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縣城
由於劉備的三千兵馬入駐變得擁擠不堪,好在劉備出任徐州牧時名望盛高,百姓皆夾道歡迎,大族世家俱出錢糧供給。
劉備手持曹操的文書,諸縣文武官員誰敢不從,呂縣縣丞恭敬的鞍前馬後伺候著。
“大哥,遊騎剛剛傳來回報,袁術狗賊就駐扎在十幾裡外的茂平原,我們什麽時候出兵?”
張飛雷霆風暴般的穿進縣衙高聲喊道。
“翼德稍安勿躁,大哥自有決斷。”關羽從旁笑道。
劉備寬慰細言道:“三弟切莫心急,常言道欲速則不達,如今到了這徐州地界,自然是少不了你的仗打,只是這一月禁酒令你可不能違反!”
張飛圓場陪笑道:“大哥我自會牢記於心,只是這無酒不成歡,這日子也忒苦悶了,這好不容易有了消遣的門路,實在是雙手癢癢的。”
張飛嗜酒如性,這打起仗來更是狂熱無比,今日一戰讓他沒有過足癮,反而落下心頭難耐,隻盼早日開戰。
劉備自有他的深謀遠略,以三千兵馬撼動袁術的上萬兵馬實難成就,況且劉備可不想單為了袁術就將手中的三千兵馬折損再此。
“翼德,如今大軍已經堵住袁術,想來接下來將是一場持久戰,我軍初到徐州,人困馬乏不易接連攻伐,你撒下遊騎,時刻密視袁術大軍動向,一有情況立馬來報。”劉備慎重道。
張飛喜出望外的應承下來,雖然劉備沒有暫時發兵攻打袁術的意圖,可不妨礙自己帶著本部士卒時不時去尋尋袁術的樂子。
張飛高興而出,留下劉備關羽二人繼續商議軍情。
一連三日,劉備就是按兵不動,只是在官道之上遍布遊騎,讓袁術進退兩難。
袁術的傷寒越來越重,隨軍的軍醫因缺少藥草,一時之間也無計可施。
袁術憔悴不堪的躺坐在軍帳中,一臉憂愁的道:“伏義,軍中糧草可還充足,劉備軍隊可有動向。”
紀靈的傷勢已經恢復的八九不離十,歎息道:“回主公,軍中糧草不足五日之需了,士氣低落,今日末將又處置了上百個逃兵,大耳賊一直按兵不動,只是讓張飛那黑臉賊子天天圍著軍帳窺探,估計他們是在等待援軍。”
“想想劉備自號皇室中人,盡然委身曹賊,實在是令世人不恥,如今伏義你傷愈完好,我們不能在繼續拖下去了,我決定明日繞道武原前往東海郡,你帶領兩千先鋒先行探路,我自領大軍隨後而到。”袁術深沉的道。
紀靈暗暗點頭,如今過呂縣經彭城縣的道路已經被劉備死死監視,要想強突而過,損兵折將不說,可能還要全軍覆沒。而武原一帶雖然多山路,可沿途人煙稀少,想來不會受什麽阻攔,只是多走了百十裡路。
春風化雨變幻無常,細淋淋的風雨席卷著整個徐州大地,曠野之上紀靈領著兩千兵馬冒雨前進,只是這行軍速度慢了不少。
紀靈極目遠眺,迷霧茫茫的蒼莽大地一片死沉,除了無盡的荒野別無他物。腳下的雜草深深的蓋住馬蹄,泥濘不堪的道路濺了步兵一身泥水。
他們已經走了半日路程,離呂縣也越來越遠。
“紀靈狗賊,爺爺再此等候你多時!”
遠遠的傳來張飛一聲暴吼,驚的紀靈胯下戰馬不住後退。
紀靈心神一緊,目視著前方的張飛,心有余悸的道:“黑臉賊子,識相的就讓開道路,不然明日今朝就是你的祭日。”
張飛虎吼一聲,
狂妄的笑道:“紀靈狗賊,他日徐州之仇今日一並了解,怪隻怪你選錯了道路。” 說完舉起丈八蛇矛就衝殺過來,身後跟隨張飛的士卒齊聲呐喊助威,氣勢如虹。
紀靈隻得硬著頭皮對招,上次吃了張飛的氣力虧,紀靈根本不敢用蠻力去碰撞,輪著三尖刀死死的護住胸前,隻守不攻。
如此正中張飛下懷,一矛更比一矛猛,隻攻不守,三四招之後,紀靈已經招架不住,就是想要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張飛怒吼一聲“死”!手中長矛快如閃電直刺紀靈胸口,紀靈回招救應已經來不及,隻得倒掛身子想躲過去。
可是終歸是慢了半拍,張飛招式依然用老,見紀靈倒躺在馬匹之中,長矛一抖正中紀靈大腿,矛尖瞬間貫穿腿骨,連帶著一大塊血肉都倒拉出來。
紀靈疼的撕心裂肺,差點暈死過去。雙目凝血死死的盯著張飛,他已經氣力全無,雙手不住的顫抖,敗了,紀靈心有不甘怒吼道“衝呀!”,舉起三尖刀又衝殺過來。
張飛目色輕蔑的一笑,完全不懼湧上來的兩千袁兵,冷笑道:臨死掙扎徒勞無功罷了,大聲呼道“死”,倒提長矛打馬迎了上去,全然不將紀靈放在眼裡。
“元福,老裴,快去救下那個漢子!”
項雲急聲傳呼道。
周倉裴元紹打馬飛奔而去,兩人高聲吼道:“黑臉賊子休的猖狂!”
項雲領著一千楚軍掩殺而上,直衝敵陣,想要趁勢壓製住張飛身後的士卒。
張飛斜目冷森道:“不過多了兩條瘋狗罷了,弟兄們,破敵之日就在今朝,給我殺光這群亂軍賊寇。”
張飛暴怒而起,凶神惡煞的殺向紀靈,身後的部卒亦士氣暴漲,迎面至上全然無懼。
張飛長矛一記泰山壓頂之勢將紀靈全身籠罩在其中,便要立刻結果了紀靈的性命。
“賊子休狂,吃我裴元紹一錘!”裴元紹一對八角紫金錘對著張飛的後腦砸去。
張飛長矛橫掃千軍,策馬避開裴元紹的雙錘,雷霆暴怒吼道:“死!”,對著紀靈又是一記重矛。
“賊將看刀!”
周倉打馬迎接而上,九尺長刀直劈張飛的面門。
張飛全然不懼,倒提長矛格擋開周倉勢在必得的一刀,仍然繼續向紀靈殺去。
紀靈幾次險象環生之後,終於逃出了張飛的攻勢范圍,提起三尖刀奮力一擊,重重與蛇矛撞在一起,清脆的鋼裂之聲突然響起,只見三尖兩刃刀刀面斷為兩斷,再也不堪大用。
紀靈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倒伏在馬背上有氣無力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