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依雲。家裡另外兩位病人呢,情況怎麽樣了?”左軒忽然想起這件事來,因而憂心道。
“那日有個叫趙蔚的捕快給府上送來了上等金瘡藥,依雲知道一定是先生你的主意。替素月姑娘敷上以後,素月姑娘就漸漸好轉,現在都可以下地走路了。心月姑娘傷得重一些,她心中又憂心先生的安危,所以現在也還臥病在床。不過先生放心,心月姑娘要是得知先生醒來了,定然也會很快好起來的。”木依雲娓娓道來,句句都在寬左軒的心。
“依雲,有你在先生身邊真好!”左軒含情脈脈地望著木依雲的俏臉。
木依雲聞言,旋即低頭不語,耳根羞得緋紅。
左軒見狀,越發心癢難耐,伸出手去,握住了木依雲的纖纖玉手,感受著那如脂似膏的冰肌傳遞過來的溫度。
“先生,你大病初愈。定是餓得不行了罷,依雲去給你弄些吃食。”木依雲借機松開左軒的大手,而後起身,便準備去廚房了。
“嗯—”左軒點了點頭,瞅著木依雲窈窕的腰肢,心中辛福感難以語表。
其實左軒那晚是因為肩胛有刀傷,然後一路追趕老尼姑失血過多,才導致昏迷的。修養了幾天,在加上本身體質很好。雖然也還有些虛弱,此刻他感覺並無大礙了。
左軒不是一個耐得住安靜的人,更加不會是一個會老老實實躺在床上看日出日落的人。
所以趁著木依雲去廚房弄吃食之際,左軒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來到後院,見府上的木戈正在專心休憩著院中的樹苗。而木寒煙和木素暉,則是坐在涼亭在嬉笑言談著什麽。
朝陽微弱的光芒輕輕灑下,刺痛了左軒的雙眼,卻讓這院中更加祥和。
左軒忍不住駐足,依靠著走廊的木柱,欣賞起眼前的景致來。
那一瞬間,左軒仿若回到了自己前世的家鄉,那一個寂靜的湘西小村莊。他閉上眼睛,似乎看到了村裡的桑林、稻田、菜園、籬笆和曬場。還有那條經常乾涸的小河,那一片大概早就消失了結冰的印象廣闊寂靜的田野,高高的稻草垛、矮矮的土坯房……
“臥龍先生—”
左軒正沉浸在村子裡那些溫暖的片段裡,卻突然聽到有人叫他。他睜開眼睛,卻見是素月正瞪大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看情形,素月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
“嘿嘿!素月姐姐,再次見到活蹦亂跳的你,真是太高興了。”左軒欣喜道。
“多謝臥龍先生救命之恩!素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先生救了小姐和素月,素月這條賤命,以後便任憑先生驅使!”素月屈身謝道。
“素月姐姐,何必這般客氣呢。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要講兩家話了嘛!”左軒露出賤賤的笑容,盯著素月說道。
左軒心道:心月那狐媚子看情形已經完全被老子俘獲了,如此一來,可不就是一家人了嘛!
左軒心中正在自鳴得意之際,卻見素月用異樣的眼神盯著自己。他循著素月的視線望去,才發現自己手中此刻竟然還死死的握著那把寒月寶刀。
寶刀上面凌亂的血漬,也將左軒的思緒瞬間拉到了最低點:劉姑娘,你到底在哪裡呢?是生還是死呢?
“老爺,你醒啦!”這時候,正在休憩園林的木戈無意間瞅見了走廊的左軒,歡喜地喊叫道。
這一聲叫喊將左軒從思緒中拉出,也引起了正在涼亭閑聊的木寒煙和木素暉。
“老爺—”二人皆歡悅地奔跑到了左軒這邊。
“寒煙姐姐好,素暉姐姐好。幾日不見,兩位姐姐越發漂亮了哩!”左軒收住心緒,又開始露出了插科打諢的本性。
“老爺,瞧你,都床上躺了好幾天了,卻還是沒將這貧嘴的毛病治好呢!”木寒煙嗔道。
“嘻嘻!在寒煙姐姐面前,老爺我也要遜色幾分了。”
被三名豔麗的女子包圍著,順帶調侃幾句,左軒感覺心情有說不出的爽。
然而,當夜幕降臨,左軒再一次獨守空房之時,左軒便又開始輾轉難寐,思念起劉紫菁來。
左軒可以確定,自己這輩子第一次患上相思病了。他雙手枕著後腦杓,瞪大著眼睛整整盯了一夜的屋頂。
直到翌日清晨,左軒終於下定決定要去找尋劉紫菁。他心想橫豎都是個死,找到劉紫菁,被她那尼姑師傅一掌斃死,總比整日待在左府,相思而亡的好。
不過,在出發之前,左軒覺得還有幾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
趁著此刻府上的人都還沒醒來,左軒躡手躡腳地來到了心月的廂房,然後輕輕敲響了房門。
“誰?”房裡傳來了素月的聲音。 這些天心月臥病在床,都是素月在忙前忙後照顧起居。其實她自己都是大病初愈,木依雲等三人心疼她要替她照顧,卻皆被她婉言拒絕了。
“素月姐姐,是我!”左軒答道。
房裡先是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素月一臉疑惑地望著門外站在簌簌寒風中的左軒:“臥龍先生?外邊冷,快進屋吧!”
素月說完,將左軒迎入了屋子,然後順手關上房門,將寒風擋在了屋外。
左軒走到心月床邊,卻見她還在睡夢之中。
“情況好轉些了嗎?”左軒問素月道。
素月遞了有一杯熱茶給左軒,答道:“前些天一直憂心你,飯不能食,寢不能寐。整日整夜以淚洗面,病情越來越重。昨日告知了你已經蘇醒的消息後,心情便開始大好。你瞧,此刻還睡得這般酣然呢。唉,真是苦命的冤家。”
望著心月嬰兒般的睡態,左軒倍感欣慰。他周圍的這一個個女子,都待他真情實意,他不求其它,但求她們每一個都開開心心,無憂無慮的。
左軒喝了一口熱茶,然後將茶杯放到桌上,拱手對素月鞠了一躬說道:“以後心月姑娘就勞煩素月姐姐費心了。”
“臥龍先生打算出遠門?”聰明的素月顯然才出了左軒的心思。
“什麽都瞞不過素月姐姐,在下心中有一個結。或許是上蒼考驗在下,要在下跋山涉水,千裡萬裡去找一個人,方能解開此結。”左軒望著房間的窗花,長長歎了一口氣。
“左公子—”二人正在交談之際,房裡卻傳來了心月的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