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後還有一個小土堆,像是埋葬了什麽東西。
凌松在他身邊坐下,輕聲道,“那個,莫非是無憂盒?”
他點點頭,“義父他什麽都沒留下,唯有這無憂盒,生前他為了保護我,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希望這無憂盒能讓他好夢長久吧。”
凌松拍拍他的肩膀,“獨行,走出來好嗎?我聽聞的白修焱為人最是瀟灑,隨心隨性而活,無悔無悵而過,他一定不希望你因為他而變成這樣,他竭盡全力地保護你,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就是想讓你好好活下去。”
獨行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凌松師兄,你相信有另一個世界嗎?就是逝者的世界。”
他淺笑一下,“修道之人,崇尚道法自然,不信這個。”
“不過,也可以試想一下,若真有那樣的世界,你想去見到誰?”
“義父,還有我的父母……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我想見見,想和他們說說話。”
“說什麽呢,說你現在一蹶不振,飯不好好吃,也不好好休息,天黑了還到處亂跑,讓所有人都擔心?”
“不,不是的!”他一下子站起來。
凌松笑了笑,雙手扶在他的兩肩,看著他的眼睛,說:“所以,從現在開始不許再一個人躲在黑暗裡,好好愛惜自己,有什麽煩心事就跟你師父說說,月城主也時常會過來,你也可以跟我說,不要再獨自憋在心裡,我要看見一個全新的鬼方獨行,好嗎?”
“嗯。”他認真地點頭。
蜀山守一軒——
與善方才歸來,與仁等人都在。
“如何?”
“大師兄,依我看絕對不正常,我一路跟著,凌松提著食盒進入醉月溪楓許久,天黑了好長時間才等到他出來,那裡設有結界,我沒有鑰匙進不去,不過試想一下,這個人被藏在醉月溪楓,還有專人每日送食,司徒大師伯又恰恰在這時候回歸,這……”
“你想說什麽?”與仁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與寬道:“今日咱師父,師伯師叔還有小師姑齊聚博陽宮議事,屏退了所有人。”
與誠著急說:“哎呀,這還用猜嗎,咱師父這掌門之位哪來的,是司徒大師伯讓位的,師父受之有愧,也一直覺得沒司徒做的好,不止一次的想請回他,搞不好,終於把他請回來了呢?還有藏在醉月溪風的人,說不定就是司徒新收的徒弟!”
“啊?”與平有些吃驚,“不會吧,大師伯收過徒弟嗎?從來沒有過吧,誠師兄,你這猜的是不是有點過頭啊?”
與善一拍桌子,“我看不無可能,十年不上蜀山看看,怎麽突然就回來了?一回來就議事?還藏個人在醉月溪楓,大師兄,不得不防啊,司徒要回掌門之位,咱師父肯定會讓的,那未來的掌門豈不是便宜那個人。”
“好了。”與仁抬手示停,“我要確認一下,醉月溪楓裡藏著的,究竟是什麽人。”
“明白!”
雲音都——
“小雪,如果疼的話就說。”木槿小心翼翼地仔細研究她背上的傷疤。
天辰雪輕松自在地笑,“沒事,早就不疼了,姑姑就大膽一點吧,帶什麽藥膏了沒?這個疤能去掉不?藥仙姑姑。”
“看上去和普通的燒傷沒什麽區別,我這是有去除燒傷疤痕的藥膏,就不知道到底燒到多深,有沒有殘留的隱疾,小雪,你忍一下。”
“啊?哎呦,嘶~疼疼疼!”
只見一根極細的長針被小心地從傷疤處刺入,
停頓片刻後再拔出,看這細針上的情況木槿放心下來,“沒事了,內部的傷已經完全愈合,就剩下這表面的傷疤。” 天辰雪趴在床上,臉枕著手臂,不滿地嘟嘴,“哼,姑姑,你下次來狠的之前先讓我準備一下嘛,人家最怕扎針了。”
“呵呵,你這丫頭,這叫速戰速決,省的跟你唧唧歪歪上半天。”木槿笑說,輕輕為她抹上藥膏。
“這藥是針對燒傷的,早晚一次,你試著用用,你是被怪蟲攻擊,燒傷的藥對你的傷疤管不管用我也難說。”
上好藥,她豪邁地坐起,也不管身上只有一件小粉肚兜。
“哎呀,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在臉上,還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這是犧牲自己給你研究怪蟲攻擊的傷,壓根就沒多指望能消了這疤痕,哈哈,姑姑,我偉大吧!”
木槿好笑地搖了搖頭。
“小丫頭,來客人了?帶什麽好吃的了嗎?別獨吞啊!啊!”某堂而皇之闖入寢室的老鼠就這麽華麗麗地噴了鼻血,嘿嘿,這絕對是又一次意外,小丫頭,身材皮膚,還不錯。
“啊啊啊!滾出去!”
靈能擊出,毛球趕緊閃遁,險些全身被燒焦。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鬼觴子一邊喝著酒一邊來草坪上閑逛, 遠瞧著十來個少年拿著各種武器圍在那裡好不熱鬧,他好奇地湊上去。
這是聖靈女的又一次活動筋骨,準確說應該是練習使用法杖。
幾個回合下來,那些個小少年紛紛倒地求饒,可天辰雪似乎沒有半點勝利的喜悅,打量著手上這根造型漂亮的法杖,一手現出霽月短刀,嘟起小嘴,“呼呼,棍子就是沒有短刀用的順手,還是無期哥哥送我的短刀好。”
鬼觴子一下子來了興趣,爽朗地笑道:“那可不一定,棍法練好足矣傲世天下,更何況你棍子上還嵌有女媧靈石,威力不同凡響,哎呀,就要看你怎麽用了。”
她卻不以為然,還是偏愛短刀,“哼,我的短刀也不同凡響的好嗎?切石頭跟切豆腐似的。”
“喂,球球,你說是不是!”
“嗯?嗯!”此時一隻耳朵沒了毛毛的毛球正抱著一個比自己體型大兩倍的紅果子啃的正起勁,頭也不抬地隨便答應一句。
“哈哈哈!丫頭,不如跟伯伯比試比試,我不還手,你那短刀若是能成功碰到我,就算你贏。”說罷,他扔下酒葫蘆,有些微醉的晃悠。
“我贏了的話,如何?”
“你想如何?”
“你給我當馬騎!”她調皮地仰頭。
“哈哈哈!好!算是你生辰我沒來參加的補償。”
天辰雪自信得意地一挑眉,“這可是你說的啊,不小心傷了你,你可別向婆婆告狀。”哼,一個不還手的醉鬼,本聖靈女還碰不了身?笑話!