不可一視的樣子,牛的很。”飛兒嘟著嘴,皺著鼻,樣子很是可愛。
白冥一聽,也坐了下來,順手拿起一根樹枝,撥弄著火堆:“講給我聽聽。”
“你有興趣?好吧,但我說完,你不準笑話我。”飛兒看著他。
“不笑!”白冥閉了下眼,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特別,因為他牛啊,鼻孔朝天的看人,有一次,在下朝時,對我父帥不敬,可父帥沒當回事,這事被好事之人告訴我兄長了,兄長生氣,就跑去找他理論,不過我兄長天生一副笨嘴,沒說過人家,回來氣的兩天沒吃飯……”飛兒撇著嘴,樣子很嫌棄。
“唉,這事我可知道,當時我就在府上做客,那一次,是真把小宇氣懵了哈,把後院的樹都打斷了一棵呢。”石逸不知從哪裡蹦了出來,手裡還拎著三瓶酒。
他將酒分給兩人,笑嘻嘻的看著飛兒,飛兒也只是一笑,舉瓶喝了一口,然後糾起小臉,但那滿足的樣子,卻還是那麽漂亮。
白冥也喝了一口,再看向石逸:“哪來的?”
“嘿嘿,從二鬼子那裡順的。”石逸說完也喝了一大口,然後舉起瓶子看著:“味道不錯。”
“後來呢?”白冥再問。
“後來?嘿嘿……”飛兒笑了起來。
石逸馬上接話:“還說呢,後來咱們的女英雄就出場了唄,第一次女扮男裝,將龐副官堵在一個胡同裡一頓胖揍,第二次,女裝上陣,又在教場上,將人家打暈了,第三次好象是在魯家坡吧?她帶著二十幾個儲家軍,把人家整整二百來號的皇家衛隊給全綁在樹上了,而且這位龐副官,整整被吊在樹上三天,不吃不喝,而且還不能睡,狠吧?”
白冥聽完就輕笑起來,還一邊點頭:“有點……”
飛兒也跟著笑:“不過,這姓龐的小子也是真軸,讓我收拾了三次,還是不服氣,後來他自己去皇上那,要與我來個生死決戰,還立了個什麽生死狀……”
“對,他怎想的?”石逸皺眉的看著飛兒。
飛兒聳肩:“估計還是面子上的事,想呀,人家堂堂的皇家衛隊的副官,被一黃毛丫頭打成那樣,不報仇,還是男人嘛?”
“但問題是, 就算他報了仇,也挺不男人的?”石逸糾著臉。
飛兒又笑了:“而且還沒報成。”
“對呀!”石逸一拍大腿,指著白冥:“哎,小白,你可不知道,那天,這姓龐的讓飛兒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就算他想死的力氣,都被打沒了,然後飛兒隻提了一個要求,人家就答應了。”
“讓他跟著你?”白冥看著飛兒。
飛兒挑眉一笑:“其實他不錯的,有韌勁,有能力,雖然有些牛,但誰處在他那個位置上能不牛,年紀輕輕當上那麽大的官,對不對,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本事,正是我需要的。”
“所以呀,姓龐的把家中的兵法秘籍都雙手奉上了,可也沒得到你的青睞呀。”石逸撇著嘴。
飛兒白了他一眼:“他是個好人。”
石逸也白了她一眼:“我又沒說他是個壞人,哎對了,他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