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片落在地上的瞬間,在高溫的作用下,緩緩蜷縮起來,背部眨眼的功夫就漆黑一片。又過去了幾秒鍾,麻布竟然瞬間燃燒了起來,看得將士們瞠目結舌。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氣,呼吸的都是灼熱的氣浪,什長的臉色一片鐵青。
“走,我們去通知天策大將軍,地表下面有異常!”
沒有辦法,他們不是決策者,只有得到韓遂的命令,才能撤退,否則一概以逃兵論處。
……
“你說什麽?地表異常高溫,短時間內就能將麻布點燃?”
韓遂猛然站了起來,這時候他也發現了不妥,周遭的溫度越來越高,汗水不要命的往外面湧。
什長抱拳說道:“請大將軍下令,此時城內多處發現高溫異常,若是留在城內,恐怕會被徹底蒸發乾淨!”
韓遂眼神明滅不定,怒道:“你們去清點人馬輜重,在靠西的校場等我,你,隨我去探查一下,我倒要看看,是什麽鬼東西!”
很快,韓遂和什長就來到了埋有黑石的地方,此刻的地面熱浪升騰,在風勢的作用下,刺激著皮膚,讓人難以呼吸。
韓遂冷哼一聲,拔腿而起,在天空中旋轉一圈,手中的佩劍劃拉過去,將地面劃開。
“十五米的寬度,長度無法得知。”
親自量了黑石埋設的寬度,這時候他劃拉開的口子有了異常。
一蓬金色的火光從地下躥了起來,這也是第一束火光。
韓遂冷笑道:“有意思,從地下放火,溫水煮青蛙嗎?如此處心積慮,想憑借這點手段就滅了我,馬騰啊馬騰,你倒是小瞧了我韓遂!”
大手一揮,下令道:“立刻派遣兵馬找來泥土,黑石的持久性雖然不錯,但是只要有足夠密封的泥土,短時間內也可以讓他們熄滅,另外派遣一隊五萬人,沿著城牆尋找地表的暗道,派遣3星戰將前去阻斷密道!”
“諾!”
分頭行動,八十萬大軍紛紛投入了撲滅大火的行動中,很快,遍布在地表的密道被一一找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3星戰將齊心合力,將密道轟塌,阻攔空氣的進入,接著八十萬大軍開挖泥土,將一挑挑的泥土堆積在黑石密道的上方,兩個小時之後,整個臨涇縣內,遍布著縱橫交錯的泥土凸起。
足足五米高,全然一副小山坡的形狀,熱量持續下降,韓遂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身上已經不再流下汗水,看來是地下的黑石沒有了空氣的幫助,在漸漸熄滅。
大手一揮,說道:“很好,繼續堆積泥土,等撲滅了地下的大火,再慢慢收拾!”
將士們聽令行事,見到韓遂的主意起了效果,讚不絕口,哪裡還能質疑。
就在遠處的一處絕壁上方,賈詡負手立在上邊。
“報……稟將軍,軍師,果然不出軍師所料,敵軍壘土成丘,阻斷密道連接,意圖阻止大火彌漫到地表之上。”
賈詡不動聲色,說道:“為了防止大火遺漏,韓遂肯定會繼續壘土,等兩個小時,等他們放松了警惕,再炸開填堵之物!”
“諾!”
龐德看著賈詡瘦弱的背影,心底隻覺得涼颼颼的。
這才是真正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啊!這次賈詡僅僅向馬騰要了3萬兵馬,更加匪夷所思的是這3萬兵馬還不是主戰的兵馬,一萬人挖密道,一萬人堵住河水,一萬人扮成百姓,監視臨涇縣的一舉一動。
可就是這區區3萬人,在不久的將來,
會徹底結束臨涇縣城內八十萬大軍的性命。這樣一個殺伐果斷的軍師,怎能不讓人心驚,哪怕龐德是自己人,可也不忍對賈詡有了幾分懼意,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的好,免得被算計得體無完膚,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賈詡在吳名麾下幾乎沒有朋友,唯獨兩位還都是文臣。
此二人便是荀彧和郭嘉,他們三人閑暇時都會有書信往來,倒不是什麽噓寒問暖,反而是布局圖上的爭鋒。
荀彧從政,但他的大局觀連郭嘉都自愧不如,所以他們三人經常互換身份,在書信中進攻防守,暗藏殺招,在天下各處沒有收復的領土,展開意念般的廝殺。
而這次誘惑韓遂進入臨涇縣,再水火夾擊,滅殺大軍,同樣是賈詡早就計劃好了的。
當時郭嘉的計策是分兵引誘,然後定點狙殺, 只不過這一來投入的兵馬至少要40萬,並且時間跨度最少也需要一年。
而荀彧的計謀是先禮後兵,韓遂重情義,用馬騰來勾起他的兄弟情,然後密集勸降,到時候激怒韓遂,趁著這個時機,請來漢獻帝的聖旨,和馬騰夾擊韓遂。
到時候他走投無路,只能收縮防線,躲在天水郡,長此以往,糧草告罄,韓遂便不戰而降。
只不過荀彧的計謀過於柔軟,時間跨度也太大,荀彧雖然不說,但他卻有自己的一套做法。
而現在,就是用事實驗證的機會了。
只要能大水淹沒韓遂軍,他賈詡的名字,將永遠書寫在歷史的長卷上。
都說武將出仕,保家衛國,文人出仕,則名垂千古。
所有的文臣都想讓自己的名字刻在青史上,賈詡也不例外。
當然,他這個計謀過於陰毒,想要靠這一戰名垂千古根本不可能,頂天了留下罵名。
可是不要忘了,所有的史實都是勝利者書寫的,只要自己能輔佐吳名奪得天下,那這一戰坑殺韓遂八十萬大軍,將成為功不可沒的一戰。
當然,有必要的情況下,可以公布韓遂叛漢的消息,這一來賈詡受到的影響自然就會降低……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臨涇縣內的聲音逐漸減小,看來韓遂已經下令將士回去休息了。
賈詡淡笑著說道:“龐將軍,看來韓遂已經徹底放松了警惕,認為我軍無計可施了!”
龐德歎息一聲說道:“城下偶爾有黑影走動,我看韓遂是認為火勢已經撲滅了,只不過他還沒有放松,暗哨是增加了不少啊!”(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