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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列俠傳奇》第7章
  或許是住到了一個新的地方的緣故,雖然床上又軟又暖和,可是柳思齊還是睡到了四更天就再也睡不著了。柳思齊想出去走走,一推開門,一陣冷風刮了過來,讓他渾身打了個哆嗦,他便折返回屋,披上了一件衣服。如今已經是三月回暖的季節了,可是凝碧宮建在山頂上,總是要比山腳下更冷些。昨天傍晚芸兒曾帶著柳思齊在凝碧宮裡轉了一轉,他本來想著雖然名字叫做“宮”,可終究隻是一處民宅,可能比普通的宅院大些罷了,哪知道芸兒帶著他整整走了一個時辰,才繞著凝碧宮的外圍走了一圈。

  洞庭湖周邊的地勢和柳思齊的故鄉山東大不相同,和柳思齊熟悉的建康周圍也是大不相同。繞著湖的都是低矮而平緩的丘陵小山,在這樣的小山上建山莊,依著地勢可以修建得極大。凝碧宮內被布置得十分奢華,幾百個屋子裡,每一間都放著齊整乾淨的家具,擺設,每天都有下人前來打掃維護。而屋外,無論是走廊還是房梁上,都雕飾著精細的紋路,大多都是龍鳳水紋,晚上通宵點著照明的燈火。山莊裡到處都裝飾著精致的蒔花,定期都有花匠前來更換。

  柳思齊在外面信步走著,凝碧宮的走廊庭院有些地方處處都是一樣的,要是看到了不一樣,每走數步就又能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院子。柳思齊兜兜轉轉了許久,覺得有些疲累了,便想著順著原路回到房間去休息,哪知往回走了幾步便在這碩大的凝碧宮裡迷了路。

  柳思齊一下子慌了神,他想敲開一個房間,找一個家丁問問路,哪知目所能及的房間都是空房間。柳思齊一邊走著,一邊努力回憶著昨晚芸兒帶他走過的路和自己散步時的路線,可是眼下的所見的裝飾擺設要麽似曾相識但又不完全一樣,要麽就是完全不認識。柳思齊轉了很久,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急得發愁,拐過了一個門廊,忽然看到了一間燈火通明的屋子。

  柳思齊心中大喜,心想既然屋子裡點燈,必然是有人的,於是連忙走上前去,生怕冒犯了,輕輕地敲了敲兩下門,道:“請問有人嗎?”

  屋子裡沒有人應答,柳思齊感到有些奇怪,他輕輕地推了一下門,發現門並沒有拴住,這一推就推開了一條縫。柳思齊推開了門,一股濃烈的蠟油味撲鼻而來,屋子的兩邊各擺放著一個三層蠟燭燈架,每一層上都擺著二十四隻手腕粗的白蠟燭,將整個屋子照得通亮。

  柳思齊伸手揮了揮,卻並不能驅散蠟油的氣味,屋子裡隻有房頂上有一處天窗透氣,整個空氣都仿佛一碰即著。屋子的正中掛著一張畫像,柳思齊離得遠了,看不清畫中人的模樣。畫像的下方供奉著一個靈牌,兩邊的燭台上燒著白色的蠟燭,蠟燭似乎已經燒了一整夜,只剩下一小截了。

  柳思齊好奇靈牌上所供奉的人,於是走近了幾步上前去看。靈牌前供奉的水果甚是新鮮,可見此處每天都有人來維護。柳思齊湊近了看靈牌,只見上面寫著“愛妻冷門王夫人之靈位”,柳思齊心想那畫像上的人定然便是這位“冷門王夫人”了,便抬眼一看,忽地一聲驚呼,撲通一聲跪地。

  畫上畫的是一位身形窈窕的美人,穿著淡藍色衫子,蔥黃色羅裙,身後拖曳著一條披帛。她的頭上松松地挽著一個發髻,頭上沒有任何的發飾,隻有鬢邊簪著一朵海棠花。畫中美人的臉型五官竟然與當日那位舒州渡少女極其肖似,她低頭淺笑,眼睛裡似乎隨著燭光閃爍著光芒,深情地看著柳思齊。

  柳思齊認定了畫中的美人就是舒州渡少女,他沒有想過為什麽少女的畫像會在這個地方,也不遠去想,他隻是驚訝沒想到竟然在此情此景之下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而更未想到她竟這樣殷殷切切地看著自己。柳思齊跪在地上,這幾個月來家毀人亡的苦楚一齊湧上了心頭,又似有無盡的相思之苦要向自己的心上人傾訴,他哇地一聲哭出聲來,狠狠地以頭搶地。

  哭了不知多久,柳思齊嗓子已經有些啞了,伏在地上啜泣,忽然他感覺仿佛有一隻柔軟的手在他背後撫摸,似乎也聞到了似有似無的香氣。柳思齊以為是畫中的美人活了過來,猛得抬起頭來,模模糊糊地有一個女子站在眼前,再細看時,原來是芸兒。

  芸兒遞給了柳思齊一塊手帕,柳思齊遲疑地接過,擦了擦淚水。手帕上熏了香,柳思齊感覺自己擦了眼睛之後,流出的眼淚都要變成香的了,他定了定神,問芸兒道:“你來這裡做什麽呀?”

  芸兒格格一笑,道:“這話似乎應該是我問你!”說著回頭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香燭籃子,把靈前的白蠟燭換上了一對新的。

  柳思齊隻是盯著芸兒,一句話也不說,芸兒也不惱他,任由他看著。芸兒收拾了一下供桌,將香燭籃子整理好,這才擦了擦手,對柳思齊道:“柳公子,你怎麽在這裡哭呀?”

  “我,我想出來走走,然後迷了路,而且這畫像上的人,像極了一位我的故人。”柳思齊又抬頭看了看畫像,不知為何,畫中的美人眉眼依舊,卻比剛才看到的似乎更年長了些,也不複有少女的神態,柳思齊甚是疑惑,盯著畫像半晌說不出話來。

  芸兒笑道:“既然跟你的故人相像,那就是有緣,你給她磕三個頭吧!”

  柳思齊奇道:“我又不認識這位美人是誰,怎麽就要給她磕頭了呢?”

  芸兒眨了眨眼,指著畫像上的美人道:“這畫裡的美人美不美?”

  “當然美了。”柳思齊不知道芸兒的葫蘆裡賣的什麽藥,想到什麽便說了什麽。

  芸兒又道:“既然是大美人,你向她磕幾個頭又有什麽要緊!你那個頭,磕了還能再磕,但是美人可不是說見就能見到的。”

  柳思齊一時失語,不知該說些什麽,芸兒說的話明明是無理取鬧,可在柳思齊的耳中竟然十分有道理,他想到此刻若是見到自己心上人,不要說磕三個頭,磕一百,一千個頭也是願意的,當下便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芸兒忍不住笑出聲來,道:“柳公子倒是爽快人!不過這你這個頭磕的也不虧,這畫像上的人就是我們家夫人,也就是冷小姐的母親。”

  柳思齊疑惑道:“冷小姐的母親?難道已經仙逝了?”

  芸兒扶著柳思齊起身,又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嗯,夫人十年前就因為心疼病去世了,老爺也是至今未續弦。”芸兒仰頭看了看畫像:“夫人閨名叫王素秋,據說當年曾經被家裡送到皇宮中選貴妃,落選了才嫁到這兒來。夫人以前在琅琊派習武,江湖上人人都叫她‘小楊妃’。你說這皇宮裡的妃子得有多好看呀,夫人這般長相都能落選。”

  柳思齊哪裡顧得上想皇宮裡的妃子有多美,芸兒說的話中,他隻聽進了“琅琊派”三個字,他連忙抓著芸兒的手問道:“凝碧宮跟琅琊派還有這種關系?有沒有什麽機會可以上琅琊派看一看?”

  芸兒掙開了柳思齊的手,笑道:“你那位心上人,莫不是琅琊派的?”

  柳思齊被看穿了心事,臉一下子紅了,囁嚅道:“哪裡有,就是一個故人罷了。”

  芸兒意味深長地笑道:“那你為什麽臉紅呀?”

  柳思齊被芸兒問得無語,說了句“不跟你說了”,轉身便走。芸兒在身後追著柳思齊,笑道:“你別走,我不給你引路你怎麽走!”

  柳思齊一下子愣在了門口,頭也不回地道:“你告訴我怎麽走!”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芸兒道,“這凝碧宮內外布了三層奇門陣,奇門陣有八八六十四種變化,三層陣法各不相同,又有幾十萬種變化,陣法的變化每個月都要換一次,我就算現在告訴了你,下次你還是走不出去。”

  柳思齊遲疑地看了芸兒一眼,芸兒也不跟他計較,拉起了他的手,道:“走啦走啦!我帶你回去就是了!”

  芸兒拉著柳思齊出門,帶著他往房間走去。柳思齊這才感受到了芸兒所說陣法的奇詭,有時候他覺得芸兒帶他似乎走了一條死路,可是轉眼之間又開闊了起來,有時候芸兒帶他走了幾條小路,自己經過的時候都沒有發現。兩人七繞八繞,沒一會就到了柳思齊的房間了。

  柳思齊道:“原來兩個地方隔得還挺近。”

  “要不我教教你奇門陣法?”

  “不用不用,”柳思齊連連擺手,“我從小就怕讀書,你剛才說奇門陣變化就有幾十萬種,我哪裡記得住。反正從今往後我不亂走了就是,我要是找不到路,就找你好了。”

  芸兒聽了柳思齊說這話,隻是笑了笑,也不做評論。柳思齊抬頭看天,在外面轉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此時已經五更了,門外已經能聽到一些冷家的家丁和下人走動的聲音。芸兒道:“我不跟你說啦!小姐每天寅時五刻要起來練劍,我得伺候她去了。你可別再亂跑了!”

  芸兒說著便一溜煙地走了,柳思齊看著她的背影遠去,也甚覺無趣,便脫了外衣又躺回了床上。此時他的心裡隻想著那位舒州渡少女,因為母親去世而帶來的悲傷心情也減弱了許多。如今他知道了凝碧宮與琅琊派的些許關系,心裡更是有了萬一的指望,隻期盼著早日能夠往琅琊派去看看,找到那位讓他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柳思齊想著想著便又睡著了,待到睡醒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大亮了。他穿好了衣服,稍微梳洗了一下,打開了門,突然看見外面站了一個家丁,嚇了一跳,家丁提著食盒,道:“柳公子,你先用早膳,老爺一會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

  柳思齊將家丁讓進了屋裡,家丁將食盒中的早飯一件一件地擺在了桌上,這一次的早飯比之上次在漢口別院更是精致。桌上擺了五樣成窯海棠花碗碟,碗裡盛著晶瑩剔透的珍珠銀耳羹,旁邊的小碟裡放了蟹黃酥,桃花酥,葛粉糕和芙蓉湯包四樣糕點,旁邊放著的湯匙和筷子都是白銀打造,上面雕刻著桃花紋飾,十分講究。

  柳思齊看著這些食物,早就食指大動,可是那個家丁站在桌子邊上看著他,他心裡有些不自在。柳思齊端起了一盤桃花酥對那家丁道:“你要不要一起吃?”

  家丁搖了搖頭,柳思齊又道:“那你這樣看著我,我真的吃不下。”家丁聽了,愣了一下,便背過身去。柳思齊無奈,隻得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飯。

  吃罷早飯,柳思齊便被帶出了凝碧宮,那家丁帶著他下了石階,往龍王廟走去。龍王廟往凝碧宮的方向有一個偏門,用一條大鐵鏈鎖住了,家丁帶著柳思齊進了偏門,走過了一條幽暗的過道,來到了一個寬敞的大殿上。

  眼前的大殿並不是供著洞庭湖龍王的大殿,柳思齊四下張望著,大殿正著五排靈位,周圍的空氣裡彌漫著線香的香氣。柳思齊往上看去,只見頂上懸著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冷氏宗祠”四個大字,他又仔細看了看,大殿上供著的靈位,原來是冷氏一族的各位祖先。

  柳思齊心中奇怪,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家丁要帶自己來這個地方,他想找那家丁問個明白,可轉頭一看,卻不知那個家丁去了什麽地方。柳思齊正疑惑之間,隻聽得一個不緊不慢地腳步聲往他的方向傳來,他仔細往腳步聲傳來的地方看去,從偏門走來的人正是冷禦風。

  冷禦風見了柳思齊,問候道:“思齊,昨晚睡得可好,今天的早飯吃得可香?”

  柳思齊道:“昨晚睡得很好,今天的早飯也很好吃。”

  冷禦風笑了笑道:“那就好。”說話見,他拿了三根線香,就著燭火點燃,拿到了胸前,對著冷氏祖先的排位拜了三拜,將線香插進了香爐裡。

  冷禦風轉過頭來對柳思齊道:“思齊,你跪下。”

  柳思齊不明所以,但是因為冷禦風是他的長輩,而自己又寄人籬下,冷禦風的話柳思齊還是聽從的,於是便乖乖地在冷禦風的面前跪下了。冷禦風又道:“你給我磕三個響頭。”

  柳思齊一愣,不知道冷禦風的用意是什麽,他也沒有追問,隻是應了一聲,給冷禦風連磕了三個響頭。柳思齊尚有重孝在身,穿著喪服向冷禦風磕頭,多少有些奇怪。

  冷禦風點了點頭,站到了冷禦風的身邊,指著冷氏祖先的排位道:“思齊,你對著我們冷家的列祖列宗磕九個響頭。”

  柳思齊更是疑惑了,他想到了母親去世時,冷禦風許諾讓冷倩嫁給自己做妻子,一旦思及這一層柳思齊心裡覺得甚是不舒服,便問道:“為什麽要磕這麽多頭?”

  冷禦風道:“你不要問,照做就是了。”

  柳思齊心想冷禦風大約也不會對自己好到這麽隨意就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許配出去,於是便依言“咚、咚、咚”地連磕了九個響頭。

  十二個響頭磕下來,柳思齊覺得頭昏眼花。冷禦風連忙扶起了柳思齊,道:“思齊,從今天起,你便是我凝碧宮的門人了,我從今天起會傳授你凝碧宮的所有武功要訣,你要在此處丁憂三年,就好好將凝碧宮的武學吃透,等下了山之後去找那位害死你母親的人報仇。”

  柳思齊大驚,道:“冷阿舅,這可不行,我在習武這件事情上一點天分都沒有,如何當得了您的門人?”

  冷禦風的臉突然拉了下來,正色道:“你剛才已經行過拜師禮了,我既沒有反對,你自然就是我門下的弟子了。”

  “可是……”

  “你難道不想為母親報仇嗎?”冷禦風厲聲道。

  冷禦風的這句話一下子戳中的柳思齊的痛處,母親慘死的場景幾乎每晚都要在柳思齊的腦海裡重演一遍,若說恨那殺人者,自然是恨的,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為母親報仇這件事。如今冷禦風提起了,柳思齊緊緊地攥著拳頭,抿著嘴唇,眼眶通紅,堅定地道:“想,我當然想。”

  “那你就好好練武!”冷禦風加重了語氣,“凝碧宮的武學博大精深,江湖上多少天資聰穎的少年想拜在我的門下,又有多少英雄好漢覬覦這些武功,如今你有緣可以學習,一定要抓住機會。”

  柳思齊心裡很是矛盾,他從來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遇到了這樣的大事,一時手足無措。他想了想總覺得這件事情很不妥當,便對冷禦風道:“可是我實在沒有天分,我父親叫我柳家刀法,基本功我都練不好,哪裡還能學這些高深的……”

  “沒有天分就苦練。”冷禦風斬釘截鐵地道,“哪裡有練不好的武功,隻有不肯練的弟子。”

  “可是……”柳思齊還想解釋些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冷禦風拍了拍柳思齊的肩膀,語氣稍稍緩和,道:“思齊,隻要你好好習武,三年孝期一滿,我就讓冷倩與你成親。你不要有什麽後顧之憂,隻管在這裡吃好睡好,練好武功,別的什麽都不要想。等你武功練成,你就下山去找仇人報仇。”

  冷禦風短短幾句話就把柳思齊的半輩子安排好了,柳思齊心裡大不情願,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說自己不肯練武,冷禦風一定會說自己不孝,說自己不想娶冷倩,又怕冷禦風一怒之下把自己趕下山去,到時候自己真的流落江湖,隻怕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橫死。柳思齊想來想去,隻盼望著今天就有一個高手把自己的仇人殺了,然後明天消息就傳到凝碧宮來,自己就不用親手復仇了。可是這樣的想法隻能存在於想象中,大概不會變成現實。對冷禦風所說的話,柳思齊也隻能點頭。

  冷禦風見柳思齊答應,心中大喜,連忙跪在了蒲團上,對著冷氏先祖的排位道:“各位列祖列宗在上,兒孫不孝,如今終得愛徒,告列為先祖知。”說罷往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柳思齊見冷禦風臉色甚是開心,心中也覺得很是暢快,雖然此後要被迫習武,可是此時此刻能讓冷禦風如此開心,柳思齊心中還是感到安慰的。冷禦風讓柳思齊給冷氏祖先敬了香,又從供桌上拿起了一個卷軸,親手將柳思齊的名字寫在了上面。

  冷禦風帶著柳思齊出了祠堂,原本帶柳思齊來的家丁已經走了。冷禦風便在前面,帶著柳思齊回凝碧宮。冷禦風腳程極快,柳思齊在身後連滾帶跑也難以追上。 從龍王廟往凝碧宮的路似乎很近,可是冷禦風一帶,路途似乎整整多了三四倍,柳思齊跑的氣喘籲籲,連連喊著:“冷,冷阿舅,你等等,等等我!”

  冷禦風停下了腳步看著跟在身後體力不支的柳思齊,問道:“你是早飯沒吃飽嗎?”柳思齊搖頭道:“不是,不是。”冷禦風又道:“那你年紀輕輕為什麽腳程還不如我一個年過不惑的老頭?”

  柳思齊想也沒想道:“因為你會輕功。”

  冷禦風道:“我上山從來不用輕功。”

  柳思齊聽得這話,又問道:“那你為什麽能走這麽快?”

  冷禦風道:“我之所以走這麽快,一是我懂得吐納呼吸,上山最怕呼吸出亂,呼吸一旦出了問題,周身能量都不能為自己控制,你切記要吸三呼二,三短兩長。”柳思齊聞言,按照冷禦風說得辦法調整了呼吸,果然好了許多。

  冷禦風接著道:“第二個要領便是積累,所謂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我從小到大,走這條山路沒有一萬遍,也有幾千遍了,這台階上每一顆石頭子我都一清二楚。你隻要肯練,走上一千遍,自然也會走得很快。”

  柳思齊聽得這話,一時瞠目結舌。冷禦風道:“既然你之前練武不勤,武功低微,那你就從最基本的開始練起。今天你繞著半山先走五十圈,我會找人看著你,不許走直道。明天我讓冷倩練劍時叫你起來,你接著練。”

  柳思齊想到今天早上芸兒說了,冷倩每天寅時五刻就起來練劍,從今以後自己每天也要如此,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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