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英雄聯盟之秤砣門崛起》比爾吉沃特焰浪之潮事件一
萬聖節前夜。

 比爾吉沃特焰浪之潮事件,第一幕,第一場

 屠宰碼頭,差事,老朋友

 卡牌大師崔斯特視角。

 ……

 鼠鎮,屠宰碼頭。臭氣熏天,真是名副其實。

 此刻,我就躲在碼頭上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呼吸著腐爛的海蛇屍體散發的血腥惡臭。

 幾個鐵鉤幫的嘍囉拖著腳步從不遠處經過,我拉低帽簷,退後一步,縮到了陰影深處。

 這些家夥出了名地殘暴,殺人為樂,冷酷刻薄。公平較量的話,我只有投降的份兒;可我的原則裡根本沒有公平較量這回事兒。而且我也不是來打架的。起碼這次不是。

 那麽,在這塊比爾吉沃特臭名昭著的禁地,有什麽值得我冒這麽大風險呢?錢咯。

 不然呢?

 這是一場豪賭,風險奇高,可是賞金的數目也實在是——反正我沒法拒絕。此外,我已經踩過點了,要是沒有充分的把握,瘋子才敢接下這單活兒。

 我無意久留,隻想乾脆利落地解決此事。一旦得手,天亮之前我就能帶著酬勞遠走高飛。順利的話,當他們發現“東西”不見時,我已經在去瓦羅蘭大陸的半道兒上了。

 幾個巡邏的幫眾拐了個彎,逛到了大屠宰棚背後。在他們轉回來之前,我有兩分鍾時間,綽綽有余。

 月亮沉入濃雲,陰影捂住整個碼頭。巨大的板條箱隨意地堆砌在港口各處,成為潛行的絕佳掩護。

 主倉庫的屋頂上有幾個拎著手弩的人影,應該是夜哨。但他們正敞著嗓門聊天,動靜大得跟罵街一樣。我就算是渾身掛滿鈴鐺一路跑過去,這些蠢材也聽不見。

 因為他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人敢到這兒來找茬。

 一具浮腫的屍體被人用巨型魚鉤掛在桅杆上,在海面上吹來的午夜和風中微微晃動,明目張膽地警告著外來者。這群粗人。

 我小心地越過地上蜿蜒著的生鏽鐵鏈,從一對塔吊的夾縫間穿過去。平日裡工人們用它們把碩大的海怪吊進屠宰車間裡。那種無處不在的惡臭就是從這片地方飄出去的。事了之後,我得從頭到腳置辦一身新衣裳。

 遠在水流渾濁的碼頭之外,成排的帆船靜臥在海灣裡,船上的燈籠隨著波浪輕緩地搖動。其中一隻掛著黑帆的戰艦,碩大無朋,仿佛海獸隆起的脊背。

 我知道那是誰的座駕——在比爾吉沃特,沒有人不知道。

 我停下腳步,花了點時間平複心情——我就要向這個島上最強橫的人發起挑戰了。就像往死神臉上甩耳光一樣,我激動得全身顫栗起來。

 如我所料,鐵溝幫跟那些貴婦人一樣,把大門當成牌坊一樣緊守著。每個入口外都有守衛,門窗緊閉,重重上鎖。對於其他人來說,想進去根本是癡人說夢——但我可不是其他人。

 我一頭鑽進了倉庫對面的小巷,發現是條死胡同,而且有點太亮了。如果巡邏的人這時候經過,他們一眼就能看見我。要是不巧落到他們手裡,我唯一的奢望就是能給個痛快。但是,他們更可能會把我帶到那個人面前……那是比死亡可怕百倍的漫長折磨。

 所以,變戲法的訣竅從來都是——別穿幫。

 拐角傳來了腳步聲,巡邏的打手回來得早了點。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也許就幾秒。一張紙牌從袖子裡彈進手中,在我的指間輕快地來回翻轉。這門手藝已經練得跟呼吸一樣自然。這一步很輕松,但接下來就得悠著點兒了。

 隨著紙牌漸漸亮起,我也放開思緒,任由自己的精神飄離。無數影像開始浮現在我的眼前,巨大的壓迫感隨之而來,幾乎要把我摁倒在地。我半閉著眼,集中起精神,在層層疊疊的畫面裡找到了我的目的地。

 一股熟悉的躁動一下子頂到心口。身形晃動,一片狂亂的光影撲面即逝。我站在了倉庫裡。

 嘖,玩得不錯。

 也許,某個打手此時會往那條巷子裡望上一眼,然後注意到一張緩緩飄落的卡片。當然,更可能完全視而不見。

 我有點頭暈,站了一小會兒才恢復過來。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牆上的裂縫漏進來,我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

 眼前堆滿了從十二海域搜刮而來的珍奇,高不見頂:熒熒發光的盔甲、異國的藝術品、華貴耀眼的綢緞……樣樣值錢,但都不是我來這兒的目的。

 我看向大門附近的卸貨區,因為剛運來的東西通常都放在那兒附近。我漫不經心地走過去,手指隨意地劃過各種紙盒與板條箱……直到指間摸到了一個小小的木頭匣子,某種力量正在不斷地透射出來。就是這個。

 我卸開盒蓋,戰利品跳進了眼簾:黑色的天鵝絨底座上,躺著一把鑄造精美的匕首。

 我伸出手。

 哢噔——

 我僵在原地。這個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

 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已經知道身後站著的是誰。

 “崔斯特。好久不見。”

 沒錯,格雷福斯。

 ……

 第一幕,第二場

 等待,重逢,焰火

 法外狂徒馬爾科姆·徒格雷夫斯視角。

 ……

 我已經在這裡站了好幾個小時。

 換了別人早就受不了了,但我不同,因為有怒火作伴。這筆舊帳,今天必須得算清楚。

 深夜即將過去,那個滑頭鬼終於來了。他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倉庫裡,又是那套老把戲。我端起槍,隨時準備打爆他的腦袋。這麽多年了,這個狗雜種終於落在了我手裡。人贓並獲,在“命運”的槍口下無處可逃。

 “崔斯特。好久不見。”

 我原本準備了更好的開場白,但當他真的出現時,那些話全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而崔斯特轉過身來,面色如常。毫無恐懼,也毫無歉意,連一絲驚訝都沒有。即使面前抵著一把槍,他仍然不為所動。天殺的家夥。

 “馬爾科姆,你在這站了多久?”他的譏笑令人氣得牙根發癢。

 我抬起槍口瞄準,恨不得立刻扣下扳機,把他那張撲克臉打成爛肉。

 早該如此。

 但還不行,我必須得聽到他的懺悔。

 “為什麽?”我問出口的瞬間就知道,他肯定已經編好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何必舉著槍呢?老朋友見面,不至於吧。”

 老朋友?這個自命不凡的王八蛋又在嘲笑我。我現在隻想把他的腦袋擰下來——但我控制住了自己。

 “你看起來跟以前一樣瀟灑。”他打量了我一下,說道。

 我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被魔鬼魚咬穿的洞眼——為了避開守衛,我是游水過來的。而崔斯特,哪怕他只有幾個銅板,也要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我等不及要把他轟成一堆爛肉了,但首先,他欠我一個解釋。

 “告訴我,為什麽當時你自己跑了,否則你那張帥臉就要碎得滿地都是了。”跟崔斯特打交道,你就得來硬的。否則他就會得寸進尺,耍得你團團亂轉。

 以前我們還是搭檔的時候,他這種油滑倒是挺實用的。

 “整整十年!在牢裡!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問。

 他不知道。有生以來頭一次,崔斯特說不出什麽漂亮話來——他知道自己錯了。

 “那些狗東西折磨我的手段,能把所有人都逼瘋。但我沒有,因為憤怒讓人保持清醒。還有就是,我一直想著這一刻,此時,此地。”

 漂亮話來了:“這麽一說,全靠我你才挺了過來。你該感謝我才對。”

 這句話把我徹底惹毛了。我氣得眼前發黑——這就是他的手段,等我真的被憤怒衝昏頭腦時,他就會再次施展那套逃脫的伎倆。我深吸一口氣,又一次壓住了開槍的衝動。他有些驚訝,我居然沒上鉤。而現在,我離答案已經很近了。

 “他們給了你多少,讓你出賣我?”我沉著嗓子吼起來。

 崔斯特安靜了一小會兒,臉上帶著微笑。他在爭取時間。

 “馬爾科姆,能和你聊天非常愉快,但這次的時間和地方都不太合適。”

 就在一瞬間,我發現,在他指間多了一張紙牌,正在上下翻飛。我想都沒想,猛地扣下扳機。

 咚!

 紙牌變成了碎屑,差一點兒還有他那隻不老實的手。

 “蠢材!”他狂叫起來——我很高興能看到他歇斯底裡的樣子。“你把所有人都招來了!你知道這狗s地方是誰的地盤嗎?!”

 我在乎這個?

 我剛要補上一槍,眼角卻注意到他的手好像又動了一下。突然,無數紙牌在我的視野裡炸開。我開槍一頓亂射,懶得再管他的死活。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吼叫、腳步聲、硝煙和飛濺的木屑。一片混亂中,我好不容易才找著崔斯特,倉庫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十幾個鐵鉤幫眾怎怎呼呼地湧進來,加入了混亂的戰鬥。

 “你是不是來真的?”崔斯特問,同時手裡捏著一把紙牌,隨時準備甩過來。

 我點了一下頭,擎著槍,穩穩地瞄著他。

 來算總帳吧。

 ……

 第一幕,第三場

 萬能牌,警報,花招

 卡牌大師崔斯特視角。

 ……

 轉眼之間,一塌糊塗。

 鐵鉤幫源源不斷地擠進這個破倉庫,但格雷福斯完全不予理會。他只是盯著我。

 我感到他又要開槍,於是急忙側身躲開。接著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擊,把一個木頭箱子轟上了天——再慢半秒,上天的就是我的腦袋。

 我現在才敢確定,這位老搭檔是鐵了心的要我死。

 我翻著跟鬥滾過一堆猛獁象牙,同時反手向他甩出三張紙牌。還沒等牌飛到,我就藏在了掩體後面,開始計劃脫身。只需要幾秒鍾就好。

 他破口大罵,但我的紙牌根本奈何不了他,最多拖延一小會兒而已。他是個很扛揍的大塊頭,而且腦子一根筋,根本不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

 “你跑不了的,崔斯特,”他咆哮著,“絕對不可能。”

 看來他一點兒都沒變呐。

 可惜他又錯了。我崔斯特哪一次失手過?但他現在被復仇衝昏了頭腦,哪裡聽得進去。

 又是一槍,彈片擦過一套昂貴無比的德瑪西亞盔甲上,嵌進了牆壁和地面。我左衝右突,在掩體之間迂回前進,曲折往複。他緊盯著我不放,嘴裡罵罵咧咧,手裡的火槍響個不停。對於他這麽大的塊頭兒來說,我差點兒都忘了他的身手有多麽靈便。

 但他不是我唯一的麻煩。這個傻老粗又打又叫,都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大個馬蜂窩。現在屋子裡全是鐵鉤幫的人,而這回他們學乖了,留了幾個人一直守在大門那邊。

 我得趕緊跑路。但是,得先把我的東西拿到手。

 我領著格雷福斯在倉庫裡繞了一大圈,比他快一步回到剛開始的位置。幾個嘍囉擋在我和那把匕首之間,還有人在圍過來。不能再拖了。手裡的卡牌發出紅光,我瞄著大門中心奮力甩出去。正中目標。卡牌崩開了門上的鉸鏈,把附近的守衛也炸得七零八落。我大步跑起來。

 一個家夥恢復得比想象中快,他爬起來,舉著短柄斧就往我臉上揮過來。我一矮身讓過去,踢了他的膝蓋窩一腳,同時往他同夥們的臉上又扔出去一把牌。

 路障清除。我抄起那把匕首,勾在皮帶上。好事多磨,看來我的報酬是能落袋了。

 敞開的倉庫門在召喚我,但鐵鉤幫的人還在不停地衝進來,把這裡圍得水泄不通。這裡已經亂得跟瘋人院一樣。我瞅個空子,往一個沒人的角落低頭跑過去。

 紙牌在我手心開始翩然舞動,消失的戲法就要來了。格雷福斯卻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像一頭有狂犬病的熊。“命運”在他的手裡跳動,把一個鐵鉤嘍囉打成了碎塊。

 他的眼光被我手裡發光的紙牌吸引了。他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於是舉起還在冒煙的槍口指著我。我垂下雙手——戲法變不成了。

 “跑不了一世的。”他粗著嗓子說道。

 有生以來頭一次,他終於沒那麽蠢了。他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

 被鐵鉤幫抓住的恐懼開始爬上我的心頭。他們的老大可不是因為仁慈而出名的。

 我滿腦子都是各種可怕的念頭在嗡嗡亂叫,但一個想法開始變得越來越響亮:我被人算計了。一單無端出現的“容易”差事;一筆巨額的報酬,剛好在我急需用錢的時候;噢還有,多巧啊,我的老朋友恰好就站在那兒等了我一夜。

 某個比格雷福斯聰明一百倍的人,把我整得死死的。

 我本該想到這一層,可現在我隻想狠狠地扇自己幾耳光。不過,外面的碼頭上,不介意幫我這個忙的王八蛋估計有好幾百個。

 當務之急是趕緊逃出這個鬼地方,越快越好。該死的“命運”猛地開了兩槍,嚇得我後退兩步,脊梁骨抵在一個髒兮兮的板條箱上。一根弩箭嗖地釘進了木頭,離我的頭只有幾寸遠。

 “出不去啦,你個小白臉兒。”格雷福斯吼叫著。

 我四下望了一圈,倉庫裡的火已經燒到了天花板。也許,這次他沒說錯。

 “我們都被人賣了,格雷福斯。”我對他叫道。

 “怎麽會,你擅長賣別人才對啊。”

 我得試試說服他。

 “咱們聯手的話,就都能逃出去。”

 實在走投無路了。

 “要我再信你一次,除非我們倆都死了。”回應我的只有怒吼。

 其實我沒指望他能聽我的。這種時候跟他講道理,只會讓他更加生氣,而那才是我需要的。他稍微一分神,我的表演就又開場了。

 眨眼之間,我已經出現在倉庫外面。

 我聽到格雷福斯在屋裡狂叫。此刻他應該是在原地徒勞地轉圈,卻發現我已經不見蹤影,唯獨地上留有一張紙牌,無情地嘲笑著他的愚蠢。

 我往身後開著的倉庫門裡又甩出去一把牌——早就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

 我把格雷福斯留在了起火的倉庫裡,我有那麽一丁點內疚。不過他肯定死不了的,他強壯得很。而且,碼頭的火警對於這個港口小鎮來說可是件大事,說不定能給我逃跑創造一些方便。

 當我正在找路線逃離屠宰碼頭時,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傳來。我回頭望了一眼。

 格雷福斯再一次出現。他從牆上的大洞裡跨了出來,眼裡帶著殺人的渴望。我朝他彈了一下帽簷,拔腿狂奔。他緊追在後,霰彈槍隆隆如雷。

 必須承認,他的決心令我佩服。

 希望這決心今晚不會要了我的命。

 ……

 第一幕,第四場

 骨雕,力量的教誨,口信

 小男孩驚恐地瞪著一雙眼睛,渾身發抖地被人帶往船長的住處。

 走廊盡頭的一扇門後傳來極其痛苦的慘叫聲。他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來這兒的。哭號聲在這艘烏黑的龐然戰艦幽閉的船腹各處回蕩,每個船員都能清楚地聽到。據說這是冥淵號的設計者有意而為的。

 臉上布滿蛛網疤痕的大副按住男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張。他們在那扇門前停下腳步。裡面又一聲痛叫,男孩打了個冷戰。

 “鎮定,你要說的事情,船長會很感興趣的。”

 說完,他對著門喊了幾句。不一會兒,一個滿面刺青、背著寬刃彎刀的強壯打手拉開了門。男孩完全沒聽見他們兩人在說些什麽,因為他的目光被面前坐著的一個魁梧背影完全吸引了。

 船長是個身材雄偉的中年人,脖頸和肩膀上如同公牛一般虯結著厚實的肌肉。他的袖子卷到肘部,露出浸滿鮮血的小臂,身邊掛著他的紅色大氅和三角帽。

 “普朗克……”小男孩艱難地嗚咽道,音調裡全是恐懼和敬畏。

 “船長,這小子有消息要跟您通報。”大副說。

 普朗克沒說話,也沒轉過頭來。他仍然專注地乾著手頭的事情。船員在小男孩背後搡了一把,他不由得往前踉蹌了兩步。他戰戰兢兢地朝著“冥淵號”的唯一霸主挪過去,仿佛前面是一處懸崖。而當他終於看清船長在幹什麽時,他的呼吸一下子抽緊了。

 桌上有幾個盛滿血水的臉盆,還有一個托盤,裝著刀片、肉鉤以及其他說不上名字的手術器械,反射出刺眼的燈光。

 一個男人躺在普朗克的工作台上,全身被皮帶緊緊地固定著,只有頭部能夠勉強轉動。他脖頸緊繃,臉上覆滿汗水,無比絕望地看著四周。

 男孩只看了一眼,就沒法從那人皮開肉綻的左腿上移開自己的目光。他突然忘記自己為什麽要來這裡了。

 這時,普朗克轉過身來,盯著眼前矮小的來客。那是一對鯊魚般冰冷麻木的眼睛。他拈著一把細長的小刀,輕巧地懸放在指間,仿佛是一支精美的畫筆。

 “骨雕,一門正在死去的藝術。”普朗克一邊說,一邊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工作台上。“現如今,很少人有耐心在一塊骨頭上花費這麽多的時間。看到了嗎?每一刀都是有意義的。”

 雖然大腿上的肌肉已經被完全剝去,隻留下無比猙獰的傷口,但那個男人居然還活著。男孩被這副慘況嚇得說不出話來,愣愣地盯著男人腿骨上錯綜複雜的紋路:蜷曲的觸手和波浪糾纏環繞在一起,非常精細,稱得上是一件美麗的傑作。而也正因為這樣,看起來更加可怖。

 普朗克的“作品”抽泣起來。

 “求求你……”他發出幾不可聞的呻、吟。

 而普朗克沒有理會他的哀求。他放下手中的刻刀,抓過一杯廉價的威士忌潑在男人的傷口上,衝開了殘留的血跡。男人放聲哭號,幾乎要扯裂自己的喉嚨。突然,慘叫戛然而止,他兩眼一翻,如同得到解脫一般,昏死過去。普朗克厭惡地罵了一句。

 “小子,你聽好了,”普朗克說,“有時候,即使是你最忠誠的手下也會忘記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我需要時不時地提醒他們一下。真正的力量完全在於別人怎麽看你。哪怕片刻的軟弱,你就完了。”

 男孩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他努力地點點頭。

 普朗克指著台子上半死不活的男人,說:“弄醒他。他的歌聲大家還沒聽夠呢。”

 船醫匆匆走上前,而普朗克轉過頭來,眼光像鞭子一樣甩在男孩臉上。“那麽,你剛才想說什麽?”

 男孩支支吾吾地說:“一……一個人……鼠鎮的碼頭上……有個男人……”

 “繼續。”

 “他很會躲,鐵鉤們都沒發現,但我看見他了。”

 “唔唔。 ”普朗克咕噥著,開始感到興味索然。他背過身,抓起刻刀準備繼續。

 “別停下,繼續說。”疤面的船員催促道。

 “他手裡有一疊紙牌,很漂亮,還會發光。”

 普朗克從椅子上站起來,就像是一尊從深淵中龐然升起的巨像。

 “什麽地方?”手槍皮套上的帶子被他捏得咯吱作響。

 “倉庫外面,工棚附近那個大倉庫。”

 普朗克抓起大氅和帽子,整張臉因為狂怒而變成可怕的猩紅色。燈光反射在他的眼底,閃爍著赤紅。男孩,還有其他人,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給這小子一個銀幣,一餐熱飯。”普朗克船長跟大副吩咐道,然後邁開大步,果決地走向艙門。

 “所有人甲板集合。我們有活兒幹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