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電話裡又打鬧一會,好不容易才談到李正一的正事,聽完之後,珊珊為難地說:“這個恐怕有難度,他在那邊現在也就一個治安隊長,人家有副區長撐腰,恐怕不好使。再說了,你老爸的關系不是更好嗎?何必舍近求遠。”
“我怎麽跟我老爸說?如果被他知道我為了一個男人,求他去動用官面關系,還不把我盤個徹底,煩都要煩死。”莊向秋解釋一句,然後不信地說,“我就不信姐夫真的被流放為一個區治安隊長,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他在這邊還有其他關系,借用一下唄。”
珊珊說:“這麽盡心盡力地幫他,還要瞞著你老爸,小妮子莫非真的動了春心?”
莊向秋扭捏地說:“沒有啦……你想多了。人家幫了我的忙,所以我才還他的人情……”
“就這麽簡單?”
“當然。”
“會不會以身相許?”
“死一邊去。”
“好吧美女,我先考慮一下怎麽死一邊去,你就趕緊幫你的英雄去吧。不跟你聊了,我這邊有事,拜拜。”
“……”
莊向秋怔怔地看著突然被掛斷的手機,徹底被閨蜜的麻辣性子整得毫無脾氣。過了半晌,手機來了短信,才想起收拾餐桌,收拾完畢,重新打開手機,開始撥打短信中的號碼。
聯系上珊珊的未婚夫,兩人約好在青雲分局門口相見。
莊向秋遲到了十來分鍾,開車趕到分局門口時,正看到一個青年警察在百無聊奈地吸煙,便停車上前問:“請問,你是珊珊的未婚夫嗎?”
青年警察回頭看她,然後表情一愣:“我們好像見過?”
莊向秋也愣住了,她依稀記得見過這個警察,卻一時想不起在何時何地見過,她隻好應道:“好像是見過。”
“先不糾結了。”青年警察笑著說:“你就是珊珊的閨中蜜友莊向秋莊小姐吧?我姓段,叫段成文,很高興認識你。”
青年警察就是跟蹤過李正一的段警官,青雲分局治安大隊副隊長。
莊向秋這時突然想起在哪見過他,驚訝地說道:“我知道在哪見過你了。”
“哪?”
“還記得一個多月前的車禍嗎?我把李正一撞了的那次。”
“李正一?”青年警察頓時記起,這不就是那位超級新手,右拐開雨刮器撞路人的那位神級女司機麽?
段成文笑道:“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剛才珊珊跟我說起,我還在納悶是誰,沒想到這麽陰差陽錯的。對了,珊珊說有人托你幫忙,莫非找你幫忙的人就是李正一?”
莊向秋說:“不是他主動找我,是我適逢其會正好知道。想到上次珊珊姐跟我說起你在襄寧市,所以就來問問,看你能不能在不違反規則的情況下,給他一點幫助。”
“你們……很熟?”段成文略微遲疑地反問了一句。
莊向秋見周邊人來人往,沒法詳談,便沒去解釋昨天的事兒,而是含含糊糊地說見過幾次,然後就熟絡了。
段成文陷入沉思,雖然他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情,但根據他對李正一的調查了解,這個人小鬼大的年輕人唯一需要他給予幫助的地方,恐怕只有網吧這一塊。難道又有混混鬧事自己搞不定了?
自己的任務正好陷入瓶頸,如果給他一定的幫助,也許能夠從他那裡打開缺口。再考慮到上次所談到的事情,把他一點點綁架到自己這一邊,此時正是良機。
段成文說:“要不先找個地方坐坐?”
莊向秋說好,
兩人便就近找了家咖啡屋,點了兩杯咖啡。莊向秋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大概跟段成文說了一遍,包括昨天在清石酒店發生的事也沒有隱瞞。 沉吟半晌,段成文問:“你確信你沒有聽錯,李正一跟你說,這事是褚飛乾的?”
莊向秋點頭說:“確信沒聽錯,這一點我敢肯定。不過有一點不好確定,李正一跟我說起褚飛時,用的雖然是肯定的語氣,但沒有給出肯定的證據。換句話說,他自己估計也是在猜測,不過我能聽得出來,他的猜測應該跟以前的某一些事情有關,所以他敢用肯定的語氣指出幕後指使者是褚飛。”
段成文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實木桌面,口中喃喃自語說:“褚飛……褚正清……派出所……消防檢查……指使……性格……不對!”
莊向秋聽得一頭霧水,疑惑說:“什麽不對?”
段成文停止敲擊桌面的手指,回神笑道:“據我所知,褚正清對自己的侄子管教甚嚴,褚飛本身性格懦弱,在沒有其叔叔授意的前提下,絕對不敢假借褚正清的名義去唆使派出所警員做事。再者說,派出所屬於分局派出機構,褚飛要想唆使警員,必須通過派出所所長或者副所長。”
“學區街道派出所所長是我認識的人, 不太可能跟褚飛勾搭在一塊,換句話說就只能是副所長。盡管褚飛背靠副區長叔叔,但副所長也不是他能指使得動的,除非這位副所長有所求,雙方互有勾結。”
莊向秋說:“你的意思是,褚正清有直接參與?”
段成文說:“直接參與的可能性不大,他堂堂常務副區長還不至於放下身段去為難一家小網吧。最大的可能性,是褚正清間接地提點過褚飛,所以褚飛才敢借用他叔叔的名頭去做事。”
“那你有把握幫到他嗎?”
“這要看情況,只要褚正清不插手,就是小事一樁。”段成文笑笑說,“派出所那邊,只要跟所長老程打個招呼,副所長立刻就會歇菜。”
“那能不能幫幫他?”
“試著幫一幫是可以的。”段成文深深地看了莊向秋一眼,“不過有些事情,我必須先跟李正一做一次溝通,看他的態度如何,才能決定是否下力氣幫他。剛才說過,必須褚正清不插手,我才有絕對的把握。否則以我小小的治安大隊副隊長身份,沒資格跟人家常務副區長打擂台,真要幫他,可要花上不少心思才行。”
莊向秋說:“那我聯系他,讓他出來跟你見個面,你們雙方談談。”撥通電話,卻發現提示手機關機,一連撥打三次均是如此。
“不接?”段成文問。
“提示關機。”
莊向秋很鬱悶地搖著頭,這邊在費時費力幫他,他居然連手機都敢關掉。明知道說了最遲今天給他答覆的呀,難道就一點規矩都不懂,準備讓幫他的人上門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