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位...朋友...”
沈大儒略微組織了一番措辭,風度翩翩,微笑著說。【】
那狩獵者冷哼一聲,“你應該叫我——尊敬的進化者大人!”
沈大儒臉一黑,普通人見到進化者的確該用官方尊稱,可TM我沈大儒就是普通人了??
“咳咳,鄙人,明光沈大儒...”
EX?
那狩獵者滿臉問號,“所以呢?”
身後的狩獵者語言就繽紛多了,
“沈大...如?啥意思?”
“你TM腦子被珍珠雞啄過?人家那是在介紹自己的名字。”
“...不像啊,看他的意思,這沈大儒,應該是個官職,還是啥玩意的,鄭重其事的。”
沈大儒也想找一隻狗來嗶一嗶,你TM這讓老夫怎麽接?
他矜持的笑了笑,
“呵呵,諸位說笑了,鄙人沈大儒,明光基地市大災變前古文學研究院終身榮譽院士,哦對了,我和發生委的莫處長很熟,唔,守備軍狩獵隊的程將軍和我也是朋友,朋友,呵呵。”
對面狩獵者嘩的一下立起來數十人,五花八門的武器冷光蜇眼,
“臥槽,這人找抽來的吧?”
“腦子不好?”
“弄他!”
沈大儒一哆嗦,怎,怎回事兒??
“噗。【】”
夏雨捂嘴笑了出來,這人好傻。
一個是專門收狩獵者的稅的,另一個更厲害了,乾脆就是見面就掐的守備軍高層,唔,很有誠意的套近乎。
“散了散了,這地盤你家的?上門就是客知不知道?小心林老板把你們都埋到豬籠草底下去。”
一群狩獵者嘿嘿一頓笑,倒也沒再為難沈大儒。
最先的狩獵者把狼牙棒從地面拔了出來,抖抖土,走了,眼神很不甘,一個勁兒的搓手。
“再TM這麽下去,老子就要得手癌了!娘的,守備軍那幫孫子怎麽不出來折騰了?老子已經一個星期沒在荒野上看到他們了。”
“沒準又去組團去祖山挖煤了,嘿。”
守備軍先是軍人然後才是進化者,服從基地市的安排再名正言順不過。
有一次高爐急需陰沉木為某位大人鍛造武器,整整四萬守備軍狩獵隊的人在祖山吭哧吭哧的刨了幾個月,淪為笑柄。
沈大儒等人這才有驚無險的進了小館。
狩獵者們都去了外邊,所以小館裡清淨的很。
帶十幾個人找位置坐了下來,半晌,沈大儒咳嗽兩聲,“老板,怎麽不出來接待客人?”
林愁端了一碗粥吸溜吸溜的喝著,表情奇怪,“菜品都在黑板上,點好了告訴我...是你?普通人只能點泡麵和鹽焗雞,其他的你們也吃不了。”
沈大儒噎了一下,嚴肅的指指面前的桌子,“那就來五十碗泡麵,我們就在這吃,就,在,這。”
林愁說,“泡麵每日限購三碗。”
“....”
沈大儒想罵人。
“為何,隻賣三碗?我等這點流通點還是出的起的,大不了雙倍付給你就是,快把泡麵拿出來。”
沈大儒又重複就在飯廳裡吃,絕不出去!”
林愁琢磨著這人腦子不好吧,“限購,與流通點無關。”
沈大儒是一個有風度的紳士,而紳士,從不強迫別人,仔細看了一遍,確定規矩都寫在小黑板上而不是林愁忽悠他之後,呼出一口氣。
“林老板,我認為,泡麵黨,應當有在飯廳中用餐的權利。”
言辭之正式,語氣之堅定,表情之嚴肅。
林愁都懵了一下,“那個...你啥意思?”
沈大儒隻好再次重複一遍,然後接著說,“....否則,我會向發生委投訴你這種裸的歧視行為,並且,我的一眾同道,正在趕來的路上。”
“...”
林愁還很配合的問道,“趕來...誰...做什麽?”
沈大儒自信的點頭,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們不比我,都是熱愛大災變前古文化的狂熱粉絲,我不保證他們會像我一樣冷靜對待這種事,他們的方法簡單直接,也許...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的小店開不下去。”
噢喲,這個就厲害了!
林愁繞有興趣的看著沈大儒,本帥應該可以把這些,理解成威脅吧?
“維護消費者權益!”
“拒絕有針對性的歧視行為!”
“維護消費者權益!”
“拒絕又針對性的歧視行為!”
一陣陣呼聲從外面傳來,沈大儒微微一笑,面有得色,“他們來了。”
小館豬籠草籬笆大門處,兩側依次排開數十輛越野車,數百人高舉一百多米長的橫幅攔住大門。
橫幅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整齊的蠅頭小楷,也不知是哪個書法家的手筆,字體迥勁,充滿了剛直不阿的味道。
數百人扯著脖子振臂高呼、架勢十足,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呃...”
山上的狩獵者齊齊站了起來,
“臥...槽...”
“怎回事怎回事。”
“啥...意思...亂黨打到飯館來了??”
“嗷吼!”
滾滾大人一個翻身立了起來,嘴裡還叼著好大一條岩羊腿。
那邊越喊越起勁兒,
“我們要求在飯廳吃泡麵的權力!”
“對,我們要求到裡面去吃泡麵!!”
“噗。”
一群狩獵者噴飯。
這時,
“轟,轟轟!”
一輛高大猙獰的重載荒野戰車打道回府,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以衝刺般的姿態向豬籠草大門襲來。
扯著橫幅的數百人臉帶傲然, 並沒有躲閃的意思。
今兒老少爺們們就住這兒了,你撞一個試試?
對於老板這種毫無道理的“歧視”,我等泡麵黨人士據理力爭,咱佔著理呢!
結果相當有效,開車回來的是童子雞。
童子雞第一次上手開山爺的裝甲車,還沒搞清楚刹車和油門的區別,好大一條橫幅直接把前玻璃全糊上了,心裡一慌手上一抽,穿山甲號來了個急轉彎,一頭扎進了天然走廊的小河溝。
沒了橫幅的幾百個人發出地動山搖般的呐喊,仿佛經過了百八十年艱苦卓絕的鬥爭,終於高昂起正義之戰的勝利旗幟。
上邊的人都看傻了,半晌,才有人弱弱的說道,
“那個,是山爺的穿山甲號,對吧?我沒看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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