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現在已經真心不想再在天竺浪費時間了,這捧日軍中看來也不是他能夠英雄暫棲之地,王稟對他莫名的惡意讓李哲感到厭煩,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裡待下去。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腦海中有太多太多可以借用的東西,唯一不擅長的就是和這些古代人廝混,小心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人從背後射來的暗箭。他畢竟是一個穿越者,不可能真正融入這裡的人。
這樣兜兜轉轉李哲還是不得不回到穿越者最擅長的方式——種田上來,也許只有種田,埋頭一直兢兢業業直到種出強大無可匹敵的力量來,才能讓一切人都在自己面前閉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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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扎營在河谷中,河谷兩端是綿延不知首尾的群山,群山遠處,白雪皚皚,如同兩隊遠古的武士,守護著這千年的古道,絲綢之路。
天氣已經變得有些寒冷,宋軍營中都已經開始燒火取暖,河谷中上空開始吹起冷風,昭示著天要變了,寒冬就要來臨。
閆國貞手裡掂著一根細細的通火棍,有一下沒一下的倒騰著營帳裡的火盆,火盆裡火光一明一暗,照耀著火盆邊三人閃爍的眼睛。
“閆兄,怎麽辦?難道我等還是遵循那邊傳來的命令麽?現在李指揮這般的強法兒,我怕我們這樣若是被李指揮發現,說不得真的能鬧出什麽事情。我們這樣暗中算計人,總是自己覺得理虧,搞得俺老王都不敢去見李指揮了,那個什麽鳥人,說是奉了王將軍的令,但偏又不肯說自己是誰,莫不是這傳的令是假的吧,真是讓人晦氣。”
旁邊姓王的這位名叫王得功,外號王鳧子,他這句話倒是說出來三人這裡的心裡話,當初有人傳過來的那道軍令到底是怎麽整的,竟然讓三人在暗中監視本部主將李哲,防備李哲本人逃跑。
這開什麽玩笑,如果說先前三人對這軍令還半信半疑,追隨李哲前來這邊,對上一萬多蒙古人前途莫測的話,那麽現在李哲身先士卒親手帶著軍兵一日之內擊破蒙古人的軍寨,當眾斬殺敵軍大將,這樣的功勞戰績之下,還有誰能說李哲畏懼逃跑。
能打出這樣戰績的人,還會起意逃跑麽?現在這會兒就連三人自己也都不相信吧!
當初傳令的人這到底是怎麽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王將軍派來的,若是真的了話,那麽李哲在前方浴血奮戰,本方主將還在暗中派人監察,這樣的行為未免也有些太讓人寒心了吧!
王得功自顧自發自己的牢騷,他實際上不怕,怎麽說他都算是私軍,雖然服從宋軍正規軍指揮,但他們並不真的互相隸屬,他們來名義上只是助戰而已,手下這些兵都是自己招募,自己養的,難道那王稟還能真的連他也算計了不成。
前日一戰,李哲和整個二營戰鬥中的表現,當真是強悍之極,大家都是當兵的,當然是更服氣更能打的人,那李哲別的不說,最起碼本部戰力之強那當真是聞所未聞,區區五百人就能趟破蒙古人萬戶的大營,眼前三人絕不想和這樣的人翻臉。
閆國貞不耐煩的回道:
“別再說那什麽鳥人了吧,那人傳的的確是王將軍的軍令,那人我曾經在王將軍軍帳中見過,的確是王將軍身邊的親兵。只是這傳的令用的不是軍中文書令箭而已。”
“所以,就是因為是真的王將軍傳令,才越是讓人寒心啊!也不知道這王將軍為何要針對李指揮,但這其中的渾水,嘿嘿!咱們真的要這樣繼續趟下去麽?”
“也不知道李指揮知曉不知曉,
若是知曉了之後,我等,嘿嘿!” 三人中另外一人邱清陰測測的笑道。這邱清本就生的奇特,臉上顴骨高聳,當真瘦的像是皮包骨一般,臉上這樣一笑,在火光映照下越發滲人。
那王得功聽了,忙連忙擺手連搖,
“罷了,罷了,求求你了,你千萬莫笑,你這笑便是不用刀劍也能要了咱老王的命,”
那邱清被他這樣一說,笑戛然而止,臉上被憋得通紅。
他倒不是有意笑的,只是這習慣實在難改。這時候被王得功嘲諷也不生氣。
三人都是自帶的私軍,參加北伐,只是為名為利而已,無意中參與到這軍中爭鬥本就不是心中所願。
更何況那李哲雖然得罪了軍中大佬,但打仗實在是強啊, 打仗強就能多得功勞,多得功勞之余還能多得繳獲。
己軍之前打掃戰場時,那李哲分割繳獲的時候也做的不錯,三部私軍,整個戰爭過程中,著實沒有做的什麽,最多只是幫著追擊俘虜而已。但最後李哲記功之時卻都給三人記了不小的功勞,劃分戰利品也很讓三人滿意。
這樣的人,偏偏還很能打仗,這樣的主將幾人誰不喜歡。幾人仰仗李哲良多,自然是打心眼裡不欲於李哲為難。
但王稟那邊確實明打明的是要算計其人,接下來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手段。
三人夾在主帥和主將之間,真不知道該怎麽選。
理論上三人最好當然是謹遵王稟派的人傳來的軍令,畢竟王稟是大軍主帥,而李哲不過是軍中區區一營指揮而已。
但王稟叫人做的事卻是如此不靠譜的事,這幾個人就是聽話辦事,也不得不擔心事後被人揪出來當做替罪羊啊?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還要幫著監視李指揮麽?我只怕到時候萬一消息泄露出去,我們幾個人臉上真心需不好看。”
“哼,哪裡是僅僅是不好看?你不就是擔心既然王稟能這樣算計那李哲,那李哲又何嘗不會反過來算計我等嗎。萬一狠下心來,這裡可是戰場,若是真的放起對來,我們三家加起來也不是李指揮的對手吧!嘿,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這可真是,原本以為這個李哲不過是個區區一營的指揮,誰知竟然是這麽個狠角色!”
那邱清被人說中心思,也不回話,只是在那裡冷笑,
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