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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公為王》第189章 京中
扶鸞起乩i,又叫扶乩。(看啦又看)

 是中國道教的一種佔卜方法,又稱扶箕、抬箕、扶鸞、揮鸞、降筆、請仙、卜紫姑、架乩等等,扶,指扶架子;乩,謂卜以問疑。從性質來說,大概類似於筆仙,只是筆仙招的是鬼,而扶乩請的是神。

 在扶乩中,需要有人扮演被神明附身的角色,這種人被為鸞生或乩身。神明會附身在鸞生身,寫出一些字跡,以傳達神明的想法。信徒通過這種方式,與神靈溝通,以了解神靈的意思。

 道極殿偏殿之中,正在進行著一場步驟嚴謹的扶乩。

 淺淺的沙盤之中盛滿了灰土,乩筆的末端被幾根金絲綁起,懸在了一個金環的中央。兩個七八歲下的道童穿著一身紫衣,扶著金環,聚精會神的念著不知名的經咒,萬從心站在正當中,撚須闔目,向著面前的神像呢喃有聲。

 “陛下,”劉喜低低的聲音,似乎怕驚擾了天的神靈,對著朱允炆道:“萬仙長看來是要起乩,為陛下求來神靈的點化,您看這神像。”劉喜伸手一指萬從心面前的神像,介紹道:“這是紫姑的神像,奴婢聽說,乩神之中紫姑最靈了。”

 “啊,是,是嗎?”朱允炆似乎有些緊張,握著拳頭,側臉問道:“那朕現在應該做什麽?禱告嗎?還是磕頭?”

 “都不用。”萬從心在這時似乎完成了準備,轉頭開口道:“陛下只需用朱砂將心中所惑寫在黃表紙,貧道自會為陛下轉告紫姑。”

 “哦哦,朕知道了。”朱允炆四下一打量,見左邊不遠有一方桌,邊擺著文房四寶等一應物什,便邁步走去。就在這轉頭的檔口,卻沒看到,身背後,劉喜衝著萬從心點了點頭,一根手指凌空畫了一個小小的圓圈。

 萬從心也不著痕跡的點頭回應,心照不宣。

 筆落朱砂染,刷刷點點的寫下幾個字,朱允炆將黃表紙疊了兩下,遞給了萬從心:“仙長,還需要朕做什麽嗎?”

 “不用,剩下的事自有貧道,陛下靜觀便是。”萬從心說著話,將疊好的黃表紙隨手一抖,無因火起,黃表紙一時化為灰燼,還沒等火光消散,只聽萬從心一聲大喝:“五福萬法護身,五方揭諦同往。天地陰陽禁閉,紫姑可下塵凡!”

 話剛說完,只見萬從心猛然一翻白眼,渾身抖若篩糠,顫栗半晌,猛然一停,身卻是多了一股子的陰柔氣勢,就好像。。。真的有個女神附了身一般,雙目開合之間自有一股神光籠罩,周身下也繚繞著一股異香。

 “這。。。真的請下神來了?”朱允炆被萬從心的一番表現唬的一愣一愣的,一臉的不敢置信。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伎倆,心中已然是信了幾分。

 “凡間帝君所請,本仙已知,無需多言。”萬從心的老臉露出了一個頗有些嫵媚的笑容來,抬手落下,分別在兩個扶乩的道童頭頂猛拍三下,只見兩個道童嘴中一直誦念的咒文停下,隨後閉眼睛,挪動金環,緩緩地,在沙盤畫下了一個不太規則的圓圈。再然後,一翻白眼,人事不知。

 “此為帝王心中所求,自行領悟便是,本仙去也。”萬從心說完,又是白眼一翻,也昏了過去。

 “額。。。”朱允炆愣了,這,這就完事兒了?。。。一個圓圈,算是怎麽回事?有心問問吧,“懂行”的三個人都昏過去了,側臉看看劉喜,也是一臉茫然,朱允炆轉念,也罷,等萬仙長醒來再問就是了,也不敢亂動,便與劉喜對著沙盤的圓圈靜立等待。

 。。。。。。

 “檔頭,您這是去哪?”

 “最近賭錢走了背字,出去找人算算。”

 “嗐,檔頭,”東廠門口,一個番子笑道:“賭錢的事兒,你找算命的有什麽用,直接找他們行首王通吃說句話,包你百戰百勝。”

 “那還有什麽意思。”皮鐵心不愧笑面金剛之名,對於屬下們沒大沒小的打趣也不生氣,擺擺手,一搖三晃的向東面而去。

 穿大街過小巷,皮鐵心來到了夫子廟前。並非什麽節日,自然也不會多麽熱鬧。不過攤位倒是不少,清一色的,全是些算命測字的,中間還夾雜著幾個窮酸書生的字畫攤。

 皮鐵心左右看看,來回走了兩圈,最後才在一個不太起眼的攤子前邊坐下。

 “測字?看相?”

 “測字。”

 “哦。”算命的先生攤開宣紙,遞了一支筆,隨後撚著胡須,笑而不語。

 皮鐵心話不多說,提筆寫下兩個字。

 “偷天?”算命的先生看看字,又看看皮鐵心,笑道:“其運在北,大吉大利。”

 “知道了。”皮鐵心點點頭,也不多說什麽,伸手從懷中掏出幾張寶鈔遞了過去,隨後起身便走。

 毫不起眼的一次交易,卻沒有人注意到,那幾張寶鈔之間夾著的那封書信。

 大概一個多時辰之後,幾度輾轉你,書信來到這城市的角落中一個同樣毫不起眼的小院中。

 “三角眼的和尚總是在念著誰也聽不懂的經,也不知道念得是如來佛的經,還是閻羅王的咒。”當然,這番話李毒是絕對絕對不敢說出口的,哪怕四下無人也不行。那個夜晚的恐懼他至今難忘,所以當他拿到屬下傳來的書信的時候,他便急急忙忙的趕來那顆梧桐樹下,恭敬地呈。

 道衍掃了李毒一眼,抬手接過信封,從中掏出信紙看了起來,信的內容並多,大概幾息之間道衍便看完了。閉目沉思片刻,才開口道:“宗人府那邊的情況打探的如何了?”

 李毒趕忙回道:“大師,宗人府內的崗哨分布,屋舍格局已全部打探明白,若所料不差,三位世子應該是被關在東北稍後的一間明堂之中。”李毒說著話,從懷中掏出了一張幾尺見方的地圖展開,跪在地鋪開。

 方的是屋舍,圓的是崗哨,還有箭頭表明路徑,其中有一個方塊是用主筆畫的,看來是關押朱高熾三人的明堂。

 道衍低頭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伸手在紙指點幾下,又比劃了一番,皺眉道:“小小一個宗人府,四百守衛,二百人守在明堂附近,看來朱允炆對世子的看守極為森嚴啊。”

 “大師,”李毒猶豫了一下,開口言道:“如今宗人府守備森嚴,若要強闖,只怕單憑小人手下的這三百死士卻起不了什麽作用,只怕還沒闖到世子面前,便要死個乾淨了。”

 眼看著目標似乎很難達成,李毒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沮喪,沒想到道衍倒是微微一笑,搖頭道:“有些事情很複雜,可以簡單些,有些事情又很簡單,不妨把他變得複雜。所謂謀事,便是確定目標,然後無所不用其極。”

 道衍隨手撿起計篇落葉在身前擺開:“我們要救人,人在宗人府,擋在前邊的阻礙有那四百宗人府守衛,有隨時可以馳援的錦衣衛和東廠。而我們所能動用的力量,除了你手下的三百偷天死士,便只有朝中暗中收買的一些勳貴大臣,你可知道破局的點在何處嗎?”

 道衍本不是話多之人,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需要李毒全力的配合,不敢有一點差錯,不得已,他也隻好把所思所想全盤拖出,細細的說明。

 “宗人府的守衛也好,錦衣衛和東廠的爪牙也罷,說到底,他們只不過是棋子,聽人擺弄罷了。若是能夠把下棋的人拉過來,棋子再多,也不過是無頭的蚊蠅罷了。

 東廠的那個提督太監如今不在京中,指揮使雲崢據貧僧所查,不過是一個無才的守城之人,至於錦衣衛的指揮使紀綱,面似忠厚,實則是個心機叵測的小人,未必便毫無破綻。”

 “那宗人府。。。”

 “宗人府的宗人令,如果貧僧沒有記錯,應該是如今的魏國公徐輝祖,左宗正為曹國公李景隆吧?”

 “難道說?”李毒隱有猜測,不禁驚喜道。

 “李景隆已被王爺暗中拉攏,但徐輝祖不是。”道衍搖頭:“不過徐輝祖之弟徐增壽卻也是心慕王爺威德,所以宗人府守衛不足為懼。”

 此時此刻,李毒對道衍可真是心悅誠服,原來世還真有不出門便知天下事的“秀才”。

 “大師,那接下來該如何,您說,小人一定完成。”

 “京師的水還不夠混,亂中才能取勝,火中的栗子才更香甜。”道衍微笑:“你去查一下那個錦衣衛指揮使紀綱的行蹤,貧僧要見他一見。”

 “大師,會不會太危險了?”

 “不會,貧僧自有分寸。”

 看著李毒離去的背影,道衍臉的笑容收斂,不由歎息。其實如何救出朱高熾三人,他心中早有定計,但難得是,就出來之後如何把他們安然的送回北平。要知道,南京北平相隔豈止千裡,一旦三位世子被救出,朝廷必然派出大批人馬追趕,到時說不定還會帶“就地格殺”的密旨,這才是最令他發愁的。

 閉目,誦經。

 佛祖的經文,能讓道衍心安。

 “唉,可惜了那尊三面佛啊。”

 。。。。。。

 人都說三起三落一輩子,可對黃子澄來說,人生的三起三落,似乎就在這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完全經歷了。

 洪武皇帝大行前後,他的府邸門庭若市,他也準備好大顯身手。可等自己的那個一手教大的學生繼承了皇位,對自己的封賞,似乎。。。也就那麽回事?

 自己沉寂多時,好不容易抓住閹宦離京的機會,拉下臉皮,求得皇的點頭,推行自己的削藩策,眼看著要成為未來五年的國家總設計師,可轉眼自己的那個不爭氣的老爹又死了。

 對,不爭氣。

 怪不得家書中的語焉不詳,現在他已經搞明白了,原來自己那個老爹是在喝花酒的時候吃多了春藥,還是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劣質春藥,得了馬風,死在了女人的肚皮頭。

 自己養了一生的名聲,以後被人提起,難免要說一聲“哦,就是那個老爹得了馬風的黃子澄啊。”

 笑柄、恥辱!但又無可奈何。

 書房的門窗緊閉,黃子澄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等待著自己要等待的人,若他也是那般勢利小人,那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唉。”

 就在黃子澄不知第幾次發出一聲哀歎的時候,門外敲門聲響起:“老師,學生來了。”

 “進來吧,”黃子澄開口說道,也沒問是誰。因為能不經通報便進自己府中的,諾大的京師,只有一個黃觀。

 “老師。”黃觀推門而入,深施一禮。

 “坐吧。”黃子澄苦笑:“都聽說了吧。”

 今天早黃子澄才遞的辭呈,但消息已經傳遍朝中下,黃觀自然也聽說了,當然,還有那個關於馬風的傳言。所以一下了朝,便急急的趕了過來。

 “老師,朝中,天下,如今還離不開你啊。”黃觀澀聲道。

 “沒什麽離得開,離不開的。”黃子澄擺擺手:“這個天下,離了誰都一樣,老夫有一吞天地的心,卻沒有那個命,夫複何言。倒是你,”黃子澄看向黃觀,笑道:“老夫之前向陛下大力舉薦了你,想來皇會給老夫這個面子, 不久便會重用於你,有些話,老夫要提前與你說說。”

 看著黃觀面並無喜色,黃子澄不由得滿意的點點頭,不以得而失色,方為君子胸懷。

 “削藩之事,皇是有心的,但他生性猶疑無斷。老夫力壓之下才進了一步,如今老夫去了,恐怕皇又要退縮。你如今的聲望不夠,若是想接替老夫的位置強推削藩,只怕會引起陛下的反感。

 老夫幾經浮沉,有些事情也看的明白了。行君子事,有時候還是要借助小人手段。孤臣直臣可以留下清名,但真正能成事的還是一乾小人。

 你現在或許還不能明白這個道理,但你只需要記住老夫的話。凡事多看,多做,少說。籠絡下,培植親信,何時你能在朝中領袖群倫,何時你就能無往而不利了。

 如此,老夫便是九泉之下,也得心安。”

 “老師!您何出此言?!”黃觀驚道。

 “無事,老夫也是隨口說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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