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真……胸懷天下啊……”
溫德有些驚訝大派掌門的選擇,不想馬千良聽見了,輕輕笑了一下,湊到溫德旁輕輕說道:“不是懷不懷的問題,而且必須得做出這樣的選擇,因為……這個提議是侯爺提出來的。”
此隱情事關各大門派的臉面,所以馬千良不僅聲音既輕,還束音成縷,聲隻落他與溫德兩人四耳。
溫德這才恍然,好笑之余也有些佩服,“守安侯也是有心了。”
無蹤四式雖是玄妙,但對已經步入宗師可以感受到天地元氣(源力)的霍文貴來說又不算什麽。到了他那個境界,據說尋常招式已經可以信手拈來,再精妙的也沒有太多參考價值,而是涉及到源力的“絕技”,也不是掌握的越多越好,而是得契合自身所求才行。
所以霍文貴的提議對於他本人來說沒有絲毫的好處,但卻也在名門中暗自撕了條口子。
哪怕這樣的好處,在武學被隱形壟斷的前提下還難真的落到那些非名門的手中,依舊在名門大派的底子中流轉。
但是……就算是同一個門派,同樣是親傳的弟子中,依舊有遠近親疏的差異。
造成這現象的原因有很多,先不去評點公平與否,應不應該的問題,單是努力上進本身值得褒獎,多少也是種進步。
溫德在心中琢磨著,倒是有些不能肯定這是守安侯有意為之還是興致所在的決定。
他與馬千良一邊看著比試一邊閑聊的會兒,不想這個世界有些人依舊經不起念叨。
剛剛這邊提起了守安侯,那邊說曹操,曹操到,霍文貴便遣了個人來請溫德過去。
不過,這很有可能是來人客氣的說辭。
溫德跟著來人去了霍文貴所在的地方,無論是宗師的聲望還是侯府的招牌,霍文貴所在的地方都毫無疑問是整個校場位置最好的。
布置的也頗誇張,幾乎趕到上間廂房了,雖然是木頭做的,又聞不見絲毫的木、漆的味道。
溫德來前知府等人剛剛從這邊告退,如今霍文貴正一人獨處,倒也格外的悠閑。他坐在太師椅上,沒有留意比武台的比試,而是捧本書在津津有味的看著。
溫德走進來也沒能讓他立即停下,而是又看了兩張直到書中內容告一段落方才抬起頭來。
霍文貴炯炯有神的打量著溫德,臉色神色似笑非笑,“你……倒是有心了。”倒讓溫德有點莫名其妙。
霍文貴也沒有立即解釋的意思,對著一邊椅子隨意一指,示意道:“坐!你往日一向是不怎麽客氣的,今日怎麽倒拘謹了起來?”
守安侯對溫德的態度一直喜怒隨心,說話雖是不算客氣,但行事卻也沒有把他當作外人。
溫德就不計較,不算打不過的問題,霍文貴的年紀就讓他只能如此。笑了一下後按照示意坐下,跟著又把禮物奉了上來。
這個按禮來說應該是之前交給下人才對,不過溫德實際上是見到了守安侯才想起這茬事兒,亡羊補牢的從【創造】弄出來的。
這時親手叫到霍文貴手中,對方也不介意,還同樣非常隨意的就把包裝給拆開了,“是什麽東西?”看到其中的手表後愣了愣,“西洋鍾能做得這麽小了?”落地鍾就是溫德在侯府第一次見到的,霍文貴認出手表並不奇怪。
但也很是驚奇,把手中書放到一旁饒有趣味的把玩起來,還若有所思,“這小東西的準確度如何呢?”
因為是自言自語的緣故溫德沒有接話,倒是注意到了霍文貴之前所看的,卻是雲霄閣書坊所出的《新農說》。
古武世界也有《農說》一書問世,雖然作者跟溫德故鄉有些差別,並非明代馬一龍所著,內容自然是有所如入的,但同樣不乏相似性,要是拋開時代局限不提,或者還能稱得上翔實。
溫德最初時是打算印刷《農說》的,但在行動前又改了主意,決定把現代的農業科學搬運過來。為此找了個農大的教授(不是拿了人參就認帳那個……),花了些許時間與功夫來做這事兒,最後書的內容深入淺出,稱得上是農業科學的入門科普類教材。
不過因為語言習慣等原因也沒辦法立即拿到古武世界就用,跟《雙龍傳》類似,《新農說》在成書定版前,依舊被潤色編譯過數次。
也多虧了主持這事的張宇能夠猜到溫德的心思,一直強調通俗易懂的重要性,最後才算沒有鬧出書籍對象很難理解內容的笑話。
為此自然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事實是溫德回來前幾天,這書才面世的。
不想就被守安侯拿到了,還看的饒有趣味。
溫德倒是不曾想到。
他這樣的表情自然瞞不過宗師,霍文貴放下手表輕輕歎了口氣,“你能夠想到這個,也是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