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稍微的放下了心,回頭對飛兒他們微微一笑,大步的上了門台,伸手握著那門環,敲了三下,然後垂手立於一邊。
當所有人都站在門簷下時,那朱紅的大門,從裡面被拉開,伸出一個腦袋,一個頭髮灰白,臉上無須的老人,在看清是邱音後,馬上笑了:“原來是邱姑爺呀,快進!”
“通伯,這是昨天和我任伯父說的客人,今天來大宅參觀的……”邱音沒有往裡走,而是站在那裡伸手指著飛兒他們,對那位老人恭敬的說。
“嗯!家主說過了,你們可以進來了。”老人態度還算禮貌,但也很疏離。
不過大家是來參觀的,人家這個態度也能理解。
隨著老人一起走入這個古宅,看著這裡的建築屋群,飛兒的嘴角微揚著。
這時石逸再次伸頭過來:“挺像的。”
飛兒點頭,但目光卻沒離開這裡的一切,就連花草樹木,地面上的地磚都沒放過。
當他們跟著老人向後院走去,但隻走了一半,那位帶路的老人就停了下來,眼睛挑了挑,對他們點了下頭:“幾位,參觀也只能到這裡了,再往後,就不行了,我們任家歷史悠久,世代傳承,也有快千年了,有歷史記載的就有七、八百年的歷史,再加上近二、三百年間,任家出了幾位在朝高官,地位可說如日中天,現任的家主,也非凡人,無論是聲望還是身份,都很高,而且任家算是個大家族,各旁支散落在全國各地不計其數,能人輩出,你們可以來此地參觀,也算是沾了任家的仙氣,會得到好運的。”
飛兒淡淡的看著老人口沫橫飛的在那裡大放厥詞,眼中卻冷意一片,而這些站在那裡的人,除了邱音還沾沾自喜外,沒一個不擔心的。
這時小屍伸出小胖手,夠了半天,才夠到飛兒的肩,當看到飛兒回頭時,指向她對面的那個院子:“姐姐,那裡有個房間裡,有好多的東西喲,還有很多的畫呢。”
老人一聽,眼神一變,原本還算溫和的目光,此時已經凌厲了起來,他板著臉,瞪向小屍:“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麽,那裡內院,你們這些外人不可進入。”
飛兒一聽,不由一笑:“老伯,我們原本是沒想進去的,這裡也算是私宅了,能讓我們參觀到這裡,也算盡了地主之宜,如果我們再要求的話,是有些過分,我家小弟還小,不懂,還望老伯,不要見怪喲。”
老人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起呀,可不,那個小男孩,不過五、六歲的樣子,這麽小,他沒必要和這個孩子生氣的。
飛兒在回身的時候,看了眼石逸,他自然是明白的,對飛兒挑眉一笑。
一行人,折回到前廳,坐在廳裡的椅子上,老人喊了一聲,就進來兩個小夥子,他們手中都端著茶盤,老人一見,得意的一笑:“這是我們任家上好的茶,幾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機會難得,還不償償。”
就這一句話,卻換來了,除邱音、常航以外,所有人的冷笑,要說好茶,當然是飛兒那裡的茶,每年都是兩位星君送來的新茶,那味道純正不說,還有一股清新的味道。
幾人互看一眼,眼中全是譏諷。
可飛兒卻端起了茶碗,不過她沒喝,只是揭起茶碗看了看,然後冷笑的放下茶碗:“老伯,可否問一下,任家現任的家主,任平先生如此的德高望重,一定是言而有信的人嘍?”
“那是自然。”老人沒明白飛兒的意思,但還是理直氣壯的回答了。
“那我想問問,咱這嶽城的任家,真是就是嫡系?”飛兒微笑的看著他。
老人的眼珠動了動,一梗脖:“那是當然,嫡系還有假的嗎?”
飛兒再笑:“老伯回答的如此氣壯,就不怕說錯了?不如您還是打個電話問問你的家主,這嶽城的任家,真的是嫡系?”
“你什麽意思?是在懷疑我們任家的身份嗎?我告訴你,自五百年前有家譜以來,我們這一脈就是嫡系……”老人瞪著飛兒。
“五百年?剛才老伯你不是說,歷史悠久,已有近千年的歷史了嗎?怎麽又縮成五百年了,一會兒,我再問問,是不是就成了二、三百年了?”飛兒依舊在笑,可眼中卻是冷冷的一片。
“這……”老人一時回答不上來。
“再有,如果真的是嫡系,不會只有後五百年的家譜,那麽前五百年的家譜在哪裡?丟了?還是原本就不是,世家發生變故,自立為嫡的呢?”飛兒打斷了他的思路繼續問。
“這……”
“還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嶽城的這個旁支的任家,真的與昆侖任家是一脈的話,那麽祖訓中曾有過一條,就是任家世代男不可為官,女不可為妃,可老伯您卻說,二、三百年前,任家出過幾任的大官,這可是違背祖訓的事兒,請問,一個嫡系,怎麽可能呢?”飛兒緊逼不放。
老人這回不接話了,而是緊緊的盯著她,聲音也深沉了起來:“你是什麽人?”
“不好意思, 我也姓任。”飛兒對他挑眉一笑。
“什麽?”老人有些吃驚,可隨即就扭頭看向邱音:“姑爺,這是怎麽回事?”
“我……我……”邱音也懵了,他只知道這位是少主,但他真的不知道少主是姓任的。
飛兒斜揚了下嘴角,看向石逸:“是該讓他睡一會了。”
石逸笑著點了下頭,手指一彈,還在那裡怒目圓瞪的老人,突然閉上了眼睛,身子一委,就癱坐在椅子上。
飛兒看了眼已經驚訝的張大嘴的邱音,不屑的撇了下嘴,對著蘇邪一揚頭:“看好這裡所有的人,一個也不能放過,我們去後院看看。”
“明白!”蘇邪嘴上說著,伸手在邱音的脖後一點,他也癱倒在了椅子上。
飛兒和白冥、石逸快速的向後院躍了過去,當他們推開那扇後院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另一番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