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時分,碼頭之上,大街中心,公堂依在。
而外面圍觀百姓卻變得越來越多,已經把整個碼頭和這個主乾接到裡裡外外都圍的水泄不通。
“這縣尊大人真的要審胡家公子啊?”
“我看他就是裝裝樣子!”
“未必,這公堂都開了,縣尊大人看來是動了怒火了!”
“也該審一審了!”
“這胡家公子在湘潭欺橫霸道,無惡不作,早就應該有人來管管他了!”
“我看這縣尊大人就是青天大老爺!”
人群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聚焦在了這個眾目睽睽之下設立的公堂之上,然後在暗中竊竊私語。
這可是湘潭縣城之中好幾年都沒有過的大事,他們可能都沒想到,居然有人在碼頭上公然開設公堂,開審縣城之中最大鄉紳豪族胡家的二公子。
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所有縣城的百姓關注起來了。
“看來這個譚縣令是不準備沉默下去了!”
“他豈會為了一個商戶得罪胡家,多半是直接衝著胡家而去的!”
“本以為只是一頭病貓,倒是沒想到還是一頭猛虎,一山不容二虎!”
“不過他想要扳倒胡家可沒有這麽簡單!”
“胡洛不僅僅是主簿,胡家本來就家大業大,在縣城影響力非同一般,他兄長胡耀還是總督府的參議,我看這事懸!”
“要是譚縣令能得勢,我倒是認為是一件好事,這些年胡家欺壓我們也欺壓的夠狠了!”
“誰說不是!”
人群之中有些明眼人自然能看出這一個公堂設立之下的那種無形博弈的形勢出來,他們都在期待著主宰湘潭縣衙的勢力之間的較量。
……
公堂之上。
譚盛居中,穩坐泰山,笑容淡然,但是坐在旁邊的胡洛卻變得有些的坐立不安,他敏銳的感覺今天的局勢好像有些不對,特別是縣丞方為的表現,還有徐真居然掌控不住陳武。
“胡一!”他深呼吸一口氣,冷靜下來,低喝一聲。
“老爺!”
“快去解決那個林一木,絕對不能讓他出現,還有,你讓人把這事情的尾巴都給我掃乾淨了!”
“是!”
男子胡一點頭離開。
譚盛斜睨了一眼,看著這個向來更在胡洛身邊的男子離開卻並沒有說什麽。
他對著胡洛道:“胡主簿,此事你還是別放在心上,我相信令公子絕不是這樣的人,到時候當庭對質,必然水落石出,自然也能在百姓面前還他一個公道!”
“不孝子有些處事不慎,倒是讓一些別有居心的人利用了,讓縣尊大人操心了!”
胡洛養氣功夫了得,皮笑肉不笑,目光看著譚盛,幽幽發冷。
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些小看這個縣尊大人了,居然這麽能忍,三年始終沒有端著縣令架子,任由他在縣衙之中掌控大勢,瓦解了他的警惕心之後居然給他如此一擊。
此事絕非一朝一夕,必然是籌謀已久。
“呵呵!”
譚盛笑了笑。
這時候陳武帶著十幾個衙役押著一個臉腫如豬的公子走進了公堂之上。
“稟報縣尊大人,屬下把胡二公子請來了!”
陳武無視典吏徐真的蕭冷目光,拱手對著譚盛說道。
“爹!”
公子胡林看到了父親,仿佛看到的救命草,忍著臉頰的痛意,取除了對陳武的畏懼,
叫起來:“殺了他,快殺了陳武,他居然敢打我了臉!” 傳說之中坑爹的豬隊友頓時暴露了他的屬性,在眾目睽睽之下順利的把他老爹給坑了一邊。
“混帳東西,你給我閉嘴!”
胡洛看著兒子臉部紅腫的看不清楚了,頓時心痛無比,但是聽到兒子這麽叫囂的聲音,差點氣暈過去。
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這話能亂說嗎?
“陳武,這是怎麽一回事?”
“稟縣尊大人,胡公子不是很配合縣衙的邀請,屬下隻好用了一點武力,還請縣尊大人責罰!”陳武無視一雙雙凶狠無比的目光,拱手說道。
“胡鬧,堂堂胡家公子,豈能動武!”
譚盛看著胡洛道:“胡主簿,我認為此事陳武雖處理有些不當,但是為了維護縣衙的威嚴,他算是功過相抵,你以為如何!”
“縣尊大人所言甚至,是劣子太放肆了!”
胡洛知道,譚盛的刀子終於舉起來,但是他這時候卻無可奈何,平時連手指都不願意動一動的兒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他自然憤怒,但是今天他必須冷靜,畢竟是眾目睽睽之下。
“爹,你看看我,都什麽樣子了,快給我殺了陳武這廝!”
這個胡公子憤怒無比,理智全無,怒然叫喝。
“咆哮公堂,按照大華律該當如何處置?”
譚盛直接拍響了驚堂木,大喝一聲。
“稟報縣尊大人,按照大華律任何咆哮公堂著,輕者仗十五,重則杖三十!”縣丞方為道。
“那就仗二十,打!”
譚盛冷厲如冰的聲音直接道。
“縣尊大人?”
“胡主簿,你要擾亂公堂乎?”譚盛這一刻鋒芒畢露,目光如刃,冷厲如冰,冷然的看著胡主簿。
“下官不敢!”胡主簿頓時咽下了一口氣,冷冷的道。
“打!”
“是!”陳武領命,親自執掌水火棍,然後讓兩個衙役壓著胡林,直接出手,棍棍用力。
“爹,救我,啊……”
胡林淒慘的叫聲響起。
“陳武,我要你死!”
胡洛拳頭握緊,面無表情,只是他看著陳武的眼神,越發凶狠,平日一個卑微如鼠居然敢在這時候倒戈一擊,讓他越來越憤怒。
“還真打啊!”
“這縣尊大人夠狠的!”
“看來今天這事情不能這麽簡單收場了!”
“都到了這一步,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很多人看譚盛的目光都有些變了,變得有些敬畏,有些期待。
……
遠處的酒樓之上。
趙雍坐在傳遍,一手舉著酒杯,抿了一口之後,才往下看了看,看著那公堂的情況,嘴角之中揚起一抹笑容,他抬頭,看著趙一宏,問:“一宏叔父,那人找到沒有?”
“小掌櫃,已經找到了!”
趙一宏道:“你和我一說之後,我就派出了十幾個人連夜尋找,你還別說,他真的躲在了郊外,我們在蓮花村北面十幾裡的山村大王村找到了他,他一聽說要去狀告胡林,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看來是恨他入骨,不惜生命!”
“那就給這個公子胡林致命一擊,正所謂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趙雍淡然的道:“我們既然得罪了,這胡家不倒下,我可有些不安心,先從這個胡林開始,胡家,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慢慢玩玩!”
趙一宏看著趙雍露出了這個神情,心中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
趙一宏連忙賠笑的道:“我只是想, 當初我幸好沒有得罪小掌櫃,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我有這麽可怕嗎?”趙雍一愣。
“呵呵!”
趙一宏訕訕一笑,他暗中暗暗的道,不是可怕,是非常之可怕。
趙雍看著趙一宏的神情,微微皺眉。
他回想了一下,突然有些不安,自己並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心思居然變得如此縝密,甚至變得有些讓自己都認不得自己的樣子。
自從他確定目標以來,一系列計劃對他來說如同行雲流水般就浮現在心頭了。
仿佛……
“難道是……”
趙雍頓時有些不寒而栗,難不成這個什麽大帝培養系統還能不知不覺之中影響他的性格!
不會吧!
他莫名了有一些寒顫起來。
……
碼頭上的公堂之上。
劈裡啪啦的二十棍下來,胡林的哀嚎聲音越來越微弱,陳武親自出手,此時此刻的他仿佛就剩下一口氣了,奄奄一息,看著陳武的眼神變得一場恐懼。
“堂下何人?”譚盛這時候才提起驚堂木,氣勢冷然。
“我……我……”
“堂下何人?”譚盛再次怒喝。
“我是胡家二公子胡林!”胡林渾身一抖,把這一句話給順利的說出來了。
“胡林,現在美味樓的掌櫃李升平狀告你與地痞林一木聯合巧取豪奪,每天騷擾,讓他血本無歸,意欲強搶他的美味樓,讓人還把他兒子李浩打斷腿!”
譚盛冷然的道:“你有什麽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