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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士丁尼的羅馬》第18章 最後的邊疆
    外東北,中國人心中永遠的痛,不過卻是尼古拉二世和俄羅斯帝國的一個豐饒的寶藏。

  自俄羅斯在遠東開采黃金以來,外東北地區黃金總產量已高達2000多噸。俄羅斯遠東地區在80年代中期的黃金產量約佔世界總產量15%,而鑽石產量則佔近1/4。

  在尼古拉二世的領導下,俄羅斯帝國雖然避免了日俄戰爭,但也依然是花錢如流水,別的不說,僅購買阿拉斯加和格陵蘭,就花費了4.8億盧布的巨款,其中尼古拉二世本人支出4.2億盧布,實在是大出血,再加上俄國國家工業複興公司的飛速膨脹,時時刻刻都在吞噬著大量的資金。

  因為尼古拉二世決心不讓工業資產階級主導俄羅斯帝國的現代化進程,而在俄羅斯國家、富農、普通農民、工人和農業產業工人的主導下完成這一進程,所以皇室和政府就必須充當總資本家的角色,進而要投入大量的資本,同時,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軍事準備也要消耗大量的資金,總之,缺錢的問題很嚴重。

  尼古拉二世可不能掏空沙皇寶藏,於是他搶劫了印度的神廟,但是印度神廟雖然滿是寶藏,但也不能應付如此巨大的資金需求。

  尼古拉二世的另一個財路,也是長遠的助推俄羅斯帝國經濟的財路就是石油開采,不過尼古拉二世不想竭澤而漁,尤其是石油這樣重要的資源,俄國國家碳化氫公司在勘探了第二巴庫油田區之後就停止了進一步向東方的勘探和開采,秋明油田和中亞地區的油田,尼古拉二世還不打算現在就碰。

  ……

  尼古拉二世於是把主意打到了地廣人稀的西伯利亞,尤其是外東北這一地區。

  於是俄羅斯帝國開始開采外東北地區的黃金和鑽石礦產。

  Petropavlovsk,後世瀕臨破產的俄羅斯遠東地區第一大金礦,現在得到了尼古拉二世的親切關懷,提前得到了開發,俄國人幾乎不敢相信,阿穆爾河流域竟然有規模比滿洲呼瑪爾還要龐大的巨大金礦。

  俄羅斯帝國在遠東的金礦和鑽石礦開采,令俄國政府再次收獲了滾滾財源,一時間外東北被譽為“第二南非”,英國人打了兩場戰爭才得到的東西,俄羅斯帝國輕輕松松地開幾個礦就搞定了。

  ……

  除了黃金,石油這一黑金也是很重要的資源。不過目前這一資源並不掌握在俄國手中。

  為了購買阿拉斯加,尼古拉二世不惜與美國簽訂《庫頁島石油開發協定》,授予美國15年的單方面開采權,從1905年至1920年。

  很快,尚未被拆分的標準石油公司先是在北庫頁島,然後在南庫頁島發現了石油。

  不過,雖然石油俄羅斯帝國是沒有份了,不過庫頁島也有大量的優質煤炭,在尼古拉二世的“指導”下,俄國國家工業複興公司在庫頁島乃至外東北地區發現了不少煤礦。

  這方面主要的客戶是日本人,日本經濟的發展受到資源不足的製約,目前是煤炭出口國,但是到了20世紀20年代之後,尤為缺乏煤鐵以及石油資源。

  目前日本只能瘋狂掠奪朝鮮和台灣的資源,並從中國進口資源,而俄國外東北地區以及俄佔滿洲的資源,對於日本有重大的意義。

  ……

  外東北地區,經過尼古拉二世的調整,目前被俄羅斯帝國劃分為五個行政區,分別是阿穆爾省、阿穆爾猶太自治區、哈巴羅夫斯克省、濱海省和薩哈林省。

  其中,阿穆爾猶太自治區,是尼古拉二世按照後世的阿穆爾自治州的范圍,劃設的一個猶太人居住地,預備將大量猶太人遷往此處。

  歷史上蘇聯的遷移不太成規模,到了今天,18.9萬自治區人口中只有4.2%是猶太人,也就是說100年後那裡的猶太人口也只有不到8000人。

  這個效率?尼古拉二世不知道怎麽評價,要麽斯大林不是真的想要移民猶太人,要麽因為種種原因半途而廢,要麽是效率實在太差,根本就沒有認真乾,抑或者後來出現了人口流失?

  反正尼古拉二世一對比這個數據,就覺得自己的成績極為突出!

  尼古拉二世可是準備真刀真槍的移民猶太人,第一批就移民5萬,而且還是在半年之內做到的。之所以花了半年,還是因為交通不便。這5萬人不是來自別的地方,就是來自比薩拉比亞的基什尼奧夫。基什尼奧夫10萬人口中有一半是猶太人,按照歷史他們會在1903年4月16日被屠殺得幾乎乾乾淨淨,所以一想象這一慘不忍睹的景象,尼古拉二世就認為自己製止了屠殺絕對算得上聖人,也不能說尼古拉自誇,反正歷史上他死後不是也被封為東正教的聖人嗎?雖然猶太人和東正教似乎不那麽協調……

  俄羅斯帝國西部地區生活著200多萬猶太人,目前移民猶太人還是很有意義的,對於西伯利亞的開發建設有比較重大的作用。尤其是當尼古拉二世大力推動滿洲移民的時候。

  1914年西伯利亞人口也才962萬,不及同期滿洲人口的一半,而其中有450萬左右的人口是在斯托雷平改革中被移民過去以及這些移民生育的,也就是說現在西伯利亞的人口只有500萬多一點,外東北的人口顯然只有其中的幾分之一。

  尼古拉二世為了實現十年之內向滿洲移民1000萬的計劃,停止了俄羅斯中部地區所有過剩人口其他的遷移渠道,所有西伯利亞移民的規劃都被停頓,政府提供優惠和便利有計劃地向滿洲移民。

  那麽西伯利亞的地位就很尷尬了,整個西伯利亞的人口加起來,也才比得上向滿洲移民的俄羅斯人的一半,而西伯利亞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恐怕接收不到任何俄羅斯族移民了。

  因此向江北移民一些猶太人,能夠起到不小的作用,也緩和了俄羅斯西部地區的民族矛盾。

  由於從原本眼看就要降臨的血雨腥風中死裡逃生,基什尼奧夫的5萬猶太人已經是恐懼不已,不敢繼續居留此地,而政府幫助他們逃離了屠殺的災難,猶太人對於帝國政府還是有了不少的信任和感激。於是在帝國政府的勸說/忽悠之下,傻乎乎樂呵呵地坐上了去西伯利亞的火車。

  尼古拉二世按照歷史位置,劃定阿穆爾猶太自治區的范圍,在阿穆爾河北岸建立了“比羅比詹猶太居民新村”,作為阿穆爾猶太自治區的首府。

  阿穆爾猶太自治區,地處阿穆爾河北岸,靠近其與烏蘇裡江是交匯點,對岸為滿洲的三江平原。這裡是世界三大黑土帶之一,土質極其肥沃,有機質含量大都在5%到8%之間,有的地區高達10%以上。這裡有豐富的水資源,地表江河縱橫,地下儲量可觀,大氣降水充盈,生長期達174天,擁有遠東地區最好的土壤氣候條件,極為適宜農業發展。阿穆爾猶太自治區面積為3.62萬平方公裡,只有哈巴羅夫斯克省的二十五分之一,但是後世其耕地面積和牲畜總量卻超過整個哈巴羅夫斯克省,是整個遠東地區的大糧倉;這裡有珍貴的礦產資源,煤、鐵、銅、錳、錫、黃金和鑽石、石油一應俱全,後世遠東已探明的鐵礦石儲量為44億噸,16%在阿穆爾猶太自治區,盡管阿穆爾猶太自治區面積只有遠東地區的1%;這裡還有極為豐富的野生動植物資源,森林面積佔總面積的44.3%,可供開采的木材有1.67億立方米,其中,雪松佔地17萬公頃,冷杉林佔地2.23萬公頃。

  外東北隨便拿出一個地區,就有如此豐富的資源,尼古拉二世一開始的時候,只要一想起這些數據,就會忍不住感歎:“臥槽,我拿到了這麽一個寶庫!”

  按照某網文的說法,外東北實在是寸土寸金,比如說這個阿穆爾猶太自治區,比以色列富饒不少,簡直是上帝賜予猶太人的“流淌著奶和蜜的土地”。

  但是問題是,今天外東北的經濟就是那個熊樣,整個俄羅斯的經濟都是相當糟糕。

  之所以會有這種守著聚寶盆要飯吃的情況,主要就是沒人、沒基礎設施以及比較惡劣的氣候條件!你人都沒有,還搞什麽呢?而且基礎設施不行,房子都不夠,加上氣候條件還不好——江北是西伯利亞氣候相對……相對溫和的地區,已經屬於溫帶季風氣候,但並不能改變這裡的天氣還是很冷的現實。

  而在1903、1904年,可想而知,阿穆爾猶太自治區還是一片荒野,連首府都是個政府規劃下建立起來的“新村”,首府都是個村了,你還想指望什麽?

  ……

  結果猶太居民一到那就傻眼了,偏偏負責這一事項的政府官員一本正經地說:“勞動使人快樂!”這當然又是尼古拉二世的一個惡趣味,這正是集中營的標語。按照現在的情況,整個阿穆爾猶太自治區就是一個大型集中營,目前關了5萬,不久之後會關進10萬、20萬乃至更多的猶太人。

  當地政府官員還按照尼古拉二世的指示這樣“勸導”猶太居民們派過來向政府陳述他們的困境的代表:“你們開墾並耕種的土地是你們的,你們畜養的牲畜是你們的,你們開采的礦產是你們的,你們砍伐的木材是你們的,你們采集的植物是你們的,你們捕撈的鮭魚是你們的,你們修建的房屋是你們的,你們為之努力奮鬥的未來是你們的,更何況你們還有在帝國其他地區享受不到的政治權利,你們可以選舉自己的阿穆爾猶太自治區區長,所以你們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猶太代表瞪大了眼睛站在那裡,這回復太神,我竟無言以對!

  尼古拉二世倒是心安理得,有希特勒做對比,他對自己的道德水準非常滿意,不就是流點汗灑點淚然後挨點凍嗎?反正這塊地是你們的了,他一沒屠殺二沒迫害,比集中營好上太多了。以後這塊地發展起來,猶太居民們的日子自然會好起來,所以你們忍著吧,現在肯對猶太人發慈悲的領導人可不多呢!

  ……

  北太平洋其實是世界規模最大的漁場分布地帶,只不過地理位置比較偏罷了。日俄戰爭後簽訂《樸茨茅斯和約》,日本的一個重要要求就是取得在俄羅斯帝國太平洋沿岸領土和海域的漁業權——日本海、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都是世界著名的漁場。而在二戰末期,日本試圖勸阻蘇聯放棄對日作戰,並令蘇聯在日美之間斡旋時,給出的條件是交給蘇聯滿洲大部、千島群島北部、庫頁島南部以及放棄漁業權,可見北太平洋漁業可是個利潤頗豐的產業。

  現在享受漁業特權的不是日本漁民,而是美國漁民,根據《俄美漁業協定》,日本海、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的漁場對他們開放。

  俄羅斯帝國自己也不能落下,因此尼古拉二世大力發展遠洋漁船的建造,並向亞洲派遣了大量遠洋漁船,在北太平洋發展漁業。

  尤其是在阿拉斯加灣,俄羅斯帝國的遠洋漁船隊按照沙皇陛下的指示,在這裡很快發現了400米水深左右的大量三文魚群,前已提過,從1904年8月起,阿拉斯加灣成了舉世聞名的三文魚場,漁業利潤一路攀升。

  目前無事可做的俄羅斯帝國太平洋艦隊於是乾起了護漁的職責,驅逐不守規矩、膽敢闖入俄羅斯帝國領海的外國漁船,比如說深入鄂霍次克海的日本漁船,向北進入俄羅斯帝國領海的加拿大漁船,以及違反協定進入阿拉斯加灣捕撈三文魚的美國漁船。

  這也是俄國海軍拓展活動范圍的一次嘗試,從日本海拓展到鄂霍次克海,然後到白令海,最後到阿拉斯加灣和北太平洋深處。

  阿拉斯加,俄羅斯帝國的最東部,也是俄國在北美大陸的唯一一塊領土,它的廣袤、原始、遼闊,總令人感到波瀾壯闊、蕩氣回腸。

  俄羅斯帝國給予了阿拉斯加以省級行政區的身份。阿拉斯加省位於北美大陸西北端,東與加拿大接壤,另三面環北冰洋、白令海和北太平洋。6194米的麥金利峰是北美最高峰。世界上大多數活動冰川在阿州境內,其中最大的馬拉斯皮納冰川流域面積為5703平方公裡。全省面積1,717,854平方公裡,面積超過天山南北土地面積的總和。東南部與中南部為溫帶氣候,全年氣溫約0℃~15℃;內陸為大陸型氣候,夏季極晝時可達26℃,冬季極夜時可達-15℃;西部與西南部受洋流影響,寒冷風大;北極圈內為極地氣候,氣溫全年處於零下。

  1741年,為俄國服務的丹麥探險家白令越過白令海峽,航抵阿拉斯加灣。1784年俄國在三聖灣建立居民點,到1799年基本上吞並了阿拉斯加,主要據點在錫特卡。

  此時阿拉斯加人口僅數萬,俄羅斯人基本沒有,除了1500人的駐軍在阿拉斯加中部的育空堡、南部沿海的安克雷奇等地。尼古拉二世對阿拉斯加給予了格外的關懷,還特意把雲杉確定為阿拉斯加的省樹,把勿忘我定為阿拉斯加的省花,當地美俄雙重國籍居民肖恩·帕內爾被委任為阿拉斯加省長。在政治環境和自然環境以及社會環境上,阿拉斯加都是一片淨土,這裡沒有政客,沒有議會,沒有選舉,沒有拉票,省長也不過是一個等級高點的普通公務員。俄羅斯帝國把阿拉斯加全省劃分為16個自治市鎮,並設立11個人口普查區域。人口普查的結果是人口尚不到6萬,著實是偏遠地區。

  隨著俄羅斯帝國對阿拉斯加漁業的重視和漁業資源的開發,阿拉斯加三面環海、綿延達34000英裡的海岸線(中國大陸海岸線為……18000公裡)及其周圍冰冷的水域很快成為世界上最大,最富饒的漁場之一,漁業迅速成為對阿拉斯加經濟和社會構CD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的產業——經統計,1905年度阿拉斯加省出口的海產超過了整個美國的出口海產總和!連英國人的報紙都稱讚“俄屬阿拉斯加海產豐富,是全球為數不多的能大量供應多種深海魚類及野生鮭魚的產地”。

  美國人這下可就不淡定了,當初怎麽賣得這麽便宜了?——石油發現之前阿拉斯加在美國人眼裡還始終不能算至關重要的部分。

  阿拉斯加一個省的出口海產超過全美總出口海產,那麽這些出口去了哪裡?當然是賣給美國了!由於距離較近,量大、質優、價廉,加之帝國政府的大力支持,以及俄美若乾自由貿易條約,阿拉斯加出產的鮭魚、三文魚、蟹類、比目魚、鯡魚以及少量鯨魚(有新的限捕措施的製約)等等,紛紛湧入美國市場,很快,整個美國海產品市場的一大部分都被阿拉斯加的海產佔據了,漁業進一步成為俄羅斯帝國重要的出口創匯產業。

  ……

  由於美俄交易阿拉斯加時的一系列條件和協定,阿拉斯加的美國人仍然享有直到1954年的長期居留權,當地的原住民,即印第安人和因紐特人獲得俄羅斯帝國國籍, 還有大量的白人居民獲得了美俄雙重國籍,連省長都暫時是美俄雙重國籍,之所以說是暫時,是因為省長肖恩·帕內爾表示很快就將放棄美國國籍。

  ……

  一隻地鼠的腳在雪地上留下一個簡單、不規則的圖案,旁邊有一個它鑽地形成的洞穴。

  考爾克·麥肯並不在意自己是生活在美國還是俄羅斯的土地上,他只知道自己在阿拉斯加出生和長大,畢竟今年他才5歲,正是喜歡玩耍的年齡。

  一月底的早晨,麥肯上坡追蹤這隻地鼠的足跡。麥肯追蹤了兩英裡,直至這個足跡終止於一個湖附近的洞穴才罷休。麥肯悻悻然地走回來,在雪地上留下一長串的足跡,在耀眼而不熾熱的阿拉斯加陽光的照耀下格外顯眼。麥肯一不小心,被一根原木絆倒了,摔在雪地上,趴在松軟的積雪裡。在他頭上,風從地面吹過,從頭頂吹過,從天空吹過。仿佛是被風推了一把,麥肯很快站起來,又繼續前行。

  麥肯跨越一條小溪步行回家。這時他目睹了一隻麋鹿和三隻狼在戰鬥,麥肯急忙躲藏起來,但又莫名地有種興趣,不願火速離開。

  體型碩大的公麋鹿往後退,退入一個地勢低窪和樹木叢生的河岸,防備身後遭到攻擊。狼暫時向後離開,被麋鹿的蹄子踢到很可能造成致命的傷害。麋鹿轉身迅速奔馳……

  南方的陽光越過山丘,灑落在剛剛的戰場。麥肯小心翼翼地循著足跡走去,沒有獵物的鮮血,也沒有垂死掙扎的痕跡。麋鹿成功逃脫了。它敏捷地躍入林中,向北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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