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烤岩羊這種動輒二十幾米長數噸重的菜肴可不多見,別說就是準備聚餐的狩獵者,對那點敏捷不感興趣的覺醒者和力量型變異者也饒有興趣的看著熱鬧。
如果按照食量劃分,那麽大體上應該是這樣的:
武者覺醒者變異者
其中,
力量型的進化者敏捷型的進化者。
排除武者這種既是藥簍子又是飯桶般的存在,擱在進化人中間,敏捷型的變異者食量基本也就等同於稍微能吃點的普通人。
普遍按照進化者公知的食量等於實力,敏捷型的變異者也就約等於食物鏈最底層,受了老多欺負了那可是。
一百五十個敏捷型狩獵者究竟能吃下去多少東西,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非常、非常、非常嚴肅!
這是事關尊嚴的一戰,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連吃都吃不過別人,拿什麽跟別人鬥?
香飄四溢的石烤全羊被三個力量型進化人抬了出來,放在事先擺好的大片芭蕉葉上,扛著中間兒的狩獵者喘了口氣,“大概不到八萬斤的樣子,沒有看上去那麽沉實。”
“一個人也就五百來斤兒的樣子嘛~!”
“就是,不多,不多。”
“唔,這肉不錯哈!”
一群看熱鬧的嘻嘻哈哈說個不停。
一百五十名敏捷型狩獵者你看我我看你,嚴陣以待的同時卻有點嘴角發苦了。
吃不完會不會被笑話不說,這TM可是貨真價實的四階食材,浪費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白穹首翻著白眼,“笑你爺爺們?瞧著吧!”
白穹首先來了個“戰前動員”,
“...一頓吃不完吃兩頓,兩頓吃不完吃一天!今天不出任務,都給白爺坐在這吃,吃到天黑也得把這東西吃完,吃得越多得到的提升就越大,把吃奶的勁兒都給我使出來,拿出在巷子裡找娘們的勁頭,吃!”
得,這是卯上了唄?
一群看熱鬧的也不嫌熱,席地而坐,點上三兩杯酒,看著一群平日裡吃貓食兒的家夥面相猙獰的圍攏著一隻巨大的烤全羊狼吞虎咽,好像上輩子結了殺父之仇一般。
“嘿,白爺,今兒怎沒見山爺?”
“就是就是,沒了山爺的幾嗓子,感覺就跟吃菜的時候沒放鹽一樣,渾身不得勁兒啊!”
“哈哈。”
白穹首捧著一塊人頭大小的脖頸嫩肉,一口上去,肉汁噴濺,“那夯貨,帶童子雞去蛇谷了,說是最近那邊出了一窩烏梢蛇。”
“烏梢蛇?那不就是普通的蛇麽,零階還是一階?山爺這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對這種低級的玩意也有興趣?”
“老婆討多了,畢竟沒有咱白十八爺的能耐,發生委可不給他獎金啊...還得養活一大家子人,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呢唄!”
“哈哈哈....”
我們的白十八爺一口老血衝上雲霄,關TM老子什麽事兒?
“切,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聽說烏梢蛇肉鮮美驚人,這蛇,一出現就是一窩,像是螞蟻和蟻後一樣,等過了十二月,保證你連影子都找不著,山爺這絕壁是嘴饞了。”
“烏梢蛇?山爺這嘴刁得很,幾條烏梢,不值得大動乾戈吧。”
白穹首咳嗽兩聲,“劍眉烏梢蛇...恩,黃大爺是這麽說的。”
“臥槽啊!”一個狩獵者跳了起來,“在哪?我也去!”
“恩?”
眾人好奇道,“怎了?”
“劍眉烏梢...還是在我爺爺那會,薛光遠那老不死的弄過幾條,據說整個基地市都能聞到那香味兒...”
“真的假的?”
“傳說而已,聽聽就好。”
...
這邊王冕沈大儒等人剛在山坡上露了個頭,王冕就哎喲一聲,一縮脖子,“臥槽...這狩獵者,平時就是這麽吃飯的?”
眾人也是目瞪口呆。
一條巨大的異獸被烤得金黃油亮、熱氣騰騰的放在地面,足有四米高、二十多米長,數百名狩獵者圍攏這隻巨大無比家夥狂吃海塞,看那猙獰的表情,就像幾年沒吃過飯一般。
整個山坡上酒氣衝天、熏人欲醉,一溜排開上百個十斤大酒壇子,大快朵頤還時不時對著壇子猛灌幾口,然後繼續低頭猛吃。
另外還有百十來人似乎已經是吃飽喝足,懶懶的或坐或躺,說笑著。
來的大多是普通人,在基地市裡見到的進化者也多是守備軍或者有職位在身的官員,風度和矜持還是要幾分的。
沈大儒被這彪悍的場面衝得一愣一愣,嘴角抖了幾抖,才漏出幾個形容詞,“粗鄙!聚眾而食、席地而坐,簡直是原始人!哼!”
王冕喳喳嘴,再喳喳嘴,一條口水晶瑩,“我怎麽...看餓了呢...”
沈大儒身後的中年人說道,“沈師,咱們的人...什麽時候到?”
看他的樣子,兩條腿哆哆嗦嗦的,沈大儒不禁皺起眉頭,“怕什麽,幾個野人吃頓飯,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樣子??”
“沈,沈師,”胡同的內心簡直嗶了狗,“你看他們的表情,那根本就不像是在吃飯啊,就像是千軍萬馬兩方對壘,恨不得生啖其肉...”
胡同這麽一說,其他幾個人也不禁縮了縮脖子,還,還真是有點像啊。
這TM吃個飯都搞成這樣,要真是和異獸廝殺的時候...他們這些人和異獸混在一起,真的能分清哪個是野獸哪個是人類??
何況...我們來的目的,好像動機也不是太友好啊,萬一和這群家夥有了點衝突...
眾人腦海裡自動補全了一副動人的場景:
茫茫荒野上,窮山惡水怪石嶙峋,幾輪篝火衝天而起,日月無光黃雲化墨。
數十上百面帶獰笑的狩獵者,身披獸皮嘴角垂涎,看著篝火上炙烤的獵物,眼裡全是綠油油餓狼一般的渴望。
而那些獵物,居然是被剝成白羊的己方眾人...
嘶!
胡同一個激靈,再看看身邊幾個人,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顯然也產生了不太美妙的聯想。
“喂!”
一聲爆吼,直接將眾人的思路打斷,幾十個保鏢臉色嚴肅,又上演了一出薅脖領子手背肩扛的好戲,一片混亂。
“噗。”
喊話的狩獵者一怔,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喂,說你們呢,瞅你們半天了,猥猥瑣瑣的,撒麼啥呢在那!”
猥猥...瑣瑣...撒麼....
王冕扯著嗓子回了一句, “你丫說誰呢你?!”
“哐!”
一柄五米多長的粗大狼牙棒貼著眾人的鼻子尖砸進地面,只露出一個尾巴,泥土亂飛。
“孫砸,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王冕吞了吞口水,想我明光小霸王什麽時候怕過事兒?都是事兒怕我,向來都是本公子一言不合就抄家夥啊!
你這麽對我,拜過碼頭了麽!
“說就說,我....唔唔...”
身後眾人直接把這惹禍精塞進女保鏢的胳膊底下去了。
說你麻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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