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明月,稀疏松散的薄雲慢悠悠從月亮面前走過,似乎是豔羨四處飄蕩精靈的可愛,而感到無奈感歎自己隻能定定地待在原地,月亮便拚命地壓榨著自己,使發出萬丈銀光,欲與青雲爭高下。
樓屋頂的瓦簷上,一個小小的身影筆直站立在尖尖的屋簷角上,映射的月光使那人面目陷落在一片陰影之中,看不清真容。
睡到半夜,木玉怎麽也睡不自在,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壓在身上,甚至讓連翻身都動彈不了,然而卻懶得爬起來,要不是木玉實在忍受不了,總是睡不好,沒準能撐到天亮,還真就不爬起來了!
幽幽醒來,睜開眼,卻看見一個白衣人影正壓在被子上,木玉頓時被嚇了一跳,這下子被嚇得睡意全無,終於徹底醒了過來。
“誒!!!冷夏嗎?”朦朧中,木玉望見眼前的人影,下意識地問出了最有可能性的答案。
“木玉哥哥,是我!”少女羞紅著著臉,語氣低沉急促,似乎是很抱歉這時打擾了木玉的睡眠。
“哦?火兒啊,有什麽事兒嗎?”木玉揉揉眼睛,有點慶幸幸好不是冷夏,睡意便又湧上來,頭腦遲鈍也沒有得空去做多想法。
“那個。。。木玉哥哥能和我出去一下嗎?”少女不敢直視木玉,眼球左轉轉右轉轉,猶豫的樣子,顯得十分可愛。
“嗯嗯???”其實木玉是不情願的,可是既然火兒都開口了,木玉也隻好強打起精神,披上件外衣,跟她一起走了出了房門,離開了樓屋。
而在兩人離開後不久,又一個人從大門探出身來,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靈動的大眼不顯一絲喜怒,此人正是冷夏!
望著眼前的開闊草地,皎潔月光照耀下,並不陰森,亮堂堂的,沒有一絲風,絲毫感覺不到寒冷,使木玉的困倦頓時消散了不少。
這時,站在一旁,躊躇許久,似乎有難言之隱的少女,下定決心之後終於開了口:“木玉哥哥,我有一個請求不知你能不能答應我!”
“什麽請求?不管什麽樣的要求我都答應你!”木玉的回答很肯定,對著火兒齜牙笑了,因為他知道火兒的請求一般都不會令人為難,所以才相信她。
“真。。。真的嗎?”少女的可人模樣,容易勾引人的欲望,也幸好木玉年少,心思單純沒有做過多的歪念,不過怕真的是要友盡於此,G顏於此。。。因為論個人實力,木玉根本不是火兒的對手!
“真的!”說實話,木玉也是一頭霧水,大半夜把他叫醒來到空蕩蕩的草地上,能有什麽事?
聽見木玉給出了肯定的答覆,原本羞答答的少女,頓時來了精神,提高音調,拖長聲音壞笑了一聲道:“木玉哥哥!把你的役神給召喚出來吧!”
“什。。。什麽?”木玉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小妮子半夜來這一出。
“這麽晚你要我召冷夏出來作甚?”
“其實,我一直想幫木玉哥哥試試冷夏的能力,我實在看不慣冷夏那副拽樣,那明顯不把你放在眼裡嘛!”
聞言,木玉尬笑了一聲,無奈。
在火兒眼裡,冷夏這樣子的目無主人,隨心而為的樣子,就是不把主人放在眼裡,役神就是應該服侍主人,聽從主人的話,甚至是為主人赴湯蹈火!
所以,冷夏這樣的放縱就是在挑釁主人的權威,身為木玉哥哥最親近的人(其實並不,木玉身邊最親近的人一直是白水和清河),她有義務為哥哥排憂解難,
替木玉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役神。 “我一直都想說的,可是怕傷了哥哥的顏面,所以到現在才說出來的,希望木玉哥哥不要生我的氣!”少女轉而又露出個楚楚可憐的表情,變臉速度之快令木玉唏噓不已。
“火兒,其實冷夏並不是你想得那樣的。。。”然而,木玉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哥哥心地善良,所以才這樣袒護他,什麽都不要說了,我一定要教教冷夏該怎樣做一個合格的式神!”少女又恢復了一肚子壞水的聲調,語氣中隱約還含著嗜血的殺意與憤怒。
“雖然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不過為了木玉哥哥,我一定要試試你水深!”當然這一句話被火兒給藏在了心底,不過說得好不如做得巧。
語畢,火兒不知從哪裡掏出一柄短劍,長度不足兩尺,劍寬約一寸,顯得有些笨拙,火兒嬌小身姿揮舞起來,顯得不甚協調。
而且,不知何時,冷夏的式神飛鼠也站在了其身後,不置一聲,雖然和白天一樣,保持著沉默,不過第六感敏銳的木玉,清晰感受到了飛鼠散發出的滲人殺氣。
看這架勢,想來火兒是有備而來。
“唉~”歎了口氣,木玉知道說什麽也沒用了,隻好乖乖按照火兒的話去做。
掏出與冷夏的契約寶石,望著即使是在夜晚還是依舊散發著微弱光芒的紅寶石,木玉有些猶豫。
紅色的契約寶石,表明契約獸擁有著火屬性的魔法。
望著手中寶石定了一會兒,木玉心裡也想了許多,其實他也想過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役神的吧!
“冷夏!你在哪裡?”終於下定了決心,木玉閉上眼,兩手握住寶石放在胸前,發出呼喚聲,然而也沒細想這行為會導致什麽樣的後果。
片刻後,沒有任何回應。。。
短暫的尷尬,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就被少女尖利氣憤的怒吼給打破。
“這個役神實在是太猖狂了竟然連主人的話都不。。。”有所期待的少女頓時跳腳了,然而火兒的話還沒說完,隻聽一聲雷聲轟隆,沒有任何征兆的,一道金黃的巨雷從天而降,落在了火兒與木玉的身後。
不見塵土飛揚,只見一頭青龍出現在落雷的位置,因為青龍對同類擁有著絕對威壓,火兒身旁的飛鼠直接給青龍拜倒了。。。
少女原本直衝天際的怒火頓時熄滅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連倔強都不敢有的懼意。
“嗚嗚,我再也不敢了!”
木玉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過冷夏的真身,可這次還是被巨龍威武的身軀給震懾到了!
天一亮,火兒與父親匆匆道了別,忙馬不停蹄地迅速離開了清河坊。
“啊啊!火兒會不會不會在來了呢?”站在二樓房間,透過窗戶望著越來越遠的馬車,木玉歎了口球,轉過身,卻發現消失半天的冷夏,就坐在身後的床榻上。
“不能全怪我,是他先撩我的。”
冷夏嘟著嘴,一副犯錯的樣子,像是在等著家長的責罰的孩子,表情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