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潛站在一塊突出的巨石上,等著後面的女人和小孩。
他身後幾十米開外,一個穿粉色套裙的女子,正利落地赤腳跳上一塊嶙峋的山石,然後回身將還掛在大石上的小胖孩拽了下來。
小孩想哭不敢哭地抽著鼻子,手腳上都是擦傷,也不敢喊疼,等到下到了高潛所在的平台,小嘴一扁就想撲上來,卻被那老師一把死死抓住。
“怎麽不走了?高潛?”女老師微笑著問道。
高潛回身看了眼女老師,又看看抽抽搭搭的李小力,微微皺了皺眉:“歇一會吧。”
“也好。”女老師拉著李小力緩緩後退,然後坐在了一塊石凳大小的碎石上。李小力在T恤上擦著手上磨出的血跡,一邊眼淚汪汪地道:“老師,你的腳不疼嗎?”
女老師低頭看了眼自己血肉模糊的雙腳,似乎詫異了一下,然後抬頭微笑:“老師是大人,大人不怕疼。”說著又用手捏了捏李小力擦傷的地方:“很疼嗎?”
李小力疼得直抽氣:“疼疼疼。”
老師淡笑了一下:“這算什麽,你知道真正的痛苦是什麽嗎?”
“是什麽?”李小力抬起臉,透著淚眼看著老師不怎麽乾淨的容顏。
“真正的痛苦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小力吃驚地張著嘴。
女老師似乎來了興致,一改之前的冷淡,熱心地解釋起來:“想象一下,將一個人全身的骨頭都打碎,然後把他泡在一個大鍋裡,鍋裡燒著一鍋兌了水的酒,水面上還有一層火。當火點燃的時候,那個碎了骨頭的人就會被燙得在酒水裡扭啊扭啊,卻又無法跳出來,你說好不好玩?”
李小力驚得臉色蒼白,結巴地問:“為......為什麽要兌了水的酒?”
“因為酒的沸點低,這樣就不會將那個人煮熟了啊。”女老師的臉頰發紅,沾著泥灰的臉頰上幾乎透出光來:“死了的人有什麽好玩的,就是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時的景象,才最有趣啊。”
李小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大哥哥,大哥哥!”
高潛狠狠地皺眉:“趙瑩,你夠了,小力,到這裡來。”
趙瑩卻牢牢地拉著李小力的胳膊,微笑抬眼:“夠了?怎麽夠呢?我知道的手段有千萬種,我剛才說的,不過是開胃菜罷了。”
李小力拚命地想把自己的手掙出來,但是老師的手像是鋼鐵的鉗子,他疼得哭叫出來:“啊,放開我,大哥哥!”
高潛忍不住上前一步,又強忍著停在原地。
趙瑩淡淡一笑,抬手摘掉臉上的大框眼鏡,看也不看地扔掉。
“高潛,你還在等什麽?你在下面準備了那麽久,讓我看看你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