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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公為王》第192章 蟬舞
 慌亂地人群在惡鬼刻意的驅趕下離得東緝事廠的大門越來越近。
  大門四開,當跑在最前方的人們意識到眼前的所在的時候,那碩大的漢白玉牌坊下邊,無數的番子皂靴黑衣,正執著刀劍森然獰笑。
  “不要殺我!”
  “我是被迫的!被迫的!”
  “停下!前邊是東廠了!”
  眼前的景象讓人們的腳步停下了短短的一瞬,他們有心想換個方向,可身後的推搡的力道沒有給他們更好的選擇選擇,只能閉著眼睛前衝,祈禱著上蒼能讓眼前的這群惡人看在自己只是被裹挾的份上手下留情,但這顯然是吃心妄想。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兩虎相爭,站在中間的羊群哪裡還有命在?
  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在黑貓的無根手指間來回流轉,帶出炫目的光滑,抬頭看看距離差不多了,森然的笑了一聲,隨手將刀子甩向人群,伴隨著一聲慘叫,黑貓的命令響起:“殺光他們。”
  “殺!!!”
  刀光劍影,凶惡的揮斬,百姓的眼中泛著暗淡的光芒。在生的希望被徹底的杜絕的時候,獸性便蓋過了理性的思考。
  “老子活不了了,也要帶上一個!”
  “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他媽的滾啊!!!”
  人群沸騰,如廢水中的活魚,本能的進行著最後的掙扎,身周的男女老少除了自己,都是敵人,前後都是死,那就推著眼前的人隨便選個方向打吧,衝吧。
  眼前之人皆可殺,同樣的意志,不同的是默然的偷天死士們手裡拿著刀劍,沒有恐懼,只有一臉的決然。身為偷天死士,他們已經不算是人,更像是刀,一把人形的刀。刀子是沒有善惡的,也不需要思考,既然握刀的人將他們揮向了東廠,他們所要做的,就是殺更多的人,然後死在東廠的大門中!
  一夫決死,十人難當。亂局中的三百偷天,所迸發出的悍勇與血氣更是難以想象。
  不斷地有人倒下,加載中間的無辜者越來越少,當番子終於與死士們站在了對面的時候,血腥氣更加的濃鬱了。。。
  。。。。。。
  東廠不是善堂,天牢中壓著的有惡賊,有貪官,但也有受了無妄之災的平常人。精神的壓力,肉體的折磨,惡劣的環境,天牢之中常年如鬼域一般。也正因如此,當九幽下的魔怪露出殘忍的爪牙開始逐級向上攀爬的時候,守衛們的慘叫,隻被後來者當成了平常。
  “這下邊的聲音。。。好像不太對啊?”二層的一間牢房前邊,一個稍稍機警些的守衛似乎感受到了一些不尋常,對對面的幾個同伴問道。
  “有什麽不尋常的。”一個守衛答道:“哪天不是這鬼哭狼嚎的動靜?”
  “就是就是。”又一個守衛掏了掏耳朵,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眼角帶著一點水氣:“別瞎想,剛才皮檔頭不是下去了嗎?可能他在玩什麽花活呢吧?”
  “說起來皮檔頭可很少來咱們天牢啊,今天怎麽來了?”
  “你小子剛才跑茅廁沒聽到,皮檔頭說他今天心情不好,想找個看著不順眼的玩玩兒。怎麽,想不想去學學?”
  “不去不去。”被問道的守衛頭搖得好像撥浪鼓一般,一副心有余悸地樣子:“成天看著黑司主那些玩人的手段,我覺得自己腦子都快不正常了,現在我一回家,我兒子婆娘都躲得我遠遠的,說是我的眼神嚇人。”
  “說不定皮檔頭的手段能溫和點兒呢?”有人笑道:“皮檔頭的外號叫笑面金剛,為人可是和氣的很。”
  “能差到哪去。”那被老婆孩子嫌棄的守衛左右看看,下意識的低聲道:“你們不知道,咱們東廠的死豬和檔頭不同。司主們大多是被迫或者天生出身宮中的,下邊兒少了一塊肉。而幾位檔頭大多都是自己動的手,要不就是為了榮華富貴,要不就是為了躲避江湖上的仇家。你,們想,對自己都這麽狠的人,折磨起人來那手段不得毒的帶花?”
  “還真是。”
  “你這麽說我反倒更想看看了。”
  “我也想看,要不咱倆做個伴?”
  “還是算了。”
  “慫娃。”
  這時,一個模樣老成些的守衛皺了皺眉,痰嗽一聲:“行了,別吵了,一會兒司主回來看見了說不定把你們切了給指揮使下酒。”
  “額。。。”
  提起吃人肉的雲崢,眾人臉上的笑容一時僵住,隨後血色褪去,白的厲害。如今在東廠之中,若說狠,黑貓第一,可真要說起番子和守衛們最怕的,那還得是雲崢。
  沉默片刻,最開始的疑心的守衛側耳聽了聽下邊的動靜似乎小了些,反倒更加有些不放心了,左右看看,衝著那老成的守衛道:“趙老大,我還是聽著下邊的動靜不太對頭,我下去看看哈,沒什麽事兒我在上來。”
  “嗯。。。”趙老大猶豫了一下,左右看看,點點頭:“行,小心無大錯。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這個做老大的也陪你一起下去看看。”
  “不用不用。”
  “沒事兒,走吧。”趙老大隨手摘下牆上的一隻火把,一馬當先,向著不遠處的台階走去。
  。。。。。。
  抬腳跺下,踏碎一顆大好的頭顱,紅的白的四下裡濺射,髒兮兮的囚衣上又多了一抹血色。
  馬三寶張開乾裂的嘴唇,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露出嗜血而滿足的笑容,眼中的紅光已經淡了一些,但即便如此,也難以掩蓋身上洶湧的殺意。
  身後以再無一個活人,別說活人了,便是喘氣的老鼠都沒有一隻。頭上似有腳步聲響起,馬三寶皺了皺眉頭,冷笑了一下,一縱身,整個人就像一隻蜘蛛,面上背下的吸附在了天頂,倒仰著頭,森然的注視著階梯的門口,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獵物。
  天牢各層唯一的連接便是那三十多級階梯,在最邊緣處。
  趙老大和手下一個舉著火把,一個在身後跟著,小心,但還是不夠小心。畢竟是天牢的守衛,對於天牢的森嚴程度最是了解,潛意識裡還是不相信這裡會出現什麽大事。
  最後一階台階跨過,再轉頭,兩人同時愣住了,橫七豎八,一地的屍體,支離破碎,而最近的,一具無頭的屍身橫陳,右手還抓著刀,但顯然已經沒什麽用了。僵硬的低了低頭,黑白的眼球上血跡還沒有乾涸,後邊還連著神經,就在腳前三寸,若他們剛才的步子在大些,在偏一點點,相信還能聽到一聲爆響。
  如同噩夢一般的景象如此突如其來,深入骨髓的震撼與恐懼給二人帶來了巨大衝擊,一時竟然忘了呼喊,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身後探出了兩隻手,扼住了他們的咽喉:“你們的表情很有意思,咱家很滿意,所以決定給你們倆一個痛快。”
  低低的呢喃聲伴隨著“哢吧”“哢吧”兩聲脆響,兩人的嘴角鮮血留下,好像兩灘爛泥倒在了地上,脖子歪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
  “還剩兩層了,一股作氣應該能衝出去了。”馬三寶想了想,正要邁步,卻又停下:“我這副打扮,便是衝出去了,走在街上也太過炸眼,只怕會壞了大師的計劃。”想到這裡,馬三寶彎下腰,悉悉索索的將死人的衣服扒了下來,揣在懷中。
  一步兩步三步,馬三寶低著頭,拾級而上,腳步漸漸的加快,身上還裸漏在外的皮膚,卻慢慢的起了變化,一種自內而外的,好像是中了劇毒一般,變黑,變硬,結上了一層角質,緩緩地擴散。
  在本就昏暗的天牢中,好像一個幽靈。而在最後幾級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徹底的改變了形態,只有眼睛還散發著淡淡的紅光,頭髮還是那般的飄逸,剩下的皮膚,全是一片漆黑。
  樓上的幾個守衛自兩個同伴下樓巡視,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一刻鍾,遲遲的沒有回來,幾人不禁有些擔心,也失去了交談的興致,都似有意似無意的側身看著樓梯口。就在幾人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想要商量著下去找找的時候,那黑色的怪物上來了。
  “那。。。那是什麽?”
  “什麽什麽?”
  “好像是有個東西吧?”
  幾人還在發楞,還在猜疑,還在覷著眼睛觀察。因為那黑色的影子實在不像是個人,再加上光線昏暗,存不存在都是兩說,或許只是附近火把的光亮?
  “是。。。是妖怪!”終於有人確定了那黑影的存在,旋即驚恐大叫:“什麽東西!”
  “來人!快來人!”幾人抽出了腰間的長刀,一邊呼喊著一邊謹慎的小步後退,弓著腰,卻還沒有撒腿就跑。
  “怎麽了?”遠處有人回應,隨後向這邊走來。
  “出什麽事了!”一層也有人開始往下走。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一人聲嘶力竭的怒喊。
  “還算是個人吧。”馬三寶低聲地笑了,聲音很輕,沒有人聽到,本也不需要他們聽到,這個答案是他說給自己聽得。
  舉起手在眼前一正一翻的觀賞片刻,放下。下一刻,漆黑的風在這天牢二層中肆虐,殺氣猶如實質,粘稠的令人窒息,胸中沉悶的慘叫最後隻發出了半聲便戛然而止。本能的胡亂劈砍,因為他們的視線已經模糊,有那還離得遠的守衛所看到的,便是前邊的袍澤就好像是被人施了邪術,從站定不動,到胡亂劈砍,最後再不動,倒下。一個黑色的虛影沉默的來去穿梭縱橫,最後又向自己衝來。。。。。。
  這一招,叫做蟬舞。
  站在天牢的門口,馬三寶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守衛的服飾,頭髮簡單的披在腦後,只是臉上還有些髒兮兮的汙漬。
  回頭諷刺的看了一眼頭頂那寫著“天牢”二字的古字篆刻,耳中隱約的還能聽到遠處的廝殺聲:“他年我若回此地,定叫這東廠變血海。”
  借著頭頂的石頭辨別了一下方向,馬三寶回憶著宗人府在京中的位置,飄然而去。
  。。。。。。。
  大師,宗人府外一條巷子口的轉角,徐增壽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那個三角眼的和尚。心虛的回頭望了望,便快步走上前去:“大師。”
  “一切可都還順利?”道衍的樣子顯得不慌不忙,面上猶自帶著溫和的微笑,這沉著地態度讓徐增壽的心安定了下來,點點頭,低聲道:“大師放心,我大哥已經睡下, 有曹國公看著。”
  “令牌?”
  “令牌在此。”徐增壽從懷中掏出那塊宗人府宗正的象征,遞了過去。
  道衍接過令牌,放在手中摩擦了一下,隨後又遞了回去:“一會兒的安排,貧僧會與兩名屬下扮作宮中的侍衛,到宗人府提領三位世子,還要勞煩施主代為接應,貧僧拿這令牌不太方便,怕會令人生疑。”
  “哦。我知道了。”徐增壽點點頭,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大師,只是不知您那兩位屬下?”這道衍穿著一身僧袍,獨自一人,身邊並無他人。
  “正在趕來。”道衍笑了笑,又說道:“既然施主事情已經辦的妥當,那貧僧也就放心了,現在施主還是趕快回去,一會兒貧僧準備的妥當了,自會上門。”
  “額。。。那好吧。”徐增壽剛要離去,一轉頭,卻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獨眼大漢,險些撞了個滿懷。
  “你!”徐增壽嚇了一跳,汗毛都差點兒立了起來,下意識的便要喝罵,又想起自己此刻的處境,趕忙捂上嘴巴,生怕引來旁人的懷疑。
  “大師。”李毒沉聲道:“事情辦妥了,趁亂宰了兩個錦衣衛。咱們現在就換?”
  “不急,不急。”道衍搖了搖頭:“馬三寶還沒來,咱們不能離開。勿要心急,還有時間,咱們再等等。”
  “那好。”李毒點了點頭,邁步來到小巷裡離得近的一處人家門口:“大師稍等,屬下把一會兒換衣服的地方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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