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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紅妝》第44章 自古有情癡
    前面忽起喧鬧吵嚷之聲。

  一群人圍在那裡不知在乾些什麽,只見三三兩兩的人在那竊竊私語,有的人臉上露出鄙視險惡的神色,有的人臉上露出猥瑣狎邪的神色,有的人則嘖嘖稱奇。

  雲翹本不願多事,卻奈不過素素愛湊熱鬧的性格,隻好半推半就地由她拖著擠進了人群,雲翹本是大家出身,受不得與那些個男子挨肩擦背,隻覺得丟盡了顏面。

  先前那露出淫邪之色的浮浪弟子見著雲翹和素素擠進來,不由將視線都轉移到她倆身上,還故意挨挨擠擠,佯裝不小心碰到對方的身子,且擠眉弄眼,要賣俏自己。

  雲翹受不得這種場面,隻好低著頭,耳裝聾,口裝啞,不管不顧,不聽不聞。

  不一刻,卻不知為何,那些人竟不擠他們了,還給她們騰出了空間,雲翹抬頭疑惑望去,只見素素面色嚴肅,渾身散發冷氣,心中又是一陣納罕。

  素素見她面露古怪,立即對她浮起一個燦爛笑容,那一刻,儼然又是原先那可愛無害的素素,“哎呀!雲翹你看,那在樹上掛著的那男子不是季公子麽!”素素忽然伸手指著樹上大驚小怪道,又忙催促著雲翹看。

  雲翹一聽到季子楚的名,神色驀變,臉色也白了幾分,抬眼去看,只見那棵桃樹上果真掛了名男子,那名男子被粗大的麻繩捆綁著,吊掛在樹杈上,身上的衣服被人剝盡,只剩下一條單薄的褻褲,頭髮散亂,遮住了大半張臉,人昏迷了過去。

  雲翹方才激動難抑的心情稍稍平複了些,從他那被幾乎頭髮遮住的臉來看,她都不十分確定是季子楚,素素怎麽就如此確定?雲翹忍不住疑惑。

  見雲翹無動於衷,素素急了,更加賣力地喊道,“天啊,季公子怎麽會掛在樹上?還被剝了衣服,莫不是做了惡事,被人報復了?真是可憐的季公子!”表情浮誇得讓雲翹頻頻驚歎。

  這時,人群中忽有人道:“好像真是季老爺家的公子……”

  “沒錯,真是季子楚……”

  “沒想季公子竟是這種奸邪之輩,作出這等傷風敗俗的苟且之事,簡直丟盡了季府的臉面……”

  素素看有了效應,內心欣喜,趁熱打鐵道:“雲翹,你看,季公子身上還掛了塊牌子,讓我看看內容寫些什麽……”

  “嗯……此人色膽包天,於某日經過鄙人屋門前,不小心撞見賤內,見賤內貌美動人,陡升不良之心,便以言語挑逗之,奈賤內乃莊重守禮的女子,怎會受他引誘?原以為他能就此收手,卻未料此人乃色中餓鬼,昨夜他打聽到鄙人不在家中,竟趁著月黑風高之時,偷偷入室妄圖**賤內,賤內為了貞潔抵死不容,正打算以手刀自刎,幸鄙人及時有事回至家中,方未讓此奸輩得逞,賤內也得以苟活,幸甚至哉,幸甚至哉。鄙人本應當將他送官查辦,只因擔心對賤內的名節有所損傷,因此決定對他小小懲罰,希望大家以此為戒,莫要淫人之妻。”

  素素邊念邊稱奇,沒想到那‘姑娘’還真能編,這簡直都能夠成一部書了……

  “沒想到季公子平日裡斯斯文文的,內裡竟是一個衣冠禽獸,也難為了那些錯將他看做正人君子的人,竟被欺瞞至此,可別說他們了,就連我和姑娘也被他瞞了過去呢,所以真不怪別人眼光不好,實在是他隱藏得太好了,然隱藏再好又有何用?上天始終是公平的,惡人自會有惡報。雲翹,你說是與不是?”素素小心翼翼道,又在心底仔細斟酌自己這番話可否有誤。

  自己好不容易這麽苦口婆心這麽一次,也不知道這些糾結的人類能不能夠懂?素素首次為人類的複雜感到無比頭疼。

  雲翹什麽也沒說,只是望了她一眼。心中早已明白過來,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情緒,抬眼望向季子楚一眼,只聽他‘哼唧’一聲,悠悠醒過來。

  季子楚一睜開眼,便看見一群人圍觀著自己,指指點點,面露嘲笑或者鄙夷,這才清楚自己的處境,一時羞愧無比,這還不是令他羞慚到了極點的。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雲翹,她就那麽抬著頭看著她,神色並無得意之色,反而有一種憐憫,對弱者的憐憫。

  “總有一天,我所受的侮辱定會讓你加倍奉還……”

  腦海中閃現那夜雨中她說的那番話,如今她的目的卻是達到了,為何她不笑?她理應大笑,理性得意洋洋地不是麽?為何此刻她的臉上並沒有猙獰扭曲的恨意,可就是這樣,才更加令他羞愧難當……

  雲翹也不知為何,心中竟如此的平靜,看到他這幅樣子雲翹並沒有報仇雪恨的快感,相反,她覺得他很是可憐。

  也許……只是因為心境變了吧……

  其實他於她,不過是一個錯誤的存在罷了,她太過剛強,也太過自我,所以無法容忍自己犯下的錯,然又無法承認自身的錯,所以將錯歸咎於他人身上,認為是他人對不起自己在先。

  事實上,若不是她要心心念念妄圖逃離火坑,她又怎會受人誘騙?盡管明白這個道理,她仍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這是性格使然,無法改變。

  雲翹眉眼間隱含高傲之色,然對著素素,卻展了一抹難得的笑容,“我們走吧,如你所說,這種人不值得我們為他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

  “無情不似多情苦……無情不似多情苦……”鶯娘坐於書案旁,翻看著書籍,然不管她怎樣逼著自己專注,卻仍是無法忘懷方才沈懷鈺對她那冷冷的一眼,以及那番無情的話。

  “一寸還成千萬縷……”

  ‘砰!’鶯娘將書本甩到案上,無情無緒地起身,忍不住到窗戶旁探聽了會兒,卻無了動靜,心中不禁悵然若失。

  一陣懊惱後,又踱回書案旁盯著那魚缸的‘死魚’癡立半晌,一會兒又走到花架旁玩弄那瓶蔫兒了的千日紅,折騰完花,又走到榻上躺下,準備小憩片刻兒,然終是越躺越精神。

  “這倆死丫頭,也不知道在哪兒貪玩了,這會兒還不回來!”鶯娘閑得忍不住抱怨道。

  少頃,鶯娘實在受不住這種煎熬,朝著門外喊道:“來人!”

  半晌才有一小丫鬟急匆匆地推門而進,看到鶯娘不耐煩的神色,不禁噤若寒蟬,頭都低到地裡頭去了。

  “喚這麽久都不來,死哪兒去了!”

  “回稟坊……坊主……奴婢,奴婢方才如……如廁去了,所以沒聽見,望坊主饒恕奴婢這一回,奴婢下次不敢了。”秋奴靦腆著臉戰戰兢兢道。

  她的一番話倒讓鶯娘轉怒為樂,“不敢什麽?”

  “不敢……”秋奴登時訕紅了臉。

  “行了,人有三急,豈是你能控制得住的。我問你,那卞公子昨天是否遞來請帖邀奴家去北園賞玩菊花而後被奴家拒絕了?”

  坊主你這真是貴人多忘事阿……秋奴心中暗道,口中卻小心翼翼地回答:“回坊主,是的,還是您讓素素姐姐吩咐奴婢,讓奴婢親自去送的回帖,還令奴婢順便拜訪了他家母老……不……是他家娘子……”

  鶯娘不耐煩地打斷她,“且不管誰讓你回的。”隨即美眸射出光芒,“如今你現在就去找人到他府中通傳,說奴家今日得空,邀他前來作客,無需刻意隱瞞行跡,越高調越張揚越好……”

  秋奴隻覺得冷汗直冒,又不敢拒絕,隻好苦著臉道:“是,奴婢這就去……”她家坊主這是嫌日子過得太清閑,要找些麻煩解解悶兒阿……

  這京城老老少少,男男女女誰不知道那卞公子家的娘子是京城頂頂有名的母老虎兼醋缸?

  不是醋壇子,也不是醋罐子,而是醋缸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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