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山爺沒甩出他那對巨大驚人的雙刃板斧,他仍然有著二階進化人中最頂級的體質,一拳一腳的力量絕對不是那麽容易承受的,雙方你來我往不到幾個回合,暗刃的五個人就鼻青臉腫的只有倒在地上閉眼喘氣的份兒了。
這不是因為山爺拳腳太重受傷,而是TM實在太丟人了!
兩個二階、三個一階對付一個連本源力量都沒用出來的二階醉漢,原本應該是圍毆的場面,現在卻連人家衣角都摸不著——被調戲成這個樣子,哪有還有心情輾轉騰挪的對峙?趴在地上裝死可能會更好看一點。
一層接一層的往下撕臉皮,臉皮再厚也得有個限度啊。
山爺腳踩一人胸口,高舉酒壇豪飲——他的酒壇裡居然還有酒!
淋漓的酒液從嘴角流下,灑了腳下暗刃狩獵隊隊長滿頭滿臉。
“你TM的...”
暗刃隊長為自己倒地裝死的決定後悔不已,身上熾白的本源力量升起,剛要掙扎。
“哢嚓!”
山爺大腳用力,他頓時噴出一口鮮血,“你...你...”
“哈哈哈,痛快!喝最美的酒,乾最賤的混蛋!”
山爺再一舉酒壇,“為賤人,乾!”
“哈哈”
“對!為賤人,乾!”
暗刃的隊長心中已經開始日珍珠雞了。
你TM怎不上天和太陽肩並肩呢,老子這是讓著你看不出來?大家互退一步,借這個坡兒先把驢給下了,沒毛病吧?
媽的你丫得寸進尺!!
可惜,說什麽都晚了,胸骨碎成十七八截,就是現在想再反抗,也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了。
山爺將壇裡的最後一滴酒倒進嘴裡,仰天狂笑,紅著眼睛吼道,“還有誰!還有哪個不服!給爺爺站出來!”
“哈哈哈,山爺千秋萬代一統江湖。”
“普天之下勇者有十,山爺獨佔其九,余一而天下共分之。”
“馬屁精...”
山爺一橫眼珠子,指著最後一個說話的人叫嚷,
“你瞅啥?”
“...”
劉亢一哆嗦,這TM哪還敢接啊?!
“你瞅啥?!”黃大山再喊。
“我...我不瞅啥...”
“不瞅啥?你瞅我你說你不瞅啥?就是說山爺啥也不是嘍?你罵我??”
“沒,並沒有。”
“你TM這就是在罵我不是東西,來來來,兀那孫子,讓爺爺教教你怎麽做人。”
“...”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劉亢一臉絕望加迷惘,怎回事?我是誰?我在幹什麽?我從哪裡來?我又要到哪裡去?
山爺瘋狂的叫囂了一陣,又在所有人哭笑不得的眼神注視下耍了一通醉拳,喝了起碼五壇三彩蛇酒,將酒壇丟的到處都是。
這到底是有多能喝啊,林愁的三彩蛇酒是那麽好消化的麽?
“咚。”
最後一個酒壇沒有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山爺背著燈光仰望蒼黃的天空,每一絲風乖乖的吹拂他的毛臉,時間在這一刻靜止,萬物失聲,如同聚光燈下唯一的主角。
有人小聲提醒,“山,山爺!”
黃大山表情冷冷回頭。
一個更加冷冷的目光炯炯凝視著他,身軀龐大無比,在夜色和燈光共同的陪襯下,猶如身披黑甲的遠古巨獸。
花滾滾吞掉嘴裡的肉,一低頭,
腦袋上的酒壇子落在手心,探著鼻子聞了聞,將酒壇子塞進嘴裡。 “嘎嘣,嘎嘣。”
每一聲都仿佛在咀嚼山坡上眾人已經凍結的苦膽。
敢拿酒壇子砸六階異獸腦袋的狩獵者,空前絕後也就這夯貨一人了吧——空前是肯定的,這個絕後麽,願老天仁慈,保佑保佑這貨別被一巴掌呼死。
當然,如果真把黃大山拍死拍碎拍成灰也跟大家沒關系,滾滾大人您開心就好,我們就是隨便看看熱鬧,完全不耽誤您老人家的興致。
黃大山都沒看清眼前的滾滾,扯著嗓子厲喝,“你瞅啥?”
“唰拉!”
一條粉色的大舌頭由左至右橫著舔過山爺胸口,黃大山身上三階沼澤鱷龜皮甲瞬間變成絲絲縷縷的絮狀物,隱約可見其下黝黑的肌肉。
山爺一臉懵逼,眼中多了幾分清醒,結結巴巴的打了個招呼,
“嗨,滾!”
滾你麻痹啊!!
一山坡的狩獵者開始仔細琢磨從哪走能溜的快些了,等六階巨獸發起怒來,還不把他們這群渣渣瞬間清場?
“嗷嗚!”
滾滾從牙縫裡摳出一片酒壇子的殘渣,丟在山爺腳下。
山爺翻了個白眼,義正言辭,
“小孩子不能喝酒!”
誰TM敢給六階異獸喝酒?
“吼!”
山爺晃悠著從十米遠的地方爬回來,地面的納香紅豆空了一大塊,被吹得露出一片白地,連土都被刮去厚厚一層,
“那...那個,拿酒來。”
誰TM又敢不給六階異獸喝酒?
一堆裝了十斤酒的壇子,滾滾撚在手心就像小孩子捧著一把糖塊,然後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
“嘎嘣,嘎嘣!”
滾滾眼睛一亮,眾多冒險者居然從它那張黑白分明的熊臉上看出了微笑和幸福。
滾滾飄了起來,在空中滾來滾去,又翻身人立空中,攥著熊掌揮拳踢腿。
沈峰看得一驚一乍,而後又有點入神,“這...這不可能,他在學山爺的醉拳!有三分相似!”
經沈峰一說,眾人再仔細一琢磨,那一拳一腳、一歪一倒,圓潤翻滾的樣子,可不就是黃大山剛才打過的動作麽。
成精了!
不得了,這熊成精了!
“嗷嗚!”
又被噴了一臉口水的山爺轉身對白穹首說,“酒酒酒!找林老弟要酒去啊!!”
白穹首聳肩,“我看還是讓它吃了你乾淨。”
“老子出!流通點老子出,快TM去啊,不然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一壇壇三彩蛇酒流水一般送了上來,滾滾盤坐在地,手舞足蹈的將一壇壇蛇酒送進嘴裡,用心品嘗,大眼睛眯起,一臉陶醉。
山爺如喪考妣的咧著大嘴,眼角都在抽抽,即使在半醉半醒的之間他也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以後的樣子,豆乾與花生同嚼有火腿味兒的嘛——不,他連花生也吃不著了,林愁的花生,肯定又是高價奢侈品。
總之,他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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