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只有兩場比賽。第一場我對殷嬌,第二場鄧嬋玉對梅琳。不過看台上的人隻增不減。又有一些朝中大員陸續來到主席台就坐。
這其中有微子親王,威武的鎮國公黃飛虎大人——殷嬌的舅舅(殷嬌姐弟雖為庶子,但母親均早亡,一直為黃嬴夫人所照料,故一直對黃飛虎以舅父相稱)。
還有梅琳的父親,東南方伯梅晉大人。真的是一位很帥的男人。此外還有中大夫雷開大人,以及惡來將軍的父親中大夫飛廉將軍。
墨胎玲公主和殷洪依然並排坐在孤竹君身後,有說有笑。他倆應該差不多大吧!
我看看其他三位選手,殷嬌、嬋玉和梅琳。她們的裘衣之下,竟然都露著雙腿。原來只有我一個穿了長褲,頓時覺得藏在褲中的雙腿一陣陣發熱。
有心立刻把外面這層脫了,可是看看主席台上的比乾姥爺和諸位老大人,我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先集中精神對付嬌公主這個小魔頭吧!
殷嬌脫掉外面的裘衣,裡面依然是一身銀色的緊身服,但樣式又與昨日有所不同。深V的立領,斜角的短褲,顯得一雙美腿更加修長。
她盯著我已經四場未換的藕荷色衫褲,噗嗤笑出了聲。“哪吒,你就一身衣服嗎?你爹不是很有錢的麽?怎麽穿得這麽寒酸?”
這家夥怎麽這麽討厭啊?
我沒有說話,直接從手腕上放出乾坤圈。
她微微一笑,手中現出雌雄棒。“哪吒,你可小心了啊!我的棒可不太有準頭。”隨後雙棒在空中呈弧線形向我呼嘯而來。
我揚起金圈,隨著“叮當”兩聲清脆的碰撞聲,雌雄雙棒被金圈彈開。但呼吸之間,雙棒從兩個方向再次向我襲來。我將金圈放大套在身上,再次彈開雙棒。
殷嬌不僅出招凶狠,而且速度極快。好幾次她的雌雄棒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幸虧我裡面穿了另一套賽服,才沒有受傷。好險!
很快十幾個回合過去。殷嬌開始有些氣息不穩,焦躁不安。而我已經基本適應了她的進攻節奏。連她下一次出手的路徑我都可以判斷出來。
於是我將她的雌雄棒向不同的方向越彈越遠,好讓她的操控越來越費力。其實這都是石磯昨天已經定好的策略。
石磯老師並沒有坐在看台上,而是一直站在我背後的場邊,雙臂合抱胸前。讓我的心安定不少。
趁殷嬌的短棒遠離我的間隙,我已經做完了好幾套翻轉跳躍的表演動作。殷嬌見狀,也開始完成她的表演。
殷嬌身高腿長,舞蹈功底遠勝於我,衣著又比我時尚。若單以動作來評判,我可不是她的對手。趁她分身之際,我用金圈分別將她的雌雄雙棒彈向兩個方向,直接飛向場外。
殷嬌發覺,立刻中斷了做了一半的動作,操控雌雄棒飛回。但隻抓住了一個雌棒,另一個雄棒已經飛出場外。
殷嬌緊趕幾步,同時操控空中的雄棒。可是就在她的手已經離短棒不到兩尺的時候,短棒卻詭異地轉了方向。
殷嬌縱身一躍,強行抓住了雄棒。可是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到場外的地上。
“哇哦!”看台上一片驚呼。場上裁判已經跑出場地去看殷嬌。總裁判惡來此時也站了起來。
殷嬌從地上爬起來,立刻用棒指著我。“你作弊!”
我作弊!我什麽地方作弊了?我扭頭看看身後的石磯。她雙手一攤,嘴角掠過一絲笑意。
“你為什麽干擾我的操控?”殷嬌喊道。
我站著沒動。惡來走到場邊,與當值裁判說了幾句。這時黃飛虎也站起身,走下主席台。
惡來說道:“規則並沒有禁止選手操控對方的法寶。所以本場比賽,哪吒勝出。”
“為什麽?”殷嬌哭出聲來,“這不公平!”
黃飛虎走到場邊,把她勸走。
我和石磯回到看台上。雖然獲勝,我的內心卻毫無喜悅之情。回想起短棒在空中那詭異的轉彎,其實並非是我的操控。
那麽是誰?一定是石磯。殷嬌的指控並沒有錯。但我並無任何歉疚之意。我極其不喜歡這位公主。即使沒有石磯暗中幫忙,我也不相信會輸給她。
我沒有再想這些,而是安靜地看接下來的比賽。
下一場鄧嬋玉對梅琳,兩位郡主間的PK。嬋玉穿著橙衣短裙,梅琳則是粉衣短裙。兩人都穿著短靴,十分青春靚麗。
兩人相互致意,五光寶珠與縛龍索交會在一起。但無論是哪一方的法寶,均不能克制到對方,也不能對己方形成有效的防護。
一時間雙方都在全力躲避對方的攻擊,而無法完成自主表演。兩道倩影和兩件法寶盤旋在一起,對陣十分精彩又非常緊張。
靈識之中,兩個人也是勢均力敵,難分勝負。不過寶珠仰仗對繩的相生之相,漸漸佔了上風。三十回合之後,梅琳步法開始散亂,被寶珠擊到了肩膀。
最後裁判宣布,鄧嬋玉勝出。
“你師傅太乙明天要來看你比賽呢!”石磯說。
“哦!”我說,“要是我今天輸了,他還來不來啊?”
石磯笑了,“來啊!就是今天輸了,明天也得比啊。爭三四名。”
“三四名有什麽好爭的?”我問。
離開鹿台宮苑,石磯對我說:“我該多給你準備幾套賽服的。今天都讓嬌公主笑話了。要不我們現在去買一套?”
“不用,老師。”我說,“明天我穿太乙老師給我那套。”
石磯一笑,“為了給太乙老師看麽?不怕被你外公說?”
“不怕,”我回答,“她們都可以露腿,我為什麽不可以?”
回到女子分院的演習場,石磯立刻布下了禁製。她讓我換了那套萌袖超高叉的賽服,然後自己也換了那件以前太乙老師送她的T襠體操服。
我跑去她身邊,附身去看她的右腿。
“你看什麽?”她問,“我不是說我身上不會留疤的麽!”
她手持彩珠,“現在我就是鄧嬋玉。珠屬火,綾屬水。你的混天綾可以對她的五光寶珠形成完美的克制。至於這種克制能不能奏效,就看你的發揮了!”
第二天早上,我換好賽服,套上白裘短大衣。與石磯一起登上了馬車。
天又開始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那件短大衣的長度站立時僅能遮住我的臀部,坐下時就更短。大片的雪花直接落到我的光腿之上。
石磯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貂皮,蓋住我的腿。“謝謝老師!”我說。
“謝什麽?本來這是給你在競技場中墊座位的。你的長腿雖然漂亮,可要是凍壞了,影響了發揮就不妙了。”
演技場中比前一天又增加了不少的觀眾。主席台上比乾、商容、膠鬲、孤竹君、梅晉、雷開、玉磬夫人還有惡來依然在座,微子、黃飛虎和飛廉沒有來,但增加了祖伊和費中兩位上大夫。
在孤竹君亞憑的旁邊,還增加了一位看來和他頗為連相但好看得多的中年男子。聽說那就是亞憑的弟弟叔齊。真的是很帥啊!
至於後面的墨胎玲和殷洪,此刻不光有說有笑,還互相拉起手來。這個孤竹公主,前幾天還和蘇忿生公子眉目傳情。這麽快就移情別戀了?早先還說等著我娶她呢!
吵吵嚷嚷之間,忽然大家都安靜下來,紛紛起身。只見一位身穿白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人從後面進入主席台。紂王!
緊跟在他身邊的,一身白色衣裙的正是妲己。手裡還牽著一個六七歲,衣著華麗的小男孩。 這一定是太子聖了。
我向四周望去,終於在旁邊看台上找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太乙老師。他正在向我微笑致意。
在他的身邊坐著一位衣著普通,但同樣很有派的中年男人。而再旁邊那位身材修長,穿粉色裙袍的美女,不正是拒絕跟我對陣的邑薑嗎?
那麽她身邊的,是呂尚,薑子牙?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啊!
今天的比賽分兩場。先是殷嬌和梅琳的三四名比賽,然後才是我與鄧嬋玉之間的決賽。我們四個先集齊到主席台前面向紂王欠身施禮,然後繞場一周返回座位。
殷嬌看我的眼神顯得極不友善,但我懶得理她。只是比乾姥爺和諸位老大人看著我短大衣下露出的一雙長腿,眼神總有些異樣。
其實四個人中,殷嬌年齡最大,個子最高,身材也最好。只是因為我的大衣最短,腿才顯得比別人都長。
殷嬌和梅琳兩人的裝扮與昨日基本相同。兩人互致問候之後隨即出手。雌雄雙棒和縛龍索很快交織在一起。
從我的角度來看,梅琳對於法寶的操控以及身體動作的配合更勝殷嬌一籌。但殷嬌的進攻能力更強,而且棒屬木,繩屬土。雌雄棒可對縛龍索形成完美的克制。
如果單人表演的話,梅琳無疑能勝出。但對戰她的情勢就相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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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本章出場了較多歷史人物。比乾、商容、膠鬲、梅晉為子姓,祖伊為任姓,費中、飛廉、惡來為嬴姓,雷開為薑姓。以上人物均為商紂手下的著名大臣,事跡見於不同史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