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昭選的第一站並非揚州,而是荊州,畢竟荊州在吳名的鐵血手段下,已經成了鐵桶,士族沒落,軍政大權都緊握在吳名的手心,成了真正的軍政統一。
這樣的政權,放在任何時候都沒有人敢輕易撼動,而且吳名需要名望,就算是大批流民湧入,他也不會不接受。
張昭一路南下,聞聽他的消息,很多流民都靠向了他,途經豫州的時候,已經達到了五萬人,這樣的陣容,其實曹操輕易是不會放行的。
但是這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畢竟他已經在籌謀奪取司隸,麾下兵馬調動頻繁,除了郡縣常備兵力,其余人馬都安排在黃河沿岸還有虎牢關。
黑山軍答應了聯盟,所以曹操必須做到萬事俱備,就等黑山軍進攻,曹操就能順理成章的入主洛陽,挾天子以令諸侯,乃是最為關鍵的一環,他不能放棄。
所以張昭也就安然無恙的離開了豫州,不過他避開了袁術的勢力,繞道走揚州進入荊州。
可他剛剛進入揚州,才發現原來吳名已經對揚州下手了,派遣周瑜孤身前往敵營,憑借其自身士族的身份,還有巧舌如簧,他遊走在各大諸侯間。
直到說服了陸績,才將揚州原本相對平衡的局面打破,任何牢固的防禦,其崩塌的前兆,都是第一條裂痕,而陸績便是揚州的裂痕。
擁有了陸績的勢力,也就意味著廬江郡成了吳名的統治,畢竟廬江郡與荊州僅有一個薪舂郡相隔,作為揚州最北面的州郡,陸績的投效意義非常重大。
首先,這意味著整個揚州被吳名的勢力三麵包圍了,除了出海這條路,他們就是困獸。
其次,荊州邊境可是有關羽和韓幸兩位少將鎮守,他們在益州平定之後,吳名就親自為他們授銜。
作為為數不多的幾個將軍之一,這個名頭就是其他勢力,也莫名覺得心悸,所以就算這些諸侯都知道周瑜的意圖,可哪裡敢出兵征討。
得罪了周瑜事小,要是引得韓幸加關羽共計100萬大軍前來征討,那就真是下了地府不知道和誰訴苦。
張昭的智力可不低,屬於5星范疇,比起張紘還要高一截。
所以他聽聞這個消息,頓時就是大喜,帶著流民直接改路,放棄繼續朝荊州去,而是朝著丹陽郡去。
其實張昭的想法也不複雜,畢竟走到豫州的時候流民人數就有5萬人了,人數只會越走越多,更何況還繞路了,到時候抵達了襄陽,估計人數會在十五萬之間徘徊。
而且他帶領的是流民,而不是前去投效的將士。
說白了,流民就是放棄了一切,沒有生活本事的人,如果進入荊州,勢必會給好不容易平衡下來的荊州帶來麻煩。
別看人數不多,實際上這些流民每日的糧食消耗,都等同一支五萬精銳的全身消耗了,吳名要養著你們這些人,也挺麻煩的。
畢竟說到底,吳名要安排他們吃還不夠,還得為他們的生計作想,如果是一個兩個人還好,這可是十五萬人啊。
轉走揚州是有好處的,畢竟前些年揚州的戰火不比中原弱。
中原還有顧慮,諸侯勢力紛雜,往往一個諸侯毗鄰的勢力在四個以上,牽一發而動全身,真正的大戰都會在謀劃好之後才行動。
而揚州不同,動不動就征兵,然後大戰,然後再征兵,再繼續戰,戰火就沒有熄滅過,所以揚州毀壞的設施必然不少。
周瑜可沒有時間在揚州耽誤,所以他的要務便是第一時間修葺或者重建毀壞的民房、府邸等等。
這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投入,
亂世中什麽最不值錢,當然是人命了。所以張昭打算見到周瑜後,就建議他征用流民,無論是從軍還是成為民工,只要能讓無家可歸的流民吃上一口飯,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
那一日在宛陵縣,作為丹陽郡的郡治,這座城池可不小,達到了荊州武陵縣的規模。
聽聞有十余萬(到的時候聚集更多)流民一起來投,周瑜簡直不敢相信,一般流民投效,頂天了就幾千人,就連上萬規模的都很少,而且一般是某鄉或者某亭的長帶領。
這樣十余萬流民一起到達,簡直匪夷所思。
他親自登上城頭,恁是呆住了,這些流民雖然人數眾多,可是卻一點都不吵鬧,一個個站得整整齊齊,就像是等待某個人審閱一般。
周瑜苦笑道:“遇到高人了,李將軍,我親自去清點糧草,你就在此處守著,安撫流民的情緒。”
李孝古怪的說道:“公瑾,你確定他們的情緒需要我安慰?”
周瑜掃了一樣城下,說道:“估計是不用了,罷了,你就說明日傍晚開城放他們入城,到東校場暫居,我會安排放糧。”
李孝猶豫了一下說道:“公瑾就不懷疑……他們是敵軍偽裝?”
周瑜說道:“人數雖多,卻面黃肌瘦,井井有條,卻毫無氣勢,放心吧,這些人都是普通老百姓,只不過……有個不尋常的人帶領而已,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希望明天傍晚能有個驚喜吧。”
周瑜清點了一下糧倉,果真不愧是揚州,郡治糧倉中竟然有兩百萬石糧草,一人一周只需要消耗一石糧草,這樣算下來,這批糧草足足能養活這十五萬人三個月。
不過周瑜也知道,這是因為秋天剛到,糧食秋收的正是時候,而且還要供給丹陽郡的兵馬用度,實際能分配給流民的,就只剩下六十萬石了。
這時候李孝回來了:“公瑾,怎麽樣了,糧草夠嗎?”
周瑜說道:“非常夠,這次把糧帳記一下,揚州的糧草就不要優先提供給交州了,叫荊州方面自己想辦法。”
李孝一愣:“這……是荀先生還有軍師親自下的令……”
周瑜咧嘴笑道:“將宛陵縣的情況如實匯報,軍師和別駕從事會明白我的考慮的。”
李孝點了點頭,反正吳名說了這次以周瑜的意見為主,何況他也猜到了,周瑜恐怕是有利可圖,又在心頭起了主意。(一度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