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說完,便與玉鼎一起前往城北去掃除呂嶽所帶商兵。我和楊戩與其他人返回侯府。
黃龍說得其實沒錯。我剛剛返回侯府,就聽有人向薑尚報告,殷洪正帶人與鄭倫趁亂攻打南門。
“我們去看看!”薑尚抱病上了四不像,持打神鞭,率眾將登上南門城樓。
月光之下,只見下面殷洪頂盔貫甲,手持方天畫戟,正在全力指揮攻城。身邊龐弘等數將,後面還有鄭倫,卻不見蘇侯父子。
“這樣也好。”薑尚自言自語。
殷洪見城池久攻不下,又見我們一齊湧上城樓,於是下令暫停攻城。
“殷洪師侄,且慢攻城!”薑尚在城樓上喊道,“你這是何意?”
殷洪仰頭盯著薑尚,將方天畫戟向上一指。“薑尚,黎國本在我天邑商治下。黎侯乃我殷氏宗族。你周國距此千裡,緣何三番五次兵發黎國,竟致其國滅,佔據此地。”
薑尚回道:“師侄此言差矣。眾所周知,是那聞仲入侵我周國在先。且我與蘇侯早有協議。我等應蘇忿生公子之邀來此相助,又有何不妥?師侄本應在太華山中修煉,又如何到此?”
“呸!”殷洪說道,“薑尚,你本為商大夫,卻私逃西岐,背棄大商。我乃大商王子。你乃叛臣。與你勢不兩立,休要在此套近乎!”
“呵!”薑尚一笑,“那好!我就叫你一聲王子殿下。我在此城中,本與蘇公子相安無事。你卻為何脅迫蘇侯,與我反目?又引呂嶽等左道之人來此施行巫術,散播瘟疫,荼毒百姓?你明知蘇公子就在城中,卻令將士攻城,欲置蘇公子於何地?”
“哼!”殷洪鼻子一哼,“蘇公子?可是那個躲在狐狸精背後,巧言令色,專事奪人所愛的小白臉嗎?他置於何地,與本王子有什麽關系?”
薑尚扭頭看看躲在眾將身後的蘇忿生,“蘇公子,情況危急,恐怕要先委屈你了。”
“但憑元帥決斷!”蘇忿生回答。
薑尚隨即下令南宮適差人,將蘇忿生五花大綁,推到前面。
“蘇公子,看你的了!”薑尚低聲說道。
“王子殿下!”蘇忿生向城下喊道,“不要再攻城了,趕緊退兵吧!不然我就沒命啦!”
下面的殷洪盯著蘇忿生,眼中充滿寒意。“蘇忿生,你個孬種!竟然被周人嚇得求饒!真是丟盡了大商的臉面。真不知蘇侯養你何用?墨胎玲公主怎就會瞎了眼跟著你?我這就成全你,免得公主跟著你受苦!”說完竟張弓搭箭,直指蘇忿生。
“殿下,萬萬不可!”鄭倫慌忙上前,欲拉住殷洪。但殷洪的箭已經射出。
我飛身跳出,同時拋出混天綾。與此同時,旁邊的黃天化也上前,將蘇忿生擋在身後。
殷洪的箭隔著紅綾射到我的肩膀,頓覺肩頭一陣痛楚。
“殷洪,你瘋了嗎?簡直胡鬧!”黃天化勃然大怒,跨玉麒麟飛下城頭。
“哪吒,楊戩!”薑尚擔心他有失,急忙喊我和楊戩相助。
我和楊戩相繼飛下城樓。只見殷洪左側,龐弘催馬截住我的去路。
嘿!這家夥臉色漆黑油亮,三綹紅胡子,卻是兩道黃眉毛,黃眼珠,皂袍烏馬,穿一付金鎖甲,手持雙鐧。怎麽看起來那麽怪異啊?
我手持火尖槍,與龐弘戰在一處。余光之中,殷洪與黃天化戟錘相擊。那邊畢環截住楊戩。忽見殷洪手中陰陽鏡一晃,黃天化一下從馬上栽下。幸好薑尚與武吉等趕到,救下黃天化。
我心中著急,拋出乾坤圈,一下擊中龐弘肩背,將他打下馬來,隨後上去,一槍斃命。
回過身來,正見楊戩的白毛哮天犬一口咬住畢環的脖子。楊戩上前,將他一刀兩斷。
“啊!”殷洪見兩名家臣身亡,氣得大叫。
薑尚祭起打神鞭向殷洪劈頭打來。殷洪也不躲閃。只見打神鞭落出,五色毫光閃爍,卻不能傷其分毫。
我衝過去,對著殷洪,挺槍便刺。殷洪急使方天畫戟相迎。兩三個回合之後,殷洪手中再次取出陰陽鏡,對著我一晃。
“哪吒,小心!”那邊幾人齊聲喊道。
月光之下,那鏡子有些刺眼,但僅此而已。好像對我根本不起作用。
忽見一道五彩毫光閃過, 一塊五光石啪地打在殷洪臉上。原來是薑尚擔心我失機,特地讓鄧嬋玉來助我。
我趁殷洪臉上受傷,捂臉之際,一槍刺向他的前胸。卻見他身上毫光閃爍,槍尖根本不能近身。
他的身上穿了什麽法寶?防護力這麽強?
殷洪掩面撤退。我也不便去追,遂隨薑尚收兵回城。
回到侯府,黃龍與玉鼎已清剿闖入城內的商軍。這時只見一位金盔金甲,身材高大,器宇軒昂的年輕人走進侯府,手持一柄與鄭倫十分相似的降魔杵。
年輕人見到黃龍、玉鼎和薑尚,急忙躬身施禮。“金庭山玉屋洞道行教授門下弟子韋護拜見各位師伯、師叔。弟子進城之時,曾遇呂嶽,兩下交鋒,被弟子用降魔杵,打死了一個弟子,不知何名,單走了呂嶽。”
薑尚聞聽,十分高興。這時武吉說道:“師傅,我們已打跑呂嶽,殺死他的四弟子,又殺了殷洪兩位大將。何不乘勝追擊,殺出城去,活捉殷洪?”
薑尚搖頭說道:“我大軍方解除瘟疫之災,多病體虛弱。殷洪雖敗,然其兵力卻未有太多損傷。此時殺出,我們的士兵何以與他們對抗?且其身上法寶功力深厚。此必為其師赤精子之物。我們並無必勝的把握。還是等赤精子來再說吧!”
次日清晨,赤精子翩翩駕到。眾弟子紛紛問道:“師伯,您究竟給了殷洪什麽法寶,怎麽那麽厲害啊?”
“唉!”赤精子歎息一聲,“殷洪口口聲聲說要助薑師弟鎮守黎邘。我將我的陰陽鏡和紫綬仙衣均交給了他,卻不想這畜生用我的法寶反來對付你們。待我出城,向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