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大蛇丸眼中一閃而逝的詫異與驚喜被他捕捉到了,盡管現在這雙眼睛平靜的如同雪山上的湖泊,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怎麽說呢,一開始的陸鳴是有所保留的,他並不單純的以為對方是真心收自己為徒,總感覺對方帶著某種自己不清楚的目的性,即便自己要血跡沒血跡,要秘術沒秘術的。
直到今天,此刻他才算是有些信了,他確實真的在扮演一個師傅的角色,而不是隨處拐賣的人販子。
這種場景陸鳴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還是由大蛇丸先開了口,只見他微微一笑,“我還以為是自來也,真是出乎我的預料。”
“說說看吧,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嗎?”
陸鳴也並沒有像一個追夢少年一般神色飛揚的描述著這段離奇的經歷,他只是用平靜的口氣在敘述,中間偶爾配合著大蛇丸的提問。
大蛇丸一邊聽一邊點頭,仿佛聽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而這過程中他也產生了某種錯覺,仿佛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而是正要展翅飛翔的雄鷹,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對方似乎在用一個成年人的口吻和視角在和他對話,不同於那些早熟的少年,這種感覺其實是不一樣的,強忍的鎮定與自然的從容是能被區分開的。
“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也想去看看你說的白蛇仙人。”大蛇丸沉默了片刻,忽然道。
“也不知要持續多久呢!”陸鳴皺眉道,這可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可能短時間內結束掉。
“老師,岩忍這邊有什麽變化麽?”收起了自身的話題,陸鳴詢問道。
“還能怎麽樣,和砂忍一樣,都在收攏著兵力,估計是準備來一場大的,這種動靜是瞞也瞞不住的,大家也都不是蠢人,不過現在的主動權在對方的身上,畢竟就算白牙前輩在這裡,我們的總體實力還是差對方許多,以少打多,這一局的開場我們木葉就已經處於劣勢的地位了。”
當然對方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堅不可摧,人數的優勢並不能代表一切,地形這個因素也很重要,風之國沙子在這裡就很不好用,蘸水的沙子就會沉重數倍,需要驅動的查克拉隨之翻倍。
所以你很少會見到砂忍使用沙化類的忍術,通常都是風遁加上傀儡師的組合,類似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所以戰場的類型在一定的方面也製約著對方的發揮。
而第二點,兩邊的各懷鬼胎也是他們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之一,如何保證己方利益的最大化,這是兩邊都在考慮斟酌的問題。
這不是一對一,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而是二對一,你需要考慮的不單單是勝利的問題,還有勝利之後的問題。
還有第三點,本土勢力的因素,雨之國雖然不大,但是卻小有名氣,並不是因為他們有規模多大的忍村,而是在於,他的首領可是被稱作忍界半神的男人——山椒魚半藏,單單憑借這一點就已經足以讓人無法忽視了。
三個國家在別人的地盤上搞事情,你難道就能保證對方不出來插一手,這可能嗎?
這些問題就算不說自己的這個弟子也應該都懂,大蛇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繼續道。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難道老師要給我放假嗎?”
“有什麽關系,反正最近這段時間是打不起來的,人手也不是很缺,到時候在叫你就是了。”大蛇攤了攤手,表示給自己的弟子開個後門完全不是什麽問題,
起碼比起那些宇智波來說,這真的不算什麽。 “那就謝謝老師了,不過老師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覺得這句老師是白叫的嗎?”大蛇丸呵呵一笑。
師徒間的交流出乎意料的坦誠與自然,不論是大蛇丸還是陸鳴都很坦然的享受這樣的對話,並不因為年紀和相貌就產生高地不平的視覺差,這一點是很多的師徒都做不到的地方。
在陸鳴看來,他的老師大蛇丸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聊天的對象,不僅善於傾聽,而且關鍵的時候又可以給予建議,他從來不說一些大道理,他隻講做事情的方法,卻又不局限於一種,但有時候他又會流出一些所謂哲學家的處世之道,相輔相成,用科學解釋奧秘,用哲學闡述人生。
…………
快要入夏的時節卻依舊不見絲毫的熱度,萬能的雨水洗去一切塵埃,也帶走了炎熱的來襲,但是雨之國的好處也僅僅就是這樣了,陸鳴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到一個陽光明媚的地方。
“自來也大人,水門呢?”站在大門口的陸鳴困惑的問道,照理說作為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知道自己沒死總得來打個招呼吧。
“他前天好像就先回村了,我之前都忘了!”撓了撓頭,自來也一臉尷尬的說道。
記性這麽好的忍者,也真是不多見了,陸鳴單手掩面,突然感覺大蛇丸比起自來也還是靠譜許多的。
“那麽,自來也大人,我也告辭了。”
來到營地休息了一宿精神奕奕,買齊裝備整裝待發,感覺有點像RPG裡即將踏上征程的勇士,手持雙刀準備砍怪開路,這種心情也是蠻有趣的,未知新奇總是讓人期待。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耐不住寂寞,對了,回去記得把這個帶給我那可愛的徒弟。”自來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掏出一個迷你卷軸,上面貼著一個封字,陸鳴猜想應該是為水門準備的什麽忍術,秘術之類的東西吧。
收進背包,笑著敬禮道,“肯定帶到,sir!”
哼著小調跨步向前邁出,沒有回頭的朝後方揚了揚手。
自來也遠遠的望著前方漸行漸遠的黑發少年,心中竟湧現些許欣慰,木葉的種子似乎已經生根發芽了……不過sir是什麽意思?
…………
徒步趕路,沒有緊趕慢趕的倉促,就是像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除了目的地已知外,其他都是未知,不過這樣的旅行才會有趣難忘。
然而就在陸鳴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趕路的同時,樹林前方忽然出現了兩道身影,曉有興趣的走了過去,離的近了才發現,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正眼淚汪汪的看著躺在地上的老婦人,看起來似乎像是一對雨之國剛剛逃出來的難民。
小女孩臉色蒼白,黑發濕透,而那位老婦人則是奄奄一息,微睜著眼,連說話都有些困難的樣子。
現在的雨之國生存條件惡劣,有能力的人已經早就已經逃離, 像這樣的老弱組合基本上只能淪落到等死的地步,逃離這裡確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是這是有一個大前提的,只針對那些年輕力壯朋友而已。
長途跋涉,先不說他們能否有充足的乾糧,就是單單體力這一項也是大大的問題。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陸鳴開口詢問道。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小女孩頓時一驚,在看到是個少年之後又松懈了下來,“我的奶奶太累了說想休息一會兒,可她現在動都動不了了,我想喂她喝點水,說不定就能好起來,可是我扶不動她……”
歎了口氣,將果核扔向一邊,走到對方身邊小心翼翼將對方的身子扶了起來,接著邊上小女孩拿著準備好的水壺,往對方的嘴中開始傾倒了起來。
然而就在此時,老婦人皺巴巴的眼皮猛然間睜開,漆黑的眸子中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殺氣,陸鳴頓時感覺腹中一陣劇痛,就在這個瞬間背後也傳來同等量的劇痛。
兩人冷笑連連的看著地上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的少年,真是意外的輕松呢!
就在兩人以為自己已經得手的時候,他們對面的少年砰的一聲化為了一陣白色的煙霧。
得手的喜悅瞬間被莫名的驚愕所取代,隨之而來的還有額頭上的冷汗。
少女和老婦人眼中驚訝是無法掩蓋的,回想一下兩人之前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而真正的陸鳴也從不遠處的一顆大樹背後走出,歎氣自語道,“我就知道路邊的老人不能扶!”
不管是天朝還是這裡,這個道理一樣能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