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我遺漏了什麽?”
司馬懿悚然一驚,看著諸葛亮的背影渾身發毛。
他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之前他和諸葛亮針鋒相對的辯駁,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諸葛亮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一鳴驚人,反而他極其擅長隱忍,他明明知道現將陶謙調離徐州會得到最好的結果,卻故意背道而馳。
借此以達到他的目的,其一,自然就是讓他能暫時隱藏在龐統的光芒下,不至於出現的突兀,還迅速的進入曹操的核心集團,繼而導致曹操的原班謀臣產生抵觸。
知進退,明白循序漸進的道理,這樣的角色極為難纏,就像是曾經的吳名,故意隱忍自己的計劃,讓董卓徹底膨脹,最後關頭才亮出屠刀,一擊必殺。
至於第二點,諸葛亮正是明白他是龐統舉薦之人,曹操肯定會給他機會的,眼前的隨夏侯淵出征就是最好的路,他故意不敵司馬懿,繼而讓曹操產生錯覺,決定試探下諸葛亮到底有幾斤幾兩。
到了這個時候,自成一軍的諸葛亮大可大展拳腳,將畢生所學都施展出來,而沒有親眼看到的曹操麾下謀臣,也不會產生妒忌,畢竟人家確實有本事不是,這一來也會讓諸葛亮成功進入曹操集團,成為核心人物。
而剛才和諸葛亮針鋒相對的司馬懿,則仍舊在他的幕府聽調,沒有施展的機會,就連出謀劃策也輪不上他……
司馬懿心頭有些怒意,沒想到這小白臉竟然白撿了個便宜。
不過他也只能認栽了,誰叫自己沒有人家謹慎?只等下一次機會到來吧……
只是他永遠也想不到,曹操乃是梟雄,胸中的乾坤豈是他能揣測,諸葛亮從第一眼就入了他的法眼,而司馬懿的陰翳氣息,卻讓曹操非常的警惕。
曹操觀人極準,而且非常自負,他認定的東西,雷打不動,誰也不能讓他改變,哪怕這條路是錯的,他也會咬牙走下去,然後想盡辦法告訴世人,他曹操選的路,永遠都是對的!
暗流洶湧,諸葛亮算計周瑜,周瑜何嘗不在算計他?現在的周瑜可是5星大圓滿的神將,和諸葛亮不分伯仲。
諸葛亮看穿了周瑜的意圖,但這只是其一,卻不知其二啊!
幾乎同一時間,夷洲方面,水泊總部卻吵的不可開交。
他們早就打算出兵揚州了,只是一直鬧得不愉快,全因為他們各執己見,方針計策不同,就連登陸的地點都出現了很大的分歧。
就現在,他們仍舊吵得不可開交。
張飛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聲說道:“我大哥曾參與十八路諸侯討董,其戰略眼光豈是你這,目光短淺之輩所能揣測!”
宋江也不動怒,輕聲說道:“十八路諸侯,二百萬兵馬,還不是被吳名的二十萬人攔在關東不得寸進,連日爭鋒,不過是落得倉皇敗逃的後果,能有什麽見地。”
很輕很緩,分明就是冷言譏諷,張飛怒不可遏,還想再說。
可劉備伸手將他攔下,說道:“既然總兵都頭領不同意走吳郡,那不知我等又該走何處?”
宋江冷哼一聲,說道:“自然是走臨海郡登陸,如今林衝等人深陷牢獄,若不加快腳步走陸路,豈不是陷他們的性命於不顧,此乃小人之舉!”
劉備冷笑道:“總兵都頭領的意思是我便是那小人了?”
宋江絲毫不懼,說道:“我可沒有指名道姓,劉大管事可別對號入座!”
劉備因為討好晁蓋,受命掌管關於劉岩皇宮和揚州事務,新加為水泊大管事,與宋江的總兵都頭領差不多的地位,可謂一步登天。
劉備心頭也不慌,這事說起來也不複雜,重要的是他只要能佔著理,那宋江就沒有辦法撼動。
衝著晁蓋抱拳說道:“頭領,這次我們必須要走吳郡,若是走臨海郡,恐怕會枉送了兄弟的性命。”
晁蓋正聽的左右為難,說道:“你有好辦法?”
劉備點頭說道:“實不相瞞,我曾詢問過吳景,此人曾說,周瑜在揚州布防,重兵把守在新都郡,這可是登陸臨海郡後的必經之路,此後我也問了朱貴兄弟,他打探到一個消息,請過目。”
晁蓋疑惑的接過去,一目十行,很快就掃完了。
凝重的說道:“如果真是這樣,倒是有必要繞路。”
宋江臉色一變,說道:“哥哥,林衝等人還深陷牢獄,若是不能……”
晁蓋揮了揮手,說道:“我也不能為了救兄弟,而將其他人陷入危險的境地,你自己看吧。”
宋江接過去看了起來,很快,他瞳孔微微縮緊,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心底暗道:“這朱貴竟然沒有將這消息告訴我……莫非他已經投靠了劉備?不!不會,我與朱貴雖然沒有很深的交情,但劉備什麽為人他還不清楚嗎……”
暗自揣測,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奉命保護他的關勝,聽信周瑜的說辭, 為了試探他宋江究竟是其心不古還是忠心耿耿,已經和劉備勾搭上了,連同呼延灼、柴進等好些天罡猛將,也一並暗中幫助了劉備。
宋江故作無事的說道:“沒想到新都郡竟然有樊儈的駐守,倒是我這掌管各路消息的都頭領,卻沒能及時匯報。”
這是在提醒晁蓋,軍機要務可都是他掌管,如今朱貴卻將這消息傳給了劉備,這不是越權是什麽?
可是晁蓋卻渾不在意,說道:“劉備是我授命的揚州大管事,朱貴先通知他也無過失,行了,貿然登陸臨海郡雖然能節約時間,但是面臨新都郡數十萬兵馬,走吳郡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備抱拳說道:“頭領,這吳郡原本是嚴白虎的地盤,不過周瑜為了拉攏人心,在收復之後反倒將軍政大權交還,我已經探聽過了,吳郡並無大將駐扎,加上周瑜心思縝密,大軍必定會鎮壓在臨海郡周遭,吳郡相對來說是很安全的。”
“慢著!”
晁蓋正要答應,可突兀的響起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