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惜,說好三年,”席彥山將她抱入懷裡,“還有一年多了。 ”
顧雲惜頷首。
希望到時候她能忘記席彥山和丁雨晴交纏在一起的樣子。
顧雲惜眯著眼睛,有些累了。
花心思去對付別人,是挺鬧心費神的。
她不想過這樣算計的日子,但是她身在娛樂圈,一招不慎會萬劫不複。
人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睡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席彥山柔聲道。
顧雲惜的腦袋靠在席彥山的肩膀,呼吸間都是他身好聞的香水味。
她的腦海不期然地想到幾天前,凌柏川壓在她身吻她的樣子。
她記得他口清冽的,帶著淡淡薄荷味的氣息,還記得他嘴唇炙熱的溫度。
顧雲惜猛地一怔,睜開眼睛,坐正身子,眼眸閃過一絲驚恐還有對席彥山不忠的懊惱。
“怎麽了?小惜?”席彥山伸手碰觸她柔軟的發絲。
“別碰我!”顧雲惜的手猛地一擋,將席彥山的手推了回去。
席彥山愕然。
顧雲惜抬眸看向她,她有些心虛的朝著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垂下眼眸,撒謊道:“我想到了你和丁雨晴,抱歉,彥山。”
席彥山滿眼的擔憂化作了憂傷。
他攥緊了拳頭,看著顧雲惜,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管過程是什麽樣子的,他終究是睡了丁雨晴,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丁雨晴!
席彥山滿心的憤怒,卻無能無力。
算是他殺了丁雨晴,顧雲惜還是膈應,更何況,他還和丁雨晴有了席思思。
顧雲惜這麽驕傲,她能在知道席思思的存在下還繼續留在他身邊,已經很大的讓步了。
席彥山心知肚明,是他喂入她身體裡的那些血在起作用。
她愛他愛得很異常,打耳光、潑酒這種類似於潑婦的行為不會出現在高高在的顧雲惜身。
當初她也是看到他和丁雨晴躺在一起,氣急了才給了他一個耳光。
盡管知道現在的顧雲惜不正常,席彥山還是不希望她想起和凌柏川的一切。
他很自私。
愛情本來是自私的。
席彥山一時間像是得了失語症一般,張了張嘴,可是發不出一個字。
顧雲惜也沉默著,她垂著腦袋,滿頭的青絲落下來,遮住她絕美的面頰,席彥山能看到的只是她烏黑亮麗的發絲。
顧雲惜壓在膝蓋的手微微收緊,手指一點點的蜷縮起來。
她怎麽了?
她為什麽會想起凌柏川來?
她的手指越握越緊,指關節都跟著泛白,發疼。
她想到了凌柏川,讓她對席彥山很有負罪感。
她覺得自己在心裡背叛了席彥山,不應該的。
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顧雲惜的思緒越飄越遠,整個人都被負罪感團團包裹住,她幾乎是不能透過氣來。
車子停下來,傭人拉開車門,略涼的夜風飄進來,顧雲惜的感官清醒過來。
“到家了。”她喃喃道,然後下車朝著別墅裡面走。
席彥山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靚麗的背影,他快步走前去,和顧雲惜並肩走著。
他修長的手臂伸過去,落在空,想到在車顧雲惜反感的樣子,他的手還是落了下來,將寂寞的空氣抓進手裡。
到了大廳,顧雲惜回過頭看了席彥山一眼,她還是有些心虛。
但在席彥山看來,卻是對他的反感,他的心猛地緊縮成一團。
“彥山,我累了。”顧雲惜輕聲道。
席彥山終究還是伸手摩挲了一下她柔軟的發絲,臉帶著淺笑:“好,去休息吧。”
顧雲惜樓了。
席彥山高大的身子陷在柔軟的沙發裡,渾身無力。
他找傭人要了煙火,點燃的一瞬間,他想起顧雲惜不喜歡他抽煙,他又將煙頭滅掉扔進垃圾桶裡。
席彥山茫然的望著頭頂炫目的水晶燈,光輝落入他的眼眸,他的眼睛煜煜生輝,卻是一片迷離。
他很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當初,他以為只要顧雲惜回到他身邊,他們又有了席思思,一切都完美了。
顧雲惜回來了,但是席思思卻不是他們的女兒。
他突然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很忐忑,不知道該邁出哪一步。
或許朝著那邊走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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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惜回到房間卸妝、洗澡,然後躺在床,扯過被子蓋住腦袋。
她的腦海一下子想起席彥山,一下子想起凌柏川。
她猛地將腦袋的被子扯開,很是煩躁的坐起身來。
她想起席彥山無可厚非,但是她為什麽會想起凌柏川呢?
這不科學!?她和凌柏川之間有什麽呢?
顧雲惜將手機拿出來,她的膝蓋曲起來,單手抱著膝蓋,單手點開手機。
房間裡沒有開燈,手機屏幕的白光反射在她絕美的臉蛋,讓她本來白皙的皮膚顯得幾近透明,如同水晶般絢麗。
顧雲惜點開通訊記錄,找到凌柏川之前打電話過來的記錄,給他發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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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柏川手機“叮”一聲響起的時候,他正在和凌岩說話。
他安排凌岩回到t國去照顧顧雲惜的母親周碧,但是凌岩不肯。
“哥,”凌岩抱著他的手臂撒嬌,“人家才交了女朋友,異國戀很容易夭折的。”
凌柏川無語。
這麽幾天,他又勾搭了。
凌柏川一把甩開凌岩的手:“讓你去去。你那些女朋友要是知道你這麽娘,早把你甩了。”
凌岩:“……”
他凌柏川小兩歲,從小喜歡跟著他,所以和凌柏川相處,他喜歡軟軟的粘著他,有些讓人不能直視。
“明天的飛機,你立刻回去。還是你去照顧我較放心。”凌柏川命令道。
凌岩氣得很,伸手指著他:“哥,我該怎麽說你呢?你前女友死了,馬換目標,卻又費心費力的照顧她母親,我該說你薄情還是深情呢?”
凌柏川橫他一眼,凌岩不情願的閉了嘴。
“叮!”
凌柏川放在茶幾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看,是顧雲惜給他發的信息,他的眼睛猛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