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也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在看到二虎快要暴走的時候,連忙拍著自己胸脯保證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再給你一把。”
雖然口上這麽答應下來,可是秦澤心裡卻是一陣的嘀咕。當初李二親口說了,兵器隻給秦澤兩套。這意味著他如果想要再得到一把彎臂刀,要麽去找小丫鬟要,要麽就是去左武衛逛逛,看有沒有什麽機會。
而這兩個方法,目前來看都有些行不通。
“你保證。”二虎紅著眼睛,同時心裡發誓,以後打死也不把武器借給秦澤。顯然二虎已經自然忽視了這武器本來就是秦澤給他的。
秦澤一聽二虎這麽說,當下就臉色一垮,不同想也知道,自己又成功激起了二虎的心願。
果然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頒布了新的心願。就是在三天內給二虎一把彎臂刀,而獎勵則是一點心願值。
“呸,二虎你可真不值錢。”秦澤沒來由地衝著二虎啐了一口說道。
“啥?”二虎明顯沒有反應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秦澤問了一句。
“沒事,我向你保證三天后還你一把彎臂刀。”秦澤擺擺手,心裡說不出的疲憊。
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先是因為救人把李詩韻上下摸了一遍,還迫不得已奪了對方半個香吻。
然後就是見不慣崔陵這麽作賤王雨曦,而放下了狠話,要讓他一無所獲。
最後就是怎麽也想不到,是因為二虎的這一把破兵器。
一番折騰隻感到是身心俱疲,所以也懶得回家做飯。在東市吃了兩碗蕭家混沌,就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家。
馬車已經被王雨曦讓人給送了回來,一回到家中秦澤二話不說,倒頭就睡,而現在時間還不到一更天。也是秦澤考慮到明天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麽,養足精神才是最重要的。
而另一邊的程府之中,李詩韻卻是越來越不對。她身子本來就有些虛弱,加上先前的落水,已經讓她變得極其脆弱。這一路的顛簸,整個人變得更加的羸弱。
等到王雨曦將她放在自己閨房之中時,她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紅。王雨曦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頓時就驚呼一聲。
隻覺得李詩韻的額頭髮燙的要緊,她整個人這會又開始進入到迷迷糊糊的狀態,不停地呢喃著要喝水。可等到小丫鬟把水遞過來,她卻根本就張不開嘴。
“不行,必須要請大夫。”王雨曦也意識到情況的不對,看李詩韻這個樣子,不請大夫是不行了。
如果秦澤在這裡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來李詩韻這是發了高燒。在後世可能是一兩顆藥,或者一針抗生素就解決的問題,可如果是在這裡,死人都是正常的。
“請大夫?”
小丫鬟端著碗,想要喂自家小姐喝下去,卻發現根本就沒用。這下聽到王雨曦說要請大夫,立馬就止住了動作,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王雨曦知道她是在擔心李詩韻身份會暴露的問題,當下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大放心,我們可以去請孫神醫。”
王雨曦口中的孫神醫就是孫思邈,他也是貞觀二年來的長安。現在就住在玄都觀中,整個長安的人誰不知道他的醫術高超。而且也的確有些仙風道骨,請他來絕對不會害怕暴露李詩韻的身份。
王雨曦給春香交待了兩句,讓她快點去請孫神醫。又看了看守在一邊的小丫鬟,卻是又想起了什麽說道:“你還是快些回去稟告你家老爺,
免得你家小姐長時間不回去,再惹出什麽亂子,可就前功盡棄了。” 小丫鬟聽了這話也是猛然醒悟,將手裡的茶碗放下,千恩萬謝地感謝了一番王雨曦的幫助,這才急匆匆地向李府走去。
孫思邈來的時候特意走了後門,這是春香的意思。如果是尋常人,一聽要自己走後門,肯定心裡會有些不舒服。
不過對於孫思邈來說,這根本就沒有什麽。來的路上春香也將事情給交待了一遍,一向以醫德為尊的孫思邈,自然懂得這些道理。
所以走不走後門對他來說也根本無關緊要,他現在一心隻想著怎麽救人。
跟在春香身後,七拐八拐地就來到了李詩韻面前。這個時候的李詩韻,整個人已經燒得不成樣子。一張小臉上已經紅的如同晚霞一般,倒是嘴唇卻有些發白,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
“孫神醫。”一邊的王雨曦連忙給孫思邈讓開位置,讓他靠近一些。
李詩韻這種情況孫思邈也遇到過不少次,隻消看一眼就知道對方是怎麽回事。
“身虛體弱寒氣入侵,造成內熱紊亂。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孫思邈說著又伸手把了把李詩韻的脈象,發現雖然有些雜亂,但還算強健有力。
當下也有了主意,拿出紙筆邊寫邊說道:“也算李姑娘福大命大,被人救得還算及時。這才抱住了一條性命,只是現在寒氣入侵,我也只能姑且一試。我現在這下一副方子,你趕快找人煎藥。”
“苦參、濃樸、石膏各三十銖。大黃、細辛各二兩。麻黃五兩,烏頭五枚。以白湯半升和藥方寸匕投湯中,熟訖去滓之後為她服下,若是能出汗就算是救了回來,若是發不了汗,那我也沒有辦法。”
孫思邈寫完藥方立馬就遞給了春香,囑咐她趕快去抓藥。這才打開自己的小藥箱,取出幾根銀針,開始為李詩韻扎針。
這已經是在強行吊命,用銀針激起她身上的內火,來驅趕她身體裡面的濕寒。
一旁的王雨曦也不停地用熱水擦著李詩韻的額頭,希望能降低她的溫度。
二人這麽忙活著,那一邊的中書舍人李百藥,也急匆匆地趕來了程府。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麽禮節了,也沒有通報程府管家,而是跟著小丫鬟從後門進了程府。
先前他一聽自家的寶貝女兒落水,就驚得差點沒有昏死過去。他就這一個女兒,妻子又在前年去世。可以說李詩韻已經是他的唯一了。
沒來得及問責小丫鬟,李百藥急匆匆換了便服,就跟著來到了自己女兒面前。
他來的時候孫思邈正在起針,輕揉慢撚定氣如發,一副心神盡數聚集其中。額頭之上已經析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
隻消看一眼自己的寶貝女兒,李百藥就差點沒有暈倒過去。好在一邊的小丫鬟眼疾手快,連忙扶住了自家老爺,才沒有讓李百藥倒下去。
一直等到孫思邈將所有銀針起出,他這才慌忙湊上詢問道:“孫神醫,小女現在情況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女兒。往日裡那個討人喜歡的李詩韻,如今已經沒有了半點精神,躺在床上眉頭緊皺的樣子,讓李百藥痛心到了極點。
“先前我施了針,令千金如今情況已經穩定了下來,等到藥湯熬好,服用了再看看吧。”
孫思邈也知道李百藥這會的心情,也就沒有隱瞞直接了當地說道。
而李百藥這會聽了孫思邈的話,也稍稍安定了一下,對著他就是一陣的千恩萬謝。
等到春香將藥熬好,給李詩韻服下。孫思邈又讓王雨曦將李詩韻的外衣脫下,好讓她快些發汗。
而自己則和李百藥退出了內臥,到一邊的外亭等候。
好在半個時辰之後,李詩韻的身體開始發汗了,所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只要能發汗就說明,體內的濕寒已經開始揮發。
“李舍人,令千金如今情況已經穩定。貧道也就不再多留,等三個時辰之後,再服下一劑,應該就沒有什麽大礙了。”
說完這些話,孫思邈就轉身要走。
李百藥卻一把站起,微微擋著孫思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孫思邈見李百藥這樣子, 也是反應了過來。知道李百藥是在擔心自己女兒的聲譽,當下爽朗地笑道:“李舍人放心,貧道行醫多年,自然懂得其中利害,所以李舍人大可放心。”
“如此,便要麻煩孫神醫了。日後李某定當登門拜訪。”說著才移開擋住孫思邈的身子。
孫思邈也是點點頭,衝著李百藥施了一禮,正轉身要走卻是突然又止住腳步,回頭對著他說道:“李舍人,貧道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嗯?”李百藥聽孫思邈這麽一說,也是一愣。隨即也是還禮說道:“孫神醫有話但講無妨。”
孫思邈臉上笑意全球散去,轉而是一副鄭重的樣子說道:“令千金能夠挺過來,還是多虧了救人的人及時?雖然貧道也不知道當時情況,但憑借多年的經驗還是可以看出,若是遲疑半分,貧道怕也是回天乏術。”
其實孫思邈並不知道救人的人是誰,他說這句話完全是因為自己身為道士的慈悲心。他不想有人會因為做好事,而落得個淒涼下場。
李百藥聽了這話,也是微微一愣,心裡卻也知道孫思邈的意思。雖然他心裡也是十分的不好受,但是念在對方救人心切,也就不打算再深究。只是想著安撫自己的女兒,以及怎麽把這件事隱瞞下去。
“孫神醫放心,李某自然懂得。”
李百藥的這句話,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誰都知道,他已經沒打算在追究救人的責任。
“只是可憐了我那女兒~”
李百藥微微閉上眼睛,一臉心疼的搖頭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